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我是炎帝?后土指示
后土圣殿中,氛围略显寂静。
祖巫点名之后,没有再更多的话,只是上上下下的打量风曦。
风曦不解,却也不敢有疑问——您是大佬,您开心就好。
不过随着时间流逝,他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
虽然吧风曦英俊潇洒、卓尔不凡,只要他不张嘴、满口歪道理的时候,毫无疑问他将是美男子中的最佳典范。
可是,后土祖巫眼下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太长太长了!
长的不正常。
风曦一点都不觉得,这位祖巫会犯花痴。
而且相当关键的是,后土的目光!
那目光太有穿透力,让风曦感觉自己就如同是在大太阳下裸奔一样不,比这还严重。
衣衫不能阻挡这种视线,血肉骨骼被尽数透视。
甚至于,记忆的大海、真灵的印记、灵魂的起源,都将为这位祖巫所洞察的清楚彻底。
风曦打了一个寒颤,不安到极点。
但他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这位祖巫将他前世时候尿床往事,甚至祖宗十八代都给查的清清楚楚。
‘洪荒世界的大能,都有这样的恶习吗?’风曦心中凄苦,‘帝江祖巫是这样,伏羲大圣也是这样动不动就翻人起源、查人根脚,令我这可怜一点隐私都没有’
他腹诽个不停,带着点恶意的揣测,‘这么有默契共识的行为,是不是在更古老的时代中,有哪些幸运的大能,被潜伏到身边的内奸卧底给坑惨了?’
‘所以才有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脆弱的神经、敏感的反应这得是多么深刻的教训?’
风曦浮想联翩,与此同时乖乖站好,接受检查。
——啊!
人生就像那啥,不能反抗,就只能默默的接受。
更何况了。
领导对你的审核,那是侵犯吗?
那是关怀,那是委派工作前的例行公事,晓得吗?
正所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
风曦的念头一转起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去到哪里了。
事实上,对后土祖巫的行为,他并不怎么担心——
他风曦,是经过帝江祖巫和伏羲大圣两名当世大神通者共同认可的清白巫,跟那些动不动就“顿悟”的妖艳贱货大罗号,能一样吗?
不一样的!
回想往事,内心深处的风曦投影,脸上露出了辛酸的泪水。
如果上天能够给他一个会,他也好想背后有一座天大的靠山啊
“哼!”
蓦然间,一声冷哼响起,源自后土祖巫。
这位英姿飒爽的女性巨头,猛的站起来,双目之间的神光这一刻近乎凝聚成了实质,照射在风曦的真灵上。
突变,就在这一刹那!
“嗡!”
风曦那本来清澈纯净的真灵印记中,无中生有般浮现一点星星火光!
那火光,一闪而逝,出现与消失都是那般迅速与突兀。
不要是寻常的大罗,就是等闲大神通者,恐怕都无法洞察与把握。
可惜这一刻,站在这里的是后土,是全力以赴的后土,是能执掌古今未来、诸天万界一切生灵轮回,在真灵研究上立于最巅峰的无上巨头!
放眼整个洪荒宇宙,又有几人,能在全力以赴的她面前瞒天过海?
风曦真灵最深处的诡变,终究没能逃过她的段。
“无中生有,潜藏无形?好!好!好!”后土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太易大罗的看家本领若不是我要安排些重要的工作,为防止出现问题,动用巅峰力量,一丝一毫的反复查看,还真的没办法找到蛛丝马迹。”
“呵看来,以后我有会嘲笑一下帝江和伏羲这两个家伙了。”后土淡笑,“虽然这是非战之罪,但他们睁眼瞎的外号是可以安上去了。”
“至于你让我看看,你的真身究竟是谁!”
祖巫踏前了一步。
这一瞬间,风曦感受到了大恐怖,也感受到了大沉醉。
在他的视界中,天消失了,地消失了,原本环境中的一切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浩瀚无尽的长河在流淌,荡漾岁月的波动。
他勉强睁大双眼,凝神去看,去见那长河起伏,是无穷无尽的诸天多元在生灭,世界成住坏空,生命诞生、成长、消亡创生与终结的轮回,有一曲造化的歌在奏响!
