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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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夏沐闲的无事可做, 继续研究远东集团的资料,又把任彦东那个视频开看。

    这视频看了十多遍,任彦东的一些观点看法, 她还是没理解透彻。

    就跟纪羡北一样, 谜一样的男人。

    夏沐躺在床上看累了, 合上笔记本放一边,连灯都没力气关就睡着了。

    熟睡中夏沐喘不上气, 被重物压着,想推也推不动,以为是在做梦,直到温热的唇落下来, 熟悉的气息,她睁开眼。

    “不是明天才回来?”

    纪羡北亲着她的唇角:“事情谈好, 改签了航班。”

    夏沐抬起双腿环住纪羡北的腰,抱着他的脖子。

    纪羡北含住她的唇,两人亲着亲着就一发不可收拾。

    才五分钟过去,夏沐累的额头都是汗, 她坐在纪羡北身上动也不动, 喘着粗气, 胸口起伏的厉害。

    纪羡北笑着看她:“不是自己很厉害?”

    夏沐斜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还真以为男人很容易?”纪羡北长臂一伸,将她搂过来。

    夏沐重心失衡,趴在他胸膛。

    纪羡北一手箍住她的肩膀,一手搂着她的腰, 他腰部和手肘同时用力,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翻动的过程中,两人体内不断摩擦,夏沐没忍住嗯了几声。

    纪羡北欲要继续活动,被夏沐阻止:“让我歇歇行吗?”刚才那几分钟她已经筋疲力竭。

    纪羡北没再动,低头亲着她。

    夏沐来回摩挲着纪羡北放在她身体两侧的手臂,肌肉紧绷,线条流畅,臂膀结实有力。

    她抬眸:“以后我也要跟你一起去健身房。”

    “你去那做什么?你练练瑜伽就行。”他亲着她的脸颊。

    夏沐:“不行,我要一雪前耻。”

    刚才她她坐他身上自己可以动十分钟,他笑,她太高估自己,她不服气,结果不到五分钟就累的要死。

    纪羡北俯下身体,双手捧着她的脸:“还当真了?这种事,你只需要享受就行。”

    夏沐问他:“你在健身房是不是经常练俯卧撑?”

    “不管练什么,反正这些年练的成果全都用在你身上了。”纪羡北按着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推,两人身体紧密贴合。

    断断续续抑制不住的嘤咛声让夏沐没法句完整的话,后来躺着也累,时间久了她有些体力不支。

    结束后纪羡北把她翻过身对背着他,从背后把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等一下再去洗澡。”他吮吸着她的耳垂。

    “真不想去洗澡了。”夏沐咕哝一句,累的全身都瘫软。

    纪羡北没接话,还在亲她的耳朵。

    夏沐拉过他的一只手垫在她脸颊下,轻唤他一声:“老公。”

    纪羡北亲吻的动作一顿,她很少这么喊他,只有偶尔高兴了才心血来潮称呼一句。

    他指尖蹭蹭她的脸颊,沙哑着声音回应她:“嗯?”

    夏沐无精采的,“没什么,就是想喊你。”她上下眼皮直架,眼睛快睁不开。

    缓了几分钟,纪羡北起身,去浴室拧了温毛巾把夏沐身体擦干净,他自己又去浴室冲澡。

    时间已经很晚,本来还有工作要处理,现在他实在没精力。

    床上,夏沐霸占着他那边,极限悲哀绕过床头睡她常睡的那一侧。

    床头还放着她的笔记本,他抄起来准备关机,任彦东的视频赫然入目,他盯着暂停的视频看了几秒,直接关机。

    第二天,夏沐醒来时,纪羡北没在床上。

    她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摸手机,已经九点半,纪羡北应该去公司了。

    夏沐在床上又赖了一会儿才起床,洗簌完去楼下吃饭。

    保姆在家,她了声招呼:“阿姨好。”

    “起来啦,想吃点什么?”保姆正在择菜,把菜放一边,准备给她做早饭。

    夏沐:“您忙吧,我自己做。”

    “哪能让你做。”保姆开冰箱拿出鸡蛋和培根:“很快就要吃中饭,我就给你做个汉堡吃,你先垫垫肚子。”

    “阿姨,还有馒头吗?”夏沐问。

    “有,还没吃完呢。”保姆拿出馒头放在微波炉里加热。

    她是山东人,有次自己带了馒头来吃,夏沐还没看到过那么大的馒头,只尝了一点,结果就喜欢上那个味道。

    后来她每次回老家都用大锅蒸很多馒头带来。

    夏沐找了条围裙系上,“我闲着没事,很长时间没做饭了。”

    保姆把煎锅拿出来,“你会做?”

