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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珣盯着岁晏的眼睛,肃然道:“若是真的是因为太子忌惮呢,我可为你举兵造反,未来也不准会为了其他什么东西而动摇他的皇位。”

    岁晏还是不信,端明崇定是之前便动了让岁晏随岁珣一起去江南的念头,所以才没有再阻拦的。

    岁珣道:“你本来是多聪明的一个人,为何一遇到端明崇之事,便这么死脑筋?”

    岁晏张开嘴唇,欲言又止,半天才喃喃道:“让我再想想……”

    岁珣本来还想再劝,但是看到岁晏满脸惨白之色,又回想起那传中一杯便能丧命的污名,心头一酸,也不忍心再逼他了。

    岁珣一直觉得有愧岁晏,之前可为了岁晏举兵造反,现在知道岁晏是为端明崇而险些死了,自然不肯让他再待在京城这个虎狼之地。

    端明崇将污名之事告知岁珣,便早已猜到了岁珣的做法。

    也是将岁晏的最后一条路给切断了。

    岁晏心想:“他还真是不留情,竟然想出这样的法子来逼我。”

    行吧。

    岁晏轻轻闭上眼睛,喃喃道:“如你所愿。”

    翌日,君景行拿着岁晏的腰牌进了东宫。

    端明崇魂不守舍地坐在窗边,看着近处已然盛开的海棠花,不知再想什么。

    君景行走上前,行礼:“见过殿下。”

    端明崇回过头,道:“起吧,侯爷如何了?”

    君景行道:“侯爷……已同意了跟着岁珣将军前去江南,不日便将动身。”

    端明崇听着这句话,轻轻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满心疼痛。

    他强颜欢笑,道:“甚好,那钱氏名医之事,便交付与你了。”

    君景行忙道:“那是自然。”

    端明崇道:“定好什么时候动身了吗?”

    “岁珣将军为去江南之事已准备许久了,他催得比较急,许是后天便要动身。”

    端明崇一愣,后天?

    正好是岁晏的生辰。

    端明崇没再话,轻轻吐出一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

    他铤而走险走的这一招,许是让岁晏气炸了肺,不知三年后他还肯不肯理自己了。

    君景行看着端明崇满脸疲倦,迟疑了半天,才艰难道:“侯爷……今日让我前来,向殿下取一样东西。”

    端明崇闻言,立刻将腰间岁晏送的玉佩拢在手里,忌惮地看着他。

    戏本上,若是两人一拍两散,往往都会将浓情蜜意时相互赠送的信物给要回去。

    君景行瞧见端明崇的动作,无语了一下,才道:“殿下不必担心,不是那玉佩。”

    端明崇这才放下心来,道:“他要取什么?”

    君景行道:“一千两黄金。侯爷还特意叮嘱了,不要银票,只要黄金。”

    端明崇:“……”

    作者有话要:  岁晏:呸!!!!!!!!!!!!

    今天在医院被扎了一针,妈耶,酸爽。

    只虐一下下,现在已经过去了,大家把手里的速效救心丸和刀片都放下吧,拿着挺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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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别

    君景行回到侯府, 隔着两个箱子和岁晏大眼瞪眼。

    岁晏踮着脚尖往后看了看,确定没有下人再抬着箱子过来了, 才不可置信道:“一千金?”

    君景行不明所以,将箱子开,露出晃得人眼发昏的金子。

    “喏, 一千两黄金。”

    岁晏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猛地炸了:“一千金一千金!我是怎么和你的?!一千斤的金子, 你怎么就问他要一千两?”

    君景行翻了个白眼,道:“你倒不如去抢国库好了, 还一千斤金子,美得你, 赶紧让海棠收着搬马车上去。”

    岁晏气得直按胸口, 哆嗦着手指着君景行:“你你你你……”

    君景行看他气成这样,唯恐无愿跑出来自己,忙把箱子丢下跑了。

    岁晏昨夜依然干熬了一宿, 被君景行气得头晕眼花,半天才怒气冲冲回了房,对一旁伺候的乐安吩咐道:“替我磨墨!”

