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章 布阵,遭遇袭击
费广清敲定了明日正午布阵的时间,看紫堇昀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古曼冬自觉自己这个与打酱油差不多的人,根本没资格反对,也只能保持着沉默。
当天夜里,古曼冬就隐隐有种不太妙的感觉,加之左眼总会隐隐作痛,仿佛预示着明日的事情无法顺利完成一般,令人心情都变得糟糕。
紫堇昀似乎感觉到古曼冬的情绪,随即敲响了她的房门。
“可以进来吗?”紫堇昀站在门外笑着问道。
这是镇上废弃的客栈重新收拾后的房间,没有奢华,也没什么格调,只是一个有桌子有凳子有床的简单房间。
“请进。”古曼冬让开路,让紫堇昀进来,倒了杯水给他。
“是不是还在担心着明日的事情?”
“嗯。”古曼冬如实而道。
“其实,你也要对自己有点信心,就算对自己没信心也要对我对费师兄他们有点自信心好吗?其实,你只是因为没试过九曲断阴阵的威力,不敢肯定是否能够解决问题,这才忍不住担心。其实,我又何尝不知道没试过的阵法无法估计威力大,之前费师兄不也了,他们已经试过布阵,威力确实不错,这才如此自信。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安心等好消息即可。”
古曼冬望着紫堇昀,她也不记得到底费广清没过试着摆阵的事情,就当作过了也好,可她的不安更多的只是来自心底那莫名的烦躁与不安,真的与阵法有关与否她也无法肯定。
正是,这种感觉能够直接跟紫堇昀道吗?
就算了,他又可会因为这所谓的感觉就改变主意?
古曼冬摇了摇头,肯定这是不可能的。
通灵世家的运作如何她无法肯定,可是一个大家族不可能一味的因为一个的不安就将花费不少时间准备的东西放弃。
多无益吧。
“我能不能站在一侧观看?毕竟,这九曲断阴阵来自我的记忆,可是真正的观看通灵师将阵法摆出来,我还从未见过。可以吗?”古曼冬退而求次,既然无法解释不安从何而来,那就先当个旁观者,或许会有解决的办法。
“自然是没问题。今晚你好好休息,明日才有精神参加。”
“好。”
送走了紫堇昀后,古曼冬喝了碗治风寒的药后,便上床休息。
次日清晨,古曼冬起了个大早。
昨日那一点风寒的不适,经过一晚上的休息之后如今已无大碍,精神百倍,甚至于有种感觉,最多三日,她就可以成为正式的司级通灵师了。
“早啊。”古曼冬看到一个人就笑着打声招呼,大家都笑着点头互相打招呼,然后开始晨练。
古曼冬找了处地方开始拉练身体,而紫堇昀等人,却也开始练武,活络身子骨。
原来每个通灵世家的弟子除了都是通灵师之外,还要有不错的身,就算资质再如何愚钝,至少也要强过普通人,所以内功修炼亦是必备,只是,这内功的修炼与灵力修炼不太一样,能够两样都出色的却仅有少数,也有偏科厉害的,至于是谁,古曼冬至少现在还不认识。
因着古曼冬已经被紫堇昀内定是紫堇家的通灵师,赶巧又遇上大家都在练功,便直接口述一段内功口诀让古曼冬记着先,等到了紫堇山庄后再教她如何练功。
对于只有几百字的内功口诀,古曼冬很快就熟记于心,反倒是有些无聊,干脆耍耍太极,然后等待大家都结束晨练后,一道吃早点。
吃完早点后,开始布阵,每个人都换了一套紧身的衣服,带上灵器灵符,以及各自惯用的兵器依序到达九子鬼母阵所在地宫正上方的位置开始布阵。
九曲断阴阵,重在一个断字,如何阻断阴气乃是此阵的关键。
若是有疏漏,最终结果不定就是功亏一篑,所以大家都很心,几度核算准确之后,方才布置地宫之中的十口棺材。
