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棋逢对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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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秒记住本站:9王伯昭行了半日到了雁门关前,关门处已被辽兵把守,可令王伯昭感到奇怪的是不禁有辽兵把守关隘还有宋朝兵将和辽兵一起守在关前盘查来往的行人。王伯昭暗想:是了,定是那胡永忠降了辽兵,下的兵将也跟着一起投降了。怒火上涌,自言骂道:这该死的东西,若是战场遇见定要一枪刺死。

    看看日已偏斜,天色渐晚,王伯昭跃下马来牵着徒步朝关门处走去,一宋兵拦道:站住,哪儿来的?王伯昭嘿嘿一笑,摸出一定沉甸甸的银子递在这宋兵的里道:军爷辛苦了,我是这城里王大户家的舅爷,老掌柜让我去江南办点货,这不是刚回来嘛!这一是临行前聂盖雄教他的,有钱能使鬼推磨。

    那宋兵见王伯昭为人识趣倒不刁难,掂了掂里的银子道:好,没事了,你走。

    王伯昭前行几步回过头来,将那宋兵拉向一旁悄声问答:这位军爷,这雁门关不是咱宋国的关隘吗?怎么多了这么多辽兵?那宋兵瞧瞧四下无人窥听,将王伯昭稍微扯近跟前,道:兄弟,你出门的时间应该不短了?王伯昭道:也不长啊,才两个月不到。那宋兵道:哎呀,两个月还不长啊,怪不得你不知道呢,丢了,已经丢了,现在的雁门关已经掌握在了辽人的里。王伯昭故作惊讶,道:这关上不是有着好几万的宋兵在把守吗?怎么会丢了呢?那宋兵道:屁,有什么用,辽兵何等凶悍,二十万大军强攻了半日便拿下了关口,咱们那些兵将根本不是人家的对,胡将军见守关不住只好献了关隘领着下投降了。王伯昭道:我回来时听朝廷已经派大军前来抵御辽兵,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宋兵道:我也听了,据是呼延灼亲自领兵,这呼延灼可是我朝赫赫有名的大将,辽人知道他不好对付所以才没有继续南下,把大军驻扎在关内就是为了商议对付他的办法。王伯昭道:那这是

    话还没有完,那宋兵向他挤了挤眼睛道:嘘,有人来了,你快走。王伯昭牵了马向关内走去。听见后边人声道:你刚才在什么呢?原来是一辽将在查问刚才那一宋兵。只听那宋兵嘻嘻笑道:刚才那是我的一位朋友,他去了一段时间南方,在向我问他家里的情况,我就简单的和他聊了两句。

    王伯昭渐行渐远,后面他们再什么已经听不清了。

    深秋季节天黑的尤其快,王伯昭走不多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路上的行人也渐渐稀少,瞧瞧夜幕上空疏星点点,一弯新月自东方缓缓升起,一群老鸦扑扑闪闪的从一处破旧的院落中飞起,借着暗淡的月色“嘎嘎”叫唤窜入远处的树林。

    王伯昭牵着马继续行进几步,抬眼望见不远处的一家客栈门楼宽阔倒显宽敞,走了过去,见柜台前一位年纪大约五十来岁的白须长者正自专心致志的打着算盘,王伯昭敲了敲门道:掌柜的,住店。那长者抬起头来,见王伯昭少年人模样还牵着一匹,走出柜台近前道:客官,你是要住店吗?王伯昭道:是啊,不是跟你了吗?那长者笑道:我以为你是那拿我老汉打哈哈,屋里请。王伯昭将马交在老者中,老者牵了从侧门拉进院内拴好,备上草料便出来招呼王伯昭。

