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少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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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染一恺?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银月族的杀手皆是以银为姓,就比如银琰,东方不败如此想着,遂肯定没有任何疑问成份地道,“既然阁下姓染,就并非月煞之人。”

    “不,在下是银月族族人。”染一恺摇了摇头, 这才解释道,“吾又名银戈。”

    想到自己一直所在意之事,整理了一下思绪, 染一恺接着问道,“阁下方才所的染七,可是花王谷染七月?”

    染七月?东方不败听闻对方的话,眉头不禁一皱, 染七可没过,他还有其他的名字。

    “本座并不识得染七月, 但所提之染七,确实来自花王谷,现花王谷已毁,他乃最后一代花王。”虽然不清楚面前这厮与染七有何渊源, 但东方不败从对方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敌意,他依着对方名字也多少有些猜测,只待稍加证实,便可得出定论。

    染一恺苦涩地笑着, 喃喃地自言自语道,“是了,当时七刚出生不久,便……”

    以为对方模模糊糊地算暴出真相,东方不败默默地听着,甚至还用上了内力,然而到半截,染一恺就没了动静,让人扼腕。

    高芸竹呆在一旁,也大概猜出了染一恺的身份,但她跟染七确实不太熟悉,所以也不关心对方的事,只见她给东方不败使了个眼色,就退了出去,转而去找寻此盘口联络点的消息记录簿了。

    东方不败看着染一恺的样子,好像颇有些失魂落魄的,于是他追问道,“本座听阁下的意思,想必乃花王谷染氏族人,可又怎会成为银月族的杀手呢?”

    “银月族族人,有不少都是从外面抱进族中的,在下也不例外。”染一恺如此道,之后便闭口不言,显然并不想多。

    两人沉默半晌,东方不败还在犹豫,此人虽可能是染七的亲人,但又是银月族族人,双重身份,不好办哪。

    好像知道对方的为难,染一恺被封了周身大穴,无法运转内力,只能像个普通人一样,冲东方不败抱拳施礼,“还没请问阁下尊姓大名,与染七是何关系?”

    “吾名东方不败,乃染七之主。”东方不败这么道,他心里明镜似的,清楚的知道,他如此完,对方若果真是染七的亲人,必定会愤怒异常,毕竟花王谷谷主,沦落为他人的家仆,总是令人唏嘘,和浓烈的不甘。

    他的话刚落,染一恺便沉下脸来,横眉竖目,眼眶都急红了,下意识地就攥紧了拳头,伸手算出招,但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无法使用内力,又像个漏气的气球般,瞬间瘪了。

    咬了咬牙,很是有些憋屈的染一恺,当场便抽了自己一巴掌,在脸上甚是响亮。

    东方不败见状,挑起眉头,有些惊讶,心道此人倒也干脆。

    “阁下,不知我能否见染七一面?”染一恺自责万分,觉得亲人沦落至此,真真心痛死人了。

    “当然,不过本座还有一问题,世人皆知银月族自大嗜杀,自称是仙人后裔,尔今既也是银月族人,如何让本座信你没有其他想法?”

    染一恺不肯出太多自己的事,东方不败也不可能什么都不问,便把他带在身边,尤其对方可是比银琰在月煞中的地位高多了,此时不可劲儿的为难,日后若真与染七相认了,还以为他这主子很好话呢。

    摘下脖子上挂着的坠子,染一恺心翼翼地摸了摸,然后把坠子递到东方不败面前,“想必阁下也是见了此物,才会向我提及染七,这半枚玉坠,曾是谷中长辈所赐,一面雕花牡丹,寓意花中之王,一面刻着染字。”

    “咳——”着,染一恺还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见东方不败没什么特别反应,就又接着叙述道,“那染字是我亲自所刻,因着年龄尚,刻的笔划稍显稚嫩了些,最后一分为二,一半三点水,带在了刚出生的弟身上,这一半似个杂字,我一直带着。”

    根据他所,东方不败翻着那半枚玉坠,发现果然一面半朵花,一面是个杂字,亲手印证了此信物,心中到底放下一块石头。

    但脑子一转,东方不败有了想法,此人武功不低,想必在银月族地位也高,有他前锋,平掉银月族在边城地界的势力,可事半功倍。

    “本座信你所,但眼下有一事待办,事成之后,立刻安排七与你相认。”平白得来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整日杀杀,他也很腻的。

