沉鹿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只是委托陆谨行帮她找个靠谱的律师，不想对方竟然套组合拳下去什么都给处理好了。

    隔天起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外头山林子里的薄雾都还没有完全消散。

    薄薄如烟的层,全然萦绕在了青绿葱茏之间。

    少女伸了个懒腰,刚洗漱完推门进灶房的时候。

    发现白先琼已经做好了早饭。

    沉鹿知道白先琼平日都要晚点儿才起床的，估计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在较劲儿。

    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

    饭桌上沉呦呦吃的很香，还时不时夹菜给白先琼。

    白先琼边夸女孩懂事，边笑眯眯地夹了更多放到她的碗里堆着。

    “外婆是大人了,已经不长个子了。呦呦多吃点，争取以后长的比你姐姐还高。”

    听到以后可以长得比沉鹿还高,她使劲扒拉着碗里的饭菜,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少吃点儿。”

    沉呦呦吃多少沉鹿心里有数，见她努力往嘴里塞着食物的样子。

    她没忍住皱眉这么提醒了句。

    结果沉鹿刚开口，沉呦呦还没什么反应，对面坐着的白先琼倒先不赞同地瞪了她眼。

    “干什么呢,呦呦能吃是福。她能吃你就让她多吃点儿,人正长身体呢。”

    “吃太多容易撑坏肚子。”

    “你以为呦呦像你啊？自己吃没吃饱她不知道？”

    白先琼之所以这么沉鹿是因为她时候的确是那种傻吃傻胀的类型。

    之前就有过，她孩童时候身体不大好。

    沉鹿也很不喜欢自己那么虚弱的身体,于是想着多吃饭来强健身体。

    结果经常掌握不好量，吃得肚子疼，甚至有两次还给吃多了吐了。

    尽管是原主以前的黑历史,可是沉鹿如今和她已然是体。

    对方到这个她难免有些羞恼。

    “看来你记性不错，还记得以前的事情。”

    瞧着沉鹿抿着红唇低垂眉眼不再话的样子，白先琼就知道她还记得。

    她没忍住笑了笑。

    “你时候可没现在这个灵劲儿，让你去赶个鸭子你都”

    “外婆。”

    少女眼皮掀了下,淡淡地看了过来。

    “再不吃饭就凉了。”

    “”

    也是，孩子长大了面子也薄了。

    也不像以前那样经逗了。

    白先琼回忆往事随意这么了句，途被沉鹿强行打断了。

    但是旁坐着的沉呦呦还是听了半截进去。

    “鸭子？我们家里还有鸭子吗？”

    “我记得之前我们来的时候那群鸭子又长成大鸭子，没有鸭子了。”

    “还有，前段时间又生了两窝。”

    白先琼边着边揉了揉沉呦呦的脑袋。

    “呦呦先乖乖吃饭，等到时候吃完了外婆就带你过去看鸭子。”

    有了白先琼这话，沉呦呦扒拉的速度更快了。

    不到两分钟就把碗里的东西吃得精光，甚至摸着圆滚滚的肚皮还打了个饱嗝儿。

    沉鹿将碗筷收拾好了，也跟着往后院那边走过去。

    白先琼把栅栏门给打开，里头十几只毛绒绒的黄鸭从里面下子跑了出来。

    女孩眼睛亮，立刻追着它们跑。

    别看鸭子个子，但是动作和速度都很不是沉呦呦能够比得上的。

    她追着它们跑了两圈，也没成功抱到只鸭子。

    “你是追不到它们的，不过你可以赶鸭子。”

    白先琼蹲下来给沉呦呦擦了下额头的汗珠。

    “会儿外婆给你跟棍子，你从这里把它们赶到堰塘里。”

    “这个任务你能完成吗？”

    “没问题，交给我吧外婆。我定把它们全部赶下去。”

    女孩拍着胸口保证着，而后又看了眼旁的沉鹿。

    “那沉鹿呢？她会儿干什么呀？”

    “她跟着你起赶鸭子，赶完再去后山放牛去。”

    因为昨天沉鹿抢着把她的活儿给干了，她休息起来反而浑身不自在。

    沉鹿见她态度那般坚决，只嘱咐她要是不舒服就早点儿回来。

    不过她们两个也不能在屋子里待着什么也不干，于是白先琼这才将赶鸭子和放牛的事情交给了她们。

    “隔壁王二娃会儿会牵着牛过来，你跟着他就成。”

