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降奇兵

A+A-

    日子就在墨肱玠与属下的切磋和操练中, 一天天过去,他对东方不败的思念也愈来愈深,感情没有明了时,是纠结的折磨,开并且在一起后,成了甜蜜的负担,他想着, 待结束叛乱之后,就向东方不败提亲。

    这天傍晚时分,墨肱玠在帐内雕刻物件, 手里拿的是一块赤焰竹,只有酒盅大,就在他忙碌时,桌案上忽然多出两样东西, 正好出现在他的手边。隐雀的身形渐渐显露出来,同时脖颈凑近, 蹭了蹭墨肱玠的手背,又开始朝着桌案的颜色转变。

    一手执着塞信的竹筒,一手捏着那荷包,墨肱玠若有所思, 对荷包里的东西,根据其形状,已经有了猜测,只是……他解开荷包的带子, 手伸将进去,掏出里面的玉佩和簪子,于手中翻看了片刻,惊诧的发现,这并不是普通人所有的东西。

    玉簪上的白字,刻的很是清晰,墨肱玠盯着此物,想着东方不败的意思,还有这两样东西的来历,忽而想起对方应该在信件中有交代,于是连忙放好簪子,开竹筒,抽出里面的信卷。

    他抖手一甩信卷,将其弄平,又以手指夹着纸的边角,一目十行的匆匆阅览,脸色变得凝重几分,直到他的目光落在最后一张纸上,上面明了龙凤佩和翡翠碧玉簪,皆是东方不败之物,与此同时,还到另有一件金绣蟒纹的火红嫁衣,无法让隐雀带到。

    墨肱玠心下大惊,情绪一时无法平静,他对东方不败的身世已经有了眉目,如果所猜不错,对方正是失踪许久的平王白恩睿之子——安西郡王白向楠。眉头不禁微蹙,他惊疑不定地又细细阅读一遍信件,确定没有遗漏之后,做了决定,把龙凤佩和翡翠碧玉簪往荷包里一塞,收紧绳子,心揣在怀里,另一只手拿着未合上的信件,出了帐子,直直朝父亲定边侯的帅帐而去。

    此刻,墨肱玠的心里,很是复杂,但又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好似东方不败的身份,就应该是这样的,由于其思考的太专注,连帅帐门口的守卫士兵向他行礼招呼,也只轻轻嗯了一声,便迈步闯了进去。

    定边侯在儿子进来的时候,已经察觉,但也只是抬头觑了他一眼,目光落在其手中的信纸上,于是挑了挑眉,语气淡然地询问,“哪来的消息?”看墨肱玠的架势,他以为是收到了探子传来的,有关叛军或者九越国的消息。

    墨肱玠眼神奇怪,没有话,直接把信纸递给父亲定边侯,又不舍地从怀里掏出荷包,将里面的龙凤佩和翡翠碧玉簪放于桌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自己看。”

    莫名其妙地低下头,不知对方在搞什么鬼,定边侯阅读前边内容的时候,不由得眉头紧蹙,当看完所有,又仔细端详过两件信物之后,他不可思议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他人现在哪里?!”

    “云安县。”想到东方不败信中所的案子,人应当还是在那里,遂墨肱玠如此回答。

    定边侯闻言,忍不住拍了下自己的额头,他怎么忘记了这茬,于是吩咐儿子,“安西王的重要性,不需为父,你也应该知晓,此事暂且保密,我要亲自去见一见他。”

    戍守边城多年,虽然猛然得到平王之子的消息,但定边侯心中也有自己的考量,不会轻易相信此事,毕竟事关重大,可他凭着与东方不败那短短几日的相处,还是比较想信服这一消息的,因此决定亲自去见对方。确切地,定边侯想从对方的脸上,找出与平王或者平王妃的相似之处,虽多年未见,但平王夫妻二人的长相,他还是多少有些印象的。

    应该,不愧是父子俩,定边侯所想,即使不宣之于口,墨肱玠又岂能不清楚,“无需如此,父亲,我有东方的画像,看过便知。”

    完,他转身便走,不一会儿,就取来了画像,如今那宣纸已经经过精细的处理,镶上了画轴。整幅画抖然在定边侯面前展开,东方不败的整个神韵活灵活现,可见作画人用了很深的感情,画的有多认真。

    定边侯绕过八仙桌,往前挪了几步,专注地量着画上的人,不禁微微颔首,当下便有了决断,“与传闻果真无误,看其模样气度,确实与平王有七分相似。”眉间的朱红,正是安西王与其他哥儿不同之处,只可惜了,对方不是爷,否则平王算是有了接班人。

