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公堂之上父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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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伦,公孙胜与马知府才到门前,听得衙门外面吵嚷,正欲问个究竟,早有亲随衙役堵住府门,见那众军汉中竟还有副担架,上面那人都是认识,是个城池的守军,叫踢死羊张保的,只是姿势怪异,在那担架上跪着不动。

    众军汉扭着的却是个瘦汉子,衙役班头拦住,喝道:“府衙重地,岂容你等咆哮?”

    其中一个军汉道:“这个贼眉鼠眼的,是个贼偷儿,才在街上抓到,故此扭送府衙,求知府大人审问。”

    那个瘦汉子只因着了姜太虚的道,被蛇咬了一口,浑身麻木,动惮不得,能听不能言,只得任凭处置。

    王伦远远从人缝间看见,不由心中一叹,道:“既是抓到贼了,大人何不当堂审问,可久闻大人公正廉明,正想一观。”

    马知府听了身上一暖,面上笑容绽开,道:“有何不可。”吩咐身边衙役升堂,让王伦与公孙胜旁听。

    “升堂!!!”三班衙役一轮呼喊,自有一派煞气,众军汉听了心头一凛,班头道:“你等进来几个原告。”又吩咐衙役将那瘦汉子抬到大堂之上。

    军汉之中进来三两个,却见马知府下首坐了个秀才和一个道士,仔细看时,不禁讶异,这不是那几个人中的么?今日在营中纠集了几十个军汉,城中追寻,本想将这几个抓去军营拷打,出口恶气,不想这两个却坐在知府大人边上,暗想:张保啊张保,你自认倒霉吧。

    马知府一拍惊堂木,喝道:“谁是原告?”

    一个军汉道:“军彭虎,几日前随了张保几个街上闲逛,被这贼偷过几两银子。”

    马知府见那瘦汉子堆在大堂上,不见面目,喝问道:“你这个偷儿,做了多少事情?还不一五一十招来?免受大刑之苦。”

    两旁衙役也是跟着一声喝,倒是让人心生怯懦,若是个真有罪的,怕是连个整齐话都不出来了。

    王伦不禁想到:那个白胜还真是不易,能挺得几次苦打。

    马知府见这偷儿对他不闻不问,心头生怒,只是当了二人面前,不想轻易用刑,问道:“可有知晓缘由的?”

    一个衙役回道:“大人,这汉子本来是倒在街上,不能走动,挡了这军汉们的路,又被军汉指认,他曾经偷窃过钱财,这偷儿为何不能动弹言语,却是不知了。”

    马知府听了正在为难,王伦道:“大人,可见此人这般,却是想起个人。”

    马知府问道:“王公子,想到哪个?”

    王伦指着那彭虎道:“便是这彭虎所言那个张保,与这汉子所得之症,一般无二。”

    马知府问道:“此病症甚是怪异,可有医治良药?王公子如何得知那张保得了此症?”

    王伦笑道:“可门下,倒有人可以医治。这张保曾讹诈良善,被可门下做惩戒。”

    马知府道:“此人何在?怕是远水不解近渴。”

    王伦道:“应该就在衙前相候,公孙道长,且去请那五毒真人姜太虚进来。”

    公孙胜虽在山寨上听过这五毒真人的绰号,今日见王伦在这大堂之上道出,心道这是要在马知府面前装神弄鬼了。

    王伦又朝了彭虎问道:“张保可在外面?”

    彭虎忙应道:“在了,几个兄弟抬着来的。”

    马知府听了真人二字,心道:这王伦下倒是有些奇人异士,这公孙胜也不曾自称真人,见王伦问那张保,知道有事,吩咐道:“将这张保一并抬进来。”

    有衙役带公孙胜出去片刻,随了几个军汉回来,身后跟了姜太虚,那几个军汉抬着张保,放在大堂之上。

    马知府见这张保还未进这大堂,便在那担架上直跪着,心道:这个踢死羊,是城里城外时常讨闲钱使的破落户军汉,官司累次奈何他不改,曾在大堂上仗了些军功,出言狡辩,不想今日却是知晓些礼节,懂得叩拜父母官了。

    姜太虚见王伦坐在堂上,先给王伦施礼,朝那张保和那瘦汉子笑了笑,又给知府见礼,那马知府见这真人竟是如此年纪,将信将疑,一心相见他本事。道:“姜真人,可能医治此二人?”

    姜太虚笑道:“掌上观纹一般。”

    大堂内众人听了,皆是惊奇,只那几个军汉知晓这姜太虚厉害,张保心里更是大骂不止,只是事关性命,不敢动弹,那瘦汉子心中也是苦笑,知道是惹了这个真人,依稀想起那马市上的事来。

    姜太虚看那几个军汉,也是在酒店见过的,走到几人面前,问道:“那药丸可还在?”

    彭虎忙从张保身上摸索出个纸包,打开了,只见里面还有两粒药丸,姜太虚念这解药制作不易,将一粒塞到瘦汉子嘴里,另一粒竟然收到一个瓷瓶中,放到怀里。

    那瘦汉子将这药丸咽下,身上渐渐去了麻痹之感,喉中受制渐失,揉了揉四肢关节,道:“多谢真人搭救。”

    姜太虚顺了这汉子言语喝道:“你这奴婢,竟敢背了本真人,出逃至此,若敢再有悖逆,待回去了,自有家法处置。”

    几个军汉不禁哑然,这偷儿竟是这五毒真人的奴婢,彭虎心道:这三粒药丸还算是我等凑钱买来的,不想却被这真人收回去了,那汉子只吃了一粒便可行动如常,张保当是也可,只是被这真人唬住了。

    张保心头虽有那万匹草泥马奔过,却不敢动,那精瘦汉子心道,听这真人言语,莫不是要携带我出去?

    彭虎知趣问道:“姜真人,这张保可是也能动了?”

    姜太虚为难道:“他的症状时辰有些长了,若是现在想恢复如常,倒要请这两班衙役帮忙。”

    马知府见这姜真人从张保身上要出药丸来,便知里面必有缘故,问道:“姜真人,可要帮什么忙?”

    姜太虚道:“知府大人,这张保得此症候稍长了些,骨间关节已是僵硬,本来待他服了三粒药丸之后也可解得,大人既是升堂,要他回话,便等不得了。”

    “那要如何?”马知府问道。

    “只有棍棒加身,震动了张保四肢躯干关节,才能解得。”姜太虚道。

    马知府闻言一笑,这个姜真人只怕不是真人是狠人,却是合了心意,想这踢死羊几次犯了官司,不能奈何他,让本官失了些颜面,今日缘难得,却要挣了回来。正要朝堂下掷签子,想起这并非用刑,收了签子,笑了道:“张保,本官却是为救你,免得你落个残废,来人呀,将张保抬下去,好心招呼。”

    两班衙役都是个中高,自是心领神会,如狼似虎般架了张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