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秦水苏，说道：“玥儿早知自己会有这一日，已经想好对策。只是，微臣不知，这个对策能否实行。这是玥儿留下的书信，她令微臣在她出事后拿给陛下。”

    刘润卿看都没看，便将信件交给了秦水苏：“这里头，应该是她想与你说的话。不论如何，朕还是想你记住，君无戏言。朕在等你点头，苏苏。你不是对汉云的百姓很关心，若是朝廷出现问题，只怕受苦的还是百姓。”

    秦水苏看了信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谁都不知道，她在考虑些什么。

    “苏苏，可否听父亲一言？”

    秦水苏眼神有些讥讽，她看向那个脸露难色的人，“不知父亲大人有何想法？是打算，又一次卖掉自己的女儿吗？”

    “不……苏苏，父亲想，既然陛下有意收你，不若……”

    “不若什么？进入他的后宫，成为他的妃嫔之一，每日等着他来宠幸？父亲，你果然还是完全不考虑我们的想法。”

    “苏苏，我们秦家有今日，都是皇家的恩德。我们秦家的子孙，有责任为皇家保驾护航，为陛下分忧解难。只要你答应，父亲愿意答应你的任何事情。你要杀要剐，父亲都不会有怨言。”

    “哼。真是伟大，若真说有什么要求，我还真有一个。父亲，你不是为了皇家什么都愿意做，那你可否告诉我，为何当年要将我交与姑姑。我也是你的孩子，为何就不能像姐姐一样，生活在阳光下？若你能够解答我的疑惑，我便考虑。”

    “这……”秦书墨有些话不愿意在这种场合说，“苏苏，你记得你手上的印记。那不是你姑姑为你刺的，更不是我们家几个长辈的安排。你的被选择，是老祖宗的安排。老祖宗所选的人，便是汉云王朝的守护者。就如你姑姑一样，将一辈子都献身汉云王朝，终生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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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章

    原来，秦家素有双胞胎的传统。不仅秦水苏与秦水玥是面容一样的双胞胎姐妹，她们的姑母、他们的姑婆、在往上的老祖宗，都是这样。这个传统，代代传承，从不间断。

    就在秦水苏姐妹出生的当日，他们就被送到家中的祠堂。在祠堂中，他们接受了老祖宗的选择。那一夜，秦家的所有人必须在祠堂外等待，等待守护者的诞生。

    第二日，他们掀开摇篮的时候，看到的是秦水玥浑身青黑，那是中毒的迹象。但是，一旁的秦水苏却睁着大眼睛，她的手上还缠着一条赤练蛇。

    秦如烟将赤练蛇收进瓶中，为秦水玥解了毒，便准备抱走秦水苏。

    众人皆以为，秦家的主人是秦书墨。但是，只有秦家的人才知道，能够做主的人只有秦家被选为守护者的那位女儿。秦如烟也是被选择的人，所以她要抱走秦水苏，无人可以阻止。那时候，即便是才生产完的秦母来到祠堂苦苦哀求，秦如烟也丝毫不动摇。

    秦书墨与他的妻子，只能在每年的生辰为两个孩子庆祝。他们都不知道，秦水苏在秦如烟的住处过着怎样挣扎的生活。秦如烟从来不笑，只会在秦水苏不听话的时候鞭打她。在十岁之前的生活，是秦水苏一生最黑暗的日子之一。

    秦如烟强迫她去看自己最害怕的鬼，那段时间，不论她躲到哪里，都会鬼找到。她在房间内尖叫的时候，秦如烟就在外头看着她拍着木门大声哭泣，内心丝毫不波动。

    然而，就是她的这个无情姑姑，却为了救她，死在了乱箭之下。那时候，她就说，回家之后会告诉她关于守护者的一切事情。但是，她都还没来得及开口……

    秦水苏想从秦书墨这里找到线索，她知道自己体内隐藏着未知的力量，这个力量是某些人迫切想要得到的。她只想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力量，会那么吸引人。

    她的问题如此明显，秦书墨却不敢回答。可秦水苏不给他逃避的机会：“你只有这一次机会。我早已不是那个任由你们摆布的小丫头了，若是你的答案不让我满意，那休想我为秦家做些什么。”

    “是，秦家女儿身上有一股神秘力量，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这股力量会通过血缘传递给秦家女儿。虽是传给女儿，但是又是随机，没人知道它会传递给哪个女儿。所以，才有了用毒蛇来验证你们身份的传统。传说，这股力量源自一只蛇妖，它与秦家人jiaohe，因它的眼睛可以看到鬼，所以秦家有女儿也传承这个力量。”

    “若说有什么力量，我也不清楚。这些秘密从来不会告诉男性，只可惜你的两个姑姑都已经……苏苏，你现在拥有这个力量不是正好吗？你可以用这个力量将游离于人间的野鬼铲除，还给人间一片清净。而且，你的影响让百姓开始崇拜祖先与神灵以外的神秘力量，这不都是这个力量在起作用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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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4章

    “我想，这就是这股力量的正面之处。你姑姑一直对你严格要求，怕的是你借用这股力量，进入魔道吧。如今看来，你的生活正面，还是守护着汉云王朝，守护着百姓与陛下。这，难道不是你在寻找的东西？”

    刘润卿并未唤秦水苏的小名，而是将自己与她的距离拉开：“苏姑娘，这不与墨信阁的宗旨是一致的吗？也许，冥冥之中，你已经在承担自己的责任，即便你一直在逃避。”

    看着故作镇定的刘润卿，心里知晓他并不想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正好，她也是这样的想法。她在想，难道自己真是生来便为守护眼前的人吗？也许是命中注定，他害怕鬼，她却可以打鬼；她害怕秦家，他却可以为她挡去秦家带给她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