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2章 殷鹂,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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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你还要瞒着我吗?”云舒叹了口气,“我们之间,你还要瞒我事情吗?”

    “姑娘”贺兰哭了起来。

    “有些蛊,藏于血玉坠中,配戴着事先服过解药,就会安然无事,而旁人,若是碰过蛊引,再接触藏有蛊母的血玉,就会中蛊毒。今天那胡安死时,尸体前的地上有可疑的粉末,胡安曾提醒我,那粉末有毒。我没有碰,我当时以为是化骨粉,可事后一想,那不一定全是化骨粉,里面一定掺有蛊引,我只要吸入一点,再遇到血玉蛊母,我便中蛊毒了。而那两个抬走胡安的人,并没有接触你的血玉,再加上时间久了,蛊引也失了药性,所以你看到他们无事,而我中了蛊,贺兰,你不说实话,是想我死,是因为对我有仇,是吗?”

    句句诛心!

    贺兰嚎啕大哭起来,“姑娘,不是的!我从不恨姑娘,从没有想到要姑娘死,我的命都是姑娘救的,我怎会害姑娘?”

    “那你说实话,你给我吃的解药,是谁给的?你的血玉坠,是从哪儿来的!”云舒的目光,再不像往日温和,目光一瞬不瞬盯着贺兰的双眼,“解药能解你的蛊毒,可见不是普通的解药,会解蛊的人,世上屈指可数!我若去查,定能查出来!”

    “姑娘。”贺兰扑通一声跪在床前,哭着道,“我的确瞒着姑娘一件事,可我万万没想到,却因为这个害了姑娘,我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害姑娘。”

    “他是谁?你说出来,我来想!”云舒厉声说道。

    “天山。”

    天山?

    云舒眯着眼,贺兰遇到了天山?还是天山主动找到的贺兰?

    “你是怎么遇到她的?还是,他找的你?”

    “我也不清楚,是他主动找的我,还是我找的他”贺兰叹了一声,将遇到天山的经过,跟云舒说了,“他说想建一番功业,再来见姑娘和王爷,我便听着他的安排,可没想到,他竟有害姑娘的心思。我我找他去,我要问个明白。”

    贺兰从地上爬起来,抹了眼泪,转身就走。

    “你回来!错不在你,是我的错。有件事,我不该瞒着你,才害你被他骗了。”云舒叹了一声。

    贺兰转过身来,怔怔看着云舒,“姑娘,什么事?”

    “祁连和长白,都是被天山所杀。”

    贺兰惊得身子一晃,“你说什么?”

    云舒说道,“两人的尸首,被埋在京城顾宅门口的一株树下。我去查看了,那头颅上的伤口,正是天山的剑法所伤。”

    云舒有一把鬼琵琶,只要时机巧合,云舒能通过琵琶音,探知过去发生的事情。

    她这么说,那么就是真的了。

    贺兰心中纷乱一片,祁连和长白,天山,还有她,都是胶东长岛鬼姥捡来的孤儿,四人年纪差不多,从小情同手足。

    天山,为什么要杀祁连和长白?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那么做?”贺兰想到昨天见到的天山,那么温柔的一个人,笑容浅浅,声音温和,怎会杀自已的手足

    贺兰想不明白。

    “我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要杀长白和祁连,他拿了宇恒的一千金子,将他们杀了。这是宇恒亲口说的!”云舒冷冷说道,“我若见了他,一定当面问问,他怎能下得去手?他从小身子最弱,师傅偏爱他,祁连和长白让着他。他有麻烦事,也是祁连和长白帮着天山解决!我自认前世今生都没有害过他,他为什么要害我?”

    贺兰愧疚得眼泪直流,“姑娘好生休息着,我找他去!”说完,她转身就走。

    “他给我下了毒,又害死胡安,哪里会蠢得在原地等你找他?只怕早就离开了。”云舒冷笑说道。

    贺兰却不理会云舒的话,走出屋子,身子跃上屋顶,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吃了药的云舒,不像刚才那么虚弱了,勉强能靠在床头,她凝眸沉思,天山杀胡安,莫非,他是北蒙人?

    胡安这人,只有彦无辞才会紧张他是活着还是死了,其他赵国人,才不会关心他的生死。

    北蒙

    云舒看向窗外,眯起眼眸,看来,她真的要往北蒙走一走了。

    为她自已寻解药,也为帮宇熠。

    她必杀彦无辞!

    云舒睡得迷迷糊糊时,听到床前有人在哭,声音十分的轻,是贺兰的声音。

    她缓缓睁开眼来,眨了下眼,看着贺兰,“回来了?人找到了吗?”

    贺兰见她醒来,越发哭得伤心了。

    “没有找到?”云舒看向窗外,天色朦朦亮了,“我就知道,你找不到他的,他完成了任务,怎会坐在原处等你找他?等我去杀他?他一定是跑掉了,对不对?”

    贺兰心中伤心不已,何止是跑了,天山杀了那个卖菜的老罗,还杀了个老太太。

    一对无辜之人,一对手无缚鸡之力的母子,他居然下得去手?天山,他变了,变得让她捉摸不透了。

    “他不在那儿,人去屋空。”贺兰吸了口气,“姑娘,我要去北蒙了,我现在来,是跟姑娘道别的。我不杀天山,不回来见姑娘。”

    “你就这么走了,我怎么办?”云舒冷笑,“你倒是会跑。”

    贺兰停了哭泣,眨着泪眼看向云舒,“姑娘,这里有熠王,他会照顾你的。”

    云舒冷笑,“对,他的确会照顾我,若得知我中了毒,一定会提前对北蒙发起攻击,而这时候,他的粮草没有,兵器不全,战马缺少,战车没有,火弹也没有。云州丰州两城的官吏却时时给他拖后腿,你叫他这时候跟北蒙开战?你想他因我去送死?你是帮我和他,还是帮彦无辞?贺兰!”

