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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景行:“……”

    岁晏轻轻抬起头,冲他一笑。

    君景行盯着他,也灿然一笑,手轻轻摸着他的额头,柔声道:“我把你剁了酿酒喝,好不好啊?”

    岁晏:“……”

    最后,君景行还是没有剁成,因为岁珣过来解救了岁晏的命。

    岁晏连滚带爬地跟着岁珣跑了。

    岁珣瞥了身后温柔含笑的君景行,偏过头蹙眉道:“那个郎中还是当年那个?”

    岁晏点头。

    岁珣道:“你知晓他的来历吗?看他似乎不像只是个普通郎中。”

    岁晏道:“哥哥,我信他如同信我自己。”

    岁珣有些诧异,皱着眉道:“你如此这般轻信于人,可知后果是什么?”

    岁晏还在回想上一世月见对他的种种异常,心不在焉地点头:“我知道,但是他就是不会害我,这一点兄长放心。”

    岁珣看了他片刻,才将视线移开,没有多问:“望你知晓自己在做什么便好。”

    岁晏:“我自是心中有数的。”

    两人并肩去了前院,心事重重的岁晏瞧见院中成堆的东西,顿时被吓清醒了。

    侯府的前院本是没什么其他用途,空旷至极,平日里都是岁珣练剑的演武场。

    此时偌大个地方竟然堆满了用红绸缠着的大大的箱子,极其壮观。

    岁晏走进瞧了瞧那眼花缭乱的东西,不可置信地看着岁珣:“哥,这些难道都是……”

    岁珣故作镇定,道:“嗯,聘礼。”

    岁晏:“……”

    岁晏颤抖着开口:“你是要把整个侯府都搬过去吗?”

    岁珣走过去,随意指了指:“这些都是当年爹爹和兄长留下来的,那些是娘亲和老太君早就置办的,堆在库房里都积了灰,我让下人重新数点了,把能拿出手的东西都搬出来,才拿出这么点来,所以又去铺子亲自置办了些,你瞧瞧这些够了吗?”

    岁晏:“……”

    何止够啊,这些连起来都能直接到江知院的府上了。

    岁晏艰难道:“哥,你冷静一些,这些聘礼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岁珣诧异地看着他:“多吗?”

    岁晏被他那个眼神看的一抖,忙道:“不多不多,刚刚好。”

    岁珣又看了看满院子的聘礼,若有所思。

    此时厉昭晕头转向地抱着一个卷轴跑过来,急咧咧道:“二少爷,这些是刚整理出来的礼单,您瞧瞧?”

    岁珣摊开,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才蹙眉道:“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厉昭满脸茫然:“啊?不少了吧?”

    岁珣又看了一遍,才将礼单递给厉昭,道:“备马,我要出城。”

    厉昭:“啊?”

    岁晏忙拦住他:“哥!哥啊,到底少了什么?”

    岁珣道:“鹿。”

    岁晏:“……哈?”

    岁珣道:“趁着天还没黑,我去只全鹿回来。”

    岁晏几乎要尖叫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要送鹿啊,那都是古时候的习俗,哥你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

    岁珣不听,还是执意去鹿。

    岁晏死死把他拦着,道:“鹿哪是那么好的?天马上就要黑了,晚上可能还有雪,你要是出去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好?”

    厉昭忙道:“少爷,不能不吉利的话!”

    岁晏忙“呸呸”两声,死死抱着岁珣的手臂不让他走:“现在都不兴送鹿了,你就按照平常的聘礼送不成吗?再不济,我现在派人去买鹿皮回来,也照样能行。”

    岁珣不满地看着他。

    岁晏要哭了:“哥,哥哥,亲哥!”

    岁珣看了看满院子的聘礼,又看了看天色,这才放弃了这个疯狂的念头。

    “就依你。”

    岁晏忙道:“昭叔,快去买鹿皮,全鹿皮,越贵的越好。”

    厉昭忙跑开了。

    作者有话要:  本文就是一篇傻白甜,就谈谈恋爱骚话,后期全程沙雕,bug满天飞,没什么特别高深的阴谋诡计,

    我是个幼儿园刚毕业十几年的孩子,脑子不够用,希望大家谅解我的白文笔【捂脸笑哭.jpg】

    十分感谢大家一直的支持!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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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情

    翌日一早, 岁晏早早起来,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家兄长把满院子的聘礼往马车上装。

    一辆辆绑着红绸的马车从侯府驶出, 浩浩荡荡地朝着南街而去。

    而岁珣不知道如何想的,竟然让马车特意从闹市街旁饶了一圈,引来无数百姓驻足围观。

    岁晏和岁珣同坐在马车中, 捂着脸不想去听外面的吵闹声。

    岁珣平日里都是黑色劲衣在身,今日倒是难得一见换了身广袖墨色锦衫, 墨发束着玉冠,俊美无俦。

    而在马车的角落里, 放着两把长弓和几支羽箭,也不知是做什么的。

    岁珣蹙眉道:“你怎么跟来了?”

