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孕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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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

    墨肱玠看出东方不败企图转移话题, 但他们夫夫一体,他又怎么会在乎对方这一点的不雅。况且一听对方没有按时用膳,墨肱玠就不禁蹙起了眉头,想要念叨东方不败几句,可到嘴边的话,终于还是住了,没有将出来, 直接唤了仆人。

    仆从听到声音,很快进来询问,聆听墨肱玠的吩咐, “主子,不知有何吩咐?”

    “夫人到现在都还没用膳,你们是怎么伺侯的?”

    微微带着一点火气的话语,墨肱玠直接冲口而出, 觉得这群仆从也太没有眼色,用着一点也不合心意。

    被主子责难, 仆从吓得立马就跪在了地上,面色极其难看地辩解道,“奴才知错,还请主子责罚。”

    罚?罚什么罚?墨肱玠颇是有些想踹人的冲动, 但他知道,以他如今的武力值,面前那仆从哥儿,根本就禁不住他的那一脚。

    没好气地挥了挥手, 墨肱玠吩咐对方,“还跪着做什么,去厨房一声,给夫人做些热乎的吃食送来,对了,先去端些糕点,别让夫人饿肚子。”

    “知道了,奴才这就去。”

    那仆从连忙起身,也顾不上拍掉裤子上的尘土,急匆匆地走掉了。

    当下,仆从的身后传来东方不败为他话的声音,让本来有些委屈的人,顿时跑的速度更快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主子身娇体贵,禁不住饿,要赶快催促厨房做饭。

    “阿玠,你错怪他了,仆从有端来吃食,只是我一时忙着忘记了。”

    东方不败指了指放在远处桌子上的饭食,明显已经冷掉多时了,这事起来怨他,却怪不得旁人,因此仆从实在被骂的有些冤枉。

    墨肱玠实际上早就瞅见了桌子上的东西,但他有意敲那些仆从,遂全当作没有看见,此番被东方不败指出,也没有反醒之意,只轻声道,“这些仆人忒没有眼色,他们应该督促你吃些东西,否则方才也不会……”

    下面的话,墨肱玠没有完,但相信东方不败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两人相携着坐下,没有等多长时间,仆从就端了糕点过来。伸手拈起一块,墨肱玠亲自将之送到东方不败的嘴边,丝毫不觉得喂夫人吃食,有损爷们的威严。

    “你先垫垫肚子,呆会膳食上来,再多用些。”

    完,他看着东方不败有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算,立刻制止,将对方的纤手,攥到了手心里,拉着再也不放了。

    感觉到东方不败想要收回手,挣脱他的束缚,墨肱玠低头在对方的唇边,啾了一下,顺便用舌.头舔走其唇角的糕点碎屑,“别动,乖。”

    只喂了他几块糕点,墨肱玠在心中掌握了一个量,便不再动手,等着一会儿的正餐。可让人皱眉的是,墨肱玠想要监督着东方不败用些膳食,却没有得惩,那些饭菜刚入口,就被东方不败吐了出来。

    “怎么了?”

    见其一直作呕,根本吃不下去,墨肱玠眉头紧锁,以为是膳食做的不好吃,当下就着筷子夹了些,放进口中,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

    饭菜没问题,那原因自然就出在东方不败的身上,墨肱玠边帮着他轻轻拍背,边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再次询问对方,“东方,你这是怎么了?”

    东方不败摇了摇头,他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着墨肱玠端来的水杯,漱了漱口,缓过劲来,这才回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看见这些饭菜,就觉得腻的慌。”

    “那叫大夫来帮你诊诊脉,看看是不是身体出了毛病。”

    就这样,墨肱玠迅速唤来仆从,让对方去请大夫,越快越好,仆从不敢耽搁,匆匆离开。

    “我自己便是大夫。”

    东方不败提醒他这个事实,言下之意,根本不用请人来,他自己就能切脉断案了。

    墨肱玠确实也忘记了这一茬,不过反应过来后,他又道,“医者不自医,你如今都这样了,还是让大夫来看看,比较稳妥。”

    并没有置疑自家夫人医术的高低,他只纯粹觉得,东方不败若肯给自己看,还会等到干呕不止么。

    府中的大夫,也知道东方不败擅医,针灸更是炉火纯青,所以在看到问诊断脉的对象是东方不败时,还有些不可思议,愣了一下,才上前道,“还请王爷伸出手来。”

    脉象流利,圆滑如按滚珠,分明是喜脉,大夫不确定地又再次把了把脉,当下确定,这才收回手臂,躬身向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贺喜,“恭喜王爷,贺喜侯爷,此乃喜脉,王爷已经怀孕两月有余了。”

    “你确定?”

    墨肱玠闻言欢喜,复又问了一句,很是不确定,不过他想到东方不败干呕的样子,可不就是别人所的怀孕的征兆么?

