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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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勤政殿内门窗大开四周风呼呼的吹进室内。

    邵桀撑着头斜斜的靠在椅子上,身穿黄色的常服, 头戴着一支玉钗。

    眼睛不含任何情绪的沉默望向门外。

    门外赵合被几个大汉侍卫捂着嘴压在凳子受着廷杖。

    鲜血渐渐的从他身子中流出来在凳子周围汇集成一滩血水。

    被按压着的赵合从最初的大力挣扎到最后气息越来越微弱。

    渐渐的没有了挣扎的力气, 身子僵硬在了凳子上, 双手由紧握状态到最后无力的垂下。

    行刑的侍卫颤颤巍巍的探向赵合的鼻尖, 身子一抖,噗通跪下颤声禀告人已经死了。

    邵桀漫不经心的笑了一声, 淡淡的吩咐人拖下去。

    顾余全程都闭着眼睛不敢看外面的场景。

    但即使视觉上看不见空气中飘来的血腥味依然能够闻到。

    直到听见有人禀告已经死去的时候, 顾余的身子狠狠抖动了一下。

    邵桀看的好笑, 他还以为这子天不怕地不怕呢。

    “外面清洗干净了, 可以睁开眼睛了。”

    顾余听着邵桀声音里的调侃,缓慢的睁开了一条缝隙,透过缝隙瞅了瞅外面确认已经收拾干净, 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邵桀哈哈大笑了起来,拍了一下大腿:“不就是个死人, 你至于吗?胆子怎么这么。”

    什么叫不就是个死人,他在现代哪里见过这种啊!

    顾余拍了拍胸口, 一脸的心悸:“奴婢这是怕有一天也会落得如此下场。”

    邵桀摇摇头不在理会顾余, 自顾自的拿起毛笔, 又开始了批复奏折。

    勤政殿内的太监宫女以及殿外的侍卫一个个大气儿都不敢出。

    一个个低着头站的比平时更加的笔直。

    皇上上位到现在虽然有时也会生气, 可对于宫女太监来只是会挨几板子以示惩罚。

    今天这是第一次以这种方式震慑了他们,让他们清楚的认识到, 皇上也不是完全都好话的。

    顾余看着皇上又开始批复起了奏折,皱了皱眉:“皇上,您不去皇后娘娘那里吗?”

    “哦?”邵桀又恢复了往常笑眯眯的样子, 看着顾余:“你希望朕去?”

    “是。”顾余想起来皇后是为了转移视线,那么毕竟需要皇上出场才行:

    “皇后娘娘此举恐怕不安好心,这唱戏还需要您亲自监督才好。”

    邵桀嘴角一抽,好子居然把他比喻成戏子一流的贱籍。

    看来刚刚的场景并没有对顾余产生什么影响,挺好的。他还担心这子以后害怕他了,开始远离呢。

    毕竟这人该死的对极了胃口。

    邵桀拍拍顾余的肩膀,从善如流的站起身来:“行了,那就听你的一回,这就去一趟。”

    勤政殿内的众人看见顾余居然完全不受影响,照样可以对着皇上谈笑自如。

    心里顿时升起了浓浓的敬佩,这以后可得巴结着点,指不定顾余就是下一任东厂督主了。

    邵桀坐在轿辇中思考着前去玲珑阁的场景。

    赵合最后一句的是一只老虎中毒,结合皇后现在叫去他的目的。

    隐约可以猜出皇后的什么如意算盘,看来皇后背后是有高人指点,才让皇后这次学着聪明了。

    他本以为皇后必定会使得一个妃子陨落,从而挑起后宫的战争。

    邵桀摇了摇头,这一天天的太过于无趣,本来可以看戏的项目没了。

    邵桀叹了口气,眼神幽幽的望着前方。罢了,就凑合的当个莫得感情的工具吧。

    玲珑阁外传来守门太监的通传:“皇上到。”

    屋内的众位妃子齐刷刷的停下手头的动作,双手快速的整理衣着,迎接皇上。

    皇后站起身来领着四位妃子往外走去。

    邵桀迈步踏入屋内,抬眸扫了一眼众位贵女。

    眉头一皱,单个站在一边就很赏心悦目。

    现在一屋子的女人又带着一屋子的奴婢,衣衫一个比一个颜色鲜艳,晃着他头晕。

    “妾恭迎皇上大安,皇上吉祥。”

