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住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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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边侯夫人一路把众人领至墨肱玠的院, 然后待仆人将之安顿好,东方不败这才走上前,在众人的目光下,以衣服为遮挡,用意念让星尘砂变幻成了灵枢九针。

    他先以针灸之术,点向墨肱玠几处穴位,缓解他的疲劳, 使之放松下来。

    之后,再次施针,以用来止痛, 防止墨肱玠无意中挣扎,再命仆人取来水和干净的布巾。

    待一切准备就绪,东方不败开始为墨肱玠清理伤口,直至余脓干净, 涂上一层药膏,再次包扎好。最大的伤口处理完毕, 其他都是一些伤,并没多大的问题,东方不败将之稍事处理便罢。最后,他又湿了一方巾帕, 折叠成块状,放在墨肱玠额头,帮他物理降温。

    在这期间,定边侯夫人见此情况, 以免人多嘴杂,早就挥退了一干仆人,只自己与管家留在屋内,连银琰都被她给安置在别处了。

    见东方不败终于弄完了,定边侯夫人忙问道,“东方大夫,我家兔崽子如何了?”

    净了净自己的手,擦拭干后,东方不败转过身,解释道,“夫人莫急,侯爷伤势虽重,但早先在外时,在下已然帮他处理过伤口,只是经过一番折腾又感染了,现下业已无碍。这几日来,侯爷殚精竭虑,又四处奔波,回到边城后,安全无余,自然再撑不下去,彻底得倒下了。”

    “我就这兔崽子跟他老子一个样,哪危险往哪跑,这回可是吃大亏了吧?”定边侯夫人愁眉微散,骂着不解气,又把自己的丈夫定边侯也挂带上了。

    东方不败听闻,不便插嘴多,只想了想,安慰她道,“夫人切莫忧愁,侯爷自幼便习武,身体底子极好,会尽快恢复的。若夫人还不放心,可差人拿来纸笔,在下写一方子,用以辅助侯爷早日康复便是。”

    “方子?对对。”其实府里本身就养着一名大夫,只是平时给府里的人看个头疼脑热什么的,也会给主家配些养身汤之类的,所以定边侯夫人就完全没想起开方子的事,直至东方不败提醒,她才如梦方醒般,连忙发管家去找纸笔。

    “管家,快去拿纸笔来,玠儿的书房应该就有。”

    “是,夫人。”管家应声回道,然后退了出去,待出得门来,他并没有去墨肱玠的书房,而是直接唤了府里会武功的侍卫,让对方去别处取。

    墨肱玠虽然目前只是名世子,还不是真正的定边侯,但他的书房也算府中重地,又加之其本人并不喜欢别人闯他书房,动他的东西。遂管家即使得了定边侯夫人的话,也没算真进去拿东西,规矩就是规矩,有些是必须要遵守的。

    侍卫脚程还是很快的,不一会儿,就取来了纸笔,由管家拿进屋里。东方不败拿着毛笔,对着宣纸沉吟片刻,提笔唰唰快速写下方子,笔迹龙飞凤舞,煞是大气磅礴。

    “好字!”定边侯夫人就站在东方不败身旁,看他写完后,这才心地拿起字迹未干的宣纸,递给管家,吩咐道,“心仔细着,别把字迹糊了,赶快差人去按方子抓药。”

    管家接过方子,并未折叠,在手上拖着,就要退出去找人,临到门口时,又听得定边侯夫人道,“管家,再派个人去军营找侯爷,通知他回来一趟。”

    完之后,定边侯夫人又觉得不妥,然后继续道,“哎呀,算了,别特别去通知了,虎子那崽儿现在在哪儿?”定边侯夫人口中的虎子,的正是蒙虎蒙什长。

    “回夫人,蒙什长等人,在侯爷安顿好之后,便赶回军营了。”因着蒙虎他们之中有不少人是定边侯夫人捡回来的孤儿,皆是因为战乱或者病灾等失去父母,无依无靠的孩子,时候在定边侯府生活过不短的日子,所以管家并没有与他们太客气,只是找了两个仆人跟着,如果他们有什么需要,直接伺侯着就是。

    但蒙虎等人并未久留,知道有东方不败照顾墨肱玠,他们便放心地离开了。辞行的时候,正执东方不败给墨肱玠清创,仆人来向管家禀告,管家因时机不对,两人注意力都在墨肱玠的伤口之上,遂没有特别告知定边侯夫人。

    “他倒是跑得快,我还想着东方大夫初来咱们侯府,总是有个认识相熟的人陪着,才不算失了礼数。”定边侯夫人听完,抱怨了这么一句,没再什么,只是想了想又无趣地猜测道,“估计那崽儿是急着回军营见侯爷去了。”

    然后,定边侯夫人的话题一转,对着东方不败和颜悦色地道,“东方大夫,一路奔波,想必也是累极,我这就差人带你下去梳洗安顿。既然来了我们定边侯府,千万不要客气,有需要就直接提,省得我家那兔崽子醒来,怪罪我这母亲对他的朋友招待不周。”

    “那就有劳夫人费心了。”东方不败对定边侯夫人施礼道,态度很是恭敬,一则对方的年龄在那里,又是侯爷夫人,平民不与达官贵人争论高低,二则对方性子真挚,颇得他的欢喜,自然而然地便对其尊重起来了。

    “东方大夫,请。”之后,管家顺利接手,引导东方不败出去。

    出得门来,东方不败方想起银琰的存在,便追问管家道,“管家,不知与我一起的仆从现在何处?”那厮如今可是个废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连走路大概都是问题,再加上其有点欠扁的性格,可千万不要被蒙虎等人带去军营,届时都是血气方刚的爷们儿,若惹得众怒,还不直接沦为沙包?

