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大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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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月没见,朱恒并没什么大变化,可能是刚沐浴出来的缘故,脸上没有刚远行归来的疲惫之色,反倒红润润的,只是不似之前白皙,但看起来健康了些许。

    眼睛还是那么明亮水润,眉眼间有掩饰不住的欢喜,曾荣被对方的笑容闪了一下,忽一眼又看到对方被巾包起来的脑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瞬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仿佛他们不曾分开这些时日。

    这种感觉对曾荣来有点怪怪的。

    不过见到朱恒懊恼地扯下头上的巾并赌气似的地递给自己之后,曾荣没再多想,接过巾自然地替他擦拭起头发来。

    待曾荣替对方把头发绞成七八成干放下来,朱恒示意曾荣推着他进了书房,阿梅等人见此自觉地站在门口去了。

    “来,看看这些画,都是我这段时日画的。”朱恒指着画缸里的卷轴道,带了点娇嗔,像是一个做好了功课等待先生夸赞的学生。

    曾荣听了蹲下身子,随抽了一幅卷轴打开来,画的是一处草原,约摸有齐膝高的绿草,零星地点缀着各色各样的花,有的是夹杂在草丛里,有的摇曳在草丛上,还有的飘摇在夏风里,远处,还有牛羊和马匹在徜徉。

    “这是传中的草原?不是去南苑了么?”曾荣狐疑地抬起了头。

    “谁南苑就没草原?这一片是皇家牧场,我也是第一次去,原本是想让皇祖母把接来的,皇祖母去了西苑。”朱恒颇为遗憾地道。

    “难怪我觉得脸似乎晒黑了些?该不是跑去看别人狩猎了吧?”

    “还真让猜准了,再看看别的画。”朱恒完弯腰自己取了一幅画递到曾荣里。

    曾荣接过来,正要打开时,朱恒突然抓住了她的,看着她的背问:“怎么了?生病了?”

    曾荣意识到是自己臂上的淤青让对方发现了,刚要把抽回来,一不心袖子往下滑了一截,露出了胳膊上的淤青,这下朱恒更担心了,抓起曾荣另一只查看起来,“谁干的?”

    曾荣听他的声音带了几分颤抖,也气得哆嗦了,忙安抚道:“别担心,我没事的,不是生病,也不是受罚,是我自己弄的,我在跟曾太医学针灸,这些是练针灸练的,看着吓人,其实不疼的。”

    “针灸?学针灸?一个女孩子学针灸?”朱恒质疑道,不过话一问完,他似乎明白了曾荣的用意,两把曾荣的这双包住了,再次颤抖着问:“为我?”

    曾荣忙把自己的抽出来,“也不单单是为,就是想学了,会难得。”

    “以后不许拿自己练了。”朱恒想试着把曾荣的抓回来,一看够不着,扯住了曾荣的裙摆,阻止了她后退。

    “真不疼,不信等我给扎上就知道了。”曾荣戏谑道,她实在无法面对对方眼睛里的那抹心疼。

    “这事以后别操心了,来,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朱恒完,自己伸搭着案桌把轮椅往前挪了两步,从案桌上的一本书里抽出了一封信笺递给曾荣。

    曾荣接过信笺,见上面写的是“曾荣妹妹亲启”,落款是曾贵祥,没等拆开,先抬头问:“这信怎么会到里?见到徐大人了?”

    “先拆开看看吧。”朱恒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

    曾荣见此只得撕开了信封,抽出了里面的纸张,快速地浏览了一下,这封信的确是曾贵祥写来的,他和曾富祥夫妻两个被两个陌生人接进了京城,对方没有表明身份,只是曾荣派去的,原本他们还不信,可去接他们的人不但对他们极为恭敬,还出了曾荣的年龄,出了徐家,出了曾华,此外,他们还承诺路上一应花销皆不用他们操心,就是有一点,没让带上父母和两个的。

    进京后,那两人把他们带进了一栋房子里,给他们留下了一百两银子,是让他们安心住下,先熟悉下京城的环境,过几日会安排他们该念书的念书,该找事做的找事做。

    信的末尾,曾贵祥问曾荣究竟在哪里做事,那两人又是什么人,什么时候可以去见他们一面。

    “打发人去接的他们?”曾荣问道。

    这对她来,绝对不是惊喜,是惊吓。

    尽管她的确有把两位兄长接来的意思,可她是想凭自己的努力,不是想欠朱恒的人情。

    万一让曾贵祥知道朱恒的身份,他那个人,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朱恒的人去了她老家,肯定免不了打听她的事情,这一打听,她跳湖寻死一事肯定瞒不住。

    这不,曾荣刚想到这,朱恒再次滑到她面前,拉起了她的,“对不住,我不知竟然吃了这么多苦,原本我是想把父母一并接来的,可一打听,他们竟然差点。。。”

    后面的话朱恒没下去,而是伸把曾荣的再次包裹自己里,过了好一会才道:“我没法包容这样的父母,更没法爱屋及乌,若是觉得我做的不对,想把他们一并接来,我尊重的想法。”

    “不,做的很对,我也绝没有宽恕他们的意思,他们不值得,只是,只是这件事会给带来麻烦的,该不是动用了太后的人吧?”曾荣忽地张大了嘴。

    难怪太后老人家会朱恒这些日子辛苦了,他固执,他认定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原来指的是她。

    他认定了她,爱屋及乌,把她的家人接到了京城,可她何德何能接受他这份固执的认定?

    对了,还有欧阳思,他打发人去一趟她老家,不可能不去找欧阳思。

    “该不是还落了什么没吧?”曾荣问。

    “有别的要告诉我的吗?”朱恒反问她。

    “救命之恩,仅此而已。”曾荣猜到朱恒定然已知真相,她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实话。

    再则,她对欧阳思的确没有任何想法,之前没实话,主要是不想把她跳湖寻死一事牵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