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喊捉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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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士兵当时急忙伸出了手, 算抓住东方不败,但因离的位置稍远,根本连对方的衣襟都挨不着,现下心中大定,他们都知道东方不败自有能耐,犹如蝙蝠似的,头下脚上, 侧耳偷听着屋内一男一女的动静。

    众人你看看我,我再看看他,互相量着, 动作各异,但都有救护和阻止东方不败的意思,此时被同伴一瞅,全部不好意思地缩手收脚, 再尴尬地立正,纷纷算掩饰刚才的丑态, 脸往下一耷拉,一个赛一个的淡定,就怕泄露了自己的情绪。

    其实他们半斤八两,谁都不用笑谁, 另外东方不败哪里会注意他们的动作,此时此刻,他听着屋内的莺歌燕语,虽然已有所料, 但还是皱了眉头,所幸他直接闭目养神,并不受那对狗男女的影响,只是心中却想着,两人碰面应该不止是滚一圈这么简单,目前的重点便是案子。

    这个节骨眼,他们定然会谈论一些跟案子有关的事,只是何时谈?难道要让他听一晚的墙角?心思辗转,东方不败心道,听一晚春宫戏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加上后面几个爷,怎么都觉得这行为有点傻。

    想到此,东方不败脚尖一松,整个人向着地面坠去,就见他伸出一只手,以内力凌空击向地面,随之身体向空中射去,接着他翻转身形,端端正正地立在空中,脚步一弹,虚点几下,重新落到了房顶上。

    众士兵看的眼热,但也知道这需要依仗强大的内力作支撑,遂没有表示什么,只有浓浓的崇拜,他们上前压低声音询问道,“东方公子,现在该怎么办?”

    “继续盯着这两人,从他们身上必能挖出些什么。”东方不败直接吩咐了下去,至于这些士兵怎么完成任务,就不是他所要考虑的了,对墨肱玠属下的能力,他还是给予肯定的。

    “公子放心,我等定不负所托。”士兵们也没想着,让东方不败亲自跟进这件事,如今对方发号施令,他们执行,这正好如了意,大家都放心妥当。

    墨肱玠这些属下的心里,绕着不少九九呢,一个个之前都在苦思冥想,想要调开东方不败,毕竟若是对方听墙角这事,不心被他们少将军知晓,日后众人少不了被记一笔,挨顿狠狠地教训与操练。结果,众兵士还没有想出好办法,东方不败就已经做好了决定,并且甚合他们的心意,这下子皆大欢喜。

    着,有两个士兵已经默契地纵身一跃,跳下屋顶,没发出任何声响,矮着身子,快速挪动着碎步,来到窗下,全身都隐藏在暗影里,偷听屋里人话,不会引起任何注意。

    而下完命令的东方不败,抬起头看看天色,月色皎洁,银光缀洒在大地,勾勒出影影绰绰的景象,此时已过了大概有半个时辰,把探听之事交给这些人,他还算放心,便又嘱咐了一句,“尔等万事心,出了事,本座可跟你们少将军无法交代。”

    “公子放心,我等记下了。”

    东方不败听闻,微微颔首,没再多什么,直接飞身跃起,轻盈似仙,再一个闪身,人已远遁而去,留下还有些怔然的众位兵士。

    飞回客栈,从开着的窗户跃进屋中,东方不败如识途老马般,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床在哪里,他躺下之后,再没有人来,一.夜无梦,很快天亮了。

    每日重复着一样的日常,店二将饭菜送进房里,东方不败梳洗过后,开始用膳,不久之后,和旺牛敲门,吕良来访。原来他将那手书示于云安县县令,县令大人大惊,赶忙问他都做了什么。

    吕良隐瞒着,没有冒然提起东方不败,而是想趁此争取把案子,拦在自己手里,可县令大人再三犹豫,终是没有同意,两人一再周旋,到底是有了定边侯世子的吩咐,那县令不敢抗命,左右为难之下,决定让吕良与另一个捕头,分别带一队人,共同破案。

    但时间过了两日,没有任何线索,吕良更觉自己无能,心中开始着急,而跟随他的只有两个捕快,人也不够用,可谓是捉襟见肘,无奈之下,他不得不再次向东方不败求助。

    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东方不败并没有马上表态,只是了一个字,“等。”

    吕良带着两个捕快,焦急地坐在那里,心中装着事,根本等不下去,也坐不住,屁.股底下像是长了荆棘,“东方公子,能您的算么?”

