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3章 暴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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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天的清晨。

    虽然是二月底了,但今天出奇的冷,大风有一阵没一阵的刮着。

    殷燕看了看床前架子上挂着的单薄春衫,心中懊悔不该过早的将冬衣当掉。

    今天这么冷,她穿着这单薄的春衫,怕是得冻死。

    肚子饿得咕咕叫了两声,想出门买吃的,但她又想到寒冷,心下一横,干脆不起床了,将身子往薄被里缩了缩,打算睡到中午太阳暖和时,再起床。

    她到顺天府报案,可多天过去了,那几个偷走她嫁妆的仆人,仍是没有下落,她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当了。

    看来,不能坐等顺天府追回她的钱财,她得另行出路,比如,去找找太子侄儿。

    求侄儿借她一些钱,她好度过难关。

    想到这里,她心下稍安,闭起眼来,接着再睡。

    不过,她才眯了一小会儿,就听房门那儿传来扑扑扑的敲门声,“殷娘子,开门开门。”

    殷燕不耐烦地大声说道,“吵什么?什么事?”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们!

    等她东西再起,看她如何整死这些小瞧她的人!

    她还年轻,等她有了钱,好好的打扮一番,又是绝色佳人一个。她做不了原配,做个高门的继妻,她一定能做到。

    “你的房租钱要交了,你要是交不起,那就退房,我们客栈的房子,今天不够住了呢!”门外,客栈的伙计大声说道。

    殷燕的好心情,又被搅和坏了,她昨天的房钱还没有出,今天再不出,伙计确实要赶她了。

    “你再宽限两天,我今天找到我侄儿,就将欠的房钱补上。”殷燕回道。

    那伙计在门外冷嗤一声,“来住店的时候,你就说找侄儿借钱,可这都好几天了,你倒是见着你侄儿没有?咱们客栈只是小本经营,一群伙计客栈吃饭养家呢,要都像你这样的不交房钱,我们喝西北风?”

    “我统共只欠你们一天的房钱,又没欠很多!你催什么催?”殷燕近来诸事不顺,被伙计的话一奚落,当下那火暴脾气就暴发了。

    “哟,只欠一天的啊,那您倒是还啊,你一天的房钱,等于我们两个伙计一天的工钱呢。”伙计冷笑,“实话告诉你,要不是看你是年轻妇人,假若是个汉子的话,我们掌柜早将你这等欠了房钱不还的赖皮客人,扒光了衣衫扔大街上去了。”

    还敢扒衣?胆子不小!

    殷燕怒道,“你们若是敢闯进屋里来,我就我就到顺天府告你们,我可是从高门大户里出来的,我认识顺天府的曹府尹。”

    那伙计耸耸肩头,冷笑道,“哟哟哟,想不到殷娘子好生厉害呢。那你倒是到顺天府住去啊,何必到咱这小店来欺负我等小民不给房钱?限你半个时辰之内收拾好自已,滚出房间来,不然的话,我们就撬门撵人了!”

    伙计说着说着,语气越来越不客气起来。

    殷燕还真怕他们冲进她的房间来,她此时只穿着单薄的中衣,她只有二十岁,这样衣衫清凉的样子,是很着男人垂涎的,她怎能让一帮子低贱的男人窥视了自已的睡姿?

    殷燕不敢拿架子了,只得恨恨说道,“半个时辰就半个半辰,你们这等小地方,姑奶奶还不屑住呢。”

    “那您就赶紧滚吧?”伙计冷笑一声,走开了。

    殷燕再不敢在被子里睡懒觉了,咬了咬牙,恨恨地穿衣起床。

    辰时初刻,太阳还在地平线上,大风从窗户缝隙里吹进来,冷她打了个寒颤。

    夏衫只是薄薄的一层,里头又只有一身薄薄的中衣,殷燕觉得,她快要冻死了。

    但,冻死跟被人扒光扔街上相比,却是小事一件。

    殷燕宁可冻死,也不想被人羞辱。

    穿好衣,挽了发,没有首饰固定发髻,殷燕便用帕子包头。

    站在凹凸不平的旧铜镜照着妆容,殷燕心中不甘地叹气,她如今这副样子,简直跟管府的厨娘一样打扮了。

    不不不,这身打扮太寒酸了,她得想法嫁个有钱人家。

    她不能一直穷下去。

    走出屋子,正好看到那伙计走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背着刀剑的年轻汉子。

    不仅如此,她还看见其他的伙计们,也引着三三两两的汉子们入住。

    一楼的大堂里,也有不少青年男子,进进出出,邀朋唤友的,说的好不热闹。

    而且这些年轻男子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全都个子高大,英武不凡。

    几乎没有看到入住的老人和妇人。

    殷燕诧异地问着那伙计,“你这客栈里,出了什么事?怎么忽然来了这么许多人?”

