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染一

A+A-

    墨肱玠被染一恺质疑, 也没有生气,只是俯下身捡起一物,在众人面前晃了晃,笑着解释道,“就凭此物,是我故意扔下的。”

    此时此刻,在墨肱玠的手中, 安静地躺着一只的木雕,看样子只雕了一半,还没有完工。在众人的全部注意力, 都放在那木雕上的时候,墨肱玠反而将其表面上的浮土,轻轻地擦拭了一下,直到恢复成干干净净的模样。

    “东方, 抱歉,本来雕完是想送给你的。”

    如今, 东西虽然擦拭过,却到底是丢弃过的物件,墨肱玠握紧手掌,攥了攥, 感觉东西已经送不出手了。

    摇了摇头,东方不败见他手中之物,耳朵长长的,搭在身体之上, 蜷缩着整个身子,脚爪和尾巴,还没有雕好,但依稀可以看出,好像是个兔子。已然雕过的部分,栩栩如生,让人见之眼前一亮,感觉格外的喜欢。

    “无妨,雕完便是。”

    东方不败只需一眼,就喜欢上那东西,灵动可爱,仿佛是活的一般,加之也是这物件让墨肱玠识出了眼下的不利局势,他便更加欢喜了,爱屋及乌也不过是如此吧。

    闻听此言,墨肱玠像是受到了他的鼓舞,眉毛高高挑起,唇角抿着笑意,召示着他如今的心情,是如何的雀跃,但随即,他的表情又是一顿,立刻变的凝重严肃起来。

    “如今这样,我们怎么出去?”

    墨肱玠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多亏他们所带干粮还足够,又及时发现不对之处,否则待水尽粮绝,岂不是更加危险?届时,就是饿也能把他们饿死吧?

    高芸竹和钱永清二老,也是现在才知道大家不知不觉中,中了圈套,可他们到底是在何时,着了别人的道的?一边思考着,他们一边留意周围,可惜即使是出自修真界的他们,于阵法一道,也并不精通,遂才受困此处。

    明明他们刚进入月眠山脉的时候,只是感觉不对,却还没有迷路,等等……高芸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忽而就抬头看向染一恺,正巧发现了对方,还未来得及收起的诡笑,那表情分明是讽刺中,带着兴灾乐祸,这……

    “你是何人?”

    高芸竹脑中灵光一闪,没有细想,便暴呵一声,飞身而起,双臂微张,指掌勾成爪状,直锁向染一恺的喉间,同时,她也没忘记,将站在对方身旁的人,一掌挥开。

    两种动作,却是皆然不同的张力,抓人的那边,虎虎生风,只要锁到目标,便是钳握住了对方的命门,而挥掌拍飞人的那边,则是轻风拂面般,掌握着力道,虽然将人推离了原来的位置,却没有伤及分毫。

    显然,染一恺也在暗暗防范着别人的攻击,遂在高芸竹冲着他而来的时候,才能躲的过去,但到底可能在实力上,有些差别,也只是险险地躲过。

    “高前辈,还请手下留情,不知您因何出手伤人?”

    染一恺边狼狈地躲着高芸竹的攻击,边出声询问着缘由,好似他是最无辜的那一个,这下子让围观的众人,更是一脸的茫然,不知他俩为何会起来。

    “殿主,求您劝劝高前辈吧,属下可不是她的对手。”

    见众人只顾着围观,并没有表示什么,染一恺极其不甘心地直接点人,向东方不败求救,可他却低估了东方不败等人。

    若高芸竹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大家还不会注意,如今两人的言行举止,全部暴露在众人面前,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等人再细观,终是发觉了不同之处。但也正因为如此,大家的背脊一凉,更觉得毛骨悚然,竟不知是何时,染一恺被人掉了包,众人都不晓得,更是没有察觉出来。

    东方不败冷冷地瞅着斗中的两人,更确切地,他是盯着假冒染一恺的那人,对方的武功绝对不在染一恺之下,否则怎么会让对方连示警都没来得及。再想想这里是月眠山脉,银月族的地盘,对方的身份,不用猜已经跃然而出。

    “本座竟不知,传中一向嚣张狂妄的银月族,连族长都变得畏首畏尾,只会顶着别人的脸,连自身真面目都不敢露了。”

    东方不败猜测出对方的身份后,张口便用激将法,把对方损了个一无是处。

    “哈哈哈——好生无趣,竟被尔等发现了身份么?”

