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中真意
两人收了珠子, 前去大阵所在的地方查看,入目便是一片焦土,场景甚是骇人,也更显得惨烈无比,墨肱玠咂舌,感觉又长了见识,东方不败抚着胸口, 那里的衣襟下,藏着珠子,他若有所思地想着, 大概还是太勉强,珠子被天雷伤到了吧。
飞升一事,两人所知并不多,在查看过现场后, 那些布置阵法的玉石,也已经不知所踪, 看样子是被天雷击碎了,也省得他们再处理,转了一圈,发现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东方不败才与墨肱玠相携离开。
到了平坦的地方,东方不败见四下无人,复又取出马车,依然是墨肱玠充当车夫, 两人回转京城,因着暂时了无牵挂,所以他们此次一途,就慢了许多。
直到回府后,墨肱玠唤来管家,向其询问,“不知这段时日,府中可有人来访?”
“回主子,昨日平王遣人来过。”管家想了想这几天,并无其他事,只除了——
“岳父?”墨肱玠坐在太师椅中,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想着离开前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遂不知如今是为了什么,“来人可有留下只言片语?”
管家摇头,这也是他不解的地方,按主人不在家,对方来访,应该留下话来,好叫知道此行的缘由,可对方却什么话都没,“并没有留下话来。”
点了点头,墨肱玠挥挥手,示意管家离开,他边思索着,边去主院寻东方不败,算问问他,可是有什么眉目与猜测。一路过去,遇到府中不少的仆从,纷纷向他行礼,然后躲开,墨肱玠不动声色,继续寻人。
如今,东方不败的肚子,已经慢慢大了起来,即使衣袍肥硕宽敞,也再无法遮掩他的肚子。经过数日的奔波,加上抽离系统原修乔时的耗神,整个人变得懒洋洋的,而墨肱玠寻来的时候,他正在闭目养神。
察觉到来人的气息,他才睁开双眸,回头见到是墨肱玠,不由得问道,“府中的事,已经处理完了?”他可是把自己手中的帐目,也交给对方来阅,毕竟能者多劳嘛,相信以他现下的状况,墨肱玠也舍不得让他再费心劳神。
“帐目大至看完了,余下不太重要的事,有管家看着,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墨肱玠来到东方不败近前,先是回答了他的问题,然后才俯身亲了亲对方的鼻尖,又隔着衣服,亲.吻了那圆滚滚的大肚子,这才坐在他旁边,轻声询问,“宝宝有没有再闹你?”
他可没忘记,这几天来,东方不败干呕的厉害,两人又是在赶路途中,着实受了些罪,看得他心疼不已,恨不得直接停在原地,不走了,但两人都知道,京中事务繁多,九越国又是一大隐患,由不得他们如此逍遥自在,遂还是走走停停地回来了。
“已经好多了。”
也奇怪,在回到定边王府后,东方不败身上所有的不适,全消失了,加上好好休息了一番,已经恢复了精气神。
墨肱玠听着他起那怪异的反应,轻声笑道,“看来他也知道,我们回家了。”着,他的手抚上东方不败的肚子,觉得这还未出生的家伙,活泼又懂事。
两人呆在一起,温存了一会儿,又用过午膳,墨肱玠这才开口向东方不败起平王,“听管家,昨日岳父曾派人来过,但没有言明事因,不知夫人可有猜测?”
“左右不过是那两件事,若然九越国有动静,燕兄必定会用隐雀传信,但目前并没有发现隐雀,所以大概还是为了黑山宝藏。”
东方不败稍加思考,觉得跟他相关之事,没有多少,他不参与朝政,其他事也与他无关,剩下的也就是那几件了。
“你黑石?”
墨肱玠闻言,出声反问,心中考虑着可能性,发现也确实如他所,平王和太子负责开采黑石,这一去也有不短的时日,恐怕是有所收获了。
“嗯。”东方不败确定地应了一声,然后两人决定,还是往平王府走一趟,毕竟这事比较机密,来人没有清所为何事,也是出于此因。
吩咐管家备好了马车,这回墨肱玠与东方不败同进同出,在对方登上马车的时候,他还心翼翼地扶着,生怕出了一点点差错,直到见东方不败坐稳当了,墨肱玠才跟着上去。
车夫轻轻扬起鞭子,驾着马车,顺着城中的道路,缓缓向平王府而去。没过多久,马车就停在了平王府的门口,墨肱玠直接跳下马车,有守门的侍卫见状,知晓是自家少爷回府,一人进去禀告,另一人上前帮忙。
车帘被墨肱玠掀起,东方不败挪了挪地方,出来后没有看到垫脚的凳子,疑惑不解地看向墨肱玠,却被对方一手放在腑下,一种置于膝弯处,横抱下了马车。
上前的侍卫见状,连忙停下脚步,眼观鼻,鼻观心,不敢随意瞧看。而东方不败轻轻推拒了一下墨肱玠的肩膀,已经无话可,心中想着,不知这厮又在发什么疯。
“我又不是走不得路,让父王看到,该你有伤风化了。”
平王一向自诩儿子优秀,虽知道墨肱玠同样不错,但也经常看其不顺眼,尤其见到墨肱玠在他面前,对自家儿子有过分亲昵的行为,就要火冒三丈,内心大呼好白菜被墨肱家的一头猪给拱了。
“若岳父见到,也是极好。”
墨肱玠也知道平王的脾气,遂每次相遇,必定会对东方不败摸摸手,亲亲.嘴,再来个爱的抱抱,故意气得平王跳脚,两个爷们总是乐此不疲,也是让人着实费解。