将每一口棺材以重阳木这种常年生长在炙热之地坚硬若铁的木头以泥封印,竖立在棺木之上,一口棺材九颗重阳木的钉子二度封棺,为了保证不出意外,每一口棺材必须两人一前一后将重阳木的钉子钉入棺材前后所在,时间必须同一时间,一旦九子的棺材时间不对,将会惊醒中央位置棺材的鬼母,届时只会让一切都出现变故。
地宫之中每个人各就各位,地宫之上,早已经在每一处至高点位置安排人指挥,以免出纰漏。
毕竟如今不是在平地施展阵法,而是一处诺大的废弃宅院之中,有些布阵的地方并不在平地,而是在屋内或是草丛墙壁所在,这就需要一个指挥的人,才可以掌握最恰当的时出,也可以防止失误的发生。
这种高难度的布阵,也只有常年合作的人,才更有把握。
古曼冬随同紫堇昀一道下了地宫,不过,她只是旁观,与玉琼阁主几人站在一旁不插,却又享受着通冥世家的几位通灵师的保护。
“起阵!”作为中心位置的紫堇昀负责地宫布阵,费广清在地面施展九曲断阴阵。
这边准备就绪,传令地面起阵,只等着此地阴气被断的时候,封棺断阴。
地面的断阴断的是天地阴气入地宫,而地宫之中断的却是九子棺椁对鬼母棺椁输送的阴气。
只要九子棺椁阴气一段,棺椁中的鬼母将会在一炷香后苏醒,这一炷香的时间便是关键。
亦是九曲断阴阵的第二道阵势,合阵。
那个时候,地面上的费广清带领的通灵师需要立刻入地宫布阵,时间非常紧迫,一旦慢了后果会非常严重。
不过,有着地宫的部分人备用,也是防备着意外的发生,也将意外发生的可能性降低到最低。
随着九曲断阴阵的启动,地宫之中的阴气开始减少,这表示着阵法已经生效,而且看速度还不慢。
约莫半个时后,整个地宫的阴气与上面的已经阻断,而随着紫堇昀一声令下,重阳木制成的钉子破了朱砂泥的封闭,直接在重锤之下敲入九子棺椁之上,一下入木,干净利索。
随着那一下落去,古曼冬的耳边立马响起一阵尖锐的叫声,那声音来自棺椁之中,明显是九个孩子的尖叫声,非常刺耳凄厉,听得古曼冬都忍不住心软,可看玉琮阁主等人的表现,似乎根本听不见那尖叫声,只是眼睛盯着中央鬼母所在的棺椁,将其毫无动静,这才松口气,立马将剩余的即可重阳木的钉子重新封棺。
等到做完这些后,原本还漂浮着些许的九口儿的棺椁立马掉落在石台之上,那砰的一声,令人心中微微一紧,却是有惊无险。
从棺椁落下的瞬间计算,费广清等人需要在一炷香时间内赶到地宫之中,进入合阵的步骤。
所有人都在等,成败与否,这一炷香的时间至关重要。
一件分分秒秒过去,当第一个人出现在地宫时,每个人的脸色都随之大变。
“快,快去救师伯他们”一个通冥世家的弟子一身是血跑了进来,刚完这话,直接喷了口血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再看那弟子的后背,一个空洞显露出来,那里空荡荡的,没了心脏。
亏得他还能够坚持着过来通风报信。
玉琮阁主几人一听完,直接飞掠向出口位置,明显是上去救人,古曼冬一人站在原地,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该不该去。
紫堇昀等人站在自己的位置,眉头紧蹙,却是不敢擅自离开,对他而言,身下之物才是关键。
若是他离开了,等到一炷香时间后,鬼母将会出世,那个时候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而他此刻能做的就是让一切都恢复原状,不惊扰鬼母,留待处理完地面上的事情后,再来处理九子鬼母阵的问题。
可问题是,他想要恢复原样,也同样需要等到一炷香时间后才能付诸行动,这也是他不动,那些负责钉棺木的弟子也同样按兵不动的原因。
可以,每个人的内心都是焦虑的,可是,责任让他们无法任性,只能等!