    果然,那人被东方不败揭穿了身份,也不恼,只大笑着承认了,手脚的动作,却没有耽误一丝一毫,但他的实力,不敌高芸竹也是事实,于是——

    东方不败看透了他的意图,暗道一声不好,连忙闪身上前,算阻拦下对方,墨肱玠也动作飞快,提剑就冲了过去,但那假冒染一恺的银月族族长,跳起身急速后退,瞬间就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高芸竹失去了对手,她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追了两步,却发现完全失去了对方的踪影,一张漂亮的脸蛋阴沉下来,愤然地骂道,“真是气煞老身也,竟是让那厮狡猾地跑掉了。”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也同样的失去了对方的身影,不由得心情变得微妙起来,目前的情况,显然是他们被那银月族族长给坑了,就是不知真正的染一恺,去了何处,或者被对方抓到了哪里,是否还活着?

    起来,就他们所知,染一恺虽然身为紫阁阁主,但与银月族现任的族长,却是师兄弟的关系,只是关系貌似并没有多么的亲密,可知己知彼,正因为对方了解染一恺,才能如此棘手,把染一恺假扮的几可乱真。

    东方不败想到银月族对付叛徒的手段,那是极其的不友善,现下只希望染一恺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可以让他少受点罪,撑到众人的到来。

    一众人没有谁会破阵的,所幸东方不败脑海中,还有一个万能的系统原修乔,于是与对方交谈的时候,东方不败便下了命令,干脆让众人休息片刻,想想办法,呆会儿再继续走。

    盘腿做出坐的姿势,东方不败微微闭眼,一副不欲多谈的样子,墨肱玠见状,非常识时务地没有扰他,以为是走了这许久,东方不败已经变得疲乏了。为了让对方收功后,可以得到更好的缓解,墨肱玠拿出干粮和水,悄悄地用内力加热,不可谓不用心。

    这个美好的误解,便这样继续进行着,而东方不败向原修乔了所遇到的情况,对方竟然惬意的昏昏欲睡,若不是如此,他们也不会被银月族族长,有机可趁。

    “一时大意,我本来想着,就快要飞升了,终于可以松口气,却不想……”真是临门一脚,把他踹得爬都爬不起来啊,原修乔很是懊恼地想着,也后悔自己犯懒贪睡了。

    东方不败皱眉,并不想听他的东拉西扯,于是,嘴里催促着问道,“系统,你可知这破阵之法?”

    “我所学不深,但应付这等凡界的阵法,只需皮毛,便可用的。”

    原修乔着包票,他已经听东方不败了具体的情况,也想到了如何找到阵眼,只要将阵眼破坏,阵法不攻自破。

    他们正着,很远的地方,传来惊天巨响,甚是吓人,众人也被这动静,震的纷纷起身,飞到树梢处,向远处眺望。但目之所及,却是一片平静,根本不知道巨响的来源,意识到可能是阵法导致的如今模样,众人又叹息地摇了摇头,安生从树上飞了下来。

    东方不败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高芸竹此时也骇然变色,她手中握着一枚铃铛,竟无风自舞,叮铃铃地响着,像是催命的魂音,钱永清跟他一样,也变得面色凝重,如临大敌般。

    “怎么会是她?!”

    高芸竹喃喃地自言自语,众人耳力都还不错,听了个清清楚楚,心中全生出了一个疑问,他?他——又是谁?

    “老婆子,你还好么?”

    钱永清担忧地看着对方,本以为跌落此间世界,应该此生再与仇人无缘,却不想如今又将碰面,只是,高芸竹早已不如当初,两人的实力大折扣,恐怕不是那人的对手了。

    二老的反应,让东方不败立时想到了什么,但目前不管是走是留,他们都要先出了这困境再,所以当务之急,是破阵。

    “义母,若对方果真来到这里,怕是也有什么阴谋诡计,一时半会儿还碰不上,待我等破了这困人的阵法,再来商议如何解决对方,也不迟。”

    东方不败安慰着高芸竹,方才原修乔跟他,其他世界的人若来到这里,会被这里的法则所同化与压制,所以根本无需担心,对方会强得别人都无法对付。有了这点认知,他心中也松了口气,想着己方这些人,已经是顶尖高手,便是与之敌人对上,也有一战之力。

    本来高芸竹也不曾惧怕对方,但多年的灵力折磨,在她的心底,到底是留下了些许阴影,所以手中的铃铛响起的瞬间,她才会反应如此之大,现在回过神来,她轻笑一声,出了与原修乔差不多的话语,“老身竟一时忘记了法则的限制,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或许是天意,今日老身便要有仇报仇。”

    “老婆子莫不是把我忘记了,老朽怎能让你独自面对,我们夫妻一体,当初可是同遭了这一场罪,如今,也该与对方算一算了。”

    钱永清握着高芸竹的手,十指交缠,甚是深情,他永远记得,当初高芸竹是怎么保护他的,这份深情厚爱,生生世世他都铭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