    伙计扬了扬唇角,鄙夷一笑,“你这妇人懂什么?这是来京应考的武秀才们,考武状元的。”

    考武状元?原来,都到二月底了。

    难怪要赶走她了,京城要办武举比试了,进京的人多了起来,客栈的生意便好了。

    但是,这和她又有关系?

    殷燕等那些汉子们都走了,抱着个小小的包裹,垂头丧气往楼下走去。

    客栈的掌柜一直盯着她呢,见她走下楼来,马上喊着她,“喂,殷娘子,付钱付钱,昨天的房钱饭钱还没有给呢,一共是四百。”

    掌柜是个大嗓门,他这大声一喊,马上引得几个人朝殷燕看来,客栈今天住的大多是男客,听说有个女客入住,马上有男子们纷纷打量起了殷燕。

    虽然穿着粗衣,但那姿色还是有几分的,几个粗汉子指着殷燕说笑起来。

    羞得殷燕恨不得马上跑掉,但她被掌柜和伙计拦着了去路,只得生生忍着被人无耻打量的怒火。

    若是以往,四百钱,真的不多,还不够她一天打赏仆人的,只免强买块帕子。

    可现今她的情况,别说四百,她是一百钱也拿不出来了,她的身上,只有二十来钱,是留着一会儿买包子买烫面吃的她已经吃不起饭了。

    殷燕狠了狠心,将最后的一件小饰品,递给了掌柜,“我钱不够,拿这个付吧。”

    这是一枚钱币大小的碧绿色的小玉环,成色不错,就是太小了。

    掌柜的有些嫌弃,撇着唇角,“就这么小的东西,就抵我四百的房钱?你还真会做买卖。”

    殷燕不服,“这玉环,买来时花了三两多银子。”

    “你难道不知道物品会磨损吗?旧物不值钱吗?这又不是古董!”一旁的店小二也跟着冷讽一声。

    “你们不要,我拿去当了来付房钱,总行不?”殷燕也怒了。

    “行了行了,看在你一个单身妇人的份上,我们也不为难你了,就免为其难地收下吧。”掌柜的将玉环揣兜里去了,走到柜台边开了票,给殷燕放了行。

    他以为还能榨出些钱来,没想到,这妇人还真的没钱了,但他们可不是菩萨,没钱就滚。

    殷燕松了口气,抓过掌柜开的收条,转身就走,可这时,她又被另外的几人堵住了去路。

    “好久不见呢,二姐。”云舒笑微微看着她。

    殷燕气得一噎,“是是你你想干什么?”她往一旁的卢云轩看去一眼,吓得身子悄悄往外溜。

    她如今落得十分狼狈了,这个卢云舒,是想来踩上一脚么?

    卢明轩扬了扬唇,冷笑一声,“舒儿,跟这等渣妇,有什么好说的?走了,咱们还有事呢。”

    云舒朝他笑道,“唉,不管怎么说,我和她好歹是堂姐妹一场,不是么?二哥先去找人吧,我跟二堂姐在这里说说话。”

    明天就是武举比试的日子了,不少外地来的习武青年们,纷纷在京城的各大小客栈里入住。卢明轩听说有几个老家的朋友也来了京城,便来看看他们。

    云舒出门买胭脂,他坐着云舒的顺风马车来了。

    客栈的隔壁,就是胭脂铺,云舒走下马车,正要进胭脂铺里,忽然发现了这家客栈里站着殷燕,她便没进胭脂铺,而是跟着卢明轩,走进了客栈。

    看着狼狈得比卢家烧火的娘子还要寒酸的殷燕,云舒心中是讽笑的,真是应了那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殷燕落到如今的地步,全是她自已咎由自取!

    卢明轩见云舒认真了,也不走了,袖子一甩,冷着脸站在一旁,盯着殷燕,少年的唇角轻扬,一脸的讽笑。

    云舒的另一边,还有个一脸寒霜的贺兰。

    殷燕眯了下眼,这三人一挡,她是走不了了,索性昂了昂头,像往常一样,傲视着他们,“卢云舒,你想说什么?”

    “哦,想问一件,很早之前就想问你的事情。”云舒的目光,渐渐变得森寒起来。

    殷燕心里头不禁咯噔了下,这眼神,为什么这么熟悉?“什什么事”

    云舒冷冷说道,“那年,你为什么怂恿管平南不开城门放顾铭进云州城?为什么看着那一千七百名将士活活受着冻,而不救他们?为什么?!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他们不惧刀枪不惧北蒙国铁骑的厮杀,誓死守护边地,有了他们的死守,你才能安心在边地过那个生辰日,可你为什么不感恩,要活活冻死他们?事后,还将责任往守门兵的头上推去,让他们替你夫妻二人顶了死罪!为什么?你的心是怎么长的?当你睡在温暖的被窝里的时候,有没有梦到过,那一千多名冻僵的丰州城将士们的尸体?说!”

