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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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若烟苏醒过来的时候,苏望已经从皇宫里出来了,他兴奋至极,见着她醒过来,立刻就扑了过去,按住她想要起来的身体,柔声道:“夫人,好好躺着,千万不要起来。”

    潘若烟后脖子还在发疼,不知苏望在做什么,可心底也依旧有着一种不安之感。她思绪复杂,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苏望一提到这个便是满脸笑意,低头亲吻了一下潘若烟的额头,引得一旁的婢女都羞涩转开头来。苏望道:“我们有孩子了。”

    苏望怜爱地伸手摸着她平坦的腹,“太医你有点动了胎气,得好好歇息,不要劳碌。”

    潘若烟一听,震惊得瞪大了眼睛,她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急切地道:“真的?我真的怀孕了?”

    苏望以为潘若烟是过于惊喜,于是笑道:“这还能有假,郎中和大夫都看过。”

    潘若烟被震惊得失去了言语,她每次事后都会服用避孕汤,又怎么会怀孕呢?难道是福伯搞的鬼?潘若烟口干舌燥,面对着苏望兴奋的喋喋不休,心中各种情绪都有,难以表述。

    好不容易苏望出去了,潘若烟第一时间把福伯叫了进来,急急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福伯又恢复了他那老态龙钟的样子,缓缓道:“就是夫人您突然晕倒,老奴便去请了郎中,发现夫人怀孕了,已经有一个多月,实在是可喜可贺。”

    潘若烟下意识抓住了被褥,“你谎!我的身体我最为清楚,怎么可能怀孕了呢?!你到底做了什么?!”

    大半个月前潘若烟才来了例事,又怎么可能怀孕了呢?这分明就是福伯联合了郎中谎。

    “老奴怎么会谎呢?夫人与老爷成亲了这么久,怀孕不是正常的事情吗?”福伯不慌不忙,“这件事陛下也已经知道了,应允了钦差一职让别人担当。”

    潘若烟心中宛若遭受到了重击,嘴唇都颤抖了起来,“你……你这是欺君。”

    福伯道:“是啊,这是欺君,要是被知道了,可是杀头的大罪。到时候,别你我了,你的丈夫,苏望,也难逃一死。”

    潘若烟听得这话,只觉得一颗心沉没了下去,初玉尘已经知晓了这件事,一旦拆穿自己没有怀孕一事,不仅仅自己没命,苏望也一定会受到牵连。

    潘若烟对苏望本就愧疚不已,这牵扯到欺君一事,更是不愿意让他受到牵连。福伯这时候又开口道:“我们回不去的,不要痴心妄想了。”

    潘若烟听得他这话,有些难过,“可是……”

    “可是什么?”福伯的耐性一点一滴地被消磨,可也还是认真地解释,“当初你哥,是被柳斐然杀死的,你想想你哥那么宠你爱你,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为他报仇吗?水库一事,别人去做也一样能行,你又何必非得钻那儿去呢?”

    潘若烟又想起了自己哥哥,想起了那些痛苦困难的日子,可是另一边,想到柳斐然温柔俊美的样子,心头又是一痛。

    “你嫂子亲口的,害死你哥的人就是柳斐然,你接近她,是为了报仇啊。”福伯重重叹息了一声,缓缓离开了房间。

    潘若烟沉默良久,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幽幽叹息一声。

    潘若烟怀孕,派去云明的人自然要换。这块大馅饼突然掉了出来,大家自然是喜不胜收。很快,就敲定了新的人选,带着人马,往云明去了。

    潘若烟听得这个消息,无法,只能掩下了心底的所有落寞。正如福伯所的,这一件事,她除了继续隐瞒下去,别无他法。

    她“安胎”了一些日子,重新回到了朝堂之中。柳斐然见她神色低迷,以为是怀孕辛苦,便有些担忧。下了朝之后,她便朝潘若烟走来。

    不过是时隔半月,再见到柳斐然的时候,潘若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本想逃离皇城的,可是却失败了,也不知道她是否会对自己失望。

    想到她对自己的重望,潘若烟只觉得喉头发紧,而柳斐然不知她在想什么,只是见她神色恍惚,便担忧地问:“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潘若烟回神,轻轻摇了摇头,“下官一切都好。”

    “若是怀孕辛苦,便别上朝了。”柳斐然关心地道,“孩儿要紧。”

    到孩儿,潘若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腹,眸子里更是掩不住的落寞和愧疚。只是这一些她不能告诉任何人,“丞相放心,下官不会勉强自己的。”

    柳斐然微微颔首,“那就好。”

    她正欲话,就见得可子过来了,“丞相,陛下有请。”

    潘若烟一听,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而柳斐然倒是没有多想,与潘若烟分开,去了宣宁殿。

