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丰商事
翌日, 云丰楼设宴,胖掌柜等一干街坊邻居,大部分是商户居多,其中更是有很多人曾经受过李天霸的欺压,此刻他们终于可以挺直腰板,不再如老鼠见了猫般,战战兢兢地生活。
而且时刻还要担心一家老的安危, 再加上李天霸是个色胚,有的人家的哥儿,姿色稍微好些的, 都不敢在家呆着,都被家里送的远远的,或者匆匆安排嫁人。
现在李天霸一死,所有人拍手称庆, 有很多家庭终于可以团聚,这样的日子怎么能不让人激动呢。
云丰楼今日不营业, 因为整个酒楼都被包了下来,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还没有到来,但胖掌柜等人已经在楼下门口站着,恭迎并等侯着两人的出现。
所幸并没有让众人等太久,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便相携而来,一红一黑,气质各有千秋,但站在人群中, 犹如鹤立鸡群,着实是出众的很。
胖掌柜等人,看到两人的身影,面上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还怕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虽然答应了,却只是口头敷衍了事,并不想来,等现在真正见到人了,立马恭敬地上前相迎。
“侯爷,东方公子,里边请。”胖掌柜之前并不太清楚东方不败的姓氏名字,不过经过多番听,终于知道了,所以不再恩人恩人的称呼。
跟随在胖掌柜身边的其他人,也算是一众街坊推举出来的代表人,他们一起接待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此时都伸手做出了请的姿势。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共同点了点头,然后也不客气,迈步走了进去。二人一进来,里面热闹非凡的氛围,有一瞬间的静寞,之后是胖掌柜冲着那些人摆了摆手,众人才又恢复了各自的交谈,不过却在暗地里,偷偷地关注着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的举动。
他们被请上二楼,最中间的位置,纷纷落座后,那些隐晦的视线,才一个个收了回去。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的身手,都早就察觉,只是没有恶意,他们也不需在意。
若按平常,这些商户是没有资格,与定边侯世子墨肱玠坐同一席的,但特殊时候,又是东方不败居中,双方总要给他一个面子,也就无所谓那些死硬的规矩。
主桌上还有一个空位,东方不败瞄了一眼,坐在上位不动声色,丝毫不管那是谁的位置。不一会儿功夫,一个灰白胡子的爷,像是个管事,领着端菜的伙计们,走上二楼,开始上菜了。
最后,上完菜,那人往空位上一坐,紧接着拱手向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行礼,自我介绍道,“老儿云丰楼掌柜,鄙姓云,见过侯爷,东方公子。”
“方才在后厨亲自盯着,未曾出门相迎,遂告个罪,还请侯爷与东方公子原谅。”什么话都让对方完了,东方不败和墨肱玠面面相觑,他们本身并不是多事之人,哪里会无缘无故就在意这些有的没的。
胖掌柜对东方不败的感观,多少要比别人深刻一些,因此他知道对方并不是多话之人,就开口道,“云掌柜的,侯爷与东方公子,都是好人,断不会计较这些。”
云丰楼掌柜点了点头,但依然为表示诚意,道,“老儿今日心情好,自罚三杯,以表诚意。”
完,一仰头,云掌柜很干脆地把杯中酒喝了,随之,又拿了酒壶斟满,豪爽的一仰头,又干了,连着喝了三杯,丝毫没有水份。
楼下有人也注意着楼上的情况,此时忽地拍手称赞,大喊一声,“好。”
掌声还很有传染力,此起彼伏地,到处都是人称赞的声音,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见状,人家三杯敬自己一杯,既然来此,总不能不给面子,于是两人拿起酒杯,也要干了。
可惜如今的墨肱玠,怎么能让东方不败碰酒呢,再现场爷们儿居多,哥儿反而没多少个,自当他替东方不败挡酒,自己的哥儿还是自己疼。
于是,墨肱玠拿过东方不败的酒杯,对众人道,“东方刚及成户礼,还是未出嫁的哥儿,此酒便不喝了罢,本将这杯干了。”
众人一愣,也才刚刚反应过来,东方不败竟然是个哥儿,慌忙道,“应当的。”
墨肱玠的话,众人哪敢不听,就是他臭的是香的,那别人也不能跟他对着干,只能指鹿为马,顺着来,遂整个宴席下来,东方不败竟然一滴酒未沾。
一个是哥儿,不能劝酒,一个是定边侯世子,跟他们有云泥之别,大家更是没胆子灌他,因此这还真是一场纯粹的请吃饭。
席间大家的话题,不离李天霸、司狱史百变夜叉,以及外委把总熊翰峰等人,只是来去,大家终于表露了此次的目的,那就是算在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的见证下,成立一个商会。
安宁县商会,专门负责商户们之间的矛盾调节,以及涉及到商户的麻烦和恩怨,还有在官府做备案,然而现下安宁县无主,上至县令,下至主簿、司狱史等等,都伏法未有缺职补录。
墨肱玠听闻此言,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诺大的一个安宁县,职缺竟然十之七八,到目前为止,一个都没有补上,人才呢?安宁县新任县令呢?
