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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岚帝拍案,怒道:“以毒攻毒!那为什么之前医治却没有这用的药还会上瘾?!”

    若是知道这药能将人影响成这样,北岚帝什么也不会将这种虎狼之药用在端熹身上,指不定再等一等便会有其他的江湖郎中能完好无损地将端熹医治好。

    窗外,江恩和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香囊,里面是雪花糖裹的熟花生,他心翼翼地给两人分了一把,声道:“嚼的时候心着点,别被人听见了。嗨呀,要是知道今日要来凑热闹,我就带果脯来了,吃那个没有声音的。”

    岁晏和宋冼捏了一粒塞嘴里:“咯吱咯吱……”

    江恩和:“嘘嘘嘘!都了声点!”

    岁晏:“别吵,马上到最精彩的地方了!”

    江恩和:“……”

    宋冼:“咯吱咯吱……哎忘归,我怎么觉得那神医有点不对劲,好像一直在暗暗看太子呢?”

    岁晏:“咯吱咯吱……太子长得好看啊,要我的话我也看。”

    江恩和:“……”

    江恩和气得半死,将花生塞了一把到嘴里,也咯吱咯吱起来。

    反正一抓就抓仨,要死一起死,他不担心。

    钱神医被吓得冷汗直流,一时间竟然不出话来。

    北岚帝死死捏着杯子,猛地朝地上一摔,怒道:“话!”

    钱神医吓得额头抵地,惧怕地磕头,颤抖着道:“但是我已经给让我来的皇子殿下明了其中利害,但是殿下不必管这个,只需要治便是。”

    岁晏、宋冼、江恩和:“嚯喔!”

    咯吱咯吱。

    端明崇离窗户比较近,被那一阵阵耗子偷食的窸窣声吸引地偏头一看,就发现了躲在窗棂后的三个插满花的脑袋。

    端明崇:“……”

    岁晏正盯着那神医瞧个不停,并不知道自己的甜汤没了,依然在咯吱咯吱。

    北岚帝被这句话气得几乎手都在哆嗦,喘了几口气,才厉声道:“是谁?是哪位皇子殿下,竟然胆子敢这么大?!”

    端明崇这才回过神,忙给皇帝顺气:“父皇息怒。”

    当初是端明崇全权负责给端熹医治的郎中,北岚帝对他第一个怀疑,直接一把将他的手拍开,指着那神医,震怒道:“!到底是谁?!”

    那神医本就年纪大了,被吓得几乎浑身瘫软,他跪在地上,犹豫许久才艰难开口。

    “正、正是……二皇子殿下。”

    岁晏、宋冼、江恩和:“嚯喔!好戏啊!”

    听个正着的端明崇:“……”

    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看来还真是太闲了。

    作者有话要:  太子殿下要给你们找点事情做,感动吗?

    甜汤

    之后的事情, 看戏三人就不知道了,反正悄摸摸地顺着墙角往外爬时, 还能听到五皇子寝殿中皇帝的震怒声。

    岁晏一边爬一边声道:“二皇子这回可惨了,谋害胞弟啊,这罪名可不。”

    宋冼跟在他身后, 将头上的花扯掉,道:“我还是很想知道那神医为什么一直在看太子?”

    江恩和没好气道:“别废话了, 赶紧把岁忘归送回东宫去,要是被太子知道我没把他送走还把他带来这里看热闹, 我怕是没有好果子吃了。”

    一提到太子,被坑了个半死的宋冼顿时哆嗦了一下, 回想起之前岁晏的可恶行径, 一巴掌拍在岁晏的背上,怒道:“都是你干的好事!”

    岁晏回头瞪他:“怎怎怎就是我干的好事了?你给我心着点,再动手动脚我就去找太子告状, 到时候看咱俩谁倒霉?”

    宋冼:“你要点脸!”

    岁晏:“不要不要!”

    三个人顶着一头的碎花瓣踮着脚尖跑到了东宫——原本宋冼看完戏就要跑路的,江恩和却一把将他扯住了,他怕自己背着岁晏一路到东宫会累得口吐白沫, 自然要抓个壮丁来当苦力。

    宋冼拼命掰着他的手就要跑:“我才不背这个王八蛋, 要背你自己背!”

