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江自流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一件事竟然是经过赵梦月嘴里出来的。无论是言锦庭还是赵箜相,两人的身份都非比寻常,一旦牵扯在一起,没有人会不多想。
而赵梦月身为赵箜相的妹妹,她身为玟国公主,再天真,应该也不至于这一点道理都不明白吧?江自流探寻的目光落在了赵梦月身上,“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赵梦月见江自流第一时间是质问自己,鼻子一酸,差点掉下眼泪来,“我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把事情告诉你,你就是这般对我的?”
江自流眉毛一挑,又风流又冷漠,“不是我求你告诉我的。”
赵梦月一颗心,直接被江自流撕成了碎片。她知道,知道江自流的性格就是这样,不上是喜怒无常,但也是淡漠得很,隐藏在风流之下的是一切都无所谓。
赵梦月哭起来的样子,梨花带雨,好不惹人心疼。若她是江自流寻花问柳时候遇到的女子,他早就上前哄人了,可她是玟国公主,所以江自流丝毫不动。
赵梦月用手背抹去泪水,一边哭一边道:“那个世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们璟国内部怎么样,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要是我和皇兄卷入到你们璟国的事情,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赵梦月这番话倒是真实,江自流低下头来想这一件事,缓缓问道:“你不怕你告诉我,坏了你和你皇兄的大事?”
赵梦月红着鼻子骄傲地抬起头来,“哼,皇兄才不会因为这样责怪我,皇兄最疼我了!”
江自流不置与否,但对于这件事还是有了自己的思量。他看了赵梦月一眼,道:“外边人多,我送你回去。”
赵梦月见他还是牵挂自己的安危,原本那碎了的心,又有一些要愈合的冲动。她抽了抽鼻子,没有再哭,只是道:“我还没看够。”
“你们女人真是麻烦。”江自流嗤笑一声,但也没有真的走,自己坐下来喝起酒来。
赵梦月见他留下来,又是心酸又是高兴,最后却也被外边的社戏吸引了目光。
待得看完社戏,赵梦月已经完全高兴起来了,绕着江自流吱吱喳喳个不停。江自流充耳不闻的姿态,把她送回使馆之中,然后两人分开。
赵梦月兴高采烈地去找赵箜相,赵箜相前几日染了风寒,这两天才痊愈,身体正虚弱着,抱着手暖在书房里窝着看书。
“皇兄,我回来了。”
从外边回来的赵梦月身上带着寒气,进入到书房中来,把温度都带冷了两分。但是她的笑容又是灿烂的,一点都看不出当时在酒楼的流泪模样。
赵箜相温柔地看着自家妹妹,问道:“社戏好看吗?”
赵梦月点了点头,“好看,热闹得很。”
赵箜相微笑颔首,低头看书,淡淡地问道:“了?”
赵梦月不解地走到赵箜相跟前,道:“是了,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是我,而不是你自己。”
赵梦月和江自流的言锦庭找赵箜相一事,是在后者的授意下才往外的。赵箜相让赵梦月装作是她无意得知,然后选择了告知江自流。
赵箜相无奈地笑道:“若是由我出面这一件事,动作太大,一旦言锦庭得知,必然就会得罪祯王。祯王势力庞大,我们只是在异国的皇族,实在是得罪不起。”
赵梦月又问:“那为什么要告诉江自流呢?因为江自流和柳斐然关系好?”
赵箜相把书放在一边,道:“江自流和柳斐然关系好是一回事,可是最重要的是,江自流是陛下的人。”
赵梦月一怔,旋即就见到赵箜相眉目带了些许的愁意,“月儿,你与江自流不适合。且不你们是不同国家的人,江自流的身份,你们也不会有结果的。”
赵梦月不甘心地反驳,“皇兄你怎么知道江自流是陛下的人?他只是一个富家公子罢了。”
赵箜相道:“你应该也知道,江自流原先的事情,从做了太尉的女婿,到葬送了太尉一家,而后随军,做郡守,回来做卫尉丞。朝廷上带兵镇压大司马,不惧伤害官员,他所做的这一些,是他自己一个人就能完成的么?”
“如不出所料,江自流是初玉尘一颗棋子,一颗很是重要的棋子。别看现在江自流没有任何官职,但是我要没猜错的话,他肯定会起复。而你把事情告诉了他,其实就相当于变相告诉了陛下。”
赵梦月被赵箜相的话得心里有些钝钝的痛,她想起当初和江自流在街上的偶遇,不禁问道:“难道当初……他和我在街上碰见,也是他安排的?”