    云舒声音冷厉,神情激昂,引得客栈中进出的十来个汉子们,纷纷围了过来,“在说什么事呢?”

    “喂,兄台,你们说什么事?你们去过北地的丰州和云州?”一个年轻的男子,朝卢明轩拱了拱手,问道。

    “在下不是,我表妹好像去过北地。”卢明轩回以一礼。

    他也不清楚云舒有没有去过北地,但云舒不时地提起北地的事情,也许,跟着姑母或是姑父去过吧。

    “哦,原来这位姑娘去过北地?”年轻男子大喜着朝云舒拱手说道,“听姑娘提起顾铭将军,想必,跟顾家很熟吧。”

    顾家

    云舒的身子颤了颤,涩然一笑,“当然很熟了,我是他们的义女。”

    年轻男子更是大喜,“原来如此,在下想去顾家旧宅拜祭下顾铭将军,不知路线怎么走呢,可否告知一下?”

    “好。”云舒点头,说了个地址给他。

    男子再次道谢,又叹道,“本想这次进京拜见顾铭将军的,哪想到”说着,他摇了摇头,一阵惋惜。

    云舒的目光凉凉瞥向殷燕,“顾铭,堂堂守边地大将,居然一连两次栽在一对姐妹的手里,可叹可悲!”

    一千七百名部下,有一千六百名被殷燕害死,顾铭伤心了好久,好不容易挨到天下太平了,却死于殷鹂之手!

    他的一生,何其惨!

    年轻男子讶然看向云舒,“你说的,什么意思?”

    云舒一指殷燕,“这妇人叫殷燕,曾经的殷皇后之妹,曾经的管平南之妻!当然了,如今被休了。三年前,为了办好她的生辰宴,不让管平南开云州城门,害得顾铭的一七六百名部下,一,夜之间全都冻死!”

    “什么?他就是管平南之妻?”几个汉子惊讶说道,“她还有脸站在这儿?她该跪在顾铭将军的坟前谢罪,该跪在那冻死的一千六百名将干的坟前谢罪!”

    “在阳间谢罪有什么用?该到地狱里谢罪才是!”有人暴怒,撸起袖子就朝殷燕的头揍去。

    这可是习武之人,打起殷燕这个妇人犹如猫儿拍死老鼠,一拳就将殷燕揍翻在地。

    一人揍,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那掌柜忙道,“要打出去打!”

    “对,出去打,别将咱们要住的地方弄脏了。”一人提起殷燕,将她拎到了外面的大街上。

    有路过之人好奇问道,“你们为什么打一个妇人?她犯了何事?”

    “犯了何事?哼!一千六百条人命,算不算事儿?”那年轻汉子冷笑一声。

    原来,他曾是顾铭的部下,当年顾铭因为损失了一千六百名部下,又没有借回粮食,管平南将折子往京城一递,管平南一点罪也没有,顾铭反而受了处罚,被降了职,当了个小小的骑尉。

    他的旧部们,也被管平南暗中排挤着,不是被削了职打压着,便是暗中算计着死于战场,这几位汉子,便是在战场上没有死掉,改了名字进京想考个功宫的边地将士们。

    都记着顾铭的好,恨着殷燕的自私恶毒呢。

    人们七嘴八舌说着殷燕的罪行,过往的行人们,没人同情,反而是跟着起哄。

    不出一刻钟,曾经嚣张跋扈的殷燕,就已被揍得蹊跷流血,死得透透的了。

    “活该!”卢明轩袖子一甩,“舒儿,我找朋友去了,你先回家吧,都是大老爷们的,你个姑娘家跟着不好。”

    贺兰听了翻白眼,她们姑娘,前世的时候,天天带兵打仗,哪天没跟一群爷们呆一块?

    云舒笑道,“好,早去早回,少喝酒,记得明天要比试。”

    “知道知道。”卢明轩摆摆手,往客栈里走去,找人去了。

    云舒朝殷燕那儿看了一眼,敛了眸色,对贺兰道,“不买胭脂了,出城,去南山。”

    南山那儿葬着顾铭,云舒这是想起顾铭了吧?

    贺兰扶着她,点了点头。

    因为明天就要武举比试了,卢明轩喝酒喝到一更天过了才回,免不了被卢老爷子一顿呵斥,说他一点也不操心比试,只知吃喝。

    卢大公子卢二公子一头,赞同卢老爷子训斥得对。

    卢明轩不服气地拍着胸口,“保证明天进前五。”

    “你的保证值几个钱?你还保证过十八岁前娶个媳妇回来呢,可过了年你都十九了,你那媳妇呢?”

