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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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公子好字出口,东方不败轻轻放下茶杯,身影一晃,已经像离弦的箭般飞了出去,直扑斗中的异人哥儿,那速度,那身法,青年公子看了个目瞪口呆。

    “好快!”之前再多久仰的话,那也都是客气话,现在青年公子真正认识到东方不败的强大,当得起侠这个称号。

    染七站在他身旁,多嘴哼道,“我家主子可厉害了,在场有一个论一个的,加起来都不是我家主子对手。”其实染七只见过东方不败出手狠辣地杀人,还有与黑衣人的缠斗,跟拍卖场正斗的这些人不同,但又不出到底有多厉害。

    又东方不败直扑众人,出手迅速,待落地现出身形,众人已经被他点住了穴道,摆着奇形怪状的姿势,完全动弹不得。

    异人哥儿也不例外,被东方不败制住后,面目狰狞,状似疯狂。只是那么一会儿,东方不败都要以为他会冲破穴道,上前又点了两下,封住了他的睡穴。异人哥儿缓缓闭上了眼睛,身子一歪,倒进东方不败怀中。

    青年公子见那哥儿昏倒,在贵宾席上急走两步,问道,“怎么回事?”

    “别急,定是我家主子怕那哥儿再闹事,把他晕了。”染七心中清楚,东方不败先前就有拍下那哥儿的决定,又怎么会轻易把人杀了,看目前情况,只剩下他的这种解释了。

    “让开让开——官差办案。”一队捕快装扮的人走进拍卖场,雄纠纠,横冲直撞地进来。

    东方不败看着怀中的异人哥儿,这厮杀了一名拍卖师,又独斗东市拍卖场的护卫手,如今意识不清,神经错乱,落在官府手里,不知律法要如何治他的罪?

    麻烦啊麻烦,他竟忘记还有这一茬。若知道官差会来得这样快,他倒不如及早阻止这异人哥儿杀人,也好过如今模样,真是后悔难买早知道啊。

    染七看着进来的这队人,衣衫上印着大大的‘捕’字,暗叫一声糟,这些捕快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主子出手后才来。他对官府之人皆没什么好印象,认为这些人欺软怕硬,专看人下菜碟。如今主子戴着面具,就明了不易暴露身份,若他们不分清红皀白,直接抓了主子,那是反抗好呢,还是反抗好呢?

    谁也不知道染七心中的纠结,就见捕快们上前,一把抓住摆着各种造型的拍卖场手们,却不料没用多大力气,那些手就跟多米诺骨牌似的,一溜地全趴地上了。

    “这是怎么回事?”其中一名捕快黑着脸问道。

    除那些捕快,拍卖台上如今只东方不败一个是站着的,但他并没有要搭话的意思,一时无人问答。

    那名捕快转头看向东方不败,拿刀柄指着他,“我问你,这里发生了什么?”

    东方不败连看都不看他,直接无视众捕快,只按照自我心意,抱起异人哥儿,将他安置在拍卖台上一个未受池鱼之殃的八仙桌上。那捕快见他不理人,略微恼怒地走上前,叱呵着抓向他肩膀。

    肩膀一缩,轻身一晃,闪过那名捕快的抓握,东方不败走至摔趴下的众手面前,出手如电,瞬间帮他们解了穴。拍卖场手们一个个唉哟着爬起来,但明白事情经过的他们,全都默默地远离东方不败,就怕他再不明不白来那么一下。

    那名捕快应该是此行的带头人,他见众手已经恢复,也顾不得东方不败做了什么,又冲着众手问道,“这里发生何事?不是死人了么?”

    有一个捕快走上前,声在那捕头耳边了什么,同时还用拿刀的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尸体,来回比划了两下,大概在其死因。

    那捕头之后便又问道,“拍卖场负责人何在?”

    此时,付管事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上前恭敬地对那捕头道,“官爷,可不才正是这拍卖场的一名管事。”

    之所以不怕惹一身骚的上来,付管事心中自有计较。

    他想着现在拍卖场出了事,其他管事都吓得躲避不出,如若他敢于站出来,清事情经过,并发了众捕快,那拍卖场的幕后老板看到他的能耐,定然会重用于他,总管事的差职就跑不了了。

    那捕头上下量了付管事几眼,这才又确定道,“你是这拍卖场管事?”

    “正是。”付管事点点头,态度越发恭敬有礼。

    “那人是怎么死的?过程一一讲来。”指着在场唯一的尸体,那捕头问道。

    “这个……”付管事迅速地瞄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离得近了还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同为拍卖场管事,不久前还过话,现在已经阴阳两隔。

    “此事来话长,要不大人移步贵宾席,待可详细分。”看着那被勒死过去的拍卖师,付管事眼皮直跳,觉得自己脖子都凉飕飕的。

    抬手指挥着其他捕快,将拍卖师的尸体搬走,那捕头领着两个人走向贵宾席,正是染七和青年公子所呆的这处。

    其他人默默跟上,东方不败知道今天躲不过去,便连八仙桌带异人哥儿,一起用内力托着,飞回贵宾席。

    他露了那么漂亮的一手功夫,引来那捕头的注意,同时也让其他捕快警醒起来,内心万分庆幸着方才没有起了冲突,否则凭这位的本事,若存心反抗,他们不死也得缺胳膊断腿儿的吧?

