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过来
如大夫所, 东方不败睡了一天一.夜,终于缓缓苏醒,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面容憔悴,下巴还生出了青胡渣的男人,那不是墨肱玠又是谁。
可能怕上.床睡觉,会扰了他的安眠, 床边摆着一张矮榻,墨肱玠那高大的身躯,有些憋屈的蜷缩在上面, 就连睡着了都蹙着眉心,显然是愁坏了。
侧着脸,东方不败悄悄伸出手,算揉散墨肱玠眉间的褶皱, 可就在他的手,刚触碰上对方的瞬间, 就被握住了,只见墨肱玠忽然睁开眼睛,神色肃穆且警惕万分,当发现东方不败醒来的时候, 又迅速变得柔和无比,简直比变脸还神奇。
“东方,你终于醒了。”
墨肱玠牵着他的手,眼神专注, 一脸依恋无比的模样,还把那只手,放到自己的脸颊边,蹭了蹭,仿佛是在撒娇般。
“我——”东方不败瞧着他的模样,就知道墨肱玠定是没有好好休息,心口微微泛着疼,责备的话无法出口,最后只得询问对方,“我睡了多久?”
“一日一.夜。”
墨肱玠在这段时间里,感觉像是度日如年,东方不败一直没有醒,所以他除了儿子刚抱出来的时候,看了一眼,之后便再也没有瞧第二眼,所有的关心和注意力,都集中在东方不败的身上,根本无心其他。
“让你担心了。”
东方不败觉得自己确实睡的有些久,怪不得对方会变成这副憔悴的样子,想来这一整日下来,对方没有少提心吊胆吧?
摇了摇头,墨肱玠没有再什么,他所求不多,只要他们姆子平安即可,如今一家三口,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幸福,更让人开心的,“无妨。”
又想起在东方不败昏睡的时候,不仅平王夫妻来过,就连皇帝与君后,都结伴偷偷出宫,来探望过,还逗了逗孩子,赐了些礼物,墨肱玠没算隐瞒,直接将一日夜发生过的事,予东方不败听。毕竟,待东方不败出了月子,他还要与对方进宫去向当今圣上谢恩。
“系统,他好像回来了,或者该,他醒了。”
东方不败记得是什么让他尽快醒了过来,然而他并不知道,系统原修乔如今的状况,到底是作了一段时间的孤魂野鬼,灵魂刚回到珠子里,还是一直都在,就如他猜测的那般,只是太过虚弱,无法感应外界,自然也无法回应他,加上珠子中还有道封印,也不知是好是坏。
本来挺久没有听的人,突然对方又提起,墨肱玠一时还有些怔愣,他回过神来,连忙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毕竟,在东方不败生产前,一点苗头都没有,现在猛得提起,期间对方又是昏睡状态,墨肱玠不可能不多想,在他看来,之前关于系统原修乔的事,怎么思考都是诡异的,当然,东方不败的重生,也让他很单纯的觉得惊奇便是。
“就在方才。”
东方不败将手伸进怀中,才发现衣衫已经换过,他疑惑地把目光移开,扫向枕边,就在床榻的内侧,静静地躺着一枚圆润的珠子。
他把珠子握在手上,非常清晰的声音,在脑海响起,正是系统原修乔的声音,不过,到底是与之前略有不同,失去了往日在东方不败脑海时的,活泼与聒噪,反多了一丝沉稳。
墨肱玠无法与珠子沟通,他只能眼巴巴地瞅着东方不败发呆,然后在对方与系统原修乔的太久之后,断两人,让其注意休息,“我去梳洗一番,等我。”
发觉自己此刻的狼狈与憔悴,东方不败又已经苏醒,墨肱玠牵挂的心,终于落了地,这才有时间注意自己的仪表,虽对方没有嫌弃,但他也知如今的模样,不忍直视,便了声招呼,出门让仆从给他备热水,要好好理一下自己。
屋里只剩下东方不败,他睡够了,精神目前还算不错,与原修乔了很多,方知道对方确实飞升失败,可同时也得到一个好消息,那便是心魔劫。当初原修乔作为九世善人,在第十世时,非正常原因死亡,导致怨念丛生,产生了心魔,可他平时并不是一个恶毒之人,相反还做了许多好事,遂谁都没有发觉,他已成入魔的状态。
十世善人本就稀少,而入魔的十世善人,就更加凤毛麟角,几乎无人见过,所以连神界或许都没有察觉到,直到原修乔与东方不败,共同重生,来到这个世界,他知前因后果,却为了夺取功德值,处处欺瞒,还利用手段,随意惩罚东方不败,才将将露出一点端倪。
可即便是这样,也只有东方不败能感受出,原修乔的不对劲之处,其他人又怎么能及时发现。以入魔之心飞升,天道自然不允,才会有了这次的失败结局,但因缘际会,原修乔的心魔并无大恶之举,所以在天雷淬炼之下,竟与之融合,多出了控雷的能力。
“那你如今这般状态,还能继续飞升么?”
