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针过穴
折腾了一天,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关闭城门前进了城。回到钱老汉家,钱婆子已经备好酒菜,似是知道他们会带着好消息归来。
钱老汉往酒盅里斟满酒,一杯放到东方不败面前,“来,我敬东方哥儿一杯。您今日入深山为我老伴采药,想必凶险异常,老汉无以为报,水酒以表谢意。”
着,钱老汉将盅里的酒一口闷了,复又倒满,继续道,“就如老伴之言,从此往后,我老两口誓死追随恩人,为东方哥儿鞍前马后,毫无怨言。”
钱老汉也不管东方不败喝与不喝,又干了第二盅,紧接着第三盅满上,“不瞒哥儿,老汉实也有薄产,老婆子这病时常被人白眼,为逃避流言蜚语,这才搬来安宁县城。平时老婆子不喜与人接触,而我又为了给老伴遍寻名医,不得不做起车夫的营生。老汉的家原在邻县云安泗水镇钱家庄,现有三进宅子一栋,良田上百亩,都由村长帮忙照看着。”
“如今,老婆子的病马上要好了,真是千恩万谢。哥儿既无处可去,这些身外之物,老汉夫妻也不要了,全部赠予哥儿,以后哥儿到哪,我们老两口也跟着去哪,岂不美哉?”语毕,钱老汉轻轻戳了下钱婆子,示意对方,“老婆子,去把咱家房契地契拿给恩人哥儿。”
钱婆子也不含糊,更不心疼这些东西,拿来放到东方不败面前,“还请哥儿不要推辞。我观哥儿额头饱满,面部红润,加上眉目俊秀,眼亮有神,印堂隐隐生金,有富贵通天之相,以后造化定是惊人,老身夫妻跟着哥儿,不亏。”
东方不败本要推诿不受,却被钱婆子的法震了一震,无奈拿起酒杯,向老两口敬了敬,终是喝了。同时,心中一点也不平静的猜测着钱婆子的身份,最后得出的结论竟是,钱婆子可能跟他一样,不是此界中人。只是他是在系统的帮助下灵魂重生,而钱婆子囫囵个儿穿来,看那伤势,可能练功的时候被奸人所害,才借异宝来到这里。
“二老既言已至此,在下收了便是。酒也喝了,只是明日才是重头戏,不宜贪多,酒多误事,待大娘病好,再庆祝不迟。”
钱老汉点头表示赞同,大概几日下来,也对东方不败的性子有些了解,三人再无言语。晚餐用罢,钱老汉帮着钱婆子收拾碗筷,东方不败则回屋休息。
只是东方不败回屋不久,钱老汉搬来一个大号木桶,往里边倒水还边道,“哥儿,我家老婆子特意烧好的洗澡水,泡一泡,梳洗一番,也好解乏。”
东方不败点头,很是满意,这两日总是灰头土脸的,他又爱干净,着实难受得紧。可偏偏寄宿在别人家,东方不败也不好多做要求,现下他们如此上道,倒是甚合他的心意。
泡在水中,东方不败闭目沉思,有时间好好捋顺这几日的事。他既已重生此界,前尘往事如过眼烟云,再与他无甚瓜葛。目前不知是气运俱佳,老天垂怜,还是这里的人太好,总之一切颇是顺心顺意。而他要考虑的问题不多,一是系统任务,二则是此身身世了。
系统任务倒不难,他只要按部就班的照做,至于还呈负数的兑换金,既是功德值所换,那多做些善事,应是能尽快还上的。另外,他虽觉得系统一号有些不妥,但幽冥殿建立并光大之事,还须徐徐图之,如此一来,系统一号短时之内,对他不会有什么威胁。
再来这具身体的身世。听席间钱婆子所言,她应是能掐会算,颇懂一些天机易理,再加上之前当铺掌柜的推测,这身体应该是皇室贵冑,姓白,只不知为何会伦落至此。系统一号选择这具身体时,明显有被人所害的嫌疑,日后能否被找到,亲人的态度如何,都是一桩麻烦事。毕竟最是无情帝王家,没准原身就是宫廷斗争的牺牲品,才会有悬石投河的下场。
浑浑噩噩地想着这些,直到水凉了,东方不败才起身,看着湿漉漉的一头云发,运转内力,把头发烘干。东方不败随意在脑后挽了个髻,又拿来木盆,分几次将洗澡水倒掉,收拾一番,这才上床就寝。
翌日,一切准备就绪,东方不败才出治疗办法。
虽男女有别,治疗方法惊世骇俗,但钱老汉迟疑一下,连考虑都不曾,就答应下来。
治疗的地点,在二老的起居室,只见地上搁置着一个异常高的大浴桶,桶里盛了大半热水。东方不败走进屋,向浴桶中加了几味药材,又拿来包着叶子的树之精华,还有一包银针,放于桌上备用。
“日日经受灵力暴动之苦,那抽取灵力的痛,相信大娘可以坚持下来。我先暂避,待进得桶中,妥当后,大娘再唤我来行针。”东方不败吩咐完钱婆子,便自觉出去了。
钱婆子沉淀一下心情,看着浴桶中的药水,这就是她的救命水,明日她便不用再受这苦。如此想着,她竟有些迫不及待,直到脱掉衣裙,踏进浴桶,还仿佛置身梦中。
想起东方不败的嘱咐,不敢耽搁,钱婆子身体往水中沉了沉,向屋外喊到,“哥儿,可以进来行针了。”
浴桶中不知是什么药,见效很快,话音落,钱婆子就觉得痛楚难当,比之灵力暴动时更甚,几乎跟她初次病发时等同。于是,她不再话,咬着牙关,所有精力都用来抵抗疼痛。
东方不败进屋,就看到这一幕,也不着急,反而是钱老汉在后面跟进来,很是心疼老伴,凑到浴桶前问道,“老婆子,你还好么,这是怎么了?”
