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草问题
三个月后, 白国大军以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为两路军先锋统领,而平王则作为后援,率领主力军队,还又分出了几路兵马,由其他诸位将军率领,唯有定边王仍固守边城,因已经攻下不少九越国的城池, 遂众人商议过后,决定兵分几路,分别攻击九越国的各处要道关卡, 然后再呈包围之势,直取九越国都城。
看着地图上用墨线勾划出来的地方,九曲十八弯的,让人看了忍不住蹙眉, 但这并不是什么坏的地方,那特别勾勒出的, 正是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此次行军,下来的城池在地图上的占位。
“报——侯爷,前方来报——”
每次行军,都有斥候在前面开路, 侦察敌情,好让大军做出相关的判断与应对,从而不至造成不可控制的重创,但深入九越国以来,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已经连连接到好几座城池的降书,所以挺长时间斥候都没发现什么异常状况了。
“讲。”
“是,侯爷。前方道路已经全面封锁,据路边逃难百姓而言,似是——似是九越国朝内出了乱子,有文臣武将不服他们的新皇,纷纷割据而治了。”
墨肱玠闻言深思,那些文臣武将大底不过是其他几位皇子的拥护者,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新皇登基,这些曾经的敌人,不可能全然都杀之而后快,定然还有些狡猾聪明之辈,偷偷隐藏起来,没有被新皇抓住把柄,此时正值两国交战,而九越国又屡屡战败,城池失守,才会出了这起子分疆裂土之事。
“割据而治也好,方便逐个击破。”
东方不败冲着那斥候摆了摆手,示意对方退下,然后坐于墨肱玠的面前,出自己的观点,在他看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九越国已经大势已去,即使苟延残喘着,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墨肱玠放下手里的一卷兵书,又拍了拍东方不败放在桌案上的手,眉间略染上一丝忧虑,有些不赞同对方的看法,“非也,现下我们攻城掠地,看似容易,究其根本,实乃九越新皇不作为,导致百姓怨声载道,那些城池守将苦于在百姓和新皇之间徘徊,找不到平衡点,遂破釜沉舟,干脆献上降书。”
停顿了一下,墨肱玠又补充道,“当然,其中也不乏我们攻击之迅速,得对方措手不及。”
着,他发觉自己对自己所率领军队的能力,有着轻视的嫌疑,就立刻附加一句,作为补救,只是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墨肱玠也察觉了越描越黑,遂转而继续谈起那些割据势力。
“现下那些文臣武将割据而治,就意味着不再听从朝廷新皇的命令,接下来他们会为了自己而战,奋起反击,抵御我们的进攻。”
想到曾经与定边王在边境上对峙十多年的那位敌军将领,墨肱玠猜测,对方即使被剥夺了兵权,想要拿回来也是轻而易举,就不知道这些割据势力之中,是否也有对方的一杯羹。
“虽是如此,却也不必忧心,反倒显得长了别人志气,灭了自己威风,我们的将士又哪里惧怕过他们。”
以他来看,现在反抗作乱,将之杀服了,镇压下来,总比过后再生出些诡诘心思的好,届时,防不胜防,正所谓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两人虽然看法有所不同,但到底开后,就不必再纠结于此,墨肱玠接着又出一件思虑甚久的事情,也是他们的大军目前面临的问题,“我们率军深入九越国至此,不做惊扰百姓之事,又不砸蛮抢,规规矩矩,眼下粮草怕是要无以为继了。”
“不是已经让人去买粮了么?”