两人有有笑地,相携进了平王府大门,侍卫知没有自己什么事,他无事可作之下,只得引着车夫从角门,将马车赶进府里,然后又传话让负责马匹的管事,好好招待车夫,顺便照顾料理一下那驾车的马儿。
平王不在府中,是去宫中面见圣上,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去向平王妃请了安,又了会儿话,这才等来了从宫中赶回的平王。
一进院门,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东方不败便听到平王的训斥,“你这孩子,也是任性妄为,不一声,便悄悄离京,连个侍卫都没有带,若是发生什么事,让父王与你母妃如何是好?况且,你这还大着肚子,就不能消停一时半刻,也是玠子放纵你,才会这样不知深浅。”
“你就不能少两句,儿子还能在京里呆多久,别总是吆五喝六的,他可跟你那些大头兵没法比。”
平王妃听到丈夫的话,很是不赞同,她虽然是女子,与哥儿的关系,还不如君后对其来的亲切,但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有不疼的,她最是见不得别人自家儿子不是。
“我教育儿子,你少插嘴。”
平王瞪了自己媳妇一眼,然后发现儿婿在场,顿时觉得失了面子,终是叨咕着了一句,想要挽回王爷的威风。
平王妃也不势弱,直接回嘴道,“那你有本事,别在我面前训儿子啊?”眼不见心不烦,当着她的面教训,就是不行,她当母妃的,自然要向着儿子几分。
慈母多败儿。
平王心中想着,没有敢出来,他怕一句话没完,媳妇就要扑过来挠人了,于是撇了撇嘴,回头将炮火冲向了墨肱玠,虎着张脸,嫌弃地问道,“你不是在京郊军营,挂着个闲职,没事多去转转,练练兵,不要总围着我儿子转悠。”
“……”
墨肱玠闻言,颇是无语,别人家大概都恨不得夫夫二人,恩爱长久,他家岳父的画风,明显有问题,不仅总是击他不,还老是想拆开两人,这还使得,绝对不能让他如愿。否则,岳父笑得时候,就该他哭了。
“岳父大人请放心,我自有分寸,待东方生下孩子,我们就回边城,那边军营中的属下,已经来信询问,催着要见一见将军夫人了。”
墨肱玠这话的刺激,直接让平王跳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什么?你们要回边城?”
平王目光转向东方不败,想听儿子一,这个决定是否属实,可惜对方没搭理他们翁婿二人,坐在椅中,悠闲地边剥着桔子,边瞧两人热闹。
挥退伺侯的仆从,平王脸色肃穆,没有一丝玩笑的痕迹,但出的话,却让人不得不怀疑,其中装模作样的成份居多,“黑石刚运到目的地,投入使用,目前效果反馈还没有传回来,皇兄不会允许楠儿离开,若是边城催的紧,玠子便一人离开吧,本王总不能让你耽误了军中之事。”
墨肱玠看着平王,大言不惭地搬出当今圣上,心中想着,你皇兄知道你这么物尽其用,为他造谣么?但到底是自家岳父,他没有拆穿对方,总要让着对方一些,墨肱玠绝不承认,平王的话,确实把他堵死了。
“岳父大人哪里话,夫夫一体,我怎么会与东方分开,再者,二老那么宠夫人,也不希望我们两口异地而居,感情产生隔阂吧?”
虽两人是在斗嘴,但也明了了这次平王想要表达的意思,黑石已投入使用,稍后东方不败便可以拿到分成了。
点到为止,平王心中大呼,不,本王很希望你与我儿子分开的,本王一点也没有觉得这不合适,真的,但话不能出口,他只能心塞塞地妄想。再瞅瞅儿子与对方呆在一起,那和谐无比的氛围,平王的心里就更是堵的慌了,越看墨肱玠,越觉得不顺眼,反之,平王妃则满意极了。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丈母娘看儿婿,越看越如意。
“好了,你们俩不要扰我和你们母妃的安静,如今也有自己的府邸,不要总是粘着大人了。”平王迅速地赶人,就差语气恶劣地,难不成你们还想在府里用膳么?
两口也不扭捏,直接识趣地起身告辞,平王则木着张脸,看不出表情如何,但见其站在府门口,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迟迟没有挪动步伐,便知爱子情深,心中是有多么地不舍了。
“你啊,下次就不能几句软乎的话,非得这么剑拔弩张,要是楠儿真的去了边城,你就默默地哭去吧。”平王妃陪着平王站在那里,见他那模样,也有点不是滋味,忍不住劝慰几句。
“你知道什么?再,本王才不会哭。”
平王气哼哼地回了府中,还不忘拉上平王妃的手,但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多快,完全可以让对方跟得上,显然是别扭之极,表里不一的彻底。
平王妃无奈地摇头,她也明白儿子的失而复得,让平王再严肃不下去,可严父当久了,哪会那么容易卸下,遂才会有了如今的,对儿婿的横挑鼻子,竖挑眼,各种嫌弃,但她相信,那两口也能感受到,平王未宣之于口的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