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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晏眸子一寒。
怪不得无事找了半日都没有寻到无愿。
君景行皱眉道:“尸首呢?”
“坠入护城河,许是早已成了鱼饵。”
总而言之,死无对证。
那官员将话悉数完,脸色也好看了些:“侯爷,吾等只是奉命行事,还望您不要为难我们,若是您真的没有做过此事,刑部定会还您清白。”
岁晏轻轻笑了,正要话,一旁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这是要逼谁就范?”
岁晏一回头,便瞧见岁珣和江宁并肩而出,脸上全是淡然和冷厉。
岁晏往他身边跑:“哥哥。”
岁珣走上前,一把将岁晏扯到了自己身后,冷冷同刑部官员对视:“岁安候是我胞弟,大人有什么事便同我分吧”
江宁将累赘的嫁衣脱掉,只换了身红色素衣,饶是施了浓妆,也依然遮掩不住的英气逼人。
她面色冷淡,随意一摆手,一旁持刀的副将愣了一下,才纷纷收刀入鞘,退到一边不再话。
刑部官员又将方才的话了一遍,道:“岁将军深明大义,还望不要为难我们。”
岁珣偏头看了岁晏一眼,神色有些凝重。
岁晏抱着他的手臂,拼命摇头,声道:“不是我,我没做这事,兄长信我。”
岁珣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他伸手扶住岁晏的侧脸,冷声道:“你喝酒了?”
岁晏:“……”
众人:“……”
岁晏讷讷道:“我……我没……”
岁珣斥道:“胡闹!你之前同我喝不得酒,今日又是发了什么疯,要是再发病你可别找我哭!”
岁晏:“……”
众人无语地看着这俩兄弟,不约而同觉得,岁晏能长成现在混世魔王的样子,同他这个兄长也脱不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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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
夜幕落下,端明崇靠在床柱上微微阖着眸憩,突然听到榻上端篱束的声音,忙张开了眼睛。
端篱束从昨晚便开始起烧,整个人都几乎烧傻了,端明崇不眠不休照顾了一天一夜,终于清醒了。
她嘴唇发白,羽睫微微颤着,脸上全是病态的苍白,令人瞧着心疼。
端明崇忙捉住她的手,柔声道:“篱束,你终于醒了,还难受吗?”
端篱束咳了几声,才勉强认人:“哥哥?”
端明崇擦了擦她额角的冷汗,轻松了一口气,道:“是我,你都昏睡一天了。”
他招招手,让下人将药端进来。
端篱束被扶着靠在软枕上,被端明崇用勺子喂着药。
她眉头皱着,闻不惯药的味道,正要偏头躲了,瞧见端明崇有些疲倦的神色,眸子一颤,乖顺地含着药吞了进去。
一碗药喝下,她也有了些许力气。
“哥哥一直在这里?”
端明崇给她掖了掖被角,道:“嗯,醒了就好,你昨日是怎么回事?我仔细问了伺候你的人,你昨天一直待在宫里没出去,怎么能突然发了这么严重的风寒,你有入口了什么脏东西吗?”
端篱束想了想,虚弱道:“昨晚二皇兄来找我,给我带来了民间的玩意和零嘴,只有那个,其他的都和平常一样。”
端明崇眉头一皱,道:“我都和你了,不要入口外面的东西,要不然……”
他正训斥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子突然一寒。
端篱束正在缩着头挨着骂,看到端明崇突然戛然而止,声道:“哥哥,我知道错了,下回再也不敢了。”
端明崇很快回过神,笑着摸了摸端篱束的头,道:“那你乖乖的,记得吃药,我先回去了。”
端明崇照料她这么久,端篱束早就愧疚了,忙点头:“送哥哥。”
端明崇拍了拍她的头,才转身离开了。
只是一出了端篱束的寝殿,他脸上的笑容顿时落了下来。
端明崇往寝殿外守着的宫人看了看,发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后,他的脸直接沉了下来。
那是端如望身边的人。
端明崇快步走回东宫,还未进门,亲卫便慌乱迎了上来:“殿下!”