“曼冬,你现在离开离开地宫,这东西你带在身上,若是这边事态严重,让江航与安顺护送你离开镇,直接去紫堇山庄等我。不许回头。走。”紫堇昀着,从腰间取下一个袋子抛给了古曼冬。
古曼冬接到里头,只觉得里头的东西叮当作响,摸了摸明显是一些铃铛与玉石混合的东西,虽不知到底是何物,既然紫堇昀交代,她也只能收下,想法子离开先。
古曼冬朝着出口走去,怀中揣着紫堇昀给她的东西。
刚走到阶梯那处位置,就听见兵器交接的声音,预想中的正午太阳完全消失,此时此刻,这里黑漆漆的,更似夜晚。
明显是太阳被遮掩,让天地都变得暗沉下来。
古曼冬爬上来,举目可见的一切,都是黑烟滚滚,一道道冤魂飘荡四周,阴气重的令人难以置信。
就好似一瞬间,日月阴阳颠倒,天地正邪来了个大反转。
地上好多好多的血,却偏偏闻不到血腥味,一个人倒下去,片刻后,又站起来一具新鲜出炉的僵尸向曾经的同伴出,带起一捧血后,化作飞灰,却也被扭曲成厉鬼,戴着锁链,变得更加胸闷,杀向曾经的同伴。
不时闪过的白影,带着一串女子的笑声,噗哧一声被偷袭的通灵师,左胸一穿而过,带出一颗鲜红的心脏,噗哧一声捏成一团血雾,变成了一具尸体倒在地上。
古曼冬没想到竟是又再见到狐女的踪影。
难道
古曼冬立刻转过身来,环顾四周,想要找到脑海中猜测的那道身影。
结果没有见到那人,却是看到了黑奴。
不过,看到黑奴与见到那人分别真的不大。
至少证明今日镇的变化与对方有关。
想到对方能够整出狐女这种东西,还肆意玩弄魂魄的行径,冲着九子鬼母阵而来也算不得太稀奇。
黑奴感受到背后的目光转过身来,脸上多少有几分意外。
他真的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古曼冬,他以为古曼冬会在通冥山庄,可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让他有些措不及。
虽然古曼冬的出现很意外,不定会影响此行的目的,可黑奴知道,他无论如何都无法伤害古曼冬,也只能深深看她一眼,不曾过来杀她,更不曾有任何表示,只是无视她继续他的杀戮。
黑奴不理她,古曼冬望了眼战场,明摆着自己暂时插不上,那唯一能做就是尽快找到江航与安顺。
当古曼冬一脸戒备的朝着客栈方向跑的时候,那些冤魂厉鬼,狐女之流竟然都好似避开她一般,古曼冬一时半会不知道原因,只当黑奴是因着他那位主子的缘故,放她一条生路,干脆不多想闷头朝客栈跑。
待得回到住所的时候,江航与安顺早已经昏迷在院子里,幸运的是并无大碍,只是昏迷罢了。
古曼冬将二人拖入房间里,整个镇算是彻底乱了。
而客栈所在位置,能战斗的人早已经离开,连带着这里也成了最安全的地方,几乎没有厉鬼狐女造访。
古曼冬可以看得出,江航与安顺这两个普通人能够活下来,多半与她有着一分关系。
走还是留?
古曼冬心里头犹豫着不知如何决定才好。
突然一阵细碎的铃声响起,古曼冬摸出紫堇昀那个袋子,并不是声音的来源,静静等候片刻后,才发现,这铃声来自她的香囊,来自那个被她留在香囊随身携带的铃铛链。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啊,疼!”铃铛链响动了几声后,古曼冬的左眼立刻疼得好似要炸裂开来一眼。
整个眼眶都留着泪水,无法睁眼。
可就算如此,古曼冬却是发现,左眼即便闭着,竟是不影响她看到东西,相反,她还看到了许多之前无法看到的东西,并且选择是否屏蔽那笼罩在整个镇的黑雾般的阴气,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瞰整个镇的一切,就好似她便站在整个镇最高的那处地方,俯瞰着镇发生的一切,将一切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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