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又一个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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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荣猜到妹妹要什么,没等她完就拒绝了。

    这银子送回去只会便宜田水兰和她的两个儿子,她才不做这种以德报怨的傻事呢。

    “阿华,回头你给他们回一封信,就大姐刚安顿好,也需要银子,让他们自己想辙。还有,别告诉他们我进宫做绣娘了。”

    她是怕家里人不懂深浅,以为她进宫是什么天大的福分,从此可以仗势横行,话做事不知轻重,传了出来,不但会影响到他们的风评,也会影响到她的声誉。

    想到这,曾荣对徐靖道:“还需劳烦徐公子一事,请徐公子给老夫人带一句话,我进宫一事先别告诉我家里人,我那个后娘是个不安分的,我那个二哥也。。。”

    多余的话曾荣没,她相信徐靖一定听得懂。

    倒是曾华见大姐提到二哥,忽地想起一事,“大姐,二哥还想做一件新棉袍,问我们能否托人带一件现成的回去,他他长个了。”

    “阿华,这事让他找爹娘商量去。”曾荣再次拒绝了。

    曾华见曾荣不同意给银子也不同意给做衣服,很是有些失望,噘了噘嘴,倒没再什么。

    徐靖拍了下她的头,“你忘了他们是怎么对你大姐的?这几天先生不是教了我们一句话,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父慈子才孝,兄友弟才恭,他们都要把你大姐卖了,还给他们送什么银子做什么棉袍?”

    完,徐靖想起一事,又补充道:“不对,我祖母给了他们四十两银子,也算是把你们姐妹两个买下来,总不能让他们吃你们两个一辈子吧,都有有脚的,为何不能自己养活自己?”

    “是啊,你回去好好想想他们是如何对我们的。对了,这是我这个月的工钱,你拿着回去放好,等攒够钱了,请徐老夫人帮咱们买一处宅子,过两年把大哥大嫂接来。还有,我列了一张单子,你下次来帮我带点东西来。”曾荣不忍阿华失望,许了个愿。

    倒也不全是敷衍,她对大哥确实还有一丝足之情,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过两年阿华大了,不能总留在徐家。

    完,曾华从荷包掏银子,这才想起自己的那些画稿和书单还在阿梅里,忙抬头找过去,可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阿梅的身影,也没看到刘公公,倒是看见柳春苗出来催她们回去,是大雪天不宜在雪地里站时间长了,会冻坏的。

    话间,栅栏内外很快响起一片呜呜的哭声,曾荣曾华都被感染了,姐妹两个也拉着不舍得松开。

    过了好一会,曾荣先止住了泪,再替曾华擦,一边擦一边交代她下次来要买的书和纸,也嘱咐她回去后要好好和徐家人相处,不可任性不可执拗等。

    “大姐,我,我不舍得走。”曾华抻着曾荣的衣袖不肯松开。

    “好了,听大姐话,下次再来,一个月而已,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曾荣掰开了曾华的,让紫萝来把她带走。

    “听你大姐的没错,我们回去吧,否则,你大姐冻病了更麻烦。”徐靖过来把曾华拉开了。

    看着曾华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也看着那个少年背影月越来越模糊,一如睡梦中的渐行渐远,曾荣捂住自己的嘴巴蹲了下来。

    少顷,一双黑色的长靴出现在她面前,紧接着,有人扶起了她,替她拂了拂头上和身上的飞雪,“阿荣,想哭的话回去再哭,雪地里哭会伤风的。”

    “多谢姑姑。”曾荣哽咽难言。

    事实上,柳春苗刚开始出来话时曾荣就发现她的目光数次落在徐靖身上,以她的眼力,就算猜不出徐靖的真实身份,可也能看出他是位贵公子,是徐家的一位主子。

    因而,她对柳春苗的出现也就不觉意外了。

    可这会的她实在太难受了,只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也就顾不上对方的那些心思了。

    再则,这会的她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姑娘,和唯一的妹妹见面再分开,伤心落泪也是难免的,否则才是不正常呢。

    柳春苗直接把曾荣带回她的住处,曾荣是第一次来,是一处一明一暗的偏房,没有独立院子,屋子也不算大,东西也不算多,但很整洁,也很暖和。

    柳春苗把曾荣按在炕沿坐下,亲自从炉子上的暖壶里倒了点热水把帕弄湿了递给曾荣,“洗洗脸吧,再擦点东西,冬天干燥,又吹了风,容易长癣起皮。”

    “多谢。”曾荣也懂这个道理,接过湿帕放在脸上仰头热敷。

    “方才那个陪你妹妹一起来的男孩是谁?”柳春苗又给曾荣端来一杯热茶。

    曾荣扯下湿帕,接过热茶饮了两口,又把湿帕盖住双眼,这才道:“是徐家大公子,老夫人命他送我妹妹过来。”

    “这大雪天的,老夫人为何不吩咐一个大人送来?”柳春苗觉得这不正常。

    论理,这徐家大公子应是老太太里的掌心宝,大雪天的,哪个当祖母的舍得把他派出来?

    再则,徐靖也是一个才十来岁的孩,他跟着来能解决什么问题?真出事了,谁能担负这个责任?

    “有大人呀,紫萝姐姐就在旁边,她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外面马车里肯定还有大人的,就是没跟进来吧?”

    这个回答自然不能令柳春苗满意,更不能令她祛疑,一个亲孙子,一个身边的大丫鬟,这曾氏姐妹究竟是老太太的什么人,竟然会如此看重她?

    “你和徐老夫人究竟有什么亲戚关系?”柳春苗忍了一会,直接问道。

    主要是曾荣的年龄给了她一个错觉,一个才十二岁的姑娘,就算有点聪明有点才学,可人情世故方面应该不会太周全。

    “远房亲戚,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我管她也得叫祖母辈吧?我亲娘那边的亲戚。”曾荣信口编了一个。

    “那你们当时是怎么进京的?呃,我是问,是你们找到她的还是她找到你们的?”

    “是她找到我们的,当时我后娘要卖我,她见我们姐妹可怜,就带我们出来了。”曾荣半真半假地把田水兰要卖她给大哥娶亲一事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