    一点就透,东方不败只了这一句,染一恺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都不用对方详细再解释,“阁下今日带人端了月煞在地处的盘口,必是有目的为之,若有用得着之处,但无妨。”其他人武功虽然没有他高,但他被制住了这么久,其他人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就猜想着,估计盘口的人已经全部着了东方不败的道。

    “阁下通透,本座也不为难于你,此图之上,所有月煞的势力,必须全部除去,不知阁下有兴趣否?”东方不败拿着那张银琰所绘的,月煞盘口联络点分布图,展开在染一恺面前,让他看了个清清楚楚。

    心中诧异,但面上却不露声色,眼睛好像有些雀跃与兴奋,染一恺瞅着那张分布图,看了许久,忽然扯唇笑了,“阁下神通广大,果然是有备而来。既如此,在下就纳个头名状如何?”

    “如此甚好。”东方不败见对方这么识趣,收了分布图,伸手就解开了对方的穴道,同时手速很快地往染一恺的口中弹进一丸,入口即化,连让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抚着脖子,算自我催吐,可根本不管用,染一恺目光凌厉地瞅着东方不败,面色难看地问道,“阁下是何意思?刚才喂我吃的什么药?”

    东方不败被他的表情逗乐,哈哈大笑地道,“放心,本座并无害你之心,但俗话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为了以防万一,一切事了之后,见到七,本座自会奉上解药。”

    穴道被解开,染一恺活动了一下手脚,虽然很是不乐意,颇有些受制于人的意味,但为了染七,他还是忍了下来,只是心中到底不太爽快。

    东方不败看出他有情绪,莞尔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道,“阁下莫恼,需知银月族之臭名昭著,本座加以防范实属无奈之举。”

    “……”染一恺无言,不悦地扭肩,甩掉东方不败的手臂,无法想象自家弟跟着这样的主子,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

    孰不知,当他真正看到染七,大事一副以主子为尊,日常整天绕着银琰转悠的时候,心塞得不行,那是恼也不是,高兴也不是。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弟,恨不得捧手心上,结果每每看到自家弟对别人无微不至的照顾,不是滋味的很,转眼对同是银月族的银琰,那是嫌弃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鼻间闻到似有似无的烟熏火燎的味道,高芸竹这时闪身进来,催促道,“消息记录簿已毁,这里不久也将成为灰烬,撤吧。”

    东方不败听闻,迅速对染一恺道,“如今阁下便随我等走吧。”

    染一恺点头,他虽年龄不大,却已高至银月族紫阁阁主,可族长之下第一人,根本无需再接什么任务。遂他长年神出鬼没,像无根的浮萍,到处飘流,心中隐隐有种执念,却又弄不清那是什么。他觉得那与他幼年时期失去的记忆有关,直至最近,听闻属下提及银月族这回所接任务,折损了很多人,还出现了叛徒。

    银月族族长大怒,吩咐他派遣紫阁杀手前往,那时染一恺就有了冲动,想亲自来一趟,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只得跟族长编了个借口,他正好算出山,便顺手解决了此事。银月族族长相信了,没有生起任何怀疑,本来这也符合染一恺平时的行事作风。

    于是,三人趁着火势未大,从容地撤退,待来到院中,施展轻功,一跃纵上屋顶,趴在最高处藏身观察的钱永清,随后跟上三人。由东方不败带领着,四人向远处飞去,方向自是之前已经定好的第三处盘口的位置。

    染一恺武功确实略逊东方不败一筹,但他轻功确与东方不败相当,四人几乎不分伯仲,飞起来像空中的大雁般,不断变幻着排列的队行,又像你争我夺般,不甘落后一步。

    与其他银月族的人并不同,染一恺被带到月眠山脉的时候,即使没了记忆,也已经懂得是非曲直,可他与现任族长年纪相当,被同一个师傅所教导,可谓是师兄弟。有很长一段时间,他被教导杀人的手段时,厌恶到做噩梦,可后来他明白了一件事。他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具体是什么人,细胳膊根本拧不过粗大.腿,只能接下任务,出色的完成,迅速向上爬,到了顶端,成为族长之下,众人之上,就可以出谷随心所欲了。

    经过长久的努力,他终于做到了,并且在前不久,无意中踏足花王谷外的迷漫天花海,染一恺本能的知道如何解毒。他穿越花海进入谷中,当看到一片灰烬,满地狼藉,还有些残垣断壁的情景时,脑海闪现了花王谷往日的繁荣与美丽。那一刻,失去的记忆,尽数记起,他也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花王谷的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