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9章 亲娘的安排
那个时候,云凤凰正在边带军,长岛鬼姥将雍帝的一件亵裤,和她的落红白绢布,装在一个锦袋里,命人一起送到云凤凰的手里。
打开锦袋云凤凰,吃惊得从马上掉了下来。
云凤凰匆匆赶回北蒙帝都,长岛鬼姥抱着云凤凰的腿哭着,说是雍帝的主动,她其实是拒绝的。
她哭着,闹着,寻死觅活着。
而雍帝,自知做了对不起云凤凰的事情,一度想自尽。
这二人同时闹起自杀,宫中谣言四起,说二人才是郎情妾意的一对,是云凤凰抢了雍帝。
不太善于言辞的雍帝,气得吐了血,从此卧床不起了。
长岛鬼姥这时,又不闹自杀了,请愿说,自愿当宫女,照顾雍帝的饮食起居。
云凤凰不同意,她就长跪在朱圣宫前的台阶下。
北蒙的冬天,大雪如鹅毛一般扑簌而下,将长岛鬼姥盖成一个雪人。
宫中的人们,开始说云凤凰太恶毒,不尽人情,同是一门师姐妹,相煎何必太急?
不就是被先帝宠了一晚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以往的皇帝嫔妃满后宫,雍帝只宠云凤凰,云凤凰在外带兵,还不让年轻的雍帝宠一回女人?
换作民间小百姓的妻子,还会体贴的送上一个通房丫头,何况是一国皇帝的雍帝?就不能多有几个女人?
再说了,云凤凰的头胎龙凤胎,一个失踪了,一个死了,雍帝都二十好几了,连个子嗣都没有,身为国母的云凤凰,不替雍帝着想,也不替北蒙的将来着想?
无数的声音,攻击着云凤凰。
身心疲惫的云凤凰妥协了,答应了长岛鬼姥的要求。
好在长岛鬼姥虽做了朱圣宫的宫女,但雍帝却开始戒备起了她,从不让她近身,而且,还在身边加强了暗卫的守卫。
帝后的关系,渐渐的缓和了。
云凤凰又怀孕了,这一回生了个女儿,取名笙云舒。
举国高兴。
可长岛鬼姥不高兴了,极度的嫉妒之心,让她心生歹意。
她装成蒙面人,潜进宫中行刺刚刚生了孩子的云凤凰。
不过云凤凰的武功高强,她没有得逞。
一计失败,长岛鬼姥再生一计,让自己的暗卫们扮成宫卫发动宫变。
刚生孩子不久,加上经历过暗杀,身体极度虚弱的云凤凰,没有护住孩子,孩子不见了。
再次失了孩子的云凤凰和雍帝,彻底病倒,没几年,他们就双双病逝了。
雍帝先亡故,云凤凰撑着虚弱的身子,办了葬礼,北蒙帝都外,只是衣冠冢。她悄悄地将雍帝,藏于这处翠屏山的秘室里。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长岛鬼姥逼她交出雍帝。
可雍帝临死前说,希望和云凤凰和葬,厌恶有别人陪葬。
而北蒙国的规矩,所有帝王的墓葬中,都必须有陪葬之人。
云凤凰当时就问他,愿不愿葬于他处?雍帝说,哪怕是荒冢,只要云凤凰不嫌弃他,百年后和他在一起,他都愿意。
云凤凰葬在这里,是悄悄进行的,全是云凤凰的几个暗卫们在安排。
因为当时的北蒙国,朝政不稳,云凤凰命人不得宣布她的死因,所以,至今都有人在传说,云凤凰其实并没有死。
而是秘密活在哪个地方。
云凤凰是北蒙的灵魂人物,她的活着,能震慑一些想暴动的人。
就比如长岛鬼姥,只敢悄悄的挑事情,不敢明目张胆公然跟北蒙朝政闹。
云凤凰是生是死,是她最关心的大事,她找不到雍帝云凤凰的墓地,跟疯了一样,在帝都中不停地撺掇着几大世家们,对云家和拥护云凤凰的人,大肆杀戮。
她不相信云凤凰死了,她要逼着云凤凰走出来,她要跟云凤凰再决高下。
这个疯子
云舒的手指一收,琵琶音戛然而止。
她心头沉沉地,叹了口气。
“阿妮?”宇熠伸手扶着她的肩头,“怎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刚才的幻境,云舒也让宇熠看到了。
“我无事,就是气的。”云舒微微一笑,“我已经完全掌握了鬼琵琶的技巧,我没事呢。”
“你脸色不太好。”宇熠看着她,“真没事?”
“没事。”云舒摇摇头,伸手握着宇熠的手,看向水晶棺中,目光幽幽说道,“阿熠,将来我们,不要有误会,不要被第三人搅和我们的感情,好吗?”
雍帝和云凤凰,本是相亲相爱的一对,出了个长岛鬼姥,让二人离了心。
虽然到末了,两人又和好了,但是经过了一些事情,两人的身体变差了,本来可以白首到老的,结果却是英年早逝了。
“不会有第三人,阿妮。”宇熠将她搂在怀里,“不可能有的。我十一岁时见到你,心里眼里就只有你了。”
云舒看着他,只见宇熠的目光幽幽深深的,仿似要将人吞噬进去似的,深不见底。
她噗嗤一声笑了,“这算誓言吗?”