东方不败摸了摸那珠子,想起神识触碰到的结界,心想,或许那东西是为了封印雷电之力,以防他这凡人之躯,触之即死。
“需要继续寻找契机。”
停在东方不败掌心的珠子,来回滚动了两下,还是挺悠然自得的,虽然沉寂了一段时间,显然对方没放在心上。
把珠子刚收好,没让东方不败等太久,墨肱玠就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进来,他怀里还抱着一个襁褓,身后跟着一仆从,手里端着托盘,正是为东方不败准备的膳食。
“你刚生产完,又睡了一天一.夜,肚子早该饿了。”
墨肱玠边着,边阻止东方不败挪动,他直接示意仆从把一个在榻上用的矮几,放于床上,意思表示的很清楚,就让其在床上用膳便好。
趁着仆从摆弄矮几和饭食的时间,东方不败朝着墨肱玠伸了伸手,“让我看看孩子。”
于是,一家三口凑在一起,两个大人齐齐地盯着婴儿,到了现在,已经没有才出生时的那般红彤彤了,不过还有些皱巴巴的,.嘴紧紧地抿着,眼睛闭着看不真切,长得像谁。
不过,仔细瞧其脸盘,还是能看出墨肱玠的影子,东方不败稀奇地伸出食指,悄悄戳了戳儿子的脸蛋,却被墨肱玠突然抓住了手,“别戳,要是长大流口水怎么办?”
“……”
东方不败颇有些无语地瞅着那新出炉的儿子他傻爹,也不知对方从哪里听的这个,但他也听话的收回手,轻声感叹了一句,“儿子长的还蛮像你的。”
脑海中思考着缩版的墨肱玠,一副口水横流的模样,简直太可怕,无法想象。
多亏长的不像自己。
东方不败颇有些庆幸,但或许当了姆父,有子万事足,就不得不犯蠢,过了才一会儿的时间,他又有些失落惆怅,觉得辛辛苦苦生了儿子,却长的并不像他,这也太不公平了。
腹诽完毕,他忽然自问,这是怎么了,只生了儿子,就变得有些多愁善感,实在非平时作风,摇了摇头,东方不败撇下所有的思绪。这时,墨肱玠抱着的孩子,突然哼了一声,吓了东方不败一跳,转眼再看,再无动静。
“无事,你快吃些东西吧,我们父子俩就在这里陪着你。”
墨肱玠安抚东方不败,见到仆从将碗碟与筷子汤匙等,都布置好了,赶忙提醒对方,虽然儿子重要,但夫人更重要,遂不能让其饿了肚子。
不还好,看到饭食,东方不败还真得感觉到了饥饿,但他做不到狼吞虎咽,依然慢条斯理,极其儒雅秀气地用着膳。饿了许久,才开始不能吃太饱,于养生之道相背,所以东方不败只吃了个半饱,便放下筷子和汤匙,不再动了。
唤了守在门外的仆从,将床榻上的矮几收了,残羹冷炙也全部被端走,这时,墨肱玠才试探地把儿子递给东方不败,两人都初为父姆,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就连抱孩子的姿势,都几乎如出一辙的僵硬,经过一番调整,才掌握了正确的抱法。
一家三口温馨无比的呆了半晌,直到家伙饿了,撇着.嘴,吭哧地哼哼着,看样子是要哭了,东方不败出声哄了两下,没有哄好,见状才问墨肱玠,“他是不是饿了?”
墨肱玠也不懂这些,他伸手在儿子的襁褓里,摸了摸,没发现问题,这才不确定地回道,“大概是吧,我把儿子送去给奶嬷嬷,很快回来。”
时间过的飞快,终于,东方不败出了月子,王府里在给家伙筹备满月宴,宫里的皇帝与君后,也让御膳房做了几道菜肴,赏了下来,但两人却没有亲至,而是由太子与二皇子代为行之。
墨肱玠在京里认识的官员并不多,但礼尚往来的事,交际应酬必不可少,他提前草拟了份名单,专门找自家岳父大人,平王爷看过,没问题后,才由定边王府的管家,递去了各府上。
请的人并不多,可毕竟是世子或王爷的满月宴,东方不败又是皇室之人,遂这宴席也是办得热热闹闹,宾主尽欢,甚至有的官员还觉得,能被邀请参加,甚感荣幸。
远在边城的定边王夫妇二人,因着防备九越国的动作,并没有赶回京城,只与墨肱玠通了书信,勒令其好好照顾东方不败姆子俩,凡事三思而后行,京城比不得其他地方,不要莽撞行事,惹了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