端明崇很冷静,道:“出什么事了?”
亲卫道:“不知是何人禀知陛下岁安候同南疆前朝公主勾结谋害皇上,来往书信皆在,现在刑部的人已经去侯府拿人了,属下知晓后便前去公主殿下寻您,但是殿外的人殿下有要事在忙,一直挡着不让属下进,让他们转告通禀,但是也一直没有回音。”
公主殿外都是端如望的人,自然是不会让他通风报信的。
端明崇呼吸一顿,半天才道:“孤知晓了。”
亲卫满脸焦急之色,看到端明崇往殿中走,忙追上去,道:“殿下要出宫吗?”
端明崇冷声道:“不,出宫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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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押
端明崇走近正殿, 道:“去将从宫外来的厨子找来。”
宫人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有事情侯爷要找厨子, 现在连太子殿下都要找。
他不敢多问,忙应声去了。
端明崇将外袍脱下,道:“侯府现在如何了?”
亲卫道:“刑部的人拿着陛下的亲令去拿人, 岁珣将军手下的人直接拔刀威胁了一通,当时吵闹个不停, 最后还是岁珣将军出面将事态平息了下去。”
端明崇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眉头紧皱, 冷声道:“孤是问侯爷如何。”
亲卫吓了一跳,忙道:“侯爷已随刑部的人走了, 岁珣将军也跟着前去, 想来必定不会对侯爷有多苛待。”
端明崇面如沉水,一言不发地换了身衣服。
无墨很快跟着宫人躬身走了进来,他跪在地上微微发着抖, 讷讷道:“草民见过殿下。”
端明崇背对着他抚着腰间岁晏送他的佩玉,语气没什么波动:“孤要你帮忙做件事。”
无墨道:“是、是要给侯爷做糕点吗?”
端明崇微微侧着身,冷淡看着他:“不必装了, 孤知道你是阿晏的人。”
无墨浑身一僵, 这才抬起头, 方才唯唯诺诺的神色瞬间消失不见, 神色冷淡地看着端明崇,道:“殿下慧眼,主子事先并不知草民的身份, 我入了宫他才认出来,并不是他授意草民潜伏东宫的。这几个月侯爷也从未做过有损于殿下之事,还望殿下不要……”
端明崇道:“孤不会迁怒与他,你不必多言。”
无墨这才松了一口气,道:“那殿下要草民所做何事?”
端明崇轻声道:“孤要你出宫一趟。”
无墨一愣,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夜半三更。
君景行脸色难看地穿过前院的抄手游廊走回偏院,满脑子都是岁晏被人带走的场景。
岁晏大概是从未进过刑部大牢,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新奇,饶是上一世他在朝中那般造孽作死,皇帝也只是将他幽禁,从未想过把他入大牢等死。
君景行很是无语,一时间也不知道他什么好,等到岁珣随着他一起去了刑部,君景行才往偏院走。
今日岁晏脸色太难看,君景行本是想收拾些安神散什么的让人给他送过去,还没走进偏院,便隐约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他眸子一凛,将手中的灯笼抬高,将门推开,顺着血腥气走过去,最后在岁晏房间窗棂下找到了源头。
君景行一愣,手中的灯骤然落地。
“无愿?”
浑身是血的无愿人事不省地躺在地上,身上似乎是从水里爬出来,已经和着血水结成了薄薄的冰,她面色惨白,呼吸几近没有。
君景行骇然地将她扶起来,手触碰的地方一片彻骨的冰凉。
“海棠,海棠!”
君景行将她直接抱在怀里,扬声唤来海棠。
岁晏被带走,海棠眼泪汪汪地睡不着,听到君景行的声音忙拎着灯出来,瞧见他怀里的无愿登时惊住了。
“这……”
君景行道:“快去准备热水,越多越好!”
海棠不再多问,忙应着飞快地跑了。
君景行将无愿抱在自己的房中放在榻上,将被子拿过来紧紧裹着她。
好在君景行房间同岁晏离得极近,炭盆都是整日烧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