    贺兰怔住了,她怎么忘记了,熠王是个看不得云舒受委屈的人

    若得知云舒中了暗算,一定会攻打北蒙。

    “可是姑娘,眼看天就亮了,熠王就会来看姑娘,可这短时间内,我上哪儿给姑娘找解药?我留下来,也帮不了姑娘,还不如趁早离开,也许有一线生机。”

    “你是个胆小鬼,你怕熠王杀你,所以才跑得快?”云舒更是冷笑。

    “不是,姑娘,不是的。”贺兰更加哭了,“可除了早些离开去找解药,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带我一起走,马上!”云舒抿了抿唇,盯着贺兰说道。

    贺兰吓了一大跳,“姑娘,我带你走着?王爷怕是得生气。”

    “他生气,总比发怒好。生气,只闷在肚里气上几天就过去了,若是发了怒,乱了分寸,他得全盘皆输。我要是离开了,他就不知道我中了毒,我们暗中前往北蒙,查查天山背后的人,是不是彦无辞!查查他们的真实的目的。”

    贺兰眨着眼,看向云舒,“姑娘真决定了吗?”

    “决定了,快帮我穿衣,咱们得赶在天亮时,马上离开这里。另外,给王爷留封信,就说我带着你离开,暗查丰州旧部去了。”荣宁公主留给顾云旖的三十万人马,散在丰州往西一带,需她亲自前往,拿着兵符相认,才能调出那些人来。

    这件事,宇熠也是知道的。

    有了那些人马,再加上充足的粮草和兵马,就不怕彦无辞的八十万大军了。

    贺兰点头,“是。”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好在是夏天,贺兰收拾起两人的行李,只花了小片刻的时间。

    不过是两人的一两身贴身衣物,和云舒的琵琶而已,贺兰帮云舒穿好衣,扶着她来到了管府,原先管平武书房的地道口。

    两人举着火折子进了地道,经过地道出了城。

    云舒有前世的记忆,贺兰常期来往于赵国和北蒙,因此,都熟悉北地路线的她们,轻轻松松穿过两国的边地警戒,进入了北蒙地界。

    “贺兰,喝点水,休息下再赶路。”云舒看了眼天,说道。

    她中了毒,虽然在贺兰的治疗下,不像刚开始那样几乎要昏过去,但身子仍是虚弱着,走不了路,离开宁园时,一直是贺兰背着她。

    眼下太阳已升高,贺兰累得一头汗水了。

    “我不累,咱们走到前方的红柳镇再休息,不远了,只有几里路,到了那里,再买辆马车赶路,那就快多了。”贺兰说道。

    “也好。”云舒没有反对。

    贺兰心中有着愧疚,从宁园出来,就没有喊一声累。

    云舒执拗不过她,只好随她了。

    赶到红柳镇的时候,已经中午时分了。

    云舒背着贺兰,进了一家不太起眼的客栈。

    因为云舒说,彦无辞一行人,住在镇上最大的一家客栈里,这个时候,她们的实力太弱,硬碰硬的撞上,只有吃亏的份。

    两人按着北地平民女子的样子打扮,去了钗环,不抹胭脂,素脸朝天,穿着青色的土布裙,再加上二人会说当地的土语,店家小二看到她们,以为是北蒙国过路的土著,一点也没有起疑心,还殷勤地同他们聊着天。

    “你们对门那家客栈的生意,看起来不错呀。”云舒坐在窗边,打量着对面的客栈,那是彦无辞临时住的地方。

    “也不尽然,要不是来了一群官兵,他们家的生意,还不如我家这小店呢?”小二冷嗤一声,麻利地往桌上摆吃的。

    “哦,那为什么?”云舒装着不解,好奇问道。

    因为面对的是两个年轻的姑娘,加上云舒一直是笑意盈盈的,伙计便有心想显摆,笑着说道,“你们两个姑娘家有所不知啊,那对门的客栈,因为粉刷一新了,价钱便高涨了。平时根本没有什么客人,除是一些路过的官差入住,平民百姓根本懒得走进那一家。可官差又不是天天来,一月来几回而已,你们说说,那也叫生意好?”

    “的确不能算。”,云舒点头。

    “看。”伙计伸手一指,从对面门里走出来的一个朱色披风的年轻妇人,“那妇人出手阔绰啊,一人住了两间上房,听说,一天的消费都是二两银子呢。”

    “她确实有钱呢。”云舒笑了笑。

    那是殷鹂!

    贺兰抓了两粒碎银子塞到伙计的手里,“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忙去吧,我们吃了饭,要休息,别敲门打搅。”

    银子有二两了,扣掉饭钱和两天的房钱,不剩了好多,伙计喜笑颜开,“两位姑娘请慢用,有事尽管吩咐。”乐呵呵地走了。

    贺兰走过去,栓好门。

    云舒这时说道,“看来,离开云州来一趟红柳镇,可没有白来,遇到老熟人了。”

    贺兰也认出了殷鹂,她冷冷说道,“姑娘,要我杀了她吗?”

    “不。”云舒微微一笑,“她打扮艳丽,可见,很得彦无辞的宠爱,你杀了殷鹂,彦无辞就不会放过你了,何必惹麻烦上身?”

    贺兰不懂了,“可是姑娘,那就任由她逍遥着?”

    “当然不会了,我要寻个轻松要她死的活子。”云舒眯了下眼,冷冷一笑。

    她不可能让殷鹂轻轻松松死!

    殷鹂离开客栈,没走几步,总觉得背后有一双冷冷的眼睛,瞧着她,瞧得她脊背发凉。

    她赫然回头来看,却什么也没有看到,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