    乐安忙放下手里的东西, 跑过来给他磨墨。

    岁晏阴沉着脸, 挥毫一气呵成, 八个大字跃然纸上。

    乐安壮着胆子看了看。

    ——欠债不还, 儿女双全。

    还挺对韵。

    乐安:“……”

    岁晏面如沉水,道:“去,把这个给我裱起来。”

    乐安在一旁等着墨迹干, 看到岁晏气得脸都白了,半晌才心翼翼道:“少爷,这个裱着要挂在哪儿啊?”

    岁晏一般心中有气从来不会迁怒无辜的旁人,他深吸一口气,心平气和地回道:“送去东宫。”

    乐安一愣,吓得险些给他跪下。

    “少爷,这这这……”

    乐安憋了半天,才艰难道:“这不妥啊。”

    岁晏看了看还未干的墨迹,眉头一皱,道:“你倒是提醒我了,这确实不妥。”

    乐安松了一口气。

    岁晏又拿起笔在最角落标注了一行字——此为愤恨斥骂之语,并非诚心祝贺。

    乐安:“……”

    岁晏有模有样地落了款,又拿着自己海棠花纹的印盖了个朱砂红章。

    岁晏将笔一扔:“这样就妥了。”

    方才那几个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真心想祝贺端明崇儿女双全,他只是想表达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随便找个人成婚去吧,爷不伺候了。

    乐安几乎要吓哭了。

    岁晏没管他,将墨迹淋漓的纸递给他,转身去院子里挑兔子了。

    没一会,海棠端着一碗朱砂水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支毛笔。

    岁晏蹲在草地上,一手按着一个活蹦乱跳的兔子,朝海棠道:“快来快来,我就要这两个,一公一母刚刚好。”

    海棠忙不迭跑过来,蘸着朱砂水将两团雪白给染红了一道,做了个标记。

    岁晏这才把它们放了。

    海棠在一旁欲言又止。

    岁晏道:“怎么了?”

    海棠嗫嚅了半天,才道:“少爷,我不太想去江南。”

    岁晏道:“为什么?”

    海棠道:“找了这么久昭叔还未寻到,而且侯府不能一日无管事的,要不然那些个下人都翻了天可如何是好,所以思来想去,我还是想留下。”

    岁晏倒是没想到这一点,点点头:“也好。”

    海棠松了一口气,又道:“那少爷要带乐安去吗?我看他虽然胆,但是做起事情来倒是挺利落的。”

    岁晏沉默了一会,看着不远处的乐安正捧着纸愁眉苦脸地往外走,不知想到了什么,半天才道:“带了吧。”

    岁珣前几天早已向太子卸任了兵部尚书一职,这段时日皇帝病得起不来塌,大事全都由端明崇来做主,所以岁珣也没等太久便等来了卸职文书。

    本来岁珣算直接辞官交还兵符再也不回京城的,但是端明崇哪里肯让岁晏离开这么久,什么也不肯答应。

    岁珣本来对他颇有微词,知道了污名一事后更是恨不得把端明崇一刀砍了,他懒得和端明崇周旋,草草留下几句转身就走,与此同时心中暗想:“三年就三年,江南那么多美人儿,指不定三年后我弟弟就不稀罕你了。”

    侯府又忙活了一整日,才终于将东西准备妥当。

    入夜后,岁晏困得直瞌睡,但还是强行让自己保持清醒,生生熬到了第二天清早。

    岁珣本来是想要让厨房给他煮碗长寿面,但是江宁却觉得让忘归跟着他们奔波半月有些过意不去,便算亲自下厨去煮面。

    岁珣跟上去,道:“你竟然还会煮面?”

    江宁道:“面不是很好煮吗,这有什么可惊奇的?”

    岁珣冷着脸,道:“我都没有吃过你亲手做的东西。”

    他恨不得今日是自己的生辰。

    江宁斜睨了他一眼,道:“那等到了江南,我亲手做一桌菜给你一个人吃。”

    岁珣立刻点头。

    江宁将袖子撸起来,一抬手:“拿我的刀来。”

    岁珣:“……”

    嗯嗯?

    “刀?”

    江宁不明所以:“不是要切面吗?”

    岁珣:“……”

    两人面面相觑。

    岁晏将自己收拾妥当,随意揪了跟草药塞到嘴里,嚼着苦味提神,激得他皱眉跺脚,想着这世上应该没什么东西能比干嚼草药更难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