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他，十万个想要扑过去抱住他，可是一想到楚梦洁过的话，心里就不停地怵。

    我挣脱了他，站起身来，道：“没什么可的。如今你已经与楚姐定了婚期，你现在与我这些有什么用呢？”

    江少华走过来，双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坚定地道：“菲菲，只要你点头，我马上就会和楚家解除婚约，迎娶你进门”

    我用力将他甩开，严声厉色地道：“够了！江少华！婚姻是儿戏么？你一次两次地与楚家解除婚约，你就这么不拿婚姻当作一回事么？我真是看错了你！”

    江少华有些不可置信，他不明白眼前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这样，她心里明明是有他的，他能够感觉的出来！

    “菲菲，你怎么了？我何时将婚姻当过儿戏？”

    我冷笑了一声，道：“实话告诉你吧，我不爱你了，自从知道你宣布婚期那天起，从你害我过敏的时候起，我就不爱你了！我恨你！”

    江少华看着我，他从未见过我如此，有些犹疑地道：“菲菲，你这是何苦呢？我知道你是为了不让我受到楚家的伤害，我都明白”

    “江少华，你少自作多情了。我告诉你，当初是我救了你，可是你却竟然如此相信楚梦洁，怎能让我不寒心？那日在程爷爷家，你明知道我过敏的事情是有可能的，可你竟然愿意让我冒着生命危险来完成那场赌注。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不能寒心！”

    江少华被我逼的不出话来。而我继续咄咄逼人。

    “当初你被抓走的时候，是砚秋陪着我；被你害的过敏不省人事，是砚秋救了我；为了我能够在这大上海立足，也是砚秋帮了我。我告诉你，我现在喜欢的是程砚秋，早就不是你了。”

    江少华瞪大眼睛，摇着头道：“不可能，你不可能喜欢砚秋。如果你你爱上了岑子尘，也许我会信，但是砚秋，不可能。”江少华的语气中透露着不自信，他心底里不愿相信我的话，但他却不能确认。毕竟这段时日，一直都是砚秋在守着她，而砚秋对我的感情……他不是察觉不到。

    我感觉到他语气里的不自信，便一咬牙，继续道：“你凭什么不可能？砚秋是大夫，又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人，又是程家最受宠的少爷，我凭什么不能喜欢他？”

    程砚秋在外间，我们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他看不到我们的表情，不确定我的话是真是假，只能紧张的继续听着。

    “菲菲……你不是这种人……”

    我冷哼一声道：“呵，你很了解我么？你怎么知道我是什么人？我告诉你，其实我从就穷怕了，而且见过那么多人被饿死，便发誓一定要找个有钱的医生，既能保证我能够吃饱穿暖，又能照顾我不让我生病。至于你，当初我与你在一起不过是因为你有钱而已，但是，我现在找到了更好的，何必再于你废话呢？”

    江少华堂堂七尺男儿，被我逼的也悲伤至极，他强忍着眼泪道：“菲菲，你非要把自己的如此不堪么？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何当初答应嫁给我？又为何带着我送你的礼物？”

    他指了指我耳朵上他送的耳环。我一下子将耳环撸了下来，而其中一只耳朵因为我太大力而出血了，看得江少华心中一惊！

    “菲菲！”

    我拿着手里的耳环，走过去重重地摔在他身上。而两只耳环随即掉在了地上，其中一只上面的几粒钻石被摔的掉了下来。

    江少华愤恨地看着地地上的耳钉，抬头狠戾地看着一脸轻蔑地我，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你当真要这么绝情么？”

    我昂起头，道：“怎么？还要赖在这不走么？”

    江少华狠狠地道：“好！柳菲菲！你既然这么想让我娶了楚梦洁，那我一定不辜负你的希望！祝你和砚秋早日成婚！”

    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看着江少华离开的身影，心中顿时被悲伤包围。

    我的心已经痛得麻木，眼泪无声地从眼中涌出，越来越多，我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我赶紧擦了擦眼泪，跪在地上将耳环捡了起来，寻找散落的钻石。可是眼泪总是不断阻挡我的实现，我只能一边擦一边寻找钻石。

    突然一双皮鞋出现在我面前，我见他站在钻石掉落的地方，便将那双脚一把推开，道：“你踩到我的东西了！闪开……你踩到了……快闪开……”

    程砚秋看着我这副疯癫的样子，心里难过得紧。他一把将我捞了起来。而我因为他阻碍我找东西，一把将他的手挥开并大声喊道：“你干什么！闪开！你踩到我的东西了！”

    完我便又准备跪下接着找，谁知程砚秋一把将我紧紧抓住，用力地将我前后晃动，见我目光呆滞地看着他，他悲伤地道：“傻丫头，你清醒点儿。东西已经坏了。”

    “坏了，坏了，已经坏了……”我麻木地着，随后看向程砚秋，慢慢地清醒过来，悲伤也一点点重新占据了我的心，我声抽泣着道：“我把少华彻底推开了……他要和楚姐结婚了……我终于将他推到别人那里了……”

    程砚秋看着我疯魔的样子，止不住地心疼。他一把将我搂进怀中，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后脑，道：“我知道了……我都听到了……我都知道……你是为了少华兄好……”

    我一点点地将程砚秋抱住，最后紧紧地揪着他的后背衣服，一点点将头埋进他怀中，终于放肆地哭了起来。

    我终于，还是将少华，推开了。

    据程砚秋，从那天以后的三个月内，都没有看到我再出现微笑的模样。我躲着不见人，店铺都是由怜心和雀屏理，而怜心被我逼得没办法，只好和程砚秋学起了算账，并熟悉店铺的运作形式，而雀屏则学会了给香粉和香水包。

    程砚秋偶尔来看我，我每日都是在里间带着，一个人一会儿哭，一会儿又坐立不安，回到公寓也是把自己锁在屋里，莲姨叫吃饭时候也听话，乖乖吃饭后有一个人回房间。有时候房间门忘记关，程砚秋总是见我在阳台上坐着，看着街道上的人，一动不动地。好在天气也在转暖，大家只是防止我做傻事即可。

    江少华来看过我，但是他来的前几次，都被我气跑了。后来，程砚秋干脆当起了我的护花使者，拒绝江少华再次出现，而江少华后来不知是不想来或是被程砚秋拒之门外，我再也没见过他。

    直到那天，程砚秋对我了一句话。

    “菲菲，少华下个月结婚。”

    他完就看我涣散了几个月的眼神终于聚焦了起来，我露出了几个月来的第一个笑容，看起来像是放心了一样。

    但随后，我又开始哭了起来。不似往日的轻声哭泣，而是嚎啕大哭。

    哭了有一个多时，我从房间里走出来，哑着嗓子道：“怜心，我要洗澡。雀屏，去给我买一份珍珠粉，我要做面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