    有点遗憾地叹息,墨肱玠不明所以地瞅了父亲一眼,心道,既然确定了东方不败的身份,为何父亲还是这种表情?不过,他也没多想,心地把画像卷起来,顺便连龙凤佩,以及那翡翠碧玉簪也一起收进怀中,这可把定边侯搞糊涂了。

    “这两样信物,极其重要,就放在为父这里吧,接下来,还是商议一下,如何除掉这潜伏进来的探子?”定边侯想着去京城的路,已经很不安全,即使修书一封,也未必能够送到,没准不甚还会落到叛军手里,那样就更加雪上加霜了,于是他算把信物交还东方不败,然后让其南下京城,只是这个决定,未免仓促,还要再议。

    墨肱玠的手一顿,没有听从父亲的话语,而是捂着怀中的东西,撒下一片惊雷,出了他与东方不败之事,“父亲,儿子的定情信物,你也要拿?”看到信物的时候,他就有昧下的想法了,实话,普知道东方不败与端王嫡三子已成过亲,他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好在端王作妖,让东方不败落了难,遂这婚姻也不作数了,墨肱玠有些庆幸,否则哪还有他的事?

    但随之而来的还有怜惜,墨肱玠想着,东方不败失忆,一定跟端王当时的手段有关,不知其吃了多少苦,好在对方大难不死,应该是有一番奇遇,才会成为现在这样。

    定边侯嘴角抽搐,以为自己幻听了,他沉下脸,手背在身后,呵斥儿子,“什么定情信物,皇室贵胄也是你可以随意编排的?”若是东方不败没有安西王的身份,跟自己儿子,还是很相配的,但多了那重身份,侯府就成了高攀。

    墨肱玠无语的摸摸鼻子,这下也不怕他父亲会揍他了,老老实实的招认,“其实,儿子初见东方时,便把边字令牌送给他了。”回想一下,大概那时候他就对东方不败有好感了,只是不自知而已。

    “你——”指着儿子,半天骂不出来一句,定边侯无奈地一甩手,“罢了,回头为父再收拾你。”至于两个辈私订终身之事,他觉得还是探一下东方不败的口风,看其对儿子的态度,另外还有平王夫妻二人的想法,才能决定两家结亲成不成。

    怎么瞅儿子,怎么不顺眼,定边侯又忍不住击他,“你别高兴的太早,为父是没什么意见,但平王夫妻,爱子失而复得,绝对不会允许他再嫁来边城,只会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此事皇上有愧,定然支持平王夫妻的决定。”

    “此事儿子想的通透,东方值得最好的,我会努力得到平王以及平王妃的认同。”没有人比墨肱玠更了解东方不败的优秀,因此他早有心理准备。

    父子二人经过商议,决定连夜出一支奇兵,直袭云安县,端王嫡二子的暂住窝点,先把人擒住再。此次调兵,定边侯会亲自前往,遂没算交给手下的众将军,只暗中吩咐了他的副将,代理一切事物。

    副将甚是不解,觉得定边侯有些题大做,但侯爷之意已决,无可更改,也只能如此。

    他们的动向,与东方不败预期的差不多,只是没想到定边侯也来了云安县,所以当双方见面时,东方不败有些诧异,不过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转瞬一想,便知道平王之子这个身份,怕是比想象的更得对方看重。

    信中所述毕竟有限,有定边侯在,东方不败把跟随自己的士兵唤来,让他们禀告调查的结果,有涉及到案子相关人的,自己再补充。详尽了解之后,定边侯觉得东方不败做事周全,与他了个商量,案子还由他继续下去,而定边侯父子带着兵,在黎明前,对端王嫡二子一伙人,实施了抓捕。

    被从屋里揪出来的时候,端王嫡二子,人还有些懵,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等到面对一众士兵,以及站在最前面指挥的定边侯父子时,他糊里糊涂的大脑,终于运转起来,开始知道害怕。

    可对方到底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加之有胆子叛乱,怎么会被吓住,回过神之后,端王嫡二子瞅着定边侯,一脸的淡定从容,询问他的身份,“阁下瞧着脸生,不知可否报上名号?”他想着,是哪里出了岔子,是否能用金钱权势利诱对方。

    “本将等人的名号,岂是你这样的宵能够知道的?”定边侯出现在云安县,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遂墨肱玠接过话茬,直接讽刺对方。

    定边侯也对他放任自流,像是没听到端王嫡二子的询问般,一挥手吩咐士兵,“把人带走。”这些人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全部被押走了。

    士兵们把此处宅子,翻了个底朝天,并没有发现什么名册,连有价值的讯息都很少,要不是之前有陆家大爷那条线,还真是很难察觉这些潜伏的探子。

    定边侯蹙紧眉头,有些不满意,只得寄希望于,让属下拷问端王嫡二子,看对方会不会招。另外,还要派人到封地的各县各镇,暗中进行查访,并着管理户籍的内吏配合此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