总不能让他把自己的兵,那些大老粗,弄去做文职吧?墨肱玠颇有些头疼,想着怎么会成这样的局面,难道他杀那些昏官坏官,还杀错了不成?
思来想去,墨肱玠决定修书一封,给在边城的父亲定边侯,让他尽快派文职官员来,毕竟如今让朝廷派官员,已经不现实了,恐怕那些新官在路上,就会被端王暗杀了。
但目前安宁商会的成立,在墨肱玠的做主下,倒是备案允许了。这些事完,胖掌柜欲言又止地看向东方不败,最后犹豫了半天,终是了出来。
就见他起身,过去拉着那日与东方不败聊了许久的哥儿,也就是那食铺的老板,两人来到东方不败的近前,道,“东方公子,我二人算下个月成亲,想邀请您做我们的主婚人。”
“嗯?”东方不败讶异地看着两人,心道,一般主婚人不是应该同族或者亲近的长辈,才可为之么,他一个不相干的人,是不是有违常理?
于是,他询问道,“此举惊世骇俗,胖掌柜不请自己的长辈亲人,难道不怕被怪罪?”
胖掌柜与食铺的老板,两人皆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二人都独自一人,早就没有父母兄弟了。”
“在下不想委屈了他,遂想请恩人,东方公子来主持婚礼。”胖掌柜握着食铺老板的手,很是深情地道。
东方不败被此举触动,有情.人相邀,他倒是可以成人之美,遂点了点头,“好,看你二人情深,本座便不嫌麻烦地答应了,只是这主婚人到底没做过,二位还是再考虑一下才妥当。”
胖掌柜赶忙摇头,道,“不用考虑了,东方公子能答应下来便好。”
墨肱玠坐在一旁,未一语,他也感到稀奇,什么都见过,还就是没见过邀请人做主婚人的。再就东方不败的形象而言,也着实年轻了些,哪个主婚人不是上了岁数,有威望之辈,到他这里,反而特别了起来。
可决定都是别人做的,他也就是听听,做不了任何决定,况且东方不败都已经答应下来,墨肱玠哪里会有意见,他来安宁县还有任务未完成,也没时间在意这些事。
再了,这些人都是父亲封地内的百姓,他作为定边侯世子,也算半个他们的父母官,平时跟他们无交集就算了,如今坐在一起,也不好阻止百姓的这点微薄心愿。
经过数次推杯换盏,吃吃喝喝,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有节制地与民同乐,倒是在座众位,今天放开肚皮和胆子,彻底狂欢了,但他们没忘记墨肱玠的身份,好话了一箩筐,其他的就的很少了。
直到宴席结束,两人离去,这些人都还在,并没有立刻散了,可见被李天霸长期压制的,有些过头了。
离开云丰楼的两人,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牵着手,漫步在街道中,边晃悠边朝着钱宅走去。
路边的贩卖力叫喊着,墨肱玠似看到了一样稀奇的东西,他上前一瞅,觉得很有意思,竟然是以他和东方不败为蓝本,而雕刻的木娃娃,上面涂着颜料,黑红两色,虽模样不是很逼真,可整体还是挺像的。
这给了墨肱玠灵感,他突然想到自己除了那枚边字令牌,就再没送过东方不败礼物,当然那些糕点不算,现下有了好想法,何不亲自雕一对娃娃,送予对方?
东方不败见他驻足了一会儿,以为是看上了什么,结果什么也没买,又被拉着向前走了,这些拿出来卖的东西也并不是很精致,他想了想,若墨肱玠想要礼物,他要送什么?
两个人都想到了一块,思索着送对方东西,只是又有区别,看来默契还需培养。
他们走的并不快,还没回到钱宅,在路上时,就碰见了一路寻来的墨肱玠的属下,对方带来了不好的消息,听完之后,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再也没有心情逛下去了。
一位百夫长拦住了两人,神色有些异样,他向墨肱玠禀报道,“少将军,新任安宁县县令找到了。”
墨肱玠看其人神色,他了解自己的兵士,心里咯噔一下,觉得果然是验证了自己的猜想,恐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甚好。他人现在何处?”
“他——”百夫长低垂着头,略有些难过,更多的是对叛军的愤然,“属下等人,只找到了他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