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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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 即使昨晚折腾到很晚,东方不败的习惯使然,一到时间,就自然醒了过来。他睁开双眼,入目的床帏,与自己的房间略有些不同,颈边还多了一道气息, 这才恍然忆起,昨日他已经成婚,嫁给了墨肱玠。

    身体略有些不适, 但好在清理过了,遂并不难挨,翻转身形,东方不败侧身看向墨肱玠, 对方闭着眼睛,睫毛修长, 甚至似乎在眼睑下,投出一道浅淡至不可察的阴影。

    室内保持着静谧,仔细量着墨肱玠,在心中描绘着对方的五官, 直到记忆深刻,无法忘怀,东方不败方坐起身,算越过墨肱玠, 下床去拿衣服。

    可显然,两人都是武功高手,平时的警惕心很强,同在一张床榻上,稍微有点动静,应该就会察觉,进而迅速清醒过来。所以,东方不败量了墨肱玠那么久,他又怎么可能毫无感觉,只是一直在假装睡觉而已,想要看看,接下来对方会做何动作。

    却不想,东方不败对着他的脸,瞅了半晌,规规矩矩的,任何逾越的行为都没有,墨肱玠在心底自问,难不成是昨日做的太过,累到了对方。可就他所知,以东方不败的耐力与体格,当不至如此,胡思乱想着,发现了对方想要离开的企图,墨肱玠这才出手。

    伸出双臂,将人搂在怀中,墨肱玠带着东方不败在床榻上滚了一圈,瞬间改变了两人的姿势,原先墨肱玠在下,东方不败双手撑着床,正欲爬过他的身体,现在却相反,东方不败被他压.在了身下。

    “还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墨肱玠记挂着东方不败的身体,遂即使面对他的诱.惑,冲动的想要为所欲为,恨不得继续昨晚的情事,也在犹豫过后,偃旗息鼓,沉浸在对方的气息中,闻着其味道,聊以自.慰,并暗暗缓解冲动而起的热情感知。

    “武学之道,在于长久,遂自练功之日起,便一日不可废。”

    东方不败来到这个世界,或许有原主纯阴之体的原因,也或许是第二次修练,还或许是其他,总之武功境界提升之快,但都有讨巧的嫌疑。

    经历过两世,他深刻的明白,持之以恒,坚持不懈,是多么的重要,尤其葵花宝典,更是考验人的心性,毅力,以及决心,因此,能练到大成,东方不败哪一点都不缺。

    也是这样,即使如今的他,已经武学造诣极高,天下间几乎难有对手,同样逃不过每日苦修不缀的练习,毕竟全力以赴,与人交手的机会并不多,而久而久之,不练功,恐怕连基本的招式都会变得生疏起来。

    墨肱玠闻言,手抚上东方不败的敏.感部位,轻轻摩挲了两下,欲往下再探,“这是你武功极高的秘诀?此处,不会觉得难受?”

    东方不败静默,对方的话语充满了陷阱,他不会故意踩雷,若无防,可能墨肱玠会挑挑眉,视此话为挑衅,以及对他能力的质疑,更甚者,可能会立刻把他办了。

    但——

    要如何回答对方?

    “纵欲伤身,一会儿要向父王和母妃请安。”

    不肯上当,只能转移话题,东方不败无视墨肱玠略有些失望的眸子,拍了拍对方的脸颊,凑近落下一个吻,“不如夫唱夫随,阿玠陪我一起练功。”

    不能拒绝对方,那便改变对方,让墨肱玠与他一起行动,东方不败提出这样的建议,虽如愿的希望不大,但放在墨肱玠身上,却着实有效。对于一个终于结亲,娶了心爱之人的爷来,墨肱玠恨不得全天守候的粘着东方不败,时时刻刻,一分一秒都不分开。

    感觉东方不败做事与待人,颇是有些离经叛道,随心所欲,可偶尔,墨肱玠又能从他的一些习惯与动作中,看出微妙的违和,仿佛面对的是一个思想固守的老人,无奈地亲了亲东方不败的额头,又作乱地在对方脖颈上,留下一朵红梅,墨肱玠这才肯罢休。

    “好,都听夫人的。”

    话落,门外传来敲门声,接着是跟着东方不败的那位哥儿嬷嬷,轻声问询两人,是否要起床了,他们给了肯定的回答,对方应了一声,带着仆从进来,给两人更衣。

    仆从们进来后,皆低着脑袋,不敢直视两人,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于规矩上而言,虽然他们被带进来伺侯两个主子,但却不能直视两人。

    他们手上端着托盘,而所装一应事物,俱不相同,从左到右,依次排序,分别是衣裳、鞋子、冠饰等,接下来又是洗漱所用的水盆,铜盆的边缘,还垂着巾帕,两人份的皆已备齐。

    “东西放下,人离开。”

    东方不败扫视一圈众人,他怎么会允许其他人给墨肱玠更衣,而相对应的,他也不会让别人在墨肱玠面前,替自己更衣,占有欲他也有,不许别人染指属于他的一点东西。

    “主子,可是有何不妥?”