    她平日用的是长棍子，但是女孩太了，拿不住。

    白先琼就把赶鸭子用的长条藤蔓递给了沉呦呦。

    “沉鹿，你看着你妹妹点儿，别不心掉到堰塘旁边的水井里去了。”

    “知道了。”

    白先琼之所以会这样提醒，是因为沉鹿时候赶鸭子就是这么不心掉进去的。

    好在水不深，发现得早，这才没出什么事情。

    见白先琼似乎还想要再些什么，沉鹿拎着沉呦呦就往下面堰塘那儿过去。

    女孩只注意着堆鸭子，也没觉察到其他什么。

    她用长长的藤蔓挥着，见鸭子要往旁边走就挥那边。

    最后费了好大气力这才将十几只鸭子只不漏地赶到下面去。

    沉鹿见都已经到堰塘了，那些鸭子也跑不到哪里去。

    便往旁边那棵大树下面过去将树干上系着牛的绳子给解开。

    会儿王二娃会过来带着她去后山放牛，她想现在解开绳子看看这头牛脾气冲不冲。

    先提前熟悉熟悉，之后也好选择什么相处方式。

    这头牛陪了白先琼挺长时间的，在初时候好像就在了。

    沉鹿牵着它往旁边走了圈。

    它挺温顺的，她牵着往哪边走就往哪边走。

    看来会儿的放牛也没什么难度。

    沉鹿这么想着，抬起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

    它打了个响鼻，气息之都带着浓郁的青草香气。

    “成，那你先在这里待着。”

    王二娃要过来还有点儿时间，她就近找了根还算粗壮的树木给绑上。

    而后刚准备找个干净的地方，乘树荫纳凉等会儿。

    结果她抬眸便看到了沉呦呦往堰塘赶着鸭子。

    如果只是赶鸭子还好，这鸭子都个个全到了水里了。

    但是沉呦呦却还是拿着藤蔓，也不看周围，径直往水里走去。

    “沉呦呦！”

    沉鹿少有的慌了，猛地起身唤住了女孩。

    她的脚本来只差步就要往水里踩了，被沉鹿这么下子唤道后给吓了跳。

    而后脚下滑，“噗通”声就给掉到了水里。

    少女原本打算从这边跑过去把她给拦住。

    结果看到她已经掉下去了，想也没想直接从上面跳了下去。

    好在堰塘的水不深，她下去那水只没过她胸口位置。

    可对于沉呦呦那个萝卜头的身高那就很致命了。

    生生给没过了脑袋。

    沉鹿将旁边游动的鸭子给拨开，往那边因为沉呦呦挣扎而弄得水花四溅的过去。

    她将臂从女孩身后位置过去，还算轻松地将她给往岸边带去。

    少女先将沉呦呦给放到岸边的那块干净的青石板上。

    她觉得浑身无力，使不大上力气。

    沉呦呦刚缓过神来，低头看到沉鹿臂撑着石板。

    眉头紧皱，面色苍白的样子。

    “沉鹿，你怎么了？是不是在水里面被什么东西给撞到了？”

    女孩着就准备伸去拽，将沉鹿给拉上来。

    她力气那么，哪里拉的动沉鹿。

    别到时候连她自个儿也并又给带回水里了。

    沉鹿摇了摇头，深吸了好几口气后才算稍微平复下来。

    “没事，我缓下自己能上去。”

    少女很少有这样憔悴的时候，红唇也是浅淡。

    上头有水珠，像是朵雨后玫瑰般。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面颊和脖颈，水墨在宣纸上晕开。

    她长长的睫毛颤了下，眼眸似水雾朦胧，瞧不真切。

    沉呦呦既心虚，又担心地伸轻轻个哦她把脸上的水珠擦掉。

    沉鹿抬眸看她，面上如覆着层冰霜。

    “你刚才干什么？没看见前面水那么深吗？”

    “我，我也想下去和它们起游。”

    “你下去不叫游，叫沉。”

    “可是它们都可以浮起来”

    沉鹿这下子明白了对方刚才为什么那么大无畏，敢径直跟着鸭群往下走。

    她看着它们能够浮在水面上，以为自己也可以做到。

    “它们是鸭子，你又没有游泳圈，怎么可能浮得起来？”

    她着轻轻拍了拍沉呦呦身上的灰尘，还把上面不知道从哪里沾上的草叶给摘下来。

    半晌，沉鹿发现对方直没有回应。

    她皱着眉抬眸看去。

    “怎么了？”