    东方不败瞥了他一眼,没作声,和旺牛站在旁边,连忙倒了杯茶给吕良,劝道,“吕捕头,喝茶,我家公子运筹帷幄,自有一番主张,既然让你等,等着便是,自不会害你。”

    吕良心道,道理谁都懂,可对方不解释一句半句的,他的心里难安啊,这案子都拖了这么久,他就怕查来查去,查到最后,什么线索都抹去了,届时,他折腾这一场,功夫就全部白废了。

    但手里握着茶杯,再瞅瞅东方不败的神情,人家压根没想理他,吕良及其无奈,深叹一口气,瞬间觉得自己苍老许多,知道自己干着急也没办法,他只得按捺下来,缀饮了一口茶水。

    和旺牛见他终于淡定下来,又转身站回了东方不败的身后,室内寂静无声,只有偶尔的茶碗碰撞声。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东方不败放下手中的茶碗,手指微微敲动着桌面,脸却扭向窗外,冷声了一句,“终于来了。”

    来了?什么来了?吕良一脑子的问号,得不到对方的回复,只得顺着东方不败的视线,看向窗外的大街上,只有来来往往的路人,没发现什么特殊的。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接着就听到东方不败吩咐和旺牛,“阿牛,你去将人带上来。”

    “是,公子。”和旺牛没有任何疑问和犹豫,直接听命出去,全程在吕良看来,就跟哑谜似的,闹得他跟另两个捕快,一脸的懵懂不解。

    和旺牛带着人刚一进来,东方不败身边的人就动了,像上次与吕良见面时一样,守在门外,不同的是,这次只有一个人,其他四个都没露面。

    而吕良再眼瞧刚进来那人,又高又壮,皮肤黝黑,看人时眼神锐意逼人,虽然没见过,但他知道对方应该是东方不败的属下,因为这些人气质都一样,给人的感觉像把出鞘的利剑。

    那人目不斜视,连看也不看吕良和另两名捕快,仿佛他的眼中这三人就不存在,等他走到东方不败面前,才拱手抱拳,微微低首,“公子。”

    “如何了?”东方不败也不多话,直接问道,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被他吩咐了,昨晚在陆家大爷和谈家主母屋外,听了一.夜春宫大戏的十五个可怜兵士之一。

    “果然如公子所料,陆、谈两家的水很深,陆家大爷想借此事一举斗倒陆家三房,而谈家主母,急欲除去那个非亲生嫡子谈大少,两人合作,向县令施压行贿,并诬告陆临渊和谈秋厉,这才把他们送进了大牢。”

    “那陆临渊和谈秋厉,为何又乖乖认了罪?”东方不败最为关注的一直是这件事,遂问道。

    “人质。陆家三爷半年前就外出未归,生死不知,据一直被陆家大爷秘密关押着,陆临渊束手就缚是为了换出他的父亲。谈秋厉则是为了他的厮,对方有些武功,想要查清真相,但好像被谈家主母发现,困在了什么地方。”

    完,不等东方不败再询问,那士兵又乖觉地出一事,“公子,属下等还探知,谈二少,乃谈家主母所出,却不是谈家真正的血脉,其父竟是——”陆家大爷。

    “陆家大爷。”士兵出口的同时,东方不败也根据他的前言猜出了这后语,不自觉将出来,两人异口同声,真真把陆、谈两家的腌臜事,看了个透彻。

    这边东方不败与士兵一问一答,那边吕良和两名捕快,却听得惊涛拍岸,简直在心底炸了个雷,他们没想到这之间还有此等事,陆、谈两家在云安县可全是名门望族,就是在邻县安宁县也赫赫有名,连周边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两家,却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丑闻。

    三人面面相觑,再次认知到东方不败的手段,还有他手下人的办事能力,吕良这时候看那些兵士,就知道他们不简单,现下多少也猜出了其来自军中,内心忽然变得有点复杂。

    “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更有得查了,本座怀疑他们,贼喊捉贼。”东方不败经历过的事情,比在座的人都多,论心智,也不是他们可以比的,他根据一点一点的线索,做了点推理,虽然还有的地方牵强了些,可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就知道所想是对是错了。

    只稍微这么一点拨,那士兵就知道了东方不败的意思,立刻回复道,“属下这就去详查。”

    “等等。”东方不败喊了他一声,对方身形立刻顿住,垂首安静地听候吩咐,“顺便去查一查,陆家三爷被关在哪里,还有谈大少那个厮的下落。”

    士兵拱手拘了一礼,倒退几步,转过身离开了。守在外面的人重又进来,回归原来的位置,东方不败的身后,正好与和旺牛分立两侧。

    吕良懒得注意这些,他听了士兵方才的禀报,大惊之后就是仔细的思考,觉得如果按东方不败的推测,有的地方并不合情理,于是急切地道,“东方公子谬断了,死者一个是陆家大爷的嫡长子,一个是谈家主母的嫡三子,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是人,他们怎么会为了权势利益,就凭白加害自己的亲生儿子?这完全不可能的。”

    他简直无法想象这种事,也不理解东方不败会何会往这上面想,如果那样就太丧心病狂了,肯定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