    “在丈母娘肚子里”

    “滚!”

    卢明轩提起袍子摆就滚走了。

    卢大公子皱着眉头,摇摇头。

    卢二公子轻咳一声,努力忍着笑。

    “真是叫人操不完的心啊。”卢老爷子长长一叹。

    坐着喝茶的宇熠,微微一笑,说道,“卢爷爷不必担心他,他的功夫大有长进呢。”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凡事小心些为是。”卢老爷子叹道,“他性子毛,我担心他明天会因马虎而输,怕是进前十都困难。他又偏不爱习,非要习武的话,不求得个头魁,但也不要太差吧。”

    “放心吧,卢爷爷,我这里会派人时时提着醒他。”宇熠说道。

    “那多谢王爷了。”卢老爷子朝宇熠拱拱手。

    宇熠忙道,“他是舒儿的表哥,我帮的是自家人,卢爷爷道谢就见外了。”

    “呃”卢老爷子哈哈一笑,是呢是呢,“帮的是自家人呢。”

    让卢老爷子感到欣慰的是,身居高位的宇熠,竟时时关心着云舒和卢家,可同时他又担心着云舒和宇熠的身份太悬殊。

    卢老爷子心里,一时五味繁杂。

    云舒没在前院,宇熠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坐在她的卧房里,飞针走线。

    一件外裳已在做收尾的部分,所以,她走线的动作十分的快,在约是想一口气做完吧。

    贺兰打着手势,劝她休息一会儿,她当没看见。

    “行,累的反正不是我。”贺兰耸耸肩头,走到一旁翻话本子去了。

    宇熠走进卧房,“阿妮?”

    贺兰笑眯眯站起身来,挥挥手,捧着她的话本子离开了。

    “一会儿就好,别吵。”云舒头也不抬,捏着衣角继续走线。

    宇熠的目光落在那身衣衫上,眉目温和,“明天去观看武举比试,我能穿这身衣衫吗?”

    “你确定这身衣衫是给你的?”云舒揶揄一笑。

    “嗯,确定,卢家三位哥哥,都没有我高,没我身材正。”宇熠一本正经地点头。

    云舒无语,自夸自,脸可直厚呢!

    又走了几针,衣衫缝制好了。

    抖掉线头,熨烫平整,一件崭新的春衫,便做好了。

    雪色的锦缎,下摆处用银线绣着竹枝图,衣衫轻柔,如霜如雪。

    宇熠的目光,灼灼生辉。

    云舒抿唇一笑,“把外裳脱了,试试这件。”

    宇熠轻哼,“还说不是给我的。”

    云舒眯着眼,“本来就不是给你的,五哥大哥二哥都抢着要呢,你先来了,被你看到了,便宜你了。”

    “哦,是便宜我了?”宇熠笑,任由云舒给他更衣。

    他低头朝她看去,又长了一岁的她,五观越发的明朗清秀,眼神坚毅,眼波轻轻瞟来,很有些神似顾云旖。

    “阿妮。”他呆呆看着她。

    “嗯。”云舒在给他系腰带,闻言,抬头看他一眼,见他眸光凝重,不禁问道,“怎么啦?”

    “齐国夫人只生了顾云旖顾铭两姐弟吗?”

    云舒眨眨眼,疑惑问道,“好好的怎么忽然问这个?当然了,我前世的爹,在顾铭两岁时就去了,当然只有两个孩子了。”

    “可是,现在的你,怎么会如此像前世的你?”宇熠伸手抚着她的脸,“眉毛,鼻眼,嘴,下巴,连头发的样式都像,都是又浓又密的头发。”

    云舒已经帮他穿戴齐整,伸手握着他的手,好笑道,“胡想什么?卢云舒没有姐妹,顾云旖也没有姐妹。因为都是一个我,才会相像吧。”

    “她们会不会是分散的姐妹?”宇熠忽然说道。

    云舒一怔,“你说什么?”

    “她们可能是姐妹,你觉得有没有可能?”

    云舒惊讶地睁大双眼,“会有这种事?两人的记忆中,都不曾有人这么说过。”

    “先留意着吧,也许有可能,也不一定的。”宇熠说道。

    云舒垂下眼帘,会是这样吗?可两家,却并没有传出寻找女儿的消息来。

    很快便到了次日武举比试的日子。

    卢家今天,所有人都起了个大早,吃罢早饭后,各自忙碌了起来。

    卢明轩起得最早,一早,他又练了一遍拳击。

    卢老爷子骂他,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

    “没准那佛低头看我一眼呢?就记下我了呢?”卢明轩朗朗回道。

    把个卢老爷子气得一阵吹胡子瞪眼,“嘴皮子这么碎,也不知哪家的姑娘不嫌弃,唉”

    比武场设在京城最西端的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