    岁晏捂着脸, 闷声道:“我要去找恩和去街上玩, 不必管我,顺带我一程便好。”

    岁珣眼里脸上全都是满满的嫌弃,大概是怕岁晏耽误自己的事儿。

    岁晏为自己鞠了一把泪, 抬起头来,道:“你今日怎么不骑马?”

    岁珣有些不悦:“这么多人在看,在外面骑马是丢人现世吗?”

    岁晏:“……”

    岁晏心中尖叫:“你特意让人往这闹市里拐, 不就是为了让京城中所有人都知道你要同江宁喜结连理了吗?现在又矜持什么?!”

    矫情!

    岁晏敢怒不敢言, 他如坐针毡地在马车待了片刻, 马车在悠悠在江府停下。

    岁珣:“你……”

    岁晏立刻掀开帘子往下蹦:“我这就走, 马上就走,不碍你的事!”

    岁珣冷笑:“知道就好。”

    岁晏:“……”

    他竟然没有否认?

    连一句掩饰都没有!

    岁晏哭着往江府偏门跑。

    江恩和早就在偏门鬼头鬼脑地等着,瞧见岁晏跑过来, 忙扯着他的手把他拖到了门里。

    江恩和瞧着外面那一箱又一箱的聘礼,骇然道:“你二哥是把整个侯府都搬空了吗?都没给你留点?”

    岁晏心如死灰:“我的聘礼娘亲和老太君有给我单独留,不用你瞎操心。”

    江恩和“嗨呀”一声,道:“那你们侯府还是挺财大气粗的。”

    岁晏不想谈这个,道:“你二姐呢?今天要出来见我哥吗?”

    江恩和道:“不知道啊,按照礼俗来,未出阁前二姐是不能出来同岁将军见面的,但是我二姐那臭脾气,要是真的算来见岁将军,谁能拦得住她?”

    岁晏点头:“的也是。”

    两人趴在偏门看了半天,聘礼才终于都搬进了府。

    江恩和忙带着岁晏往前院跑,走在长廊处,便瞧见岁珣正在同江知院寒暄。

    岁珣依然是满脸的冷漠,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同江知院着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是在商谈什么国家大事。

    江知院刚过五十大寿,身体倒还算硬朗,一身常年浸于书卷的文人气质,待人处事总是和和气气的。

    江知院清廉了一生,被岁珣这阔绰的出手给吓得不轻,他同岁珣寒暄了几句,正要将人引到正厅,便瞧见自家的二女儿快步从偏院的道上走出来。

    江恩和使劲地拍岁晏的肩膀:“看吧看吧,我就知道她一定要过来!”

    江知院忙去拦她,不解道:“宁儿,不是叮嘱过你今日不可出房门吗?”

    江宁道:“我坐不住,便来瞧瞧。”

    江知院:“……”

    岁晏声道:“二姐真是潇洒威武啊。”

    江恩和吓唬他:“反正你心着点,她在家总是动不动就揍我,当心嫁到你家去也和你哥一起揍你。”

    岁晏:“……”

    总是揍人的江宁没有看到江知院的无言,洒脱地朝着岁珣一拱手:“岁将军安好。”

    岁珣冷淡一点头,宽袖中的手却轻轻握紧。

    江知院揉了揉眉心,拿她也没办法,只好朝岁珣告了罪:“女年纪尚,还望岁将军恕她无礼之罪。”

    岁珣淡淡道:“没有无礼,我觉得很好。”

    江知院:“……”

    岁珣看着聘礼都送到了,伸手从袖子中掏出昨天连夜从祖庙拿来的问名帖,行了个晚辈礼递给江知院,正色道:“这是祖庙占卜出的最近的良辰吉日,明年一月二十七,宜嫁娶,望江大人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