    王伯昭道:掌柜的,你的店不怎么这么冷清啊?老者勉强笑道:这店是不,可是如今没有生意咯。王伯昭道:为什么?老者道:契丹兵占了雁门关,来往的人少了这住店的自然就少了,留在关内的都是有家有业的,谁还来住这客店。王伯昭道:这倒是不错。问道:辽兵攻占了雁门关为什么你们没有逃走?难道不害怕吗?老者道:起初是逃走了一些人,可那守关将领见逃的人多了就封了关口,是要和辽兵决一死战,大宋人须人人出力,可没过多久便献关投降了,我们这些人本来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辽兵进关以后对城中百姓秋毫无犯,听是他们的将军颁下命令,不准辽兵骚扰百姓。王伯昭出了一会神,问道:不是辽人残暴成性吗?怎么会对宋人颁下这样的命令?老者道:谁知道呢,可能是良心发现,总之咱们这些人没有死算是造化。王伯昭细细思索着。

    老者道:客官还没有用过饭,我去给你准备。等了片刻老者端上了几碟菜和一壶烫了的热酒,王伯昭边吃边和老者闲聊,当然,的肯定不尽是实话,这倒不是王伯昭为人不诚恳,只是大事关前不得不谨慎。王伯昭用过饭菜便自上楼去休息了,躺在床上暗暗盘算着。

    天色破晓,清晨一缕晨光透过窗户照在王伯昭的脸上,睁开朦胧的双眼起身下楼,这时街道上已有稀散的人群来回走动,那老者见王伯昭起来笑脸迎道:客官起来了?是要退房吗?王伯昭想了片刻道:先不了,我可能还要在这里住一晚。老者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王伯昭道:我出门走一走,我那匹马你帮我喂好了,备足草料。老者笑道:哎,你放心好了。

    王伯昭迈步出门,将出门之际老者赶上前来道:客官到了外面须得谨慎些,可千万别管什么闲事。王伯昭稍显错愕,道:怎么?难道这外面不太平?老者尴尬一笑,道:你也知道的,现在这雁门关已是辽人所属,还是心些好。王伯昭道:你不是辽人不会惹事吗?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老者道:话是这样,可是难保万一,也不是所有的辽人都能安分守己的。王伯昭微笑道:知道了,多谢提醒。着走出店门。

    雁门关的街道并不繁荣,比起京畿汴梁相去甚远,可以是天壤之别,街道上只有几个摆地摊的商贩,也只是零零散散卖一些果品,大的商铺无有一家开张,王伯昭想:这辽兵驻扎不前是为了商议抵抗朝廷大军的办法,更多的是为了休养士气,要怎样才能探听到有用的军情呢?

    正自寻思突然听到前方有吵闹之声,王伯昭踮脚观看,走上前去,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拦腰抱着一个辽兵哀求道:军爷军爷,我这是本儿买卖,你尝个鲜可以,可不能全拿走了。周围还站着五六个辽兵和七八个宋兵。那辽兵道:什么?哦!今天爷爷出门忘带钱了,先欠着你的,等明儿给你送来。那男子道:不行啊,这不行啊,军爷,你行行好。站在旁边的一宋兵突然上前一脚将那男子踹倒,骂道:妈的,休要啰嗦,拿你点东西是看得起你,老子不拿别人的就拿你的。那辽兵望了这宋兵一眼道:算了算了。将两个铜钱丢在地上,对那男子道:就当是我买你的了。男子捡起两枚铜钱望着,哭哭啼啼。

    王伯昭见这些当兵的如此欺负一个老实的商贩,怒火中烧,激起了侠义之心,刚欲出言呵斥,只听一人叫道:把东西给我放下。这声音恰如黄莺鸣翠,又似月下筝音,王伯昭扭头观望,只见一个翩翩公子摇一柄折扇自人群中走出,看那人相貌清丽,眉清目秀,星眼如碧波,俏鼻如美玉,皮肤白皙胜过白玉羊脂,红唇艳艳犹若五月山樱。王伯昭忍不住称赞道:好相貌,但语声娇娇怎么会有一股女儿之态,实在是匪夷所思。

    那些个兵见突然有人多管闲事,还是一个少年娃娃,大感诧异,一人喝道:子,你是哪来的?连老爷们的闲事你也敢管?那少年秀美一挑,折扇“啪”的一收,清了清嗓子,道: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你们将军早有将令不准欺负城中百姓,你们胆敢抗令不遵?

