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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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一多,谁也没法私下话,所以很快就散去了。赵梦月平日里呱噪惯了,今天也没揪着江自流个没完。

    江自流知道她看出了点什么,可是他不在乎,他本就不是一个会在意别人的人。

    倒是赵梦月,见到他还是以往嬉皮笑脸不上心的模样,心里失落更是难掩,分开前,忍不住问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的吗?”

    江自流瞧了赵梦月一眼,明显是不在意的模样,“什么?”

    赵梦月一个冲动,就问了出来,“你是不是喜欢那个秦姐?”

    江自流又看了她一眼,一声轻笑,“回去吧。”

    江自流转身离去,赵梦月忍不住再次追问,“你到底是不是喜欢她?”

    江自流摆了摆手,“与你无关的事情,问来做什么?”

    好一句与你无关,赵梦月一瞬间红了眼睛。

    而江自流告别了赵梦月之后,再一次回到了柳府之中,不过这一次他是从侧门进去的,无人知晓。

    秦玄珂与苗渺都走了,初玉尘尚未回宫,正与柳斐然在下棋,见着江自流折返,也并不奇怪。柳斐然喝了一口茶,微笑道:“看来你和八公主的关系不错,几乎是形影不离。”

    江自流不在意地笑了一声,“不过是没见过世面的女孩,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想法罢了。”

    见江自流比谁都清楚情况,柳斐然也就放心了。她并不在意江自流娶妻,但是这个妻子绝对不会是八公主这样的身份。

    初玉尘两根青葱般的手指夹着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她语气淡淡地道:“她是涉世未深,可她还有个皇兄。”

    江自流就是为的这个来的,道:“八公主并不是一个知情人,她随着使臣到来,是为了找药王给五皇子看病。”

    “药王很早之前就去世了,不是么?”柳斐然眉头一皱,“没人告诉八公主这件事?”

    江自流抚了抚自己的袖子,“这就是问题了,八公主亦或是五皇子不知道药王去世了并不奇怪,可是端皇不知情,恐怕就不过去了。但是药王的存在,是端皇向八公主透露的口风,而他并没有告知八公主药王不在了的消息。”

    初玉尘又问道:“那这两人,在玟国之中地位如何?”

    江自流这些天自然有在听这些事情,便道:“两人在端皇跟前都十分受宠,五皇子是上一任皇后的遗腹子,而端皇十分宠爱上一任皇后,故而对五皇子也是很是上心。但是五皇子身体不好,体弱多病,所以端皇再宠爱五皇子,都不曾松口要立他为太子。”

    “既然是最受宠的皇子和公主,那么端皇又是怎么放心让他们到璟国来的?难道他就真的放心,朕不会对他们动手脚吗?”初玉尘提出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江自流没有办法回答,初玉尘自然也不是真的要江自流回答,她看向柳斐然,问道:“姐姐怎么看?”

    柳斐然眉头紧皱,按照她自己想到的思路道:“第一点,他们二人虽受宠,可也只是皇子和公主,牵扯不到皇位之上,陛下就算拿下他们,对于端皇来,威胁也不大,毕竟她不可能会为了他们而做出大的牺牲。”

    “而陛下若是拿下了他们,恐怕还会挑起两国的纠纷。我国与玟国相安无事那么多年,彼此国力相差不大,自然是谁也不想轻易招惹谁。可是一下子派出了和皇位无缘却又受宠的两位皇室子弟到我国来,难免有点让人猜疑。”

    “而目前让微臣觉得最大的可能是,玟国内部恐怕会产生变化。”柳斐然手里拿着一枚棋子,棋子在她手中转动,“端皇觉得他们留在国内,会波及到他们,故而找了个缘由把他们兄妹给支使出去,那么无论国内发生什么变故,他们至少都是能保全性命的。”

    柳斐然的猜测,是最有可能的,但是玟国会发生什么变化,这种变化会不会波及到璟国来,初玉尘也得心里清楚,“密切关注玟国的事情,有什么情况便向朕汇报。”

    江自流应允,完了正事,却没有退下去,只是站在那儿,戏谑地看着柳斐然。

    柳斐然感觉到了被注视,好奇地转过头来,便对上了江自流暧昧的神色。柳斐然稍微一想,就知道他已经看出来了,顿时闹了一个大脸红,心虚异常,不敢与他对视。

    柳斐然被趣,初玉尘可不乐意了,她爱的人怎么可以被别人撩拨得脸红?她顿时就曲起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两下,目光淡淡地看着江自流,“你好像很闲?”