宇熠一本正经地点头,“当然是。”
云舒的目光,挪向水晶棺中,翘起唇角促狭说道,“阿熠,这里有我的生身父母,你说的话,他们可全都听着呢。将来你若是食言了,他们可会找你的。”
宇熠伸手将她搂进怀里,“我不怕任何人来找,因为,你所担心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云舒抬头,望进他的目光里,浅浅而笑,“好,我信你。”
离开翠屏山,已经是黎明时分了,天边露了点鱼肚白。
两人避开宫里的暗卫们,回了金城王府。
云舒和宇熠,不在宫里的金凤苑住的时候,落脚点就在金城王府里。
二人回了自己的客房,沐浴更衣后,天就大亮了。
贺兰在正屋外的廊檐下说道,“姑娘,蓝公子,王爷问你们起了没有。”
两人住在同一个小院里,一个住东厢房,一个住西厢房。宇熠在北蒙的化名是蓝公子,这是他母亲的娘家姓氏。
房间里,云舒正往头发上插发簪,回了句,“好了。”她走过去开了正屋门,宇熠换了身月牙白的长衫,从另一间屋子里走出来。
贺兰看一眼这个,看一眼那儿,眨着眼,一脸的促狭,“怎么从两间屋里出来?”
这话说的,好像他们就该住一屋似的,这是哪儿?这是北蒙金城王府,他们是客人,能胡来?云舒黑着脸,“死丫头,你胡说什么?我们一人一间屋子。我们是客人。”
贺兰伸手托着下巴,点着头,“哦”尾音拉得长长的,越发笑着道,“要是不是客人的话,我是说,要是在别的地方,比如宫里的金凤苑”
“你这月的月银钱,不要了?”云舒弹了弹袖子,横了她一眼。
贺兰干干一笑,“要的要的,没钱我怎么过日子?哈哈哈,我随口一说,你别那么小气么?咱俩谁跟谁的?”
“这一大早的,王爷找我们有什么事?”宇熠当先走出了屋子,走到廊檐下。
“王爷请你们过去一起吃早饭,另外,说是有事情商议。”贺兰说道,同时,扬了扬唇角,笑着道,“肃王昨晚死了,王爷大约是和你们说这件事情的。”
原来消息已经传开了,这么早。
云舒点头,“嗯,我们这就去。”
到了金城王府的上房,云舒看到,金世王父子和彦无辞都来了,正屋中的大桌子已经摆开,桌上摆满了北蒙的地方特色小吃。
“蓝公子,舒儿,来来来,等你们半天了。”金城王殷勤地朝他们点了点头,亲自给他们挪椅子。
“谢谢王叔。”云舒笑着坐下了。
“王爷客气了。”宇熠落了座。
吃着早饭时,云舒问了金城老王妃的情况,“王叔,婶祖母昨晚睡得可好?”
从琵琶音中得知,老王妃和云凤凰是一个家族的人,难怪金城王府向着云凤凰,一直帮着她了。
想到昨天的事情,为了拿下肃王,将老王妃的整寿宴都破坏了,云舒很是过意不去。
“她好着呢,老人家经了不少事情,昨天那点小事,她根本不会放在心上的。”金城王笑呵呵着道,“你呀,别放在心上了。”
“一会儿我去看看婶祖母。”云舒说道。
宇熠,“我们一起去。”
云舒歪着头看他一眼,“好。”真是做什么,他都要跟着了?
大家吃罢早饭,仆人撤走碗筷后,金城王这才敛了神色,说道,“今早宫里来了消息,肃王在宗人司里暴毙了。”
云舒和宇熠对视一眼。
金城王世子说道,“宗人司里,有我们家里的线人,我们得到的消息是,肃王是被人杀死的,脖子上有一个针孔。针孔周围,青黑一片,四肢也是僵硬的。”
“会是谁杀的他?”彦远笙好奇问道。
云舒这时候,忽然笑了一声,“消息没有公开,但皇上和宗人司一定已经知道了。王叔,四堂哥,你们不必查了,我和蓝公子知道。”
除了宇熠,金城王父子和彦远笙,一起看向云舒,“谁杀的?”
“天师。”云舒翘起唇角,冷笑一声,“昨天二更天的时候,我和蓝公子潜进宗人司,打算问问肃王,他和天师密谋的事情,正巧,看到早一步到了牢里的天师,她和肃王起了争执,没一会儿,肃王倒地上去了。等她走后,我们进了牢里,发现肃王已经死了,而且,还留下了一封事先写好的血书。”
“血书在这里。”宇熠从靴子一侧,取出那封肃王的遗书,“他压在身子底下,天师轻敌,没有发现。显然,是想临死时报复下天师。这二人,是在狗咬狗了。”
金城王接在手里,看起来,没一会儿,疑惑问道,“翠屏山秘密?是什么秘密?”
“那里藏着先帝先后的墓穴,天师一直在寻找着。”云舒说道。
“墓穴?传说原来是真的。”金城世子略有所思。
金城王说道,“这需拿进宫里,给皇上和宗人司过目才是。蓝公子,可以给我们么?”
宇熠点头,“金城王殿下拿走便是。”
“好,事不宜迟,我马上进宫一趟。”
“另外”宇熠看着大家,目光肃然,“天师的同盟肃王一死,没有倚靠的她,是必会没有顾忌了,会大开杀戒,她仇视着一切和云皇后相联系的人,大家都要小心了。”
“昨天在宴席上,肃王跟天师吵了起来,提到天师被先帝厌恶,莫非是因为争宠?”金城王世子,疑惑问道。
“正是。”云舒冷笑,“爱而不得,得了失心疯,迁怒于所有人。”
“果然是个疯子。”金城王冷笑,“我这便进宫去,揭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