    那些个兵将嘿嘿一笑,道:好子,知道的还不少嘛,我们今天就欺负他了你能怎么着?那少年拿折扇指着他们道:你们敢你们胆敢

    那些兵将又是嘿嘿一笑,一步步紧逼上前,个个晃头扭腰道:我们敢,我们就是敢,你能怎么样?那少年一跺脚,叫道:梅。另一少年人自人群中走了出来道:公子,我在呢。看这人也是眉目清秀,粉面桃颊,虽不及前一少年俊俏,但也算得上是风度翩翩,语气中同样是流含女声。王伯昭暗想:这两人身子单薄瘦,风一样的人儿,怎么能斗的过这些个痞子兵,但是这份胆识着实让人钦佩,看来必要时只好出相援了。

    先前那一少年道:梅,交给你了,教训他们。那叫梅的面显为难之色,道:公公子,可是出门的时候老爷交代过,不要惹事,我们那少年道:哎呀,你动不动?不动我动了。那些兵将见这二人言谈间是要动的打算,一宋兵怒道:好子,想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活腻了,哥儿几个,给我上。一个个撩袍提袖便来上前,围观热闹的人都纷纷闪向一旁。

    梅大叫一声“好大胆”脚步微移,身子斜晃,右探出自一辽兵腋下穿过,反一扣,抬起左脚自那辽兵腿弯处一勾,右臂竭力一甩,左推送,那辽兵便似一个麻包一般被扔了出去,摔了个四脚朝天。那少年公子捧腹大笑:摔得好,摔得妙,梅,真有你的啊,功夫又长进了。

    那些兵将万没料到这个比对方高大许多的人居然就这样轻松地被一少年给摔倒在地。王伯昭也大感诧异,方到此时他才明白原来这二人都是身怀绝艺之人,怪不得有这份胆识,那少年的巧力用的也是极为巧妙。那些兵将本来只是打算同这二人玩玩,却不成想被碰了个灰头土脸,一个个满脸怒色。

    那被摔倒在地的辽兵一个骨碌爬起身来,眼光中火星直冒,怒容满面,紧咬着门牙咯咯作响,大口的喘着粗气,“刷地”抽出腰间钢刀,逼上前来,怒道:臭子,老子宰了你。举刀便向梅劈来,梅身形一转向旁避让,就势伸腿一绊,那辽兵直跌出去一头扎进路旁的一堆灰土中,惹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这时其余的人也抽出腰间钢刀向着那少年袭去,王伯昭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犹豫再三不知该不该当出相援。正自徘徊间只见那少年身形向左侧一闪,中折扇旁击出去,“突”的一下一名兵将便被他击中后脑“扑通”倒地,紧接着身形闪动在人丛中穿梭来回,灵动如貂鼠,矫健似灵蛇,中折扇兀自不停击打,直刺斜点,旁敲侧击。看他只是游戏那些人似是故意逗趣并无伤人之意,王伯昭此时已看出这人武功高强绝非凡品,若是当真想取这些人的性命简直是易如反掌,不消片刻那十二三个兵将便被他全部打翻在地。梅见这些人躺在地上哇哇直叫,乐的大笑,叉腰肢指着这些人道:你们这些人真是瞎了狗眼,敢和公子动。

    这时街上突然大乱,人群大哗纷纷避让,不远处沙尘起伏,橐橐声响,一队辽兵奔跑而来足足有五十人之多,个个持金戈铁矛,指着这边大声吆喝,因为声音太杂也听不清楚他们叫唤些什么。梅扯了扯那少年道:公子,怎么办?我们快跑。神色忧郁,甚是着急。

    那少年微微一笑,折扇轻摇,神情很是悠闲,道:跑什么跑?来的正好,这可有的玩了。

    转眼间那队辽兵已奔至眼前,看看躺在地上满地打滚的那些人,一人喝道:起来,看看成什么样子,简直是丢脸。看这话之人身披银甲,头戴银盔,装束明显有异于他人,定是这些兵将的上首军官。

    那些人爬起身来,神色狼狈,一个个扶腰叉肢,满脸疲色。那军官道:怎么回事?