    想至此,东方不败的眉头就是不禁一皱,只是他貌似多想了,就听得管家回道,“老奴看他身体有些不适,便安排下人将他安置在了侯爷别院的西厢,现下便可带东方大夫前去。”

    “那有劳管家带路了。”

    管家点头,转身于前面领路,引着东方不败朝银琰所在的地方而来。

    银琰在仆人的帮助下,梳洗过后,就一直百无聊赖地等着东方不败,如今终于见得人来,直接口直心快地问道,“你总算是来了,怎么,已经帮那位侯爷把伤口都处理好了?”

    管家以为银琰真是东方不败的仆从,而东方不败刚给他家侯爷看过伤,自然就稍偏向了一些。听银琰话没大没的,心中就生出不悦,眉头微皱,想着这仆人没个仆人的样子,不由多瞅了银琰几眼。

    而银琰呢?虽然成了废人,但以前的感观还是很敏锐的,遂当他发现管家略带不满地看着他时,一脸莫名其妙的蠢样,暂时忘记了正跟东方不败话。

    东方不败见他没继续下去,接着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也是有些不解地看向管家,管家顿时尴尬地假装咳嗽一声,错开了视线。他心知自己有些逾矩了,毕竟对方不是定边侯府的下人,再他面前的这个东方大夫,气质很是不一般,到底是何身份还未可知。

    “东方大夫,你的卧室就在隔壁,晚饭已放在桌上,一干物品也已经备好,待梳洗完毕后,可先行歇息。如果晚上有事,可遣下人去做,没有其他的事,老奴便先行告退了。”管家早就给银琰安排了两名仆人守在外面,遂这样道,没有再多加安排人手。

    “也好,今日麻烦管家了。”东方不败想想自己也没其他事可做,便应了管家之言。

    “东方大夫客气了,这是老奴份内之事,况且……”管家没有完,只是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两位好好休息,老奴还有事,先行一步。”

    耳边听得一声鸟叫,再看管家的反应,东方不败明白大概是对方有事要办,遂未再多其他。

    等管家走后,银琰立刻翻着白眼不屑道,“喂,我你也太孬了,对他一个下人这么有礼做什么?”

    东方不败一挑眉,冷淡地瞅了他一眼,回道,“他可不是一般的下人,而是定边侯府的管家。”

    “切。那还不是个下人。”银琰的世界里,从来都是强者为尊,下人于他的概念就是弱者,相反只要是弱者,不管他分了多少等级,那还是下人。

    东方不败看他对下人如此执著,若有所思地盯了他半晌,直到银琰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才试探地问道,“所以你对下人这么在意,是抗议本座之前的话?”

    银琰好像被戳中心事般,恼怒地反驳道,“我可不是你的下人,咱们撑死了算是合作关系。另外我咋没见你对我这么礼貌?”

    “你都你不是本座的下人了,又何需对你礼遇?”东方不败闻言,直接用他自己的话来堵他的嘴,让银琰简直瞠目结舌,一时无言。

    半晌,他才觉得不对,终于反过味儿来道,“不对啊,之前你对他人称我是下人,那会儿也没见你多有礼貌。”不但不礼貌,感觉还很粗暴。

    东方不败很是古怪地瞅着银琰,一脸愚不可及,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冷冷地道,“你见有哪个主子对自己下人礼貌的?”

    银琰闻言惊呆,讷讷不能言语,深刻地觉得自己上了一艘贼船,还是不能下的那种!来去,才几句话而已,他就这么被东方不败绕了进去,简直智商堪忧,未来渺茫。

    可即使都这样了,东方不败还想着,他随口一之词,银琰就这么抗拒,真是头疼万分。又想到染七那里还有之前收留的两名哥儿,那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么多难搞的人凑在一起,东方不败不禁发愁要怎么整治整治这几只。

    “好了,其他人如何,无需在意,这几日本座有事待办,暂住定边侯府。你的注意力,也应该放在如何恢复实力上,毕竟你那些好伙伴,可随时都会出现。”他挖了月煞墙角,估计下次对方会出动不少人。

    嘱咐完银琰之后,不等他回应,东方不败便转身去了隔壁梳洗。先洗了把脸,用过饭食后,他终于觉得活了过来。又看到屏风后注满水的浴桶,东方不败心头一动,眉头舒展开来,想着泡澡有助于解乏和思考,便脱衣服,踏进了浴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