    大夫点了点头,再次重复了一遍,“回侯爷,王爷确实有孕在身了。”

    东方不败此刻还颇是有些稀奇,在原来的世界,男子是不能生孩子的,这里哥儿颇有些特殊,女人的里子,男人的外表,不过,正好也圆了他成亲生子的想望。

    轻轻戳了戳肚子,没什么感觉,但依然挡不住东方不败也是喜悦的,他看着已经乐得有些傻了的墨肱玠,转首询问大夫,“孕夫是否有什么吃食或行动上的忌讳,可予本座听听。”

    “这个简单,奴才这就用纸笔记录下来,以后王爷也好查看,省得忘记了。”

    仆从把文房四宝端上来,准备好,那大夫提笔快速书写,一一将需要注意的事项罗列清楚,他的耳边还有墨肱玠不断地念叨声。

    “对,这个忌讳要多抄写几份,争取做到府里的人,上至主子,下至仆从,人手一份,还要多些,往岳父大人的平王府也送几份。”

    墨肱玠越越疯魔,让屋中的人听得各个目瞪口呆,这是唯恐天下不知的节奏啊。

    到岳父平王爷,墨肱玠就想着,东方不败怀孕之事,应该告知对方,还要进宫去一声,再来就是修书一封给边城的父母,不想不知道,一考虑,这接下来要通知的人,还是蛮多的。

    孕夫的忌讳和注意事项,是如何让府里会写字的人,赶着时间抄写散发出去的,暂且不提,再来看墨肱玠如风一般,飘过定边王府的多个院子,出门便直奔平王府。到了平王府的大门口,侍卫认得他,也没有阻拦,墨肱玠如入无人之境般,闪身跑进去了。

    侍卫见到此状,还在心里嘀咕,定边侯今日这是怎么了,看着着急忙慌的,但也没见他愁眉苦脸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岳父,东方怀上了,我要做父亲了。”

    墨肱玠找了半天,才得知平王爷在自己的书房里,他一路寻了过去,推开门便高兴地报喜。

    “噗——”

    平王白恩睿,正坐在书房里查对这次黑山的收获,手里端着茶杯,刚饮了一口,便被墨肱玠吓了一大跳,茶顿时烫了嗓子,格外的不舒服。

    不曾想,这还没有完,随着墨肱玠咋呼出来的这一句,平王嘴里的茶,彻底呆不住了,直接喷将出来,然后便是猛烈的咳嗽声。桌案上的纸张书页,溅了些许茶水,墨迹有些晕染开来,平王不妙地低头,连忙拯救。

    他一边忽闪着帐本,一边冲着墨肱玠训斥道,“如此莽撞,成何体统?”

    话刚完,平王的脑海里,又重复了一遍,墨肱玠进门所的话,父亲——?!当下,平王大惊,连帐本也顾不得了,直接扯了墨肱玠的衣领子,“子,当真?”

    “当真。”

    墨肱玠颔首,默默地想要把自己的衣领子,从岳父大人的指掌中,拯救出来。

    “果真?”

    平王拧眉冷瞪一眼墨肱玠,又紧了紧扯对方领子的手,不确定地再次询问。

    “果真。”

    墨肱玠与平王两次较劲,终于将衣领子拯救回来,可惜已经被抓的有些皱巴巴的,活像刚过一场似的,用手拍了拍,也没抚平那衣褶子。

    平王猛得一拍桌子,欣悦之余,赞赏道,“好,本王的儿子就是有出息,这么快本王就要做外公了。”

    夸奖完亲生儿子,平王转眼瞅到墨肱玠这个半子,一脸的嫌弃之色,指着他就是一顿数落,“你子还在这里做什么?楠儿刚怀孕,你不应该在府里照顾着么?”

    “……”果然不是亲儿子,待遇就是不一样。

    墨肱玠抽了抽嘴角,觉得他就不应该上赶着送上门,告知对方这个好消息,省得落下埋怨。可再想想,他娶了岳父老人家唯一的儿子,再结合自己这有子万事足的得瑟模样,墨肱玠决定就不跟岳父他老人家计较了。

    但转回头,他又想到,只单单平王府就这反应,若是进宫面圣,不定还要怎么样,墨肱玠脑子一转,有了想法,一推二六五,把担子都甩给平王了,“岳父大人,刚才东方一直干呕,连饭也吃不下,婿委实不放心,这就回去守着他,只是宫里那边——”就有劳岳父跑一趟了。

    墨肱玠话语一顿,下面的话,已经尽在不言中。平王当下明白他的意图,也没有计较,听闻自家宝贝儿子吃不下东西,决定让王妃去库房里找找,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给儿子滋补身体,还有助于他进食的。

    “赶紧回吧,别饿着了楠儿,宫里皇兄那边,有我呢。”

    还当儿婿是要什么事,平王一听,摆了摆手,直接大包大揽,然后把人撵走了。

    待墨肱玠离开书房后,平王在原地来回走着,转悠了几圈,然后步子一顿,抬脚便向外走,算去找自家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