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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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景的推车在她屋子的窗户下,她过去匆忙找了几味药拿进屋,好在药具已经在屋里了,她现在手都是疼的,感觉骨头不是自己的,用一只手捣碎了药——都没太碎,就直接抹伤口上了。

    该死的托大了!

    早知道这么疼,她就不以身犯险了,都是疼在她身上的,之前配的药丸还有,但是没沾糖粉,又苦又腥,一入口她差点吐出来……

    这一波不知是怎么熬过去的,红景现在这身子骨,是承受不住毒发的,她得赶紧研药才行!

    萧泽琰心里的震惊,几乎不可用言语形容——没有谁会为了取得他的信任做出如此举动的!他中了这么多年的毒,受了多年折磨,深知这毒性之霸道,他担心红景那身子骨受不住,但他起不了身。

    看红安又端了水过来,他挡住他的手:“你去看看红景。”

    “你还知道关心我妹啊,刚才还倔的跟驴一样,要不是你拧巴挣扎,妹也不会那么累,”红安把他手一按,不由分:“赶紧把你擦干净了我去看她。”

    都已经擦了三盆水了,已经差不多了,就算他不,红安也是会去看的,他刚才信了妹的话,血是这个什么泽的病人的——妹老叫他阿泽,弄的他也不记得他叫啥了——但刚才他擦过之后,这人身上的血还是没那么鲜红。

    妹莫不是也受伤了?

    红安是个心细的,收拾完自己屋里,就去敲开红景的门,就:“妹,你哪里伤着了?”

    红景摇头:“没有,我好好儿的。”

    “脸色都成这样了,还好?”

    红安脸一沉,直接看她手臂——刚才她手上没伤口,是当着他的面洗的,但她的手臂……

    红景抬手摸了一下脸,脸色很差吗?刚才熬那一波确实难过,但她本就很黑,还能看出来?

    看红安一直在看她,红景彻底开门:“三哥要是不信进来看看,我正在做药呢。”

    红安是有些不信,但也没到要进她屋里看的地步,他是在关心她:“妹,为了有些人不值,你要保护好自己才是。”

    “我知道……”

    红景话没完,红安又:“那天要不是在地里,我非揍姓孟的那个王八蛋!”

    怎么突然起那事了?红景有些没反应过来:“……都过去了。”

    “但是这个白脸……你可不要犯傻!”

    红安的重点是在这句,他虽然不知道红景现在是什么心思,但她以前可是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头的。这话他了都不放心。

    红景抬眼看他:“三哥,你想多了。”话间,手臂乍痛,红景没忍住,伸手去按压,两臂合着,直接压在肚子上:“哎呦,我肚子疼,我先去茅房!”

    红安眼看着她弯着腰跑去茅房,一脸无奈:“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个丫头似的?”

    萧泽琰一直听着,撑起身去推窗,还没推到,窗户纸上忽然多了个人影,刺啦一声,窗户纸被捣破了。

    那指头粗实少茧,还转了一圈。

    萧泽琰伸手从针囊上捏了一根针,直接扎了过去。

    “啊!”

    窗外一声尖叫,抽手回去时萧泽琰正好把针抽回来。这是刚才红景没带走的针囊,她那多事的兄嫂进来的太快,她来不及收拾,就留他床边了。

    李氏抱着手指大呼叫:“啊!啊!我的手指头!我的手指头要坏了!”

    红苗刚去劈柴,就一会儿没看到,听到声音急忙从灶屋后边过来:“咋了?”

    红安刚看着红景的背影,这边就叫起来了,红景茅房都没进就转身折了回来:“我看看!”

    别是她的蛇孵化了,跑出来咬人的——但是看到李氏手指上那挂着的一滴血珠,红景已经伸出快碰到的手顿时停住,少顷收回:“我还是得去茅房。”

    就那出血点,分明是被扎了,她自己碰到木刺啥的在这儿嚎,想引起谁的注意呢?

    李氏听到红景这话,直接:“都多大的人了,去茅房都不拉干净。”

    她刚才听到红景要去茅房了,才想着趁没人看看老三屋里那个人,这几天都没动静,她那一天也没看清楚,可是才伸手就疼,她一叫,红景就过来了,这又去茅房,一会儿跑两趟,她不得斥?

    红景还了她一句:“你都这么大了,自己扎手了都不知道,还我?”

    红安看到了窗户上那个洞,急忙进屋,一时间李氏旁边,就只有红苗在。

    红苗一脸无奈,李氏还举着自己那手指呢,这么半天都不见他句话,也是恼了:“你除了会干活,都不会一句!看着你妹妹欺负我!去劈柴吧!”

    红苗他:“你少些事,少些话,就没这么多事了,今天晚上多做两碗饭。”

    李氏顿时恼急:“干啥要多做?家里的口粮就那么多,本来想着红景出嫁了就少个人吃饭,谁知道还被……”

    “别了!”红苗脸一沉:“让你做你就做,别问那么多,妇道人家懂个啥!”

    红景憋着气从茅房出来,她手臂的伤要重新包扎,血已经渗出来了,她下次坚决真的去茅房了,就算尿遁也不需要让自己受这么大罪——味道太冲了!

    二哥和二嫂这样子,红景真是头疼,又没法什么,归根到底就是因为她没嫁出去。不过,就算她嫁出去了,就她二嫂这样子,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只要把钱还回来,让红安建了房子,她就能搬出去了……嘶!这时不时的疼,真是太糟心了!

    研磨蚌泪的时候,红景翻了一下蟾酥,“不是吧?蟾酥没了?”

    虽然这药是毒,但负负得正,她还是需要的,可是分量不够,那就不会相互抵消,她就差这一味了!

    粉末都混合了,就差这一点,真是够点儿背的。

    “妹,吃饭了。”

    红苗在院子里喊了一声,李氏跟着就嘟囔了几句,红景应了一声,没动。

    她一吃饭就会露馅的——左手要端碗,她端不起来。要是再忽然疼起来,那是忍不下来的。

    红安端了饭回屋,红景还没出来,红安端碗出来添饭,她还是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