每到一地,东方不败都曾经派人,搜集粮草,那些流水般花出去的钱,可都是黑石开采给他所带来的收益,不过眼下竟然还缺粮,倒是让他有些吃惊。
“杯水车薪罢了。”
墨肱玠拉着东方不败的手,走出营帐,让人牵来一匹马,算带着对方四处看看。
“我带你去有田地的地方转一转,你便知晓原因了。”
东方不败本想让手下士兵再牵一匹马来,可眼前突然伸出一只手,墨肱玠已经翻身上马,正在邀请他同骑,于是他也没有纠结,更没有羞涩之意,直接握住对方的手,稍微一用力提气,便轻盈地坐在了墨肱玠的前面。
他比墨肱玠个头儿要矮出不少,战马又都多彪悍,如此坐着倒也不显拥挤,一个呼哨,墨肱玠用马鞭甩了下马屁.股,那战马疼的嘶鸣一声,便嘚嘚地跑将起来,适时因为加快了速度,微风渐起,马鬃也被吹得飘扬。
走了大概没多久,他们马来到一处田间地头,极目眺望这土地,眼见着庄稼收成并不好,杂草丛生,似是许久无人管理了。没人种地,自然便不会有收成,更别粮食,所以墨肱玠让东方不败看的,便是如此景象。
“百姓胆,易趋吉避凶,四处流亡,远离战事几乎是他们的本能,所以此事也怪不得谁。”
东方不败通透无比,很快就看清楚其中的关节,只是要追究如今这样的情况,大底是只能从他们自身找起,虽白国大军所过一处,不动百姓分毫,却也只是传言,并不尽信,为保险起见,百姓宁愿扔下赖以生存的土地,也要保住自身命,这乃人之常情。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会面临如今的困境,若是再买不到粮,大概唯有各城池储备粮的主意了。”
所以眼下最缺的便是时间,可现在那些文臣武将割据而治,便会延长攻的时间,如此下来,遭罪的却还是自己的将士。
东方不败听了直摇头,心道储备粮又能有多少,况且那些本来就是留给各地官府,在大灾大难的时候,留下来接济百姓的,他们能取的并不多。
“这样吧,我传书一封,给义父义母,让他们于九越国都城,再传一则谣言,多些我们的好话,尤其要多多描写军队如何优待百姓,从根本上动摇那些百姓,根深蒂固的想法,只要流民不再增加,以土地为生的人,自然会慢慢回归。”
但此举也远水解不了近渴,东方不败忽然想起一事,他似乎曾经收过一批粮草和军械之物,当时还是在花王谷的时候,若不是眼下困难,几乎要忘记的干干净净。既然有了这茬,他便马上翻找自己的附属空间,还真找了出来,那东西在其间占地面积不,因放的久了,形成了固定的印象,他每次看到便不再多想了。
如今正好拿来解除困境,东方不败把此事告诉墨肱玠,两人还需找个没人的空地来放置粮草与兵器,只是这东西的来历,还是要编个谎话,圆了过去的。东西由他出了,那理由自然就扔给墨肱玠去烦恼了,东方不败回头便把附属空间里的粮草,瞬间全放了出来。
看着如此多的东西,墨肱玠的唇角露出一抹笑弧,不过他总算是弄清楚了一件事,“怪不得当时我在花王谷找遍了,也没发现多少东西,本以为被你付之一炬,事后返回花王谷,却也没有发现任何兵器煅烧的痕迹,还兀自疑惑。”
原来全被他收进了附属空间,恐怕天下之大,再也没有人如他这般,遂当时自己找不到,也怪不得人,墨肱玠暗暗地思忖着。
“当时花王谷一事,毕竟牵扯颇多,我又刚来不久,便不欲惹其他麻烦,所以只能收了了事,之后闭口再不提这些。”
自古民不与官斗,他也是带着染七月,去了花王谷,才知道他所遇之事,与端王造反有关,但答应对方的事,岂有食言之理,所以东方不败大开杀戒,直接灭了所有的人,其中包括端王治下的叛军和花王谷的叛徒,好在当时由系统原修乔来判定,他所做之事,并不是为恶,而是以杀止恶,谓之惩恶。
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放下不提,东方不败给军队解决了粮草的问题,然后墨肱玠便叫来了士兵们,开始搬运粮草。
又过了数日,大军行经一处,果然碰上了埋伏,然后便是一场恶斗,最后以对方失败而告终。命令士兵们扫战场,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则在四周查看,发现了另一队兵马的踪迹。这些人的主意,乃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不想白国军队强盛,三下五除二,便解决了伏兵。
算抓几个人来询问一番,墨肱玠和东方不败想到了一处,齐齐出手,一人抓了一个敌兵回来,直接把人扔在了地方。
“尔等是哪处兵马?竟来此作乱,偷袭我等。”
墨肱玠展开地图,找出他们现下所在的位置,然后用手指在一处点了点,方又开口询问那两个俘虏,“尔等是不是驻守于平广阜的士兵?”
那士兵挺胸抬头,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见了墨肱玠连跪都不跪,并且看到东方不败是个哥儿的时候,还凶狠地朝着他瞪了两眼,企图吓退他。
东方不败颇觉好笑,以为对方只是狐假虎威,眼下人都被俘了,又没有人救他,还哪里能威风的起来,着实是有些不识趣的,想到此,他冷哼一声,无所谓地,“管他是哪里的兵马,方才鬼鬼祟祟躲在不远处,意图偷袭我等,想来与地上的死尸,同出一处,直接将之杀掉便是了。”
那士兵见东方不败不像在笑,表情才有所收敛,僵硬着脸,头皮发麻地回了一句,“是。”
声音听起来,是极其的不情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