造化轮转着一切,阐述着一切。
这就如同是最宽广博大的土壤,默默的哺育一切,繁衍一切。
这是道!
风曦迷醉的沉沦在其中此时此刻,他前所未有的明白,为什么会有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法流传了。
当你苦苦追求的至高无上的终极,就这样摆在面前的时候,又有几人能淡定?
若能淡定,只能明,其实你并没有真正的喜欢过、追求过。
当然了。
就算是沉沦大道,愿意为之牺牲,但那也有个时间段。
朝夕之间,是死缓。
当那大道,带着它所演化的所有,向着风曦撞了过来那就是立刻执行死亡了。
再怎样的沉沦,也被吓醒了。
“啊!”
风曦亡魂大冒,想要退后躲避但没有用,他无处可逃。
只能眼睁睁看着,一种无穷无尽的浩荡力量冲刷而来,像是要将他给碾碎成渣。
就在这一刹那!
“轰!”
那一闪而逝的点点星火,开始了燃烧。
这种燃烧,非常的玄奇。
它似乎不消耗任何现存的、真实的事物,完全是从彻底的虚无中演化出薪柴,成为自己的力量源泉,在那里演绎着最梦幻与玄奇的道理。
在风曦恍惚间,一种大道铸就。
大道一出现,便攻伐向了后土祖巫的道。
如果,后土祖巫的道,如同是大地厚土一样造化万物、哺育万物,那这种道便是燃烧、便是火焰,是蓬勃的生命力,是薪火相传!
火焰,焚烧着万物,燃尽了一切,这是终极的破坏,但绝不仅仅是破坏!
万物燃烧,留下了一捧灰烬,蕴藏着未来大生的希望与期冀。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只大在推动,那些灰烬汇聚,滋养着一些被特意留存下来的种子,让它们成长
后土祖巫的大道,生灭循环,轮回无休,不是一把火就能烧个干净的。
大地涵养生,被毁灭的事物再现,混杂在那些种子间,如杂草般在干扰、阻碍它们的成长。
“唉”
很高远、很飘渺的声音,似乎从时间长河的最深处传来,掌控着一切,变动着一切。
那种大道,因之变化,化作刀、化作镰、化作锄、化作斧,沉静的、耐心的除去杂草,细心的呵护着种子,直到收获——
一株七彩的稻穗!
在这一刻,后土祖巫的脸色变幻,前所未有的郑重起来,凝视稻穗,不复先前的随意和悠然。
“炎帝!”她眸子一眨不眨,“与当世任何一个大能的道都不相符你不在现在,立身在未来?”
“果然,这个家伙是你定位的筏之一!”
“呵”
虚无之中,似乎有淡淡的笑声传来,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在自顾自的推动着大道的流转。
风儿一吹,那稻穗落下了。
现在的一颗种子,到了下一次的收获,便是千粒、万粒!
一个有一个人儿,付出辛勤与汗水,刀耕火种,默默的培育着它们,依仗着它们,去挑战着沧桑天地万古不变的血腥准则,打破了单纯猎杀与被猎杀、弱肉强食、所谓的生态之间的平衡,尝试撕裂世界衍生万物时铭刻在身体之中的锁链,去决定自己想要的未来!
一种信念,一种大道如蓬勃的焰光在燃烧,在改造着世界,在侵占着宇宙,要反推后土祖巫的大道!
“天地恒常,万物生灭”后土祖巫的目光沉凝,一念轮转,便是天崩地陷、沧海桑田。
一种又一种意外的灾劫,都能覆灭那代表希望的稻种。
“唉。”
轻轻的叹息,带着些许感叹和无奈随后便见那大道开始了崩溃,一点星火在熄灭中。
风曦心中升起一点悲伤与难过。
他莫名洞悉两位至强者之间的交锋,为那点星火背后的主人惋惜。
并非是实力悬殊,大道有高下之别纯是因为那人无法降临过来,客场作战,才难敌后土。
这还是属于巫妖的时代!
