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送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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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乞丐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刚刚一进来就有几个漂亮姐姐给她洗澡,还换上了好衣裳。这料子摸起来这么舒服,不像之前穿的麻布那么糙,摸起来还扎。闻着还有股香味儿,听大户人家的姐身上都香香的,没想到如今她也能有这种待遇

    为她梳洗打扮之后,还给她拿了点心。

    孙府真是大善人啊

    乞丐吃着点心胡思乱想着,看到漂亮姐姐们都走了,又有点害怕。之前没敢抬头看,如今才发现原来这院子这么好看,园子里还种着花,真不愧是大户人家。这屋子里放的东西真好看,一看就很值钱。

    她也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这孙府给她银子又对她这么好总让她心里毛毛的,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正想着,门口进来两个人。领头的仙风道骨的,是个道士。跟在他身后的是个穿着富贵的老爷,看着她的眼神很奇怪。

    乞丐忙站起来,有点胆怯,眼睛瞄了瞄,没敢话。道士倒是开口了,他捋了捋胡须,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叫阿花”乞丐第一次见有人这么和颜悦色的和她话,有些受宠若惊。

    “不管你以前叫什么,从今天起你就叫孙婉柔。”从进门起就一直在看着她的老爷突然道。

    阿花有些被吓到:“什么”

    “你不用怕,孙员外有些心急了。”道士温和道:“孙员外见你孤苦无依,想收你为义女。”

    阿花被惊到不出话来。还未等她回话,孙员外哼了一声,不过看到道士的眼神,也没有反对。

    “我”并不是孤苦无依。不过还未等她完,孙员外道:“就这么定了。剩下的事就拜托您了。”后面那句是对着道士的。

    道士点了点头。孙员外告罪了一声就走了,从头到尾也没有施舍给阿花一个眼神。想到他刚刚的话,阿花更忐忑了。

    惶恐的用脚尖磨蹭了下地面,她虽然单纯但并不傻。这孙员外很明显不愿意与她扯上关系的,所以这件事还是要看那位道长

    她看向道士,道士坐下来,倒了杯茶,柔声道:“孙府也有一个姐,如你这般大。”

    阿花不解的看着他,没敢话。

    “唉,孙府的姐年纪轻轻,被邪祟缠身,命不久矣。”他摇头惋惜着。阿花也有些同情孙姐了。她虽然生的命苦,但身体硬朗,没病没灾的。

    道长话锋一转:“如今,能救她的只有你了!”

    阿花被他骇了一跳,终于了话:“我?”她一个要饭的,怎么救人。

    “没错。”道长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那邪祟是个千年厉鬼,道行高深,需要引极阴之时出生的女子鲜血修行。”

    阿花虽然不聪明,可是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你是”

    “如今,只有你代替孙姐,才能救她!”

    “可我可我不是什么阴时出生的”她自幼无父无母,连八字都没有。况且这是要命的事情,她虽然贱命一条,可是还不想死啊

    “你是。”

    这句无情的话让阿花绝望了。她急的眼泪在眼眶打着转,滴答的落了下来,喃喃道:“可是、可是”

    道士叹了口气:“你还有个弟弟对不对?城外五里坡上的土地庙里是你们爷爷吧?”

    “?!”阿花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着他。

    “你收了孙府的钱。况且”他有些躲闪,不忍看阿花的眼神,“只要你帮了孙家,孙员外不会亏待你的家人的。”

    阿花嘴唇有些哆嗦,她脑子里一片混乱,这短短一天发生的事已经超出了她能理解的极限。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当阿花醒来的时候,眼前有些发黑,喉咙像刀割似的痛。有人道:“她醒了。”

    有人递来了一杯水。喝过水,才觉得好些。揉了揉眼睛,还是之前待着的那个院子。

    那个给了她绝望的院子。

    道士很快就来了,和蔼的看着她:“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阿花看着他的眼神,感到有些冷。明明之前还在着要她命的话,现在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阿花有些发抖,看着他不话。

    道士笑了笑:“你已经想好了不是吗?你是个好姑娘,会做出正确的决定的。”

    阿花沉默。

    不一会,她道:“我有个条件,你要让我弟弟和爷爷过上好日子!”

    “没问题。”道士笑呵呵的看着她,松了一口气。

    “我要什么时候去”剩下的话梗在喉咙里。眼泪滴在被子上,浸湿了一个圆点。

    第一次盖到这么舒服的被子,希望自己下辈子投个好胎不要像这辈子这样了

    道士倒是会意她的意思,点点头道:“后天子时。”

    “我还能不能”刚想见见弟弟和爷爷,不过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就让他们以为自己去过好日子了吧

    日子转眼过了三天。这三天孙府倒是好吃好喝的招待她,让她想起了以前人们,这要上了刑场的人啊,最后一顿总要吃顿好的。这叫断头饭。

    如今她这算不算赚到了,吃了这么多顿断头饭了。

    阿花却笑不出来。

    她穿着鲜红的嫁衣,一路吹吹打打到了临阳城东的蔚阳山上。子时,天已经黑的可怕,这一路送嫁的队伍更是诡异。因为他们抬着的不是花轿,而是一口棺材!

    阿花躺在棺材里,心已经快要跳出喉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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