    皇上转了手中拿着的佛珠,右手拍在左手,慢走两步路。

    将皇后迎迎下拜的身子扶起来:“起吧。入座。”

    皇后跟随着皇上朝着主位走去。

    早有机灵的太监,在主位旁边又放置了一张,单单属于皇后的桌子,以前那张留给了皇上使用。

    皇后江言柔和的声音,眼睛里满是焦急:“皇上,臣妾也是没有办法了这才让赵合叫您过来。”

    眼眸往皇上身后一扫,没有看见赵合的身影。

    话音一顿,磕巴了一瞬间,这才又重新展开笑颜:

    “这只动物中毒了,刚刚太医来过,是只有香炉才可以使得毒气散发,可是....”

    “这屋内并没有香炉。”邵桀一脸淡笑的接上皇后的话语。

    眼睛扫了一眼皇后的神情,嗤笑一声:“那么,皇后叫朕来有什么用呢?朕又不会断案。”

    皇后没想到皇上会这么,脸色浮现尴尬。

    庄妃看着皇后那神情,嘴角挑起了嘲讽的笑,只要皇后不好过她就开心。

    “这,臣妾想让您坐镇,万一涉及到一些重要人物。”

    皇上心里更加的可笑,心中又掺杂着一丝悲凉。

    他当初是先帝赐婚的,当初跟这个发妻,也是锦瑟和鸣了一阵子,可后来他怎么疏远来着。

    哦,对。

    是因为江言这人,天天受到皇室的权力熏陶,渐渐的心里膨胀了起来。

    他不喜欢野心勃勃的女人,就慢慢疏远了江言。

    只每个月初一、十五去江言那里坐坐,维持了一个嫡妻的颜面。

    虽然他内心不喜欢这个人了,可是都没有想过,废黜江言的想法。是以登基后才封江言为皇后执掌凤印。

    “那你断案吧,朕在这里看着。”

    江言听着皇上发了话语,脸上阴霾扫去,声音欢快的应了一声。

    江言转头吩咐门外的太监把人带进来。

    “皇上,这是臣妾刚刚检查到的三个宫女。这三个宫女皆是指认自家的主子,今天有佩戴香熏球的现象。”

    邵桀定睛一看,屋外进来的三个宫女,皆是一脸的颤颤巍巍,面色苍白。

    额头冒出汗水,显然是上过一些私刑了。凉凉一笑,不在意的嗯了一声,示意皇后接着往下去。

    “左手边这个宫女是淑妃宫中的整理首饰盒的宫女....”

    皇后话音还没有完,一旁安稳坐着的淑妃,惊讶的叫了出来。

    眼眶中满满的不可置信,起身出列:“皇上,臣妾无缘无故配置什么毒药啊,皇上您要明察。”

    淑妃跪在地下垂着头,眼泪瞬间涌出了眼眶,双肩颤抖不已。

    “皇后接着。”

    皇后得意的冲着淑妃一笑,用手指着中间那个宫女:“这个宫女是惠妃宫中的扫洒宫女,她自称惠妃其实并不是关爱动物,只是一种...”

    江言羞于启齿的瞟了一眼邵桀,声音低下:“是为了吸引您的目光。”

    “最后这个宫女是御兽园的太监的对食,她交代是太监给老虎下的毒。”

    邵桀听完皇后的陈述,不耐烦的转两下手中的佛珠。

    漏洞百出的供词,这三个人恐怕来历都是真的,只是供词肯定都是皇后昨晚临时收买的。

    三个人平时无任何交谈。

    淑妃只是宫中一个透明人,一心守着她的女儿过日子。

    惠妃则是跟贤妃交好,那个太监自然不会跟高位嫔妃混在一起了。

    一件事情三个方向,要不是邵桀身在其中,定然拍手大叫好,这计谋真的是极好。

    这三件事情不论从哪个方向下手,都会挖出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么到时候皇后第一个撇清自己。

    成功的转移了太子的事情又拉下了两个高位嫔妃。

    解决了五皇子,削弱了成王一派的势力,甚至断了淑妃的后宫路。

    要是在严重些,恐怕他会直接赐死,高,实在是高!!