摊开银针包,东方不败抽出几根,走上前阻止钱老汉,“钱伯莫急,现在药水起了作用,正在重组大娘的周身经脉,只是灵力跟着反弹,才会如此痛苦。”
钱老汉哦了一声,怕影响东方不败给老伴治疗,遂站的远远的,翘首以盼。
“大娘注意,我要行针了。”东方不败提醒钱婆子一声,不等她回答,便出针迅速地扎向她的穴位。
来回几次,有的穴位只扎了一下便收针,有的则一直插着针。三人不动声色,各有事做,屋内一时静宓如夜。等行针完毕,东方不败松了一口气,感觉还是有些勉强,多亏了这几日他有不停地修炼,否则就是前功尽弃,治疗失败啊。
“我现已用针封锁了大娘你的周身经脉,只留了一条供灵力行走,大娘可坐对其加以引导,经由双手逼出灵力,再将其压缩成液体,储于瓶中。”完,东方不败递给钱老汉一个瓷瓶,示意他持瓶站在浴桶边,又解释道,“稍后将压缩的灵液倒进井水之中,稀释过后,常服用此水,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钱老汉听的云里雾里,勿自点着头,注意力全转向了老伴那里。但接下来,他就惊的瞪大了双眼,连话都忘记了。
原来钱婆子将灵力逼往双手,又经双手不断的掐诀,只见一个黄豆大的光团凭空出现,接着慢慢壮大,最后成了拳头大,然后不断的鼓胀压缩,渐渐变,越来越亮。如此反复,最后才形成一滴灵液。
钱老汉反应过来,连忙用瓷瓶接住那滴灵液。
在等待中,时间似乎被拉的漫长起来,三个人都大意不得,一个时辰过去了,二个时辰也过去了,灵液只压缩出几滴。突然,已经适应了疼痛的钱婆子,面目变得扭曲,疼痛加倍。
“赶快停止运转灵力。”东方不败见此,手指飞速舞动,钱婆子身上的针一根根拔了出来,“大娘的经脉已无法受住长时间的灵力冲击,我现马上改变一条脉络,仔细注意了。”
东方不败又是一番行针,只是这次行针完毕,内力消耗比上次更甚,他忙去一旁坐调息。钱老汉看了他一眼,发现并无不妥,就转回首继续盯着老妻。钱婆子感受了一下灵力的走向,便全神贯注地继续之前的行为,先引导灵力,再逼出灵力,最后压缩灵力成灵液。
仿佛过了半日,东方不败已经重新行过三次针,他感觉自己达到极限了。而再看钱婆子,还勉强撑着,压缩完那滴灵液,也是强弩之末了。为免出了差池,东方不败阻止她继续,整个治疗也停止下来。
“今日就治疗到这里,我内力将尽,待用过午饭后,需要坐恢复,大娘现在恐怕也虚弱地动弹不得了吧?明日我们再继续。”解释清楚,东方不败便走了出去。
钱老头听他言语,眼睛赶忙仔细观察老伴,如果不是他跟她一起生活多年,还真看不出她的隐忍,心中感叹着,东方不败的洞察力真是细致入微,毫厘毕现。
安顿好钱婆子,没人做饭,钱老汉不得不亲自上灶,毕竟东方不败一看就不通庶务,厨房都未必进过,他还能指望这样的哥儿帮他做饭不成?
果真,东方不败站在厨房外,瞅着钱老汉手忙脚乱的,完全没有要进去帮忙的意思,其内心有些犹豫,怀疑钱老汉这笨手笨脚的样子,真能做好饭,不会烧了厨房?
思索再三,东方不败翩然出了钱老汉家,脚步轻盈飞快,直奔酒楼。
系统一号这时也冒了出来,很是疑惑,“宿主,你这是要做什么?”
“去酒楼订桌饭菜。”东方不败答道,然而转念又想,他完全可以在酒楼先吃完,再包一份带走,只是他出来时并没有跟钱老汉招呼,那老头儿不会真烧了厨房吧。
“宿主,你还有钱去酒楼吃饭吗?”系统一号试探地提醒东方不败,觉得他是教主当久了,完全没有钱财的概念了。
俗话忠言腻耳,系统一号毫不怀疑,如果他此时能出现在东方不败面前,一定会被他死,只听他继续道,“宿主,若是到时饭菜做出来,付不出银钱,得多丢脸啊?”
东方不败一瞬间静寞无语,想到系统一号的场景,脸然立马阴沉下来,冷声道,“闭嘴!”
一时恼怒,东方不败把话出声来,正好有个人经过他的身边,吓了一跳,看他面色阴郁,像见鬼了一样,忙转头走了。
东方不败见此,聪明如他,哪还猜不出对方的想法,估计把他当疯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