    “我连鸭子都比不过吗，它们会游泳，我，我都不会。”

    沉呦呦还是头次觉得自己这么失败，失败得连只鸭子都比不过。

    “沉鹿，你那个英皇开学考试我真的能通过吗？”

    她伸下意识搂住了沉鹿的脖子，委屈巴巴的用脑袋蹭了蹭她的颈窝。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沉鹿被对方这个逻辑给弄得哭笑不得。

    “你考试又不考游泳，你怕什么？”

    “可是鸭子都会”

    “那叫种族优势，天生的，你比不了。”

    她视线看了眼正在低头吃草的大黑牛。

    “就像它，天生就力大无穷。”

    女孩直勾勾地盯着比她大好多倍的大黑牛，然后捏着拳头比划了下。

    在快要被服的时候，脑袋瓜子骤然想到了什么。

    “可是沉鹿你就会游泳还力大无穷”

    “所以你不是个人吗？”

    “”

    但凡是别人敢这么，她早就拳头过去了。

    沉鹿垂眸看着沉呦呦脸认真思考的样子，知道她是真不明白后。

    深深叹了口气。

    “我不是人的话你是什么？”

    “沉呦呦，有的东西除了分先天，还有后天。”

    沉鹿也不知道现在给沉呦呦这些对方能够明白多少。

    但总比糊弄敷衍好。

    “鸭子会游泳是因为它们生来就会，我会游泳是因为我后天有学。”

    “任何东西，只要你想学也能够学会。”

    女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那你之后能教我游泳吗？我也想学。”

    “学好了想和鸭子起下去游泳。”

    “可以是可以”

    沉鹿后顿，腹阵骤疼。

    就像是被人生生踢了脚那般，疼的她倒吸口凉气。

    “沉鹿，你别吓我！是不是下面有水蛇咬了你！”

    沉呦呦慌忙上去把依靠在水井处的担水桶的扁担给抽了出来。

    她很吃力地抱着跑过来，想要下去把那条蛇给打死。

    “你别怕，我，我打死它！”

    女孩的气势汹汹，可声音却怕得发颤。

    她刚要下来，发现水面四处云散开了殷红。

    沉呦呦直接吓哭了，咬牙拼命抱着扁担就要跳下去把那蛇给捉了。

    “敢咬沉鹿，我打死你打死你！”

    她不知道那蛇在哪里，抱着扁担胡乱拍着水面。

    水花四溅，遮掩住了沉鹿的视线。

    “沉呦呦，你冷静点”

    “沉鹿不怕，它把你咬出血了，我要把它给打成肉泥，血债血偿！”

    沉呦呦声音里明显带着哭腔，可少有的忍着没有哭出来。

    她怕哭出来看不清楚蛇从哪里冒出来，咬着下嘴唇脸倔强模样。

    沉鹿见她被血吓住了，完全听不进去自己的话。

    她看着女孩抱着扁担蓄力再次往水面砸去。

    但是这次没成功，在扁担要落在水的时候。

    沉鹿先步抓住了。

    她此时虽然浑身没什么气力，可就算再虚弱接住沉呦呦那下子并不是什么难事。

    沉鹿感觉掌心因为接住了这下而火辣辣的疼。

    她红唇微抿，见沉呦呦没再乱动后这才慢慢松开了。

    “听着，下面没有蛇，我也没被蛇咬。”

    可能是刚才的疼痛让她骤然清醒，沉鹿缓了会儿，这才成功从堰塘里爬了上来。

    她没有力气了，躺在青石板上休息了会儿。

    沉呦呦还是心谨慎地观察着水里面，又上前将她湿漉漉的裤脚和衣袖给挽起来。

    在经过仔仔细细地番查看，见没有伤口沉呦呦这才松了口气。

    “沉鹿，它是真的没咬到你还是咬到其他我没看见的地方了？”

    女孩看着水面浅粉的血迹，心下依旧担忧。

    “你别骗我呀，我，我不怕的，我到时候给你报仇。”

    “安静点。”

    她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浑身无力不，腹疼得如同里头有什么绞肉在转动般。

    好在沉鹿向能忍，要是别的女孩子可能早就疼得晕过去了。

    她躺在青石板上好会儿，面上依旧苍白，不过呼吸却稍微顺畅了些。

    沉鹿看着旁边抱着扁担紧张地注视着她的沉呦呦。

    “是生理期来了，我之前给你过。不是大事，不用担心。”