    哥儿嬷嬷跟着东方不败的日子并不长,虽短暂的了解过,但也没完全弄明白东方不败的心思,起来,他所听的东方不败,还是原主白向楠,因此,听得东方不败的言语,哥儿嬷嬷略有些懵,还以为自己哪里没安排好,得了主子不快,才会被全部赶出去。

    “嗯?”

    东方不败没有解释的算,全要靠对方的察言观色,这种事,他总不好,自己的占有欲作祟,瞥了一眼墨肱玠,示意对方也两句。

    大概是他的态度漫不经心中,透着压迫,也或者是哥儿嬷嬷终于后知后觉,明白了主子的吩咐,只要无条件服从便好,仆从怎有询问的权利?

    “是,奴才等人告退。”

    冲着其他人摆了摆手,众人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跟着哥儿嬷嬷迅速离开。

    一群人待离得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的新房远了些,这才有仆从拍着心口,一副受惊吓过度的模样,大呼叫地道,“原来咱们家王爷的气势,如此吓人,刚才我紧张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对啊,伺侯主子到现在,虽没有多久,也十天半个月了,还没见过这么吓人的时候。”

    其他仆从忍不住附和,显然是都对刚才的东方不败,有些想法。

    哥儿嬷嬷沉淀下心中起伏不定的思绪,不受其他干扰,他年龄比其他仆从都大,所见所闻也相对要多,从君后把他安排给锦王起,所抱持的态度就很明确,辅助东方不败,奉他为主。

    “还不闭嘴,吃着主子们赏的饭,还敢胡八道,以后这些话莫再提。”

    不言人之是非,尤其是主子的,这是规矩,也是生存规则,不管是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还是仆从这边,哥儿嬷嬷无论从哪一方来,都不希望对方被口舌所累。

    年轻的仆从们,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胡乱议论东方不败,方才他们也是情不自禁,脑子发热,一股脑什么想法都出来了,其实谨言慎行,多做事少话,他们都明白的。

    这边仆从们的动作以及交流,作为主子的东方不败,并不清楚,他此时此刻正为墨肱玠更衣,或者两人在互相为对方更衣,待一切妥当,经过梳洗,墨肱玠又亲自为东方不败挽起了发,直至理好所有事物,两人唤来仆从,整理房间。

    东方不败坚持练完了功,看了看时间,觉得已经不早,没有让人传膳,便与墨肱玠相携着,来到大厅,定边王和王妃已经等侯多时,待看到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的身影,王妃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脸笑意的冲着东方不败招了招手,询问道,“楠儿可是还未用早膳?”

    定边王妃有此一问,并不稀奇,本来她想着,昨日洞房花烛夜,两人定然会起晚,这敬茶也早不了,遂她与定边王两人坐在厅里,唤仆从去传早膳,并吩咐了不一起吃,两个辈的早膳,厨房另外再备就是,她的意思也是等东方不败和墨肱玠醒来,什么时候想吃什么时候吃。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不论定边王妃想什么,都没有成真,仆从趁着这个功夫,端来了备好的茶水,东方不败接过,一一向两位新出炉的父母亲,敬了茶。待定边王夫妇喝完儿子伴侣敬的茶,就代表接受了他,一方喊父亲母亲,另一方一人塞了一个红包上来,和和美美,亲同一家。

    陪着定边王夫妇,吃了顿早膳,之后,王妃手一挥,发了两人。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结伴回房,不久之后,哥儿嬷嬷重又出现,整理了嫁妆单子,让东方不败过目,而这时,他想起一直想送墨肱玠,而又未送出去的东西,起身去寻,装作从柜子里取出,是木造机关术的手抄本。

    “这是何物?”

    墨肱玠没听过机关术,看到书名,更是分毫不解,于是,开口询问。

    “看过便知,此物乃怪兽群中,无意间得到,应是不凡。”

    东方不败对机关术的兴趣,并没有多么大,相比,他更喜欢刺绣,一根绣花针,几条五彩线,可罗织出整个天下,山河社稷尽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