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僧一俗两提辖
“何止听过”洪恩心头有些怨气上涌,不禁握紧了大棒。
“这些个好汉如今都在这山上,洪兄弟何不一起来上山快活?”阮七以为洪恩被这几个名头吓到了。
“只是洪恩已是答应了西门大郎,护送至那阳谷县,怎能失信于人,日后洪某再来拜见各位好汉。”完竟然退到西门大郎身后,不再言语。
阮七见他如此,也只得作罢。
那阮五从怀中掏出几个物件,混入商客之中,喊道:“都聚拢来,给你们看看这个物件,刚出炉的,还热乎着呢。”
这六七十人商队,却是十来户商家纠结而来,那西门大郎药材最多,听得阮五所这铁牌种种好处,惊吓之余,又见喜事,先吩咐管账和阮五算计,近两千两本钱的参茸药材,十分之一便是二百两,每两月往来一次,西门大郎见那年票最是划算,当即数出六百两银子买个年牌,揣在怀里。那脑子灵活的见西门大郎这等灵人物出,纷纷效仿,居然买那年票的最多。
商客们见那喽啰居然带了纸笔,火把照耀下,记下各个商客名字,日期,籍贯,所贩卖货物,众人心安了下来。
“这条路若是如此安全,这一份买路钱,当真值当了。”
“刚才真是吓煞我了,这腿此刻还有些转筋。老四,快帮我揉揉。”
“我这上月才新娶得娘子,还以为她要守寡了。”一年轻汉子喜极而泣。
“你是多虑了,你娘子定不能守寡,你家隔壁老王自会去照顾,哈哈。”
“这三雄怎的上了梁山便转了性子,以前曾挨过他们劫掠,虽也是不伤性命,那财货可是不留一毫。”一年纪稍长的商客,低头思量不解。
“这是真的吗?我还是不信啊,这山大王怎么做起那官府的行径?”一个北地贩茶的商客也是将信将疑。
“但愿这山大王言而有信。”
“大王饶命!”
众商客正低声谈论,只见刚才几个逃命的从后面屁滚尿流,飞奔而来,混入人群。后面又是百十人打了火把,刀枪乱响,一大汉领头追逐而来。
洪恩,西门大郎及中商客心中一凉。
贼人的话,果然不能信!
阮七长身一看,喊道:“莫慌,都是我梁山的好汉。”前后近两百喽啰将那商队围了,商客之中早有那胆子的晕倒在地。
“这点胆量,还敢出来行商。”阮五瞧见那几个逃命回来的,让喽啰安抚了,笑道:“不巧了,我这身上牌子卖光了。”
“兄弟,我这里带来了。”刘唐提着朴刀,大步奔来。
聚义厅上,灯火通明,杯盘罗列,酒香四溢。群雄皆是满面欣喜。晁盖道:“这王头领的法子,果然绝妙。”
“读书多了,胸中自有笔墨良谋。”吴用摇着羽扇,自觉脸上有份读书人的荣光。
“军师此言甚是,若不是军师指路,我等哪能上得梁山?”刘唐笑道。
“只此一份买卖,那些铁牌子便换成了两千多两白银,这天下还有如此省心省力的生意?”阮二道。
“三雄和刘唐兄弟,下次再有买卖,可要我老杜和林教头,宋万兄弟出马了。”杜迁急道。
“这个全凭晁天王吩咐。”阮五笑道。
“众位哥哥莫急,那伙商客了,回去便去传扬咱梁山美名,多聚商客再来贩卖行商,不出数月,山寨脚下便日日都有那商客来送那买路钱。”阮七端了酒盏,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以后山寨可多置些器械马匹,若是有那去北地贩马的商客,可要多加留心。”林冲也道。
“那再建的酒店可要尽快赶工了。”公孙胜道。
“正是,朱贵已经催促下去了,还有一事禀报晁盖哥哥,朱贵家中还有个兄弟,叫做笑面虎朱富,在那沂水县也开了家酒店,朱贵见山寨要再建酒店,怕是人不够,就自作了主张,写了信去,邀他入伙,也来帮晁盖哥哥分忧。”朱贵朗声道,心里却想起了王伦。
“朱贵兄弟,山寨正该多聚好汉,自家兄弟更是亲近,那朱富兄弟来了,也替山寨管家酒店,坐把交椅。”晁盖喜道。
吴用和公孙胜听了却是对视一眼,各自一笑。
二龙山,宝珠寺大殿上,鲁智深与杨志正谈论些关西故事,一喽啰急急跑进来报:“报与两位头领,山下兄弟劫了个书生,他自家道是杨头领旧识,特来相仿,已在半路了。”
杨志听了,奇道:“我这弄枪使棒之人,哪里识得什么书生?”
鲁智深听了道:“杨兄弟也是颇多际遇,出去一看便知。”完,二人起身出殿相迎,来至三关上,方见几个喽啰押送了一个白衣书生,杨志见了,忙拱道:“原来是王头领大驾,杨志未曾远迎,恕罪恕罪。”
鲁智深正不知此是何人,只见那书生还礼道:“可王伦见过杨制使,半载未见,甚是挂念,前几日听了信报,杨制使和鲁提辖占了这二龙山,今日特来相庆,这位大师想必就是那拳打镇关西的鲁提辖,王伦有礼了。”
“哪还有什么鲁提辖,直呼洒家花和尚便是,王头领莫不是那梁山上叫做白衣秀士的?”鲁智深听杨志称他王头领,这书生又自报了姓名,心中已是明了。
“正是可,今日得见鲁大师真容,幸甚幸甚。”王伦道。
“哈哈,洒家也早想一见王头领了。”鲁智深摸了摸光光的头顶道。
杨志引领了王伦,来至大殿,王伦殿外解了宝剑,喽啰接了,三人进了大殿坐了,鲁智深吩咐了喽啰准备酒肉,杨志道:“梁山一别,杨志时常挂念王头领,只是贪恋了那个制使虚名,辗转至今,不想还是落了草,杨志一介武夫,鼠目寸光,王头领当初苦苦相留,俺却不曾落草,如今脸上又添了金印,本想去投奔王头领时,心里好没志气。因此踌躇未决,进退两难之时,相识了鲁提辖,还有那林教头的徒弟曹正,用计赚了这二龙山,才得安顿。想起王头领当初细数那高俅所做所言,一一料中,悔不该当日未听从王头领相劝,惭愧!”
“杨制使将门之后,这般心思也是正理,离了梁山后,可在东京有些耳目,知道制使杀了那泼皮牛二,陷在牢里,可身在梁山,书信往来东京,多有不便,吩咐他们使用银子打点时,回信道,杨制使已经刺配了大名府,只得打点了那两个防送公人,略作宽济,也叫杨制使路上少受些苦楚,叫做什么张龙赵虎的。”王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