    沉鹿着起身往屋子方向走去。

    她浑身都湿漉漉的，走步路和平日走三四布似的，很重很累。

    “你不用跟过来，去那边守着。”

    见沉呦呦准备跟过来，她用轻轻抵住了她的额头。

    “会儿王哥哥会过来，你帮我去给他声抱歉，今天可能不能起去后山放牛了。”

    比起在这里等人，沉呦呦更想要陪着沉鹿。

    “听话。”

    女孩眼眶红红地抱着扁担站在原地，听话的没有跟上去。

    结果前面的沉鹿走了几步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先折返回来了。

    “我忘了你身上也湿了。”

    她这么嘟囔着，伸牵着沉呦呦起往回走。

    “虽然不大礼貌，但是也只有让他多等会儿了。”

    沉鹿带着沉呦呦回去的时候屋子里没有人，白先琼在她们前脚出门，后脚便拿着锄头去地里了。

    少女回到屋子里把行李箱打开，原本是想先给沉呦呦换上。

    不过沉呦呦自己拿着衣服去换了。

    “你不管我，我自己可以换。”

    她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显然因为刚才的事情还有点儿后怕。

    “你快去换衣服，然后回床上躺着休息。”

    “我换好了就去给二娃哥哥今天不去放牛了。”

    沉呦呦少有这么利索的把衣服三两下就穿好，然后跑着去了绑着大黑牛的地方等着王二娃。

    交代了事情后，又哼哧哼哧的“噔噔噔”跑了回来。

    少女已经换好了衣服，因为不方便洗澡，她只得忍着烦躁将就着用水稍微擦了下身子。

    “沉鹿，你坐这里，我给你洗头发。”

    她甚至不等沉鹿有任何反应的会，拽着少女就往那边坐下。

    沉呦呦拿着个盆子，又从房间里拿了暖水壶出来。

    她调好水温，用指试了试。

    然后绷着张脸，极为严肃地又去加了点儿热水。

    因为之前洗过次头发了，回生两回熟，这次沉呦呦的动作要熟练好多。

    她仔仔细细将沉鹿的头发冲洗干净。

    沉鹿享受着这般皇帝般的待遇，浑身都不适应。

    她好不容易挨到沉呦呦给自己洗好头，抬眸看着对方还湿漉漉的头发。

    刚想要唤住沉呦呦，顺便帮她把头发洗了。

    但是女孩的动作很快，倒腾着短腿就往里屋跑去。

    她拿着吹风出来，插上电源，搬着根凳子放到了沉鹿后面。

    “你坐过来点，我给你吹头发。”

    “我自己吹。”

    沉鹿刚这么着，正准备伸把女孩的吹风拿过来。

    “不成，你那个来了，我要好好照顾你。”

    “你先把自己照顾好，你头发还湿漉漉的也不怕感冒了？”

    然而沉呦呦特别固执。

    本来之前沉鹿掉水里责任在她，再加上刚才沉鹿疼的都快不出话了。

    因此在沉呦呦看来，少女还是很难受，只是在竭力忍耐着而已。

    哪怕沉鹿离了水，换下了湿衣服已经没那么疼了。

    “我刚刚用毛巾擦了下，没事的。”

    她边着边踩在板凳上。

    “我给你吹了再去洗，不差这么点儿时间。”

    沉鹿拗不过她，只得让她早些吹了早些去洗个热水澡。

    女孩的又又软，拨动着她头发的时候像是阵风，片羽绒。

    轻得让人昏昏欲睡。

    她缕缕，仔仔细细将沉鹿的头发吹干。

    关了吹风后，低头看到了少女低垂眉眼昏昏欲睡的样子。

    “沉鹿，我扶你去床上休息会儿。”

    沉鹿见沉呦呦已经吹完，刚起身便被女孩心翼翼扶着。

    和太监扶着太后样，动作神态都特别夸张。

    “我真没事了。”

    之前还因为沉呦呦跟着鸭子进了水而有些生气，见她现在这样紧张自己的样子。

    沉鹿这气也消散了大半。

    她抬起揉了揉女孩的耳垂。

    “你快去洗个澡，浑身都脏兮兮的。”