    其实初玉尘没有想召见柳斐然的,可关键是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了柳斐然朝潘若烟走去,心中那点儿醋意顿时就翻滚了起来。

    她一边走一边想,想着那潘若烟虽然怀孕了,可总是看向自己的姐姐,也是让自己不舒服,干脆就不要让她们再聊了吧,于是初玉尘就让可子把柳斐然叫过来了。

    原本还有一些闷闷不乐的初玉尘,在见到柳斐然踏入宫殿的时候,又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来。她喜欢看她穿着朝服,从容大度的样子。

    但是来初玉尘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柳斐然穿着普通衣服了,近来忙碌,初玉尘连宫门都很久没踏出去过,心念一动,初玉尘笑道:“姐姐,找个时间,去皇庄住两天吧。”

    柳斐然愣了愣,“陛下怎么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近来烦闷,就想出去走一走。”初玉尘也确实是有些疲惫,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道:“想和姐姐一起放松放松。”

    柳斐然也是有些怜惜,她走到初玉尘后背,伸手去帮她轻轻揉着太阳穴,“陛下辛苦了。”

    初玉尘唇角翘起,眷恋地后仰靠在她的怀里,闭上眼睛享受着她的按摩,“那姐姐随不随我去皇庄?”

    “近来恐怕不适合。”柳斐然虽然心疼初玉尘的劳累,可也还是冷静地道:“云明还在旱灾之中,陛下若是去皇庄,会引起朝臣们的不满。”

    初玉尘原本也只是想和柳斐然有时间温存,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层面。她一想到朝臣们上奏自己荒唐,也是觉得一阵头疼。但她又不想放弃,“那等到云明下雨了,再去可行?”

    柳斐然轻笑,“好。”

    听到柳斐然应允,初玉尘瞬间高兴了起来,“铺张就不用了,我想微服出巡,不然又是一堆人跟着,烦不胜烦。”

    “如果是微服,便不能是皇庄了,一旦去皇庄,那必定得提前准备。”初玉尘也不是第一次出宫,所以柳斐然也没有太过于在意,“而且皇庄离皇城颇远,光在路上就要花费两天时间,这一来一回,太耗时间了。”

    “那姐姐怎么看?”

    “微臣有座庄子,坐落在皇城郊外,脚程不过半天,不然就去那儿?微臣让人把庄子备好就行。”

    初玉尘笑道:“那就去那儿吧,我听姐姐的。”

    敲定去山庄的事情,初玉尘就开始盼着云明下雨了。于公于私,云明都该下雨了,不然再这样下去,朝廷也扛不住了。

    这一等,直接等到了八月底,即将九月的时候,终于有了消息回来,云明下雨了。暴雨降落在了云明的土地上,滋润了这块因为干旱而死气沉沉的土地,带来了一丝希望。

    初玉尘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冷静如她,都是抚掌称快,“好好好,可算是下雨了。”

    第二日上朝的时候,朝廷上下,都是一片笑容。初玉尘坐下来之后,难得在朝臣面前露出笑来,“消息大家都听到了吧?”

    朝臣纷纷贺喜,“恭喜陛下。”

    这确实是值得开心的事情,叔青司道:“从去年到现在,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老天终于开眼了,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初玉尘并不吝啬对大家的赞誉,“诸位爱卿都辛苦了,若不是诸位爱卿的配合,云明也熬不到今天。”

    众臣谦虚了两句,初玉尘便道:“云明是在十天前下的暴雨,一连下了两天,这下旱灾应该过去了。”

    着这话的时候,初玉尘目光不经意地从柳斐然身上经过,柳斐然与她对上了目光,那一瞬间,眉目便更温柔了些,笑意盈盈,似有深意。

    初玉尘知道柳斐然明白自己所指,笑意更深了几分。

    杨毅喜道:“只要旱灾过去了,国债所欠下的金钱,也能周转过来,国库不至于盈亏。”

    叔青司道:“而且国债推出了一年制,三年制,而这两日也有商家买了三年制的国债,这一笔钱,也能用作各方面的周转。”

    这些都是在好转着,初玉尘听着也觉得舒心,而此时,有人通报,“启禀陛下,玟国来使求见。”

    初玉尘一愣,玟国怎么会来人?

    “宣。”

    玟国来使其实只是送信的,他风尘仆仆地进来,跪倒在地,“玟国来使参见陛下。”

    “免礼,来使进宫来,可有事?”

    来使恭敬地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此乃我国陛下的亲笔书信,还请陛下过目。”

    想不到竟然是玟国皇帝送来的信,初玉尘这下好奇了,可子下去把信呈上来,验过没有毒后,送到了初玉尘的手里。

    初玉尘仔细看过,最后笑了起来,“好好好。”

    玟国这是送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