    江自流暗笑,却是异常恭敬地道:“忙得很,草民告退。”

    待得江自流走后,初玉尘颇有怨言地对柳斐然道:“姐姐你不能太好话呀,你好话江自流那子就顺着杆往上爬,你这样是会被欺负的。”

    柳斐然含笑点头,初玉尘又道:“那子要是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欺负回去。”

    柳斐然笑意更深了。

    且不赵氏兄妹到璟国来的目的何在,反正他们在祁城中来,一举一动都备受注意。而马上春节就要来了,早早请示要回宫述职的祯王终于也到来了。

    还是柳斐然代初玉尘在城门前迎接,祯王远远地就看到了她,几年不见,柳斐然身穿紫色官服,更显风韵,让眼高于顶的祯王也不禁多看了两眼。

    其实,若是能征服柳斐然,这绝对于天下间的男子而言,会是一大快事。

    柳斐然乃是百官之首,长得俊美无双,性格温和,若是能让她在自己身下露出女儿姿态,哀声求饶,不知会有多少男子愿意为此疯狂。

    但是这种事情,恐怕没有人敢想,也只有祯王这种手握实权的一方枭雄,才敢冒出这样的念头来。但是这种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祯王还是那个看着硬朗大方的祯王。

    而站在柳斐然旁边的是自己的儿子言锦庭,来自己与儿子已经将近八年未曾见过面了,当初那个青涩的少年,而今已经是长身玉立,风度翩翩的男子了。

    因为父子相见,一向致力让自己儒雅的言锦庭也是面露喜色,不禁远远地便朝祯王挥手。

    祯王心中也是有点激动,双方碰面,言锦庭喜道:“父王!多年未见,您一切可好?”

    祯王笑着拍了拍言锦庭的肩膀,“为父一切都好,你母亲正在后边马车等着你呢,去吧。”

    言锦庭大喜,连忙往后边跑去,柳斐然笑道:“见过祯王,祯王远道而来,实在是辛苦了。”

    祯王哈哈笑道:“辛苦丞相在此等候,本王只是回宫述职罢了,真是承蒙陛下看重。对了,尚未恭喜丞相,年纪轻轻便担任如此重任,实在是后生可畏啊。”

    “祯王过奖了,承蒙陛下厚爱,臣也只能硬着头皮,唯恐辜负了陛下的信任。”

    两人客套几句,然后带领着车队进了城,柳斐然带着祯王一家三口进了宫。初玉尘今日同样是率领着百官以及赵箜相兄妹在用宴,为祯王接风洗尘。

    祯王进入到壬玄宫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最上方的初玉尘。初玉尘斜靠在御座上,头戴的冕旒珠帘轻轻晃动,可是也没能让她那双媚眼被掩没,她神色淡漠,可偏生五官极其妩媚,帝皇的尊贵和天生尤物的气质相结合,实在是美得带有一种强烈的侵略性。

    祯王眼眸中不禁闪过一丝惊艳,余光看向自己儿子,果然是看到言锦庭痴恋而贪婪地盯着初玉尘看。

    也怪不得自己儿子为她神魂颠倒,怎么都不愿意自己动兵,而是希望能够成为皇夫,若是他像自己儿子这般年纪,恐怕也逃不脱这样的冲动,因为初玉尘实在是太美了。

    祯王收敛了所有的情绪,爽朗大方地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初玉尘稍微坐直了身体,表现出了对祯王的看重,面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皇叔快快请起,朕与皇叔多年不见,皇叔身体可还好?”

    祯王露出感恩爱戴的神色,“谢陛下挂念,微臣身体不错,还能为陛下再守几十年的江山。”

    初玉尘媚眼不明显地闪过一丝恼怒,他的意思是,璟国的江山,都是他在守候着的了?想到黑土城那一边只知祯王,不是皇上,初玉尘眸色更是一片冰冷。

    但是这一件事,还得日后再办,初玉尘此时微有赶紧地道:“那就好,多亏了皇叔,朕才能安稳地坐在这儿。”这话似乎带了一些嘲讽,但是初玉尘没让祯王品味过来,她便开口道:“朕给皇叔引荐一下,这位是玟国的五皇子,这位是玟国的八公主。”

    两兄妹起身,双方见礼,赵箜相面色虽然苍白,但本就是个斯文俊秀的男子,他客气地道:“久仰祯王的大名,今日一见,不枉此行啊。”

    “五皇子客气了,五皇子到了我们璟国来,吃好喝好,可不要客气啊。”

    祯王全然不当自己是外人的嘴脸,让不少朝臣的脸色都不太好。柳斐然隐晦地看了祯王一眼,然后抬头去看初玉尘,她果真是笑容变淡了下来。

    赵箜相是个聪明人,隐晦知道祯王和当今陛下的关系似乎不是那么好,便只是笑笑,不接话,反而看向初玉尘。

    初玉尘笑道:“皇叔真是的,还把朕当孩子,有朕在,还能把两位贤侄给冷落了不成?”

    祯王哈哈笑道:“陛下恕罪,只是微臣见着陛下,就想到了当年陛下不过是一个孩子,微臣一下子就分不清了。”

    “无碍,还请祯王入座吧。”初玉尘自然不会抓着这一点事不放,便如此吩咐道。

    祯王带领妻子儿子入席,宫女太监端着膳食鱼贯而入,宫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