    邵桀不准备回答皇后的话语,也不管在地下哭着梨花带雨的淑妃,惠妃和和静公主三人。

    调整了一些坐姿,佛珠换了一只手,似笑非笑:“皇后可知,赵合去了哪里?”

    赵合?

    皇后听着皇上提起来,这才仔细从刚刚跟着皇上而来的众人群里,寻找赵合的身影。

    按理来赵合不会留在勤政殿才对。

    “赵合欺上瞒下,妄图哄骗朕。已经在勤政殿杖毙了。”

    邵桀看着皇后听闻杖毙之话,面色瞬间变的惨白,指甲狠狠的扣入椅子上。

    笑了一下,慢慢幽幽的道:“那血流着那是一个漂亮,直接给勤政殿换上了一层颜色。”

    庄妃看见皇后慌乱的撞到了桌子上的酒杯,捂嘴一笑。

    开口声音清脆的问:“哎呀,怎么能让那等贱奴脏了您办公的地方呢。”

    邵桀眼珠子转向庄妃,看着庄妃一身接近红色的衣衫,眼中厉色一闪而过:

    “是。不过这奴婢也是有福气,竟然能够用自身的血迹清洗一下勤政殿,也无甚不好。”

    邵桀凉凉的盯着皇后双眼:“皇后,你是这理不是?”

    江言勉强挑起来一个笑容:“是,是。您的都对,那贱奴是有福气的。”

    “行。”邵桀两手一拍,站起身来:“那么,今日的事情就到这里,朕还有政务处理。”

    江言看着邵桀毫不留恋的带领一群人往门外走去。

    错愕一闪而过,着急站起身:“皇上,这案件还没有..”

    邵桀转身看着皇后,笑得更加的耐人寻味:“皇后,昨天晚上太子的案件朕就结束了。”

    邵桀哈哈大笑,背着手踱着步伐,带领着一群人走出玲珑阁。

    相信他这一吓唬,皇后会老实一段时间了。

    皇后面色铁青的一屁--股猛然跌落在椅子中,嘴唇哆嗦不已。

    她到底是做什么蠢事啊,让皇上知道的一清二楚,还折进去一个头脑好且忠心的心腹太监。

    双手一直颤抖不已,她现在感觉胸中堵着一口气,仿佛下一秒就要厥过去。

    江言大张开嘴唇费力的呼吸。

    立夏立在一旁,一脸着急的扶着自己的娘娘,语气严厉的派遣周围的宫女赶快去找寻太医。

    娘娘,娘娘好像昏厥了。

    庄妃、贤妃双双嗤笑一声。

    贤妃率先站起来,走到皇后身边弯腰仔细瞅着皇后的状态。

    眼神从上到下一寸寸的扫视,半响啧啧两声:“本宫可是看明白今儿的戏了,果真是精彩至极。哈哈哈”

    贤妃转身路过惠妃时,两个人相视一笑。

    贤妃掏出来衣襟中的帕子,弯腰,仔细的擦拭着惠妃满头的冷汗。

    声音透着温柔与无奈:“你呀,以后看你还长不长记性了。姐姐告诉你,宫中不可暴露缺点你还不听。”

    抬起手指点了点惠妃的额头:“你看,这要不是皇上英明无比,今儿可就完蛋了。”

    惠妃一脸的惊惶,拍着胸口连连点头。

    可不是嘛。如果不是皇上,看明白了皇后的阴谋诡计,那她可就死在这里了。

    宫中最是忌讳这些剧毒之物了。

    这宫中哪个人不惜命?惠妃眼神充满恨意的盯着晕厥过去的皇后。

    今儿之仇,她来日必报。

    “姐姐,我们走吧。”惠妃扶着贤妃的手站起来,两个人相携离去。

    庄妃没有理会昏厥的皇后,而是走过去慢慢的拉起了地上的淑妃。

    淑妃是第一个被皇后牵连的后妃,前额都已经磕破了。

    庄妃怜惜的一叹气:“妹妹,我那儿还有一些祛疤的好药,去我宫里坐坐?”

