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徐氏战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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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不再。”

    “什么?刀不再?”

    “这些老东西不都喜欢把东西藏在家里吗?”

    “难道我们中计了?”

    “不可能!知道夜袭徐氏的就我们姐妹们,难道你怀疑我们之间出现了叛徒?”

    “我”

    “杀上去,人类都是软骨人,抓住一个问就是了。”

    “没错,杀过去问就是。何必寻找呢?”

    徐老爷子门前,徐氏子弟共计二百九十三人。

    上拿着陌刀各有千秋,有黑斑的,有花白的,也有深红的。

    唯一一样的或许就是它们的刀鞘挡不住刀身的杀意。

    徐老爷子看着这群年轻人们点了点头,虽然刚开始有点凌乱,但现在样子总算没有辱没徐氏先人的名声。

    “徐氏儿郎们何在?“徐老爷子照例对着台下的众人们喊出。

    “徐氏子弟皆在。”众口齐声,声音洪亮响彻云霄,就连正在赶路的千人律者都听的到。

    “嫡系徐且歌。”

    “嫡系徐长歌”

    “嫡系徐允歌”

    “旁系徐染”

    “旁系”

    每个人的报道很迅速,他们知道或许等一会就有一场恶战要打。

    洪亮而又迅速的声音,一个个报出了他们自己的名字,他们以自己姓徐为荣。维护荣耀,那怕身死,在所不惜。

    徐老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浑浊却响亮的声音从他咽喉发出。

    “徐氏儿郎可是怕么?”

    “何以畏惧,一刀斩之!”

    这句话在徐氏家族传承了千年,已经刻在了徐氏子弟每一个人的骨子里,藏在他们心里的最深处。

    就像他们上世代传承下来的陌刀一般,岁月难以磨灭。

    每一个徐氏子弟的偶像便是先祖。持陌刀,巡视天下。

    一刀劈山,一刀断海,一刀可让天下人皆穿白衣,披缟素。

    徐氏家族何以畏之?一刀斩去三千首级。

    安稳祥和的岁月里,他们上的刀也未曾锈过,依旧锋利无比,寒光四射。

    “好!好!好!”

    徐老爷子大笑,连称三声好。

    声音洪亮,不似之前那般浑浊,不像将朽之人枯萎

    到有几分宝刀未老,英雄不迟暮的气势。

    “古时先人,拿刀便是天下。”

    “今有后人,持刀以卫山河!”

    “后人不辱先人清名!快哉!快哉!”

    “徐氏子弟,恶战当前,高声何惧哉!老朽我立下誓言,吾与徐氏共存亡!”|

    “死者皆入宗庙,享受香火供奉,与先人平起平坐!”

    “生还者,皆允持刀巡游天下三年可不归家!”

    徐老爷子语罢,转身归房。留下院前一众徐氏子弟。

    徐氏子弟的眼神蕴含着巨大的战意,以及狂热。

    能进宗庙者,无一例外都是为了徐家做出巨大贡献之人,太平盛世之下哪怕是徐氏家主都没有资格进着庙宇。

    而持刀巡游天下,更是只有下一任徐氏族长才有这资格,寻常徐氏子弟只能常年待在徐氏领地,出去要族长首肯。

    而且出去做多只能呆上七天。每一天自己做的事情都要记录下来。

    互相对视几眼,除开高涨的战意,还有一些其他意思。

    或许是祝彼此在这一战能生还,能一起持刀巡天下吧。

    没有多语,只有迅捷的脚步声,和刷刷的拔刀声。

    徐老爷子打开密道,看着里面熟睡的重孙儿,想伸摸摸这个重孙儿的脸,却有收回了,生怕自己粗糙的掌摸到重孙儿的脸上,刮醒了重孙儿。

    思来想去,最后把自己时候父亲给自己的木刀放在了重孙儿的旁边。

    刀面上刻着五个大字:天下第一刀。

    这是徐老爷子年幼的时候给刻上去的,那怕青年时,巡游天下,也时刻戴在身边。

    “团团,你可要快快长大。”

    “这一次,大爷爷可能要食言了。那十个葫芦串不作数,不作数。”

    徐老爷子面带慈笑的对着熟睡的徐团到。

    转眼,面色变的严肃起来,恭敬的出

    “徐氏子弟,徐善身见过徐氏家主徐团。”

    恭恭敬敬的对着熟睡的徐团行了一礼,左为刃状,对着脖子抹了一下。这是徐氏最高的礼仪规格,抹喉礼,对徐家无尽的忠诚。

    徐氏不兴所谓的士人之礼,那些弯腰,拱。

    他们代表着天下刀首,刀为百兵之王,宁折不弯。自然徐氏每个人的腰挺直不折,亦如他们的傲气,宁灭不屈。

    徐善身慢慢的关上了门,又打开看了眼徐团。眼中的不舍。眼中闪过浑浊的泪滴。

    最后还是依依不舍的关上了暗道的门。

    或许这是他最后一次看他重孙儿了吧,或许明日自己以是枯骨黄沙。

    踱了踱步,好像自己的双腿血液麻痹了一般。

    走到了刀架之前,刀架上有许多把华丽的刀,镂空雕刻只能把玩的匕首,有刀背上雕这龙凤的大刀。有看上去就让人汗毛竖起的钢刀。

    徐善身眼神从底往上看去,一直停留在最上空那一把唯一带着刀鞘的刀。

    徐善身一抬,原本在刀架上的刀,飞落了他的上。

    细细观之,刀柄上雕这一朵秀丽的海棠花,而刀鞘上的则雕这海棠花的枝干,刀柄的花与刀鞘上的枝干混然一体,宛如天成。

    徐善身抚摸着刀鞘,像是回忆起了从前。

    自己拿着这把常春试问天下敌的情景。

    “老伙计,多少年没用过你了?”

    “细数之下,也有二十年了罢。”

    “不知晓,你还锋利否?”

    徐善身拔出常春,光亮的刀面宛如昨天就拿出了擦拭过一般,明亮的刀面倒影出了徐善身那张已经老朽的脸。

    “老咯,老咯。”

    “不知道还能挥舞的起来么?”

    徐善身罢,未见拔刀就见收刀,无影的刀气,瞬间把刀架斩成两半。

    徐善身大笑起来,“看来我,宝刀未老,尚且一战。”

    徐老爷子站起了身来,上持着常春亦如当年那般,持刀巡游天下,意气风发。

    原本被发带束起的枯白头发,已散落于背后,一袭白衣。右持刀。气势如虹。

    耳边传来门外的杀喊声,也如当年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