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高衙内和童枢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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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焕章信步而来,进得万胜门时,已是掌灯时分,这高太尉召唤,不得不来,想起那府内干办都是一副恶奴之相,可见这高太尉声名不假。

    “前面可是闻焕章闻先生?”一个虞候拦住闻焕章道。

    闻焕章见他中等身材,年纪二十几岁样子,挎了一口腰刀,甚是恭卑,道:“正是,不知你是哪家上差?”

    “的是高太尉府上虞候姜上,太尉怕是天晚,闻先生看不清道路,特让的架了车来接。”完一摆,一个车夫赶了一辆骡车过来。那虞候姜上道:“先生,请上车。”

    “姜尚?上差倒是敢用这名字。”闻焕章笑道。

    “的这个上,便是这上差的上字”那虞候答道。

    闻焕章见高俅却又如此礼遇,暗道:毕竟是朝堂上行走之人,哪能不知些礼数,那车夫搀扶了,闻焕章坐入车内,车厢内光线昏暗,看不太清楚,那虞候递过一块方巾道:“闻先生请擦擦汗,只管安坐。”

    这个姜上倒是有些教养,举止得体。接过方巾,擦了几下,只觉一阵异香扑鼻而入,双眼迷蒙,歪倒在车中,觉得靠在一人身上,隐约听得那人道:“闻先生困了。”便人事不知了。

    车夫忙放下车上帘幕,遮挡严实,和那虞候一路向着太尉府而去,来到太尉府前一拐角处,一个汉子见了,过来凑到车厢外,轻声道:“公子,没听见报名周昂的,该是还未到。的权晓外号招风耳,这耳朵自就好用,不会漏掉的。”

    那车夫打扮的陆几道:“你不是,只能听那顺风的么。”

    权晓讪讪道:“顺风既是能听了,逆风也比你们几个好使些,这太尉府前门卫数十个,不敢太近。”

    完站在车旁,车外三人不住的瞟向太尉府门前,显得有些紧张,车帘掀开,只见一个三十几岁的先生探出头来道:“有些闷热。”

    那虞候看了道:“公子,出门前有那六七分像,现在倒有八九分了。”

    王伦道:“像不像的,我都不在乎,只是让我一个男人给另一个男人脱衣服,实在是想吐。”

    “呵呵,公子,还不趁现在快些吐。”那车夫陆几道。

    一身虞候打扮的姜太虚笑道:“等到洞房中,公子给锦儿姑娘脱衣服时,可不要吐了。”

    几个人正想捂住嘴笑一场,却见王伦沉了脸哼了一声,顿时止住了,姜太虚也觉笑大了,忙想岔开话题,伸一指道:“那不是个军官模样的?”

    几人一看,正有个军官从街巷边转过来,奔着太尉府门前去了,王伦不知此人是不是周昂,有怕错过,对姜太虚几人道:“依计行事。”几人答应,陆几牵了骡车,到那太尉府前,待王伦下了车,又牵了骡车转回走了。

    近卫拦住那军官和王伦问道:“什么人?夜间来太尉府何干?”

    那军官甚是健壮道:“人禁军副教头周昂,前几日还来过,白日里衙内相召,卑职正在城外营中当值,晚间回家方才知晓,特来求见衙内,听衙内吩咐。”

    “学生闻焕章,今日府上干办相召,是太尉有事传唤,还望回禀。”王伦道。

    那近卫道:“稍候。”转身进府,不一会儿,那近卫出来,请了二人进来。一位老都管立在门内,笑道:“周教头,已是相识,衙内相请,叫人带教头过去。”完,一个伶俐的家人提了灯笼过来,领着周昂去了。

    那老都管打量了王伦几眼道:“这定是闻先生,失礼失礼,随我来。”引着王伦来至前厅,上了茶坐了,去请高俅,高俅一身青衫出来相见,王伦忙起身相迎道:“学生闻焕章见过太尉,夜间来访,打扰太尉休息了。”

    高俅见这闻焕章一身文士打扮,举止之间果然有番风度,笑道:“多闻先生大名,不缘得见,今日可是相见恨晚。”

    “太尉相招,不知何事?”王伦道。

    “先生倒还爽快,不似那些腐儒。”高俅道。沉吟一下,问道:“听闻先生深通韬略,善晓兵,有孙吴之才调,诸葛之智谋,不真真假?”

    王伦听了,回道:“都是些旧识相传,夸大其词,至于真假,太尉,何不一试?”

    高俅听了欣喜,暗道无大才者不敢大言,或许能解我忧思,笑道:“先生此言,本太尉听了倒是欣慰。这几日遇上些琐事,想听先生指教。”

    “太尉还请明言。”王伦道。

    “犬子正值青春年少,难免有些孟浪,得罪了不少人,都看在本官颜面上,不和他计较,我也训斥过他,只是本官公事繁忙,无暇管教,不知先生可有良策?”高俅一副家长模样道。

    老都管在一旁暗道:太尉果然让我涨了见识,不提那赵良嗣之事,先问些家事,一可试探这闻焕章才智,还可试探这闻焕章对太尉府态度,听闻这闻焕章和那宿太尉是同窗旧友,这宿太尉和高太尉却不是一路,老都管想到此,对高俅更是佩服得紧,脸上更是恭顺了些。

    王伦听了也是纳闷,旋即明白,这高俅果然是只老狐狸,王伦端起茶来,吹了吹,饮了一口,真是好茶,放下茶杯,缓缓道:“此事易而。”

    “哦?”高俅不想这闻焕章一口茶之间便有了计策,问道:“不知先生何计?请讲。”

    王伦道:“既然衙内正值青春年少,何不娶妻婚配?衙内成了家,有了妻室,自会收敛些。”

    高俅听了摇头道:“本官倒也想过,只怕是有了妻室,也不得收敛,那时家中岂不是更乱?”

    “只怕是太尉没找到那门当户对之家吧?”王伦道。

    高俅起了一丝希望,忙道:“正是如此,与我太尉府门当户对的朝堂上虽有几个,却大多是些对头,难成一家,不知先生可有良缘?”

    王伦悠然道:“学生看那衙内和那童枢密倒有些缘分。”

    高俅听了,不禁勃然大怒,一拍茶案道:“你好大胆,敢来太尉府消遣本官。”

    厅外数个近卫听见带刀鱼贯而入,将王伦围在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