    淑妃本不愿意麻烦庄妃,在这后宫中她向来是不掺和派系的。

    这些人都是儿子自然会为了那个位置而努力,可是她不愿意掺和。

    和静公主默默的拉了一下淑妃的衣角,满脸的渴望:“母妃,庄母妃很好的。我们去看看吧。”

    淑妃诧异的看了一眼自家的女儿,她什么时候跟庄妃这样好了?

    “好。”

    庄妃笑了一声,主动上前拉起淑妃的手一起离开了玲珑阁。

    她们心里都清楚,皇后这一下恐怕失去了帝心,简直皆大欢喜。

    顾余把邵桀送回勤政殿之后,借口上午观看了刑罚,身体不舒服想要告假。

    他本以为皇上会冲着他发一顿火。没想到这次皇上倒是痛快的很,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准了他的告假。

    顾余回自己的住处翻找出来他昨天拿到的玉葫芦。

    匆匆携带上,向着邵泽所在的院就狂奔过去。

    “你是皇上压根就知道一切?”邵泽诧异的听着顾余刚刚跑过来告诉他的消息,面色浓重。

    如果是这样,那皇上必然知道顾余是他的人,那他为何还要启用自己?难不成不仅仅是磨刀石?

    顾余不清楚邵泽在想什么,他一脸的‘就应该是这样的’表情:

    “是。既然皇上早就知道了我们的关系,那我们今后就更能光明正大了。”

    邵泽点点头,是的。

    他们今后不用心翼翼了,想必他那位好皇上什么都知道。邵泽失笑了一声,不管如何他都不会轻易认输。

    顾余端起邵泽递过来的茶杯,细细的靠近嘴唇抿了一口,眼中神色诧异闪过:“这茶?”

    “是。今年的好茶,雪山雾水,内务府刚刚送来的。好喝吧?”

    顾余点点头,自然是好喝的。

    他知道这个雪山雾水,这可是使用冰寒地区的雪水,炮制而成的新茶,且还是茶尖。

    一年只要几包,一般只有皇上,太后那里有。就连皇后都不配得到。

    顾余垂下眼睛来,食指摩擦着茶杯:“看来皇上对你的表现甚为满意,要不然也不会赐给你这么珍贵的茶。”

    “是。”邵泽眼睛里满是亮晶晶的,嘴角一直没有落下:“我们的计划成功的实施了,那个太监是我的人,现在恐怕已经死了。”

    顾余一挑眉,沉默的看着邵泽。

    邵泽翻出昨晚他收到的信件,递给顾余:“你看看这个,这是昨晚我回来收到。”

    “我现在封了王爷炙手可热,收买几个做事的太监不成问题,这种人可以做一些阴私的事情。”

    邵泽顿了一下,想起来昨晚他给看守御兽园的太监递信。

    告诉他今天务必使皇后身边的立夏带上一个香熏球。

    顾余一愣,香熏球那可是毒物的来源:“那个香熏球可是真正的毒?”

    “是的。”

    顾余仔细想了想了这一连串的阴谋诡计,寒气一路顺着背部爬上了头顶。

    这里面的一桩桩一件件如果其中有一点缺少,那可就造不成如今的后果了。

    邵泽让太监把真正的毒药放入立夏身上,立夏的香熏球必然不会点燃造成不了伤害。

    皇上虽然不查了,但是太后那里一定会派人查证这件事情。

    到时候皇后那里必然逃不过。皇后让太监给老虎下毒,又买通了三个证人为的就是搅浑后宫。

    顾余笑了起来,这样皇上的心里,肯定更加的视江家为眼中钉了,妙。

    邵泽想起来前段时间成王拉拢他的事情。

    于是把前前后后的原因皆是告诉了顾余,末了一脸的期待:“你我应该答应吗?”

    进入成王的联盟?