风曦的鼻子有些发酸。
然而便是此刻,后土祖巫收了,不再向前压迫,转而是震出一道神念:“道友请留步!”
“留步就不用了”同样的一道神念传来,“此战,是后土道友技高一筹。”
“既然道友想要,我这一个筹码就送予你了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神念逐渐飘渺,到最后彻底失去了踪影痕迹。
风曦的真灵之中,那点星火黯淡,再看不到一点的光彩。
后土皱起了好看的眉毛,有些不太愉快。
风曦却是傻了眼。
‘炎帝大佬!神农大佬!’
‘您一走了之的时候,能不能把我给带上?’
‘您现在装逼装够了,却将我留下来还任杀任剐?’
‘老祖宗啊!’
‘咱能别这么坑人行不行啊?!’
‘您平时不给我开挂,我不怪您但现在的关键时候,不要把我给送上断头台啊!’
风曦眼角流出了晶莹的液体,伤感与悲凉。
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是天底下最可怜的崽。
‘苍天啊!’
‘大地啊!’
‘眼下后土祖巫看着我,眼神很不对劲我该怎么办?’
‘我是自裁好呢?’
‘还是挣扎反抗一下,然后被一巴掌打死好呢?’
‘在线等!急!’
风曦悲伤的等待着后土的发落,一双耳朵仿佛出现了幻听——
‘没救了!等死吧!告辞!’
不过,正当他心灰意冷的时候
“不用这么紧张无知者无罪。”
后土祖巫看着他,很淡定安抚了一句。
“咦?”
风曦惊愕的抬头,却见后土祖巫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如现在这般的伟大、神圣不,不对,后土祖巫一直以来都是伟大与神圣的。
“我对你的情况,早就是了如指掌”后土祖巫重新坐下,“刚才,不过是验证一二罢了。”
“不用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后土扫了风曦一眼,做胸有成竹状,“若非如此,赤松子当初怎么会为你挡劫、化解天意?”
“真以为,大罗都是闲着没事干的吗?”
风曦不发一言,老实听讲。
后土祖巫接着道:“家伙,你也不用担心什么你不就是跟神农扯上了关系?”
“呵我巫族之中,别的什么不多,就是大罗的号特别多。”
“将每个大区各个领域排名前一百的巫拉出来,集中到一起,然后随便扔一块砖头进去恐怕都能砸到两三个大罗号。”
“如今不就是多一个五方上帝吗?不就是捕捉到压制祝融祖巫的炎帝痕迹吗?正常!正常!”
后土祖巫漫不经心的着,风曦却听的心惊肉跳。
‘真要是不吓唬人,让我不要紧张提什么五方上帝呢?’
如此碎碎念,风曦却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啥也不敢,啥也不敢问。
后土祖巫也不在意,一只在桌案上翻了翻,“你呢,能跟炎帝扯上关系这倒是一件好事。”
“因为,组织上有一件艰巨的工作要交给你本来我还有些担心你根底太浅,纵然只是担任一部分工作上的负责人都有点悬。”
“但现在,我不担心了。”后土微微一笑,“就是不知道你,你愿不愿意呢?”
“我能问一下,是什么工作吗?”风曦背后升起一股寒意来。
“你应该还记得的。”后土祖巫沉吟,“我们巫族的来源截取了无尽时空的无数心志坚定的优秀人才,踏破时光、炼假成真为巫族。”
“参军打仗,为人族的天地主角位置而拼搏。”
“不过呢人心都是肉长的。”后土叹了口气,“远离了故乡,在陌生的时代拼搏对我们的每个战士而言,都有一种巨大的心理与精神的压力。”
“这种情绪,需要得到疏导。”
“像是什么大伏羲氏联盟、颛顼起源联盟其实都是这种自我疏导的自发演绎。”
“考虑广大巫的呼声,我决定重视这方面的思想精神工作。”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