    岁晏就靠在墙上, 百无聊赖地来回看自己修长的手, 口中漫不经心地喃喃道:“殿下啊,有个叫宋冼的今天把我推了一把,哦对, 没错,就是上次那个欺负我的姓宋的,这回我的额头都撞肿了,疼得我……唉。”

    宋冼将一只手臂塞到江恩和怀里:“拉着我。”

    江恩和忙一把将他的手臂抱紧。

    宋冼立刻挣扎着朝着岁晏喷火,胡乱扑腾着朝着岁晏扑去:“混账东西!我哪里推你了?你给我好好把话清楚!”

    江恩和拼命抱着他手臂:“哥!哥!算了算了!”

    岁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被撞得红肿的额头,嘶嘶吸气,含糊道:“我是你撞的就是你撞的,你看看太子殿下到底信谁?”

    宋冼:“岁、忘、归!”

    江恩和:“哥!哥!不值得不值得!狗命要紧!”

    两个为保狗命的怂货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任劳任怨地将岁晏给背回了东宫,宫人见到三人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连忙去接:“侯爷哎,这是怎么了?哎呦,这额头怎么都出血了?”

    宋冼和江恩和瞧出来这人正是经常跟在太子殿下身边的宫人,连忙紧张地去看岁晏——执掌他们生死的人。

    岁晏揉着头,被人扶着,蹙眉道:“没事,没注意撞了一下,洒点药就好了。”

    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道这岁忘归混账是挺混账,关键时候还是能人话干人事了。

    宫人忙将人迎进了偏殿。

    宋冼和江恩和原本是想要直接撤,但是奈何背岁晏累了个半死,便算去偏殿喝口茶再走。

    宋冼刚走进偏殿,随意扫了一眼偏殿一些鸡零狗碎的东西,勉强认出来之前都是岁晏院里的,顿时低骂了一声。

    他凑到岁晏身边,低声道:“你这是把整个侯府都搬过来了吗?我原本还以为你只是过来住一段时间的,看你这架势,你还算在这里常住到过年啊。”

    岁晏哼唧:“我算嫁过来当太子妃,你管我?”

    宋冼:“……”

    宋冼气咻咻地将茶一饮而尽,转身就要走,岁晏却突然叫住了他。

    宋冼回头,没好气道:“有话就!”

    岁晏翘着腿坐在椅子上,肩上蹲着一只毛茸茸的金丝熊,姿态极其懒散随意,他淡淡道:“回去告诉三殿下,最好不要插手这件事情,否则下一个弄不好就是他了。”

    宋冼瞳孔一缩,这才明白为什么今日那江湖神医总是一直在瞥端明崇了。

    他艰难道:“这其中,有你的手笔吗?”

    岁晏笑了,朝他一眨眼,狡黠道:“你呢?”

    宋冼半晌才试探着道:“这是你给太子出的主意?”

    岁晏愣了一下,才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哪来这么大的能耐能左右太子啊?你还真把我当太子妃了?”

    宋冼正肃然思考这个问题,被岁晏最后一句话气得险些翻白眼。

    他瞪了岁晏一眼,风风火火地离开东宫。

    岁晏和宋冼在话时,江恩和一直在一旁吃糕点喝茶,也不想窥探别人谈话的内容,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直到宋冼离开后,他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正色地对着岁晏,道:“我决定替太子殿下查尹令枫的案子。”

    岁晏笑了,道:“你今天还被端熹吓得吱哇乱叫,怎么突然就这么胆大了?”

    江恩和想了想:“只是突然觉得,我好不容易入了翰林院,若是性子再这般胆怯无为,迟早成不了大事……”

    岁晏好心地替他补充:“……更何况还没人养你。”

    江恩和立刻瞪了他一眼。

    岁晏咬着唇笑,喝了一口茶,才道:“好,那就祝你旗开得胜了,等事情了结,我带你去我府上介绍一个美人儿给你。”

    到美人,江恩和顿时泄气:“不了,我只想见月见美人,自从她被人赎身离开后,我就再也没去过挽花楼,其他美人根本入不了我的眼。”

    岁晏唏嘘:“痴情人啊。”

    那就更得让你见一见君景行了。

    江恩和在东宫待了片刻,也起身告辞了,临走前将那剩了半袋花生的香囊塞给了岁晏,正色道:“往后我再也不往翰林带零嘴了,这个就送给你了。”

    岁晏:“呃……”

    这倒霉孩子该不会不知道他之所以接了这个棘手的案子,就是因为上次那个香囊吧。

    江恩和不舍地看了那香囊一眼,才转身掩面而去。

    岁晏再次唏嘘:“造孽啊。”

    完,把里面的花生带出来吃完,随手将那香囊扔到了炭盆里,飞快烧成一滩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