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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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琰虽是投靠了东方不败, 但他曾身为银月族人,本来优越感就强于他人,那自尊心也是更胜旁人的,所以被染七揍了之后,他岂能甘心,想来想去,终究不肯善罢甘休。遂收拾好自己之后, 他终于出了房门,算找染七算帐。

    染七从他那里出来,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因为都住在这个别院,所以银琰想找他,简直易如反掌。于是,他正坐在房间发呆的功夫, 就听得咣当一声,他的门被从外暴力开了。

    门板晃得震天响, 染七瞬间回神,慌忙抬头看向门口,就见银琰站在门口,背着光几乎看不到他的脸, 但想着也不会有什么好事。

    “吓我一跳,你来干什么?”染七反感地瞪了他一眼,抱怨地道。

    “干什么?你不会天真地以为,了我还能像没事儿人一样吧?”银琰低沉的声音中, 夹杂着不耐和挑衅。

    染七朝他翻着白眼,毫不在意地道,“都了,你还能怎么样?”听别人,这个人武功被主子亲手废的,已经这样了,他还有本事他不成?

    银琰看着染七这态度,危险地眯起了眼睛,看在他是东方不败的奴才的份上,即使不弄死他,也要让他脱层皮。这么想着,他迈步子走进了染七的房内,上前就扯住了对方衣领子,然后单手掐着染七的脖子。

    “不怎么样,杀了你。”随着他冰冷的声音,掐住染七脖子的手也在渐渐用力。

    染七之前被慕容哥儿逮住掐过一次脖子,差点被掐死,心中惊惶未定,见了东方不败,大哭一场才稍微好转一些,但多少也留下些阴影。现下银琰以同样的姿势掐住他,染七想到那种无限接近死亡的恐惧感,直接炸毛了,疯狂地挣扎,一时间银琰没有控制住他,被挠了个正着。

    感觉到脸上一疼,银琰嗞了一声,用手蹭了一下脸,发现有血迹,明显是被染七给挠伤了。银月族人大多长的俊美,伴同优越感爆棚的同时,是对美貌的重视,遂染七伤了他的脸,简直是捅了马蜂窝。

    银琰也不管不顾起来,抓起染七就出拳开揍,不过因为实在虚弱,并没有多大杀伤力就是。两个人你我一下,我你一下,瞬间缠到了一块,在地上滚来滚去,互相掐的好不热闹。

    “死你,死你。”染七不用武功,所以出手毫无章法,但毕竟是个爷,有时一下子杵在银琰身上,还是挺疼的。

    “找死,成全你。”银琰倒是会武功,可惜力道不够,颇有点花拳秀腿的感觉。

    两个人抓挠的挺激烈,把凳子都翻了,桌子严重移位,而桌子上的茶杯壶具,也也叮叮咣咣的,甚是吵人。

    整个别院西厢,就那么几间房,他们在房里这么闹腾,终于把东方不败给引来了。

    东方不败在房间里静坐调息,待收功之后,正要梳洗,便听到外面有动静,细听好像是什么人在吵架。他想着大概是定边侯府的仆人有什么矛盾,所以就没在意,慢条斯理地梳洗,一切理好才出门。

    只是,他刚走出来,没有了房门的阻隔,声音听的更清晰,听着好像是染七的声音。东方不败疑惑地顺着声音找了过去,最后来到了近前,入目所看到的景象,让他脸色一沉,心情不妙起来。

    不知道有人来了,两个人还一边,一边吵。

    “挠你个满脸花。”染七发现银琰很在意自己的脸,于是卯足了劲,全冲着对方的脸上去的。

    银琰被他搞得心烦意乱,抓住染七抓挠的手,一扭对方的胳膊,想把对方压制住,嘴里咒骂着,“如果老子的脸毁了,就拿你的命来赔。”

    “哦?”东方不败满脸黑线的瞅着两个不省心的东西,虎着脸问道,“银琰,你想要谁的命?”

    突然被他断,银琰和染七两个人一愣,同时看向门口,看见沉着脸的东方不败,然后一句话没。

    “大早的,胡闹什么?”东方不败训斥两人,但瞧着他们还有些互别苗头的意思,厉声喝道,“还不分开!”

