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于是众人退下,只余下那两个跌倒在地的女子。
面对着近在迟尺的初玉尘,柳斐然不由得呼吸放慢了起来。她的身体由僵硬变得柔软下来,拉住初玉尘要把她扶起来。
初玉尘醉醺醺地,软绵绵地依靠在她的身上,两条手臂缠着她的脖子,却没有故意做什么。傍着她的力气,勉强站起来。
“陛下,您没事吧?”柳斐然的声音有些低。
初玉尘搂着她的脖子,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摇了摇头,不话。
柳斐然心里担忧,见她这个模样,不由得扶住了她的腰,把她往寝宫那边带,“陛下,好端端地喝这么多酒做什么?唉”
柳斐然不知她为何烦心,而且她自身也知道,陛下不和她,自己作为臣子的不该追问,可是见着这个人是她,柳斐然又怎么能不管,当做不知道呢?
“尘儿真的没什么,姐姐不用担心。”初玉尘像是稍微醒了酒,身体站直了些。“只不过是一时情绪低落,不知怎么地就喝了酒来,真的没有发生什么事。”
柳斐然只能暂且这样认为了,毕竟确实没什么事情发生。她把人扶进了琉璃宫,正欲让她躺下休息之时,又听得初玉尘扭着身体,道:“姐姐,尘儿要洗澡。”
毕竟是夏天,虽有凉风,可这一路折腾回来,也出了一身的汗。柳斐然让人水,自有宫女过来把初玉尘扶去沐浴,却不料被初玉尘拉住了袖子,可怜巴巴地道:“我要姐姐陪我。”
初玉尘这般模样实在不适宜让别人来,柳斐然干脆挥退了所有人,自己动手来。横竖以前也给她洗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柳斐然却一时忘记了,上一次她为初玉尘沐浴更衣的时候,还是她是个孩子的时候,平坦的胸脯,一切都还没发生变化。
而今马上就要行冠礼的初玉尘,早已经长开了,身形婀娜,面容妩媚,浴桶边衣裳一脱,妙曼的身躯一展无遗。
白皙的胴体,傲然的胸脯,和那身下隐没在三角地带的幽幽丛林,无一不显示出她已经逐渐成熟了的美丽。再加上她喝醉了酒,脸颊泛红,媚眼迷离,没有了对待臣子时候的冷艳,也没有了对着柳斐然时候的乖巧,完完全全便是一个尤物。
用尤物来形容尊贵的陛下是为不敬,可是在柳斐然看到的时候,第一反应依旧是尤物,天生的尤物。
原来不知不觉之中,陛下已经成长到了如此地步,早已经不是自己印象中的孩子了。她已经长大了,这一个想法再一次落在了脑海里,并且深深地形成了烙印。
柳斐然不敢直视这样的初玉尘,因为在思绪混乱的脑海里边,有着一种异样的羞涩,她不敢去直视她,以至于还不曾想,为何不敢。
柳斐然想要退下,想要让宫女进来服侍她。只是后退一步,就见到初玉尘自己跨开了长腿,迈进了浴桶里边。她还有些发晕,所以是扶着浴桶,半倚着跨进去的,于是乎腰肢纤细的弧线便一展无遗,那下凹的弧线,山峦起伏一般,先是下陷,然后便是翘臀上的高峰。
柳斐然突然就不想这样的初玉尘被别人看到了。
她觉得——陛下该有陛下的模样,尊贵、冷静、庄重等等,是为最高统领该有的模样。但现在这般妩媚的模样,若是被人看到了,恐怕会让人难以信服。她本就尚未执政,该是心一点的时候,不适宜被人看见。
柳斐然如此这般告诉自己,然后止住了往外走的脚步。只是目光漂浮,始终不敢落在她身上。见着初玉尘坐了下来,漂浮的花瓣遮住了大片的春光,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上前去为初玉尘擦拭身体,然而当自己拿着毛巾的手流连在初玉尘的身体之上时,神色不禁变得恍惚。
水波动荡,一层又一层击在柳斐然的手臂上,就如同此时的心潮,一下又一下地拍在自己的心上。
她和初玉尘靠得太近了擦拭她身体的手没入到水里边,身体就从背后包裹住了初玉尘那般。初玉尘头向后仰着,皓白的脖颈就在柳斐然的脸边,只要柳斐然一个侧脸,就能吻上她的脖子。
这实在是太靠近了——本该心无旁骛的柳斐然,在闻着初玉尘身上淡淡的檀香,和那酒气混杂着的味道,竟觉得越来越燥热,身上的汗又出了一层,连呼吸,都变得有一些沉重了。
她觉得这水在发烫,毛巾在发烫,以至于她的身体也在发烫。那是一种无法抑制的、带着一种让人心慌而又似乎引人犯罪的感觉。
柳斐然不能理解自己身体里的这一种躁动,明明她该是如同自己孩子那般的,可又怎么会——怎么会有如此害羞而不敢直视的心乱如麻呢?
