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一箭双雕
次日的早朝,刑部尚书尉迟敬上了道折子,把查案的经过详述了一遍,结论自然是刺客来自河中李守贞处。
一石惊起千层浪,群臣哗然,隐帝气得把奏本扔到了地上,这反贼胆子也太大了,居然动动到宫里来,这还了得?再不讨伐除尽,还有宁日么?朝廷上下很快确定再次讨贼的方案,然而却在派谁出征这个问题上,出现了各种分歧,最终君臣不欢而散,人选再议。
回到御书房,隐帝无比郁结,这帮所谓的忠臣,平时满口忠君爱国愿意为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现在到了紧要关头,却一个个互相推诿左右为难,不是称自己年老力衰,就是装病推脱,反贼都刺杀到皇宫了,他们还无动于衷!是可忍孰不可忍?满朝文武居然无人可用,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这样的皇帝做着实在太窝囊了!
“来人,把桂七宝给朕叫来!”隐帝无计可施的时候只会想到这个人了。
“启禀陛下,桂公公刚才被太后叫去了”座下的一个黄门赶紧禀道。
隐帝摇摇头无奈道:“听枢密使郭威今日似乎回来了?”
“回禀陛下,郭疏密确实今日自武陵布防回来了,想郭疏密这一去也两月有余了”黄门提醒。
隐帝面色总算好点,“嗯宣他来见!再加上丞相苏逢吉、中书令史弘肇也一同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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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到一个月,就觐见太后两次,青檀有些忐忑,这次见太后就没有上次轻松了,隐帝派她设计阻了太后赐婚一事,虽然太后拿不到证据证明幕后是她做的,但也会怪罪她身为近侍,知情不首先禀报,那两百庭杖就是个警告,如今又宣她觐见,肯定要兴师问罪了!
她战战兢兢地心为太后配了凝神香点上,奉了茶,垂首站在一边,毕恭毕敬。
“上次舍身救了嫣然那丫头,身体无恙吧?”太后不冷不热地招呼。
“启禀太后,奴才身体无事!为主献身是奴才的荣幸,公主无恙那是奴才的福气!”她心应对。
太后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依哀家看啊,你这奴才就该被廷杖活活打死!”
“是是!奴才确实该死,奴才没有保护好公主,奴才更辜负了太后的期望!请太后饶命!下次再也不会了!”她忙下跪求饶。
“哼,自己知道就好!哀家看你协助刑部破了刺客的案子,倒是颇有一番本事,哀家也不想拿了你性命,让皇上失了臂膀。不过接下来的事,你可得当心点,不然项上这颗脑袋,指不定哪天,就留不住了!”太后就是太后,段软中带硬,恩威并施!她自然不会把当日赐婚被阻之事拿出来再,这是她和她儿子之间的事,多了反而让人看皇家人内讧。然而该恐吓还是要恐吓,尤其是不尽职的奴才!
“奴才知道了!奴才一定谨记太后教诲,鞠躬尽瘁为皇上为太后效力!”她脚冰凉地又磕了个头。
“起来吧!起来好好,接下来的事,该怎么办!”太后面色并未缓和。
“奴才见识浅薄,不敢妄议国事!”她忙着表态。太后是个明眼人,自唐代以来,内监议政一直被视为禁忌,自己情愿装糊涂,也不能发表任何看法!
“哼,你不是都做了刑部主事了么?又有什么是你不敢不敢做的!”太后冷冷讽她,言语之下颇为不满。
“这是皇上的意思,刑部主事,不过是个偏职,并无实权,这次刺杀事件发生后,皇上希望奴才当他的眼睛,替他盯着任何可疑危害我大汉朝廷的迹象,以便防患于未然。奴才一个阉人,胸无大志,能多为皇上发光发热,奴才就是死,也死得其所!”她冷汗涟涟,赶紧表白忠心,这太后不比隐帝,万一被太后认为她想重蹈历史上宦官专权的覆辙,那她就死定了!
“身为内监,你应该明白事有可为与不可为,进退维度,你自己找准位置!”太后终于松口,她似乎又过了一关。
“你很聪明,哀家并没看错人!如今反贼猖狂,再次讨贼势在必行,哀家兼听而已,不会怪你议政,倒希望你给个建议,如果是你,面对如今的局势,将如何妥善安排?”
“奴才不过是个的五品内监,人轻言微,国事上,不敢妄议,更不敢有任何建议!”青檀心下明了太后的意思。
虽不改一如既往谨慎的恭敬,然而她话锋一转,
“不过如果奴才发现下出现与奴才违逆之人,奴才会考虑找个最有本事又忠心耿耿的人用最大的动静和最的代价结束这件事,一方面杀鸡示猴,警示其他下属不尊重上司的下场;另一方面盯着奴才这个位子的人很多,奴才还得防着其他人,不可能彻底把银子和人力全部扑在这一件事情上,况且就为除掉这么个的谋逆!也不值得举全力!”
妄议国事乃是大忌,真要献策,也只能剑走偏锋。
太后终于会心一笑,“果然好段,桂七宝你如此心计,做到大内总管指日可待!今日的凝神香不错!赏!”
“谢太后赏!”青檀目光深邃,露出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来。
对朝廷忠心耿耿,能带兵打战,平素又老实厚道之人会是谁?
不用想都知道是柴荣的义父枢密使郭威!
郭威出去打战柴荣能不跟着走么?
柴荣你不是想管着我么?
我把你支出去,看你还怎么整天盯我梢找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