    这时,两个人才反应过来,嫌弃地互相一推一放手。可他们本来就缠在一起,哪有这么容易分开,下意识的举动,反而都失了力道,直接叠罗汉叠在了一块。

    东方不败错愕地看着两个人,就见染七在下,银琰在上,他们脸碰脸,啪唧一下,亲上了。

    眉毛一挑,他简直没眼看了,这情形……两个爷……甚是微妙啊。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东方不败避讳地转过身,假装咳嗽一声,背对两人道,“赶紧收拾一下,本座等着听你们的解释。”本来他指望两个爷能和平相处呢,结果照今天这样的发展,越来越诡异,完全如脱僵的野马,不受控制啊。

    “哇啊!”染七睁大眼睛,发现自己被银琰给亲了,又是恶心又是愤怒,直接猛地推开银琰,从地上跳将起来,狠狠地擦着嘴.巴,咋咋呼呼地喊着,“脏死了脏死了,我竟然被这家伙给亲了,天要亡我七。”

    反观银琰,则是呆愣愣地傻坐在那里,过了一会儿,才冷眼瞅着染七不停擦拭嘴.巴的动作,直到对方都快把嘴.巴擦的秃噜皮了,也未话。

    “看什么看?臭不要脸。”染七把嘴唇都磨擦地泛疼了,转首发现银琰一直盯着他,气就不一处来,话也变得甚是不客气起来。

    “你不看我,如何知道我在看你?”银琰冷冷地瞥他一眼,讽刺地道,然后淡定地伸脚踢正一个凳子,用手翻转过来,优雅地往那里一坐,伸手倒拎起茶壶,倒了满杯,反而悠闲地喝起了茶。

    染七不过他,气呼呼地道,“反正你就是看我了,你这个人太差劲了,亏主子还让我跟着并照顾你,简直好心当作驴肝肺。”他一定要跟主子告状,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蠢货。”银琰对于他的话,简直无动于衷,只是淡淡吐出了两个字。

    “你什么?!”染七被骂,恼怒地瞪着银琰,那眼神包含了很多感情,愤怒、委屈、不解、受伤、挣扎等等,复杂地让银琰看不懂。

    银琰皱了下眉头,然后放下茶杯,站起身,首先走出了染七的房间,“走吧,别让你的主子等久了。”

    完,他就率先走了。刚才那一瞬间,他看着染七的眼神,竟然回想起了在银月族的日子,在那个弱肉强食的族群,这种眼神只有一二岁的孩子才有。

    “的好像不是你的主子似的,你不是同样效忠于主子么?”染七疑惑地问道,他发现对方好似比较介意做东方不败的仆人。

    “不是。”银琰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难得地解释了一句,“我跟他只算是合作关系。”

    “哦。你不早。”染七对他依然讨厌,听得他跟东方不败之间有什么合作,怕坏了主子的事,所以嘟哝了一句,没再什么。

    “……”感情还是他的错,银琰满脸黑线地瞅着染七,愈发觉得此人太蠢。

    两人来到东方不败的房间,看见大门敞开,分明是等着他们前来。

    对视一眼,又不好意思地扭开,染七别扭地哼了一声,走了进去。

    银琰更加面无表情,随着也迈步走了进去。

    “主子。”染七看到东方不败沉着脸,知道对方很生气,吓得不敢多,就怕主子一言不合就甩绣花针。

    东方不败瞅了他一眼,没回应,心中想着,这个二货刚来就不消停,又斜睨银琰,见对方不发一语,他忍不住挑了挑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们二人为何起来?”大早就给手下当和事佬,除了他也是没谁了,东方不败自我趣地想着。

    到这个,染七瞬间了鸡血,来了精神,光明正大地告状道,“主子,他我是奴才秧子,看不起我。”

    “你是给我做事,需要他看得起做什么?”东方不败有趣地问着染七,不过同时眼神不善地看向银琰,他没想到银琰的自尊心强烈到如此境地,连个玩笑都开不了。

    “呃,这……”染七被东方不败问的,一时卡壳,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心中却恍然大悟地想着,对啊,他在意那个臭不要脸的话做什么?

    “银琰,你有什么话要反驳?”东方不败不等染七回答他,又转而问银琰。

    对于染七揍了他一顿,这种很丢脸的事,银琰怎么会,只是冷冷地僵硬着声音道,“无话可。”

    点点头,东方不败看着染七吩咐道,“七,你先退下。”

    “哦。”染七不解地瞅了他一眼,然后依言照做,出去的时候还细心地帮忙关上了门。

    待屋中只剩下东方不败和银琰的时候,东方不败推开凳子,站了起来,走到银琰面前,抬头与他对峙,“本座的一句话,你耿耿于怀至今,甚至讽刺七,与他架。若不是你还有用,本座早该为他出头,把你剁了。”

    “既然脱离了银月族,就把你从族人那沾染的臭德行也改改,否则与你在月眠山脉时有何区别?今日之事,本座不想看到第二次,好自为之。”笑话,染七虽然现在变成了孤儿,但他有花王谷不传之秘啊,东方不败极其护短之人,怎么能允许银琰伤他。

    他的话,让银琰心中一凛,简直如兜头一棒。是啊,他脱离银月族,不就是因为那个腐朽到骨子里的族群,优越感十足,总是自恃高人一等吗?那他今日跟染七架的时候,他染七的那些话,到底,其实跟银月族那些垃圾有什么区别?他就是为了改变,才会想逃离,结果却被今日之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