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0 受伤
“凤无忧,你太让本王失望了。” 君墨染正在气头上,无论凤无忧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 他气愤地甩开了凤无忧试图同他十指相扣的,面容冷肃,“你还想做什么?” “摄政王,能不能别丢下我?” “身怀六甲,还敢和人饮酒作乐?凤无忧,你干脆气死本王得了。” 君墨染敏锐地察觉到了她身上的酒气,再不愿听她解释,径自入了墨染阁。 凤无忧在他身后穷追不舍,却还是吃了个闭门羹。 她蹲坐在墨染阁外,眼巴巴地瞅着一片黢黑的窗慵,声嗫嚅道:“爷并未同他们一道饮酒作乐。昨日在醉柳轩中,喝的是茶。方才,同霍起划拳,喝的全是安胎药。” 内室中,君墨染以扶额,头疼不已。 原本只是一件芝麻大点儿的事,若不是傅夜沉、霍起等人一直黏着凤无忧,他也不会醋意大发,勃然大怒。 再,凤无忧确实未曾料到霍起等人会在府中恭候多时,这事儿确实怪不得她。 他只是有些郁闷,凤无忧竟为了旁人,将他抛之脑后,不管不问。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君墨染心中火气稍稍消散了些。 他听闻凤无忧一直在墨染阁外不遗余力地解释着,再也坐不住。 他倏然起身,正打算推门而出。 不成想,足足有两人高的红漆木门,竟朝着蹲坐在门口处一脸茫然的凤无忧砸去。 “心!” 君墨染眼疾快,稳稳地扶住木门,凤无忧却差点儿被突然掉落的牌匾砸到。 她惊乍起身,怔怔地看着稀碎的匾额,一言不发。 “没事吧?” 君墨染心有余悸,焦声询问着凤无忧。 他下意识地想走上前抱抱她,可她却缓缓地向后退去。 凤无忧有些受伤地看向他,一字一顿,“你为什么就是不听爷的解释?爷当真不知府上会来这么多人,从未想过让你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也没有胡作非为饮酒作乐。你若是生气,骂我一顿,我完全能理解。但是拿牌匾砸我,未免太过分了些。” “本王怎舍得这么对你?想来,是本王入屋时,踹门的力度过大,使得门扉、匾额齐齐松动。” “还想抵赖?” 凤无忧显然不信君墨染所言,她撇过头,只觉心如刀割,伤心不已。 从她的角度看去,确实像极了君墨染徒摘下匾额,往她身上砸去。 “先进屋,同本王好好谈谈?” “进了屋,摄政王是打算对爷拳脚相加吗?” 凤无忧摇了摇头,狭长的桃花眼中是显而易见的落寞。 君墨染见凤无忧这么误会他,心里十分不好受。 沉吟片刻之后,他薄唇微微翕动,声色中透着一丝无奈,“在你眼中,本王真的如此不济?” 凤无忧陷入沉默之中,并未答话。 待她将这两日内发生过的大大的事捋顺,这才心平气和地开口道:“突然间将你忘得一干二净,是爷的错。” 君墨染却觉,冷静下来的凤无忧,竟让他感到了一丝心慌。 他连声应着,“这不怪你。” 凤无忧却道:“在你脸上涂涂画画,也是爷的错。爷失去了部分记忆,毫无安全感可言,只能以相对笨拙的法子,驱散那些围绕在你身侧的莺莺燕燕。” “本王能理解你的心情,是本王没有给足你安全感。” 一开始,君墨染确实有些生气。 毕竟,他身处高位多载,从未有人敢这么冒犯过他。 可当他想明白凤无忧所做的一切全是因为缺失安全感之后,心里只余下怜惜。 凤无忧一鼓作气,继而道:“爷心里从未有过为你纳侧妃这么奇怪的想法。之所以一口应下,只是权宜之计。不过,这事也怪爷处理不当。” 君墨染见凤无忧这般模样,愈发心慌。 他阔步上前,欲将她搂入怀中,却被她轻巧避开。 凤无忧眸光清明,声色淡淡,“爷之所以迟迟不敢回府,纯粹是怕你动打人。爷身强力壮,倒是很扛揍。只是,万一你错伤了狗蛋,你我之间,势必会留下永远都无法磨灭的隔阂。故而,爷才会选择同傅夜沉一道,去往醉柳轩,向他探讨所谓的驭夫之术。” 当她将所有事情解释地一清二楚,君墨染才发现,凤无忧和他一样,格外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 即便,她失去了关于他的所有记忆,但她还是努力地用自己的方式,尽可能地守护着这一切。 君墨染喉头微动,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同她置气。 他明明知道她极度缺乏安全感,却狠下心肠,将她推至一旁。 不经意间,他眼角斜光扫过她腕处的淤痕,心下更是自责难当。 想来,定是他方才挣脱她的桎梏之时,不心弄伤的她。 “还疼吗?”君墨染不知该从何处起,本打算看看她腕处的淤伤,却又被她轻而易举地挣脱开来。 “白了,都是些芝麻大点儿的事。也许,是因为我们太在乎彼此,才会弄得如此不愉快。”凤无忧沉声道。 君墨染鲜少见过凤无忧这般理智,心中五味杂陈。 他一直觉得,她像个长不大的孩童。 到头来,他才是被她照顾的那一个。 君墨染轻轻握着她的,想要道歉,却发觉道歉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