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从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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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遇春有些惊讶,但还是过来帮着把人给躺竖了,又看了看红景,迟疑了一下才问:“他……这是怎么了?”

    “正常反应,鸡汤熬了吗?”红景这才开始收拾针,放松下来才感觉到,自己后背的浸然凉意——刚才竟然出汗了她都不知道。

    “熬了,熬好了都,他这到底是怎么了?”叶遇春有些好奇,又往床上看了下。

    红景没回答,收拾了针,就直接往外走:“你不是饭做好了吗?出来吃饭。”

    “哦……不是,是我来叫你吃饭的,”叶遇春先答应了一句,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但红景已经出去了,他追着出去:“哎你这次别挑我了,上次我都没吃饱。”

    红景忍不住笑了:“那你就做好点儿,别让我挑不就行了?”

    “你的轻巧,这哪是一两天就能学好的?”

    自从红景过他之后,他去看了他那个师傅做菜,确实和他做的不一样,而且并没有因为自己会做就省掉工序,下手工序交给杂的,他也在一旁看着,有不对的就会指出来,这在他看来,就是挑刺。

    厨房里叶逢春已经坐下好一会儿了,就等他们来了。

    “红景你可算来了,快坐,快坐。”

    要不是为了等她,他都已经吃上了,除却看病的时候他比较正经严肃,其他时候他还是很温和的,喜欢吃。红景坐下,直接就拿了筷子。

    吃饭的时候确实什么都没,但吃过之后,她喝着茶,看着叶遇春,还是没话。

    叶遇春被她看的心里发毛:“你在看什么?有话你就,这样是什么意思?”

    红景喝完了茶,起身去看鸡汤,叶遇春憋不住,追问:“你真不了?不我就当这次做的很好了。”

    给鸡汤撇了一次油,红景这才看他:“我既然已经收你为徒了,你做饭的事,就不是我管的了,你大可以去积香厨跟大厨去学,我只教你针术,行针如做人,从新开始,去院子里扎马步,一个时辰。”

    “啥?”

    叶遇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红景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你练过了?那就加两桶水吧。”

    ……

    加两桶水——叶遇春拎着两桶水扎马步,一炷香不到手就开始抖了。

    红景搬了张椅子坐在一旁,翻着那本《杂论》,头也不抬的:“不能抖,如果抖了,你就坚持不到一刻,等水桶落地,你就得从头再练。”

    “我要学针……为什么……要练这个?”

    叶遇春咬牙坚持着,豆大的汗珠子滚落,落在地上,摔的稀碎。

    “我这么问你,你学厨的时候,一开始是怎么学的?”红景反问。

    明知道他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年龄是够了,但心态着实太,红景就不填鸭式教了,万一撑着了呢?她觉得也不到朽木不可雕的地步,引导一番,还是能成大才的。

    尤其是这种,表面机灵圆滑的内里老实的狠的孩子。

    叶遇春:“一开始他就让我杂,什么都干,就是不让碰刀,两月,整整俩月啊,才让碰刀,但都是择菜削皮那些活,我是学掌勺的,他却半点没教!”

    起来他就一肚子气,咚的一声放下水桶,看红景的神色就有些怀疑了:“你是不是也戏弄我的?”

    红景看了一眼水桶,依旧没看他:“你把刚才的话完,话一半很不道德的,别学你爹的坏毛病。”

    叶遇春的手腕已经抬不起来了,刚才不觉得,水桶一放下才感觉到,他急了:“我的手都木了!是不是累坏了?别我针还没学呢,手就废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正常反应,大呼叫的,成什么样子?一点耐心都没有,也沉不下心,这样子还学针?厨艺也到头了,不会进步了。”

    红景不屑的撇了他一眼,这还是自饭后练功开始第一次看他,叶遇春就等她这一眼呢,但这一眼,看的他很不服气。

    这丫头——他梗了脖子:“谁我没耐心,我那时候削皮切丝都是最好的!”

    “既然有耐心,那就继续提着水桶,什么时候举重若轻了,什么时候就行了。”红景继续看书——只见到了毒药名字,一点用都没有,没解药她不是很失望,没配毒的方子她有些失望,药效威力她见识过了。

    就是不太清楚这毒的路子,她在自己身上试毒效果也不明显,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一步,尤其是阿泽的毒还是在头上。

    要不是真让她给翻到这个了,对上这种表现效果,她还真不知道这毒药还这么有名的。可惜有名无实,到底是哪几种毒药合在一起的?

    ……

    叶遇春已经拎不动水桶了,刚才若是不放下还能再坚持,一放下就再提不起来了,他看红景没看他,就只扎了马步。

    红景眼角余光撇到水桶还在地上,她有些无奈:“别让我你第二次,你听过一句话没有?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他嘟囔:“我很认真啊,你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红景合上书:“我故意?你连基本功都不想练,还想着一步登天,可能吗?你以为天皇老子生下来就是吗?”

    放回书,她拿了药杵出来:“上次交代你绑的沙袋,你做了没有?”

    “绑了。”

    这个叶遇春倒是听了,但是效果显然甚微——反正现在是一点儿没看出来。

    红景敲了敲他的手腕:“绑了还拎不动水桶?”

    “的好像你能拎动一样,”叶遇春不服气了:“你开始练针的时候这么扎过马步吗?”手腕处被敲的生疼,仿佛再多一下就要断掉一样,他瞪红景。

    红景招手做了个起势:“我是练过功的,女孩子和男子不同,我绣花你绣吗?我练的四两拨千斤你练吗?我也是一步一步走来的,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从新开始,别逼我动手。”

    叶遇春直接站直身,马步也不扎了:“比划比划试试?我还就不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