    “不知这位是——?”那捕头到底没忍住好奇,指着东方不败,问付管事。

    付管事心中忐忑,觉得冷汗直冒,暗暗瞅向东方不败,心不知这位爷身份是不是保密,他要不要出来,端的左右为难。

    染七听闻那捕头的询问,怕他太多,反而坏事,于是忙凑上前施礼道,“回官爷,我家主子了些珍奇异兽,特送来这拍卖场,委托拍卖。”言下之意,就是告诉那捕头,东方不败只是个委托人,跟此事毫无关系。

    “哦?”那捕头看了看染七,又指着八仙桌问道,“这又是何意?”

    染七走到青年公子面前,扯住对方,对着那捕头道,“官爷,是这位公子向我家主子求助,希望主子伸出援手,制住那名哥儿,遂我家主子才昏了他。”

    青年公子被染七强拉着,这时也不好独善其身,便走上前拱拳道,“江捕头,几日不见,依然忙碌如厮啊。”

    “哟——陆三少爷”被称作江捕头的这位,显然认得青年公子,招呼道,“陆少爷在此,听其意思,难不成也卷入其中?”

    陆三少爷慌忙双手齐摇,结巴着回道,“不不不,临渊怎敢造次惹事?江捕头莫要开这玩笑。确实是临渊拜托这位铁面大侠的,不过,也是看在与那哥儿父亲的浅薄交情上,想阻止他再次犯错。”

    江捕头点点头,没再计较这些,转而问付管事,“今日之事的经过,这位管事尽可道来,好叫我等知晓前因后果,以便捉凶结案,向上交差。”

    付管事连忙点头称是,然后便把那个死去的拍卖师所讲的故事,又重述了一遍,然后又起木笼子碎裂,那哥儿疯狂扑出来,是如何杀人,如何与拍卖场众手缠斗,最后如何被东方不败擒住。

    待他讲述完,江捕头又看向陆临渊,确认道,“陆三少爷,你也在场,那这管事所讲与你所见是否相符?”

    陆临渊想了想,觉得付管事所并没有什么遗漏,也没有带着感情色彩抵毁任何人,于是确定地点点头。

    “那这哥儿就是杀人凶手了?”江捕头看向八仙桌上昏迷的异人哥儿,皱紧眉头,随即吩咐其他捕快,“把犯人唤醒。”

    其余捕快领命,有人上去摇晃异人哥儿,嘴上催促道,“哥儿,醒醒,赶快醒来,江头儿有事询你。”

    不管对方如何晃动,异人哥儿就是未醒,还是江捕头见多识广,想起之前发生的事,遂拱手向东方不败,“这位侠士,方才本差问案急了些,多有得罪,还请海涵。望侠士高抬贵手,解开犯人穴道,也好让我等交差。”

    东方不败听闻,只一甩手,便站在旁边不动了。

    江捕头还想再什么,听得其他人声惊呼,定睛一瞧,原来东方不败已经出手解了那哥儿穴道。此时,哥儿刚睁开眼,翻身坐了起来,嘴里咕哝着话语,也听不分明。

    “嘻嘻——爱卿平身。”

    东方不败武功奇高,耳聪目明,听得较真。不过正因为听见了异人哥儿的话,他才忍不住琼眉微挑,心中有些诧异,暗自猜测,这异人哥儿,莫不是死前还是个皇帝?

    “本差问你,付管事和陆三少爷等人,皆指认你杀人行凶,你可承认?”江捕头走近异人哥儿,发觉对方目光呆滞,似是有病。

    于是又转首问众人,“他这是犯疯病了?”

    众人点头,不知谁默默来了句,“显然是。”

    江捕头脸色变坏,没好气地喊道,“将这凶手绑起来,与尸体一起带回衙门,交予大人发落。另外在场诸位,请随本差一起回衙门做份笔录。因犯人情况特殊,近期诸位不要远游,还请随传随到,大人或许另有问话。”

    东方不败目前并不想与官府多做接触,真心想走,别人倒留不住他,只是——,目光转向那被绑起来的异人哥儿,只是这厮情况不定,若照先前那样推断,没准再次醒来还得大开杀戒,到那时他再想保他,可就更难了。

    他假意伸手在怀中掏取东西,其实是从附属空间拿了那枚黑衣人的令牌,想着先前在客栈时的猜想,直接出示给江捕头,就看定边侯在这边境的威名够不够大了。

    江捕头看到边字令牌,脑海只剩下一句完了,他可记得自己差点对眼前这位出手,但对方根本不将他看在眼里,原来是位大人物。

    “侯爷。”江捕头赶忙低头抱拳施礼,官大一级压死人,一个军功赫赫、百战杀场的少将军,定边侯世子,足够让他们仰望了。

    猜测被证实,东方不败一点也没有借用他人身份的心虚与不安,对着江捕头道,“本座在此间办事,江捕头尽可将其他人等带回衙门,待办完事,稍后本座必会登门造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