    顾余想到书中所写的,成王虽然和五皇子的联盟在外界看起来坚固不已,可是内里确实泡沫。

    轻轻一戳就会破损。进而导致崩塌,那么如果邵泽能够暂时加进去,只有好处不会有坏处的。

    “去。”顾余斩钉截铁的一口出:“成王和五皇子的联盟对于我们只有好处。我们刚刚踏入朝堂,如果能够扯着成王这个虎旗那再好不过了。”

    邵泽点点头,有理。

    他需要借助一个人的势力,快速的在朝堂站稳脚跟,只有这样他才能不处于被动的局面。

    “在朝堂上站稳需要契机,军功或者民心。”

    “这两样都是我们现在需要迫切得到的。但是魏朝这几年无任何仗,军功不好得到。”

    “那就是民心了,只要你做几件易于人民的好处必定可以站稳。”

    邵泽笑了一声,看着顾余眼中更为满意。他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些,没想到这人却是跟他想到了一起。

    他算申请就藩。

    他现在是藩王只要离开京城这个地方去了藩地,就可以自由的实施自己的仁政。

    到时候从藩地图谋自然是更好不过了。

    只不过皇上肯定不会轻易放他就藩,这其中就得好好运作一番了。

    邵泽走到座位上坐下,快速的拿起桌子上的毛笔,就着书房内的宣纸就开始了书写。

    顾余趁着这会儿功夫才抬头细细的量着这间屋。

    屋内家具皆是黄花梨木,上好的黄花梨木耐腐耐磨,不裂下翘,且散发芳香且经久不衰。

    是制作家具最好的木头,一根木头价值不可估量。

    没想到邵泽这里全是这种木头制成的家具。

    角落里前朝的古董花瓶,屋子中间冉冉升起的香料,上好的沉水香。

    再看邵泽桌子上摆放着文房四宝,皆是用叶紫檀造而成。

    叶紫檀表面成缎子般的光滑,长期使用可调节气血,使得人红润光泽。可谓‘寸檀寸金’也不为过。

    看来,后宫中不论是后妃,还是皇子皆是依靠皇上恩宠过日子。

    邵泽这才刚刚得到升天,立马就从乞丐踏入了贵族,差距不可谓不大。

    邵泽把手中宣纸折叠而成递给顾余:“这个东西你务必见到成王给他递过去,要快。”

    顾余低头看着手中一块纸张,摩擦了一下手感,眼中情绪莫名。

    邵泽站起身走到窗边,举目眺望,淡声笑了一声:“成王一心想把太子弄下去好他自己上位。这东西就是罪证。”

    邵泽双手搭在窗沿上,笑得讽刺:“这种东西我得到好久了,一直无合适的时机递给御前。这次就借着成王的手递上去。”

    指甲深深的刺入木头里,留下了深深的划痕,血迹流出。

    邵泽看着指甲上的血迹,眼神疯狂:“皇后欺辱我多年,现在也是该让他们母子付出代价了。”

    顾余郑重的应了声是,既然这是太子的罪证。

    他肯定会送出去的,他也巴不得太子快点倒台,只是江家?

    邵泽没有看身后的顾余,缓和了一下情绪,继续开口:“江家的军权是不弱,可是这个不成问题。”

    他已经去信异姓王,让异姓王收拢江家那二十万兵卒了。

    相信异姓王出手必然事半功倍,只是这些就没有必要解释给顾余了。

    “至于你身上的皇家秘药,也不是没有办法根除。我会想办法找寻世界名医为你配置解药,你放心就好。”

    顾余前几句都没有反应,直到听见这句眼眶一热,眼泪流了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这人居然还记得他受控制的事情。

    他现在还清楚的记得第一次犯病的痛楚,那时也是这人喂给他解药,才使得自己渡过难关的。

    顾余默默的从怀里掏出玉葫芦来,放置到桌子上。

    桌子上满是华贵的物品衬得玉葫芦的一只,格格不入。

    “这个玉葫芦能够使秦家兑现一次人情,你一定要收好。这是你外祖母的功劳,是救了秦家当时的主母,秦家所赠。”

    邵泽转身快步走到桌前,拿起玉葫芦细细端详。雕刻着极好,通体光滑,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邵泽哈哈大笑了两声,一把抱住了顾余:“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自从遇到你我的运气仿佛越来越好了。

    邵泽双臂越收越紧,闭着眼睛嘴角噙着笑意。

    他想他可能越来越离不开顾余了。

    越接触顾余越能发现他的优点。每次你觉得已经到底时,就立马发现了另外一个优点。

    整个一宝藏,他的福星定是下凡来渡劫他的神仙。

    作者有话要:  今天的顾余有三个称号: 顾大胆、宝藏男孩、下凡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