赵箜相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知道,不过也不重要。”赵箜相也不是一开始就发现了自己妹妹对江自流的倾心,只是后来时间一长,他难免发现了异样,“总之,你和江自流保持距离就好。”
赵梦月不甘心,也有些不知所措。她咬了咬嘴唇,还是理智地把自己感情的事情放下,而是问了别的事情,“可是皇兄你这样,不就会让陛下误会你有意和言锦庭合作吗?”
赵箜相摸了摸赵梦月的头,“傻姑娘,你以为他们真的相信这消息是你无意听到的?”
赵箜相脑海里浮现初玉尘慵懒尊贵的模样,那个聪明的帝皇,肯定会知道这个消息,是自己有意传出去的,不是吗?
赵箜相猜得不错,初玉尘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知道一定是赵箜相有意传出来的。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扣在窗沿上,发出笃笃的声音,“不错,有眼色。”
柳斐然低头整理着案桌上显得凌乱的奏折,道:“五皇子的示好,也算是一个好消息,玟国无心参与我国国事,我们对付起祯王来就能轻松一些。”
初玉尘却没有像柳斐然那般乐观,摇了摇头,“未必,朕总觉得,玟国的到来,没那么简单。”她叹息一口气,“玟国的消息一天没回来,朕就一天不心安。”
柳斐然见不得她叹气的样子,“陛下好端端地叹什么气?虽来意不明,但也是在我国之中,无论出什么事,都能掌控。我倒是倾向于玟国出事了,所以他们被派了出来。”
“不管如何,他给朕透了消息,朕也不能寒了他的心。”初玉尘走到跟前来,搂住了柳斐然的腰,语气暧昧地问道:“今晚留在宫里边?”
柳斐然点了点初玉尘的鼻尖,轻轻摇头,“不行,今日我叔父到祁城了,我要回去招待他们。”
“你这叔父多年没听过,怎么突然听到要来祁城呢?”初玉尘对柳斐然的情况很是了解,故而这般问道。
“我那族弟要备考明年的科举,所以举家来到祁城来,暂时先在我家里落脚。”柳斐然回抱着初玉尘的腰肢,“我父亲幼时与这个叔父关系不错,所以我也不能怠慢了他们。”
“哎,朕知道了。”初玉尘没能把人留下来,心里也有点可惜。但她也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只是缠着她要亲。
柳斐然架不住她相缠,便亲吻了她一下,谁料想初玉尘就等着这一刻,一把搂住她的脖子,热情地相吻了起来。
柳斐然身体往后一倒,跌倒在案桌上,刚摆好的奏折,都被推倒在一旁,一些落在了地上,发出了声响。
柳斐然一惊,想要挣扎,却又被搂抱得结实,吻也是炙热得很,让她一时晕头转向的。外头可子听到了声响,提声问道:“陛下?没事吧。”
初玉尘没空应她,柳斐然心虚到不行,便想要推开初玉尘。初玉尘学了些功夫,没怎么见对敌,倒是都用在柳斐然身上了。一个巧劲卸开了柳斐然的力度,再一次压下去了。
可子没有等到里边的人话,不是很放心地偷偷从门缝里往里瞧。结果这一看啊,就看到了陛下霸气地把丞相给压在身下了,顿时是目瞪口呆。
好一会儿,可子才反应过来,连忙转过身体,当做刚才什么都没看见。他这三十几岁的老脸儿啊,竟然半是发红了。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低声道:“世风日下,真是世风日下啊!”
不过,真没想到陛下这么霸气,真不愧是自己的主子。
可子一边暗骂自己偷看,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一边又忍不住地胡思乱想,甚至于开始想着,陛下和丞相能在一起,他回头出去做官了,收一两个女人,应该不过分吧?
他虽然没有那玩意,可是也想温香暖玉在怀呀。
可子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抬眸一看,就见着太监把赵箜相兄妹给带过来了。他心里更是哀嚎一声,他俩来得真不是时候,这让他要不要扰里边两个人好呢?
可子更怕里边激动过度,发出了别的声音,故而还是硬着头皮敲门,“陛下,五皇子和八公主到了。”
柳斐然被吻得失神,在听到这话之后,也还是恢复过来,使出力气从案桌上翻下来,脸颊潮红,气喘吁吁,还不忘瞪初玉尘一眼。
初玉尘更是面容妩媚,嘴唇殷红,明显是有些动情了。
柳斐然又是无奈又是恼怒,再一次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弯下腰捡地上的奏折。初玉尘得意地扬起唇角笑了起来,而后则是整理了一下衣衫,见柳斐然收拾好了,恢复淡漠模样,这才道:“宣。”
可子松了一口气,把门给推开了,“两位,请。”
作者有话要:最近太忙了,忙工作,也忙恋爱,所以更文会不定时……emmmm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