    一辽兵上前道:报告,刚才我们正在巡视城防,这三个人从中闹事,打了属下们。王伯昭“啊”了一声一愣,神情错愕,舌桥不下,指着那辽兵道:你我我

    那辽兵斥道:我什么我,就是你,还有他们两个。着指了指那少年公子和他身旁的梅,道:队长,我看他们一定是城中的奸细,一定要将他们拿下。原来这辽兵是怕上司罪责是以要多找替罪羔羊,王伯昭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他圈在了内,这可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难辨呀。

    王伯昭道:军爷,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一个过路人,是这位军爷在欺负一个商贩,这位兄弟看不过才出教训他的,实在是不干我的事啊。王伯昭身系任务又见这少年武艺高强想来不是平常之辈,足以应付,是以不想多领闲司,这才出言辩解。

    那军官问道:是这样吗?那辽兵道:队长,你别听他胡八道,他这是想为自己脱罪。

    王伯昭望着那少年公子,似是求他解释。那少年公子微微一笑,折扇摇了两摇,道:这位公子的不错。王伯昭暗暗庆幸这人仗义,没有拖自己下水。心想:他既然肯为一个索不相识的商贩得罪辽兵,那就必是侠义之人,只好欠下这份情了,等有会再报答。道:多谢兄弟替在下解释。

    那少年狡狯一笑,道:都是自己人,何必客气。王伯昭突感他语气有异,心里突突乱跳。

    少年接着对那军官道:这几个人在街上欺负良善,我们三个是看不惯才出的,不知军爷对此有何指教?王伯昭急道:你想要再出言解释知道也不过是出言无力,越描越黑。

    那军官见这少年年纪话猖狂,实是目中无人至极,眼中凶光毕露,一挥道:上,拿下。身后的兵将听令便要上前。梅闪身而出,指着那些蠢蠢欲动的兵将喝道:大胆,我看你们谁敢动。那军官一愣。少年道:跟他们废什么话。率先出闪入人群,掌出拳击,脚踢腿扫。那些兵将也个个持兵在急攻少年。梅急叫道:公主心呀。这时已乱作一团哪里还听得见喊话,王伯昭却是听得清楚,刚要出言想问,梅怒道:你还看什么?还不赶快帮忙。着也闪进人群出相助那少年。王伯昭无奈的长叹一声只得出,掌力到处辽兵应掌而倒,三人联,只是片刻便将这五十多名辽兵打倒大半。

    街道上这时已是空寂如野,路人纷纷逃得不知所踪。军兵街斗早已惊动了城内的大部官兵,这时又有一彪人马匆匆赶来,梅一掌推翻身前的一名辽兵,指着赶来的辽兵道:公主公主,快看,是龙骧营的人。

    那少年惊叫一声,“啊”,就在这一晃神间一名辽兵长矛刺到,梅眼疾快紧忙将少年搂颈按倒,长矛擦着少年的头顶而过,实是惊险万分。但矛头却将少年梳着的发髻挑开了去,少年长发飘散开来,随风舞动,一回头间同王伯昭四目相接,王伯昭这才看清原来这少年并非少年,而是一位芙蓉年华,风姿绰约的美貌少女,那乌云叠鬓的秀美长发罩在这张清丽不俗的姣美面容上实在是灵气逼人,美的不可方物,真若是跌落凡尘的月上仙子一般,王伯昭不禁眼睛发直看的痴了。

    梅扶起那少女道:怎么办?少女慌忙道:快,快跑。两人相携向着城南跑去,梅回头叫道:喂,那呆子,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跑,想被抓呀。王伯昭回过神来,连声“哦哦”,跟着两人一起朝城南跑去。

    等到那彪辽兵赶到三人早已经是逃得无影无踪。

    一身穿金盔金甲的人问道:怎么回事?先前那一辽兵队长道:报告将军,有奸细。这将军猛一惊讶道:有奸细?看清楚了吗?那队长道:看清楚了,两男一女,往成南跑了。这位将军将一挥,道:快给我追。一人走上前道:将军且慢,我看刚才那女的像是琼嘉公主?这将军稍觉纳罕,问道:你什么?是琼嘉?你确定?这人道:属下不敢十分肯定,但也八九不离十,等你回去一问便知。

    这将军眼望城南,目光深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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