她忍受不住这样的折磨,匆匆为初玉尘擦拭了身体,然后如释重负那般站起来。浴桶里的初玉尘昏昏欲睡,好似什么都没察觉。柳斐然不敢看她,直到自己呼吸平稳了下来之后,才把初玉尘从浴桶里边扶了起来。
初玉尘没有什么力气,起来的时候,也是半依靠在柳斐然身上的。她那修长的、曼妙的胴体,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自己跟前,依靠在自己怀中。柳斐然只觉得身体似乎要爆炸,双手无处可放。可眼见着她要滑下去了,她又不得不伸手去扶。
于是她炙热的双手放在了初玉尘红果的腰上。
如同是一块烧红了的铁放在了水中。
那一刹那,柳斐然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身体僵硬如木桩,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该做什么。她觉得似乎有什么要冲破她的枷锁,而又一个不心便会粉身碎骨。
这种感觉太过可怕了,犹如自己在悬崖边上站着。柳斐然不敢,也不想去尝试冲破这一层枷锁,只是她还抱着初玉尘——正在抱着这个她从看着长大,然后变成了极具魅力的女子。
柳斐然的眸色变幻,变深,深邃得如同千尺潭水。桃花眼里满满都是挣扎和困惑,或者还有着受到蛊惑般的迟疑。
她搂着初玉尘的身体,这一具赤裸而迷人的身体。头稍微低了下来,就好像是一对爱人相拥着。柳斐然费劲了心力才能忍住将要喷薄而出的悸动,缓缓叫唤:“陛下,陛下您醒醒。”
初玉尘红唇微微动了动,只是却不曾从柳斐然身上起来。柳斐然该平静相待的,该是当做是什么都没发生的。可是在她喝醉了的情况下,周遭没人而心底异样萌发的情况下,柳斐然用着她从来没有用在初玉尘身上过的目光,细细看着她的容颜。
她那长眉,她那媚眼,和那丰润嫣红的唇。
因为地位,她不曾直视过的初玉尘。她牢牢记得自己是臣子,没有资格用着平等的目光去看待初玉尘。就算两个人睡在一起,而初玉尘对自己表达出了极大的亲昵也一样。
这是第一次。
心底隐隐觉得像是往深渊的方向迈进了一步,可为何会是深渊,柳斐然无从追究。
她只是觉得,初玉尘长大了,变得美丽动人,动辄勾人心魂,就连同为女子的自己,也时常会感受得到她的魅力。有时候她不经意的举动,也会让自己觉得一阵心悸。
更别赤身裸体的她,对自己造成了怎样的一个冲击了。
柳斐然极少会见到一个女子的身体,虽然自己的身材也决然不差。可她素来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在看到初玉尘的身体时候,还是会觉得心跳异常。
她不知道为何会是异常的,就像是自己该平静地为她穿上衣裳,却为何迟迟不动。
柳斐然眸子里再度变动,像是有无数的思绪在翻涌,她低沉地、沙哑地再次叫唤:“陛下”
初玉尘迷迷糊糊地抬头,像是要站直身体,她扶住柳斐然的肩膀,抬起头来,殷红的唇瓣却从柳斐然的脸颊扫过,那是不经意地扫过——假若有人相信的话。
柔软而陌生的触感,引发的却是心绪的疯狂涌动。
柳斐然瞳孔似乎有一瞬间的收缩,浑身汗毛炸立,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好似是把这个人紧紧地抱在怀中。
柳斐然张了张嘴,声音变得异常的沙哑,宛若快要丧失了理智,“陛下”
陛下您可知您现在这个模样,就像是来自深渊的恶魔,直引人义无反顾地跳入深渊吗?
但她不能,不应该,不可以。
柳斐然终究还是柳斐然,她可以不知道自己心绪变换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不知道到底前方是有什么等着她。但她必须得知道,何时何地,她都应该保持冷静。
她牙关绷紧,缓缓闭上了眼睛,把那一切混乱不堪的思绪都遮掩了起来。再睁开眼睛之时,恢复了一片清明。
她还是她,那个忠君爱国的柳斐然。
她不再犹豫,贴心而又迅速地为初玉尘穿上衣裳,然后干脆把她横抱起,穿过偏殿回到了琉璃宫中,放在了龙床上。
她为她盖上薄薄的被褥,吩咐宫女掌控好冰块调控温度,然后自己再去沐浴更衣。
到重新回到床上,面对着初玉尘自觉转过来的身体,她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她可以睡不着,但她必须闭着眼强迫自己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