    沉呦呦这个时候才留意到自己身上还沾着好多枯叶和渣子。

    她低头闻了闻，还有点儿臭烘烘的。

    “嗯嗯嗯我去洗，你快去床上躺着，我马上回来。”

    “你回来干什”

    沉鹿的话刚了半，女孩又像阵风样“嗖”的下没了影。

    她顿了顿，加上身体不舒服也没追上去问。

    每到生理期的时候，沉鹿都特别难受。

    不仅是痛，更多的是浑身无力没什么精神。

    她意识昏昏沉沉地往床上躺着。

    几乎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不过沉鹿本身睡眠就比较浅，在半梦半醒的时候，听到了动静后又睁开了眼睛。

    结果被眼前贴近到，鼻尖都要碰到鼻尖的沉呦呦给吓了跳。

    “你靠这么近干什么？”

    “我看你睫毛直在动，还以为你没睡着。”

    沉呦呦看沉鹿醒了，这才从床边跳下来把桌子上泡好的红糖水拿了过来。

    “这个给你，你喝了再睡会舒服点。”

    不用打开杯盖，沉鹿就先闻到了红糖水的味道。

    她有些意外地看向沉呦呦。

    “这个是谁告诉你的？”

    “刚拿你查的。”

    她般给唐羽微和林言洲他们打电话都会用，因此沉鹿的屏保密码从没有瞒过沉呦呦。

    “快喝吧。刚泡没多久，会儿凉了喝对身体不好。”

    沉呦呦催促着沉鹿，语气像个大人似的。

    “你肚子还痛不痛呀，我看他们那个来了这里会很痛。”

    她边着边伸轻轻摸了摸沉鹿的腹部。

    “你喝完我再给你捂捂？我可暖和了。”

    被这么体贴入微地对待的沉鹿没有点儿感动那是假的。

    但是更多的是心情复杂。

    不是那种姐妹角度互换的微妙。

    而是男女朋友的既视感。

    沉呦呦此时就像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男友，紧张兮兮地对待着她。

    “我已经好多了。”

    少女将红糖水喝了后，侧躺回了床上。

    “睡觉就好了，你去院子里玩，不用管我。”

    “那好吧。”

    见沉鹿好像真的很困，已经闭上了眼睛后。

    女孩这才犹豫了好会儿。

    她微微颔首，凑近在她的面颊亲了下。

    “那你有什么事的话记得叫我哦，我就在外面，我哪儿都不去。”

    “嗯。”

    沉呦呦离开了之后，屋子里恢复了平静。

    她这才没有继续刻意忍着疼痛，蜷缩着身子像是个蝉茧般。

    沉鹿皱了皱眉，此时的腹还在隐隐作痛。

    她深吸了口气，缓和了下呼吸后又调整了个较为舒服姿势。

    其实她也很想睡觉，只是阵阵的疼痛只会让她更加清醒。

    没事。

    只是三四天而已，忍忍就会过去的。

    沉鹿这么想着，长长的睫毛却颤抖得更加厉害。

    没有所想的那般云淡风轻。

    这个时候床边桌子上放着的“嗡嗡嗡”地响着。

    她睁开眼睛，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桌子就在床边不远处。

    这个距离足够让沉鹿看清楚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的名字。

    是陆谨行。

    估计是因为昨天委托的事情打过来，想要给她下律师什么的。

    沉鹿压着身体的不适和疼痛，单有些吃力地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然后伸够到了桌子上的。

    “喂？陆叔叔。”

    那边正要给沉鹿话的陆谨行，听到少女轻如羽绒的声音后顿。

    “你身体不舒服吗？”

    沉鹿愣，她觉得自己已经尽量表现的和平日样了。

    除了声音放轻了点儿之外，就是接电话慢了点儿。

    并无什么异样。

    甚至连语调起伏都和往日般平缓，几乎没有任何的破绽。

    可陆谨行还是敏锐地觉察到了。

    “没事。”

    她着默默躺回了床上，蜷缩着身子尽量暖着腹。

    “我可不认为都难受到躺床上了会没什么事。”

    男人少有沉着声音和沉鹿话，语气也冷。

    “你有千里眼吗？”

    那边的陆谨行沉默了瞬，听着耳边少女明显虚弱了的声音。

    还有衣料和被子接触发出的细微，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面色微凝，指尖摩挲着边冰冷的桌面，喉结滚了滚。

    “要是我有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　　那个赶鸭子跟着起下水的是我的真人真事。

    [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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