    “会,几岁就会了,以前家里是那种特别大的土灶台。”夏沐比量了一下,又问保姆:“阿姨,您见过那种灶台吗?可以同时放好几个锅。”

    “见过,我家里现在还留着呢。”保姆笑呵呵的着:“我家老头子想拆了,现在人家都用煤气了,但我没舍得,要不我蒸馒头都没法蒸了。我家大闺女和闺女都喜欢吃草锅做的饭,每次过年过节回家,还非让我做点她们时候喜欢吃的菜,什么有妈妈的味道。”

    火有点大,夏沐关。

    “你一年都回不了几趟家,想吃什么家乡菜可以跟阿姨,我不会的就学着做,我现在会上网了,大闺女教我的,呵呵。”保姆满脸笑容。

    “好。”夏沐抿唇浅笑,她:“真羡慕您闺女。”

    “哎呀,有什么好羡慕的。”保姆笑,不知道夏沐羡慕的是什么。

    夏沐没再吱声。

    锅热了,她放油,保姆把鸡蛋递给她,叮嘱她:“别被油烫了。”

    “没事。”

    锅里传来滋滋的声响,夏沐跟保姆闲聊:“阿姨,您出来做保姆,您闺女高兴吗?”

    保姆家就两闺女,闺女在上海上班,大闺女在北京,是某上市公司的高管。

    大闺女的老公是这边本地人,家境不错,还是唐文锡的朋友,他们就住在隔壁区。

    保姆在闺女家带外孙,外孙上初中后,她就只负责晚上做顿饭给外孙吃,其他时间都清闲。

    保姆继续择菜:“刚开始不高兴,不缺我那点钱,但后来我闺女想通了,我要成天闷在楼上,身体也闷坏了。”

    保姆笑着:“你看我现在又能赚钱,又能锻炼身体,多好。”

    煎蛋好了,夏沐关火,盛出来。

    保姆夸赞:“不错不错,比我煎的还好。”她:“看来你以前还真经常做饭,火候掌握的好。”

    夏沐笑:“对啊,很就开始做饭,那时候灶台高,够不着刷锅,就踩着凳子爬到灶台上,蹲在灶台上刷锅,炒菜也是踩着凳子,我妹妹帮我烧火。”

    她从来没跟别人聊起过这些。

    “你还有妹妹?”

    “嗯。”其实她有三个妹妹,三妹和四妹生下来就送人了,家里穷养不起。

    保姆问:“最的是弟弟?”

    “嗯。”

    保姆把热好的馒头拿出来,切了一半,又把准备好的生菜和切片的番茄一并递给夏沐,问她:“要什么酱?”

    “牛肉酱吧。”

    保姆拿了牛肉酱给她,又想起来:“培根不要了?”

    “一早不想吃肉。”夏沐开始做中式汉堡,把馒头切成两片,中间涂上牛肉酱,把生菜放进去,番茄没放。

    保姆把培根又放冰箱,把榨好的果汁倒出来,开始洗菜。

    夏沐拿了一个保鲜袋包着‘汉堡’吃,她没去客厅,就倚在琉璃台边给保姆聊天:“阿姨,您以前是老师?”

    觉得她气质不错。

    保姆:“不是老师,是镇医院的医生。”

    夏沐点头:“您是什么科的?”

    保姆笑:“全科医生,啥病都会看,我们那边镇上也医疗条件有限,不分内外科,毛病都能看。”

    夏沐也笑,她:“我老家那边特别穷,我的时候我们镇的医院就两个医生,也是什么病都会看。”

    保姆:“等以后你跟羡北结婚了,把你爸妈也接来,让他们好好享享福。”菜洗了一遍,又放水洗第二遍。

    哗啦啦的流水声在偌大的厨房显得格外清脆。

    夏沐咬着馒头,她没奢望过能跟纪羡北结婚,把父母接来住,她更没想过,心早就凉透了,没人能帮她捂热。

    吃完汉堡,夏沐就上楼了。

    心静不下来,她发了条信息给纪羡北:【能去你书房瞅瞅吗?找本书看看。】

    纪羡北:【那也是你家,去哪不用问我。】

    又发来一条:【我对你没任何秘密。】

    夏沐笑,故意歪曲:【也对,你不穿衣服我都看过,哪里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纪羡北:【夏沐,你在床上哭的时候怎么不嘴硬了?】

    夏沐:【滚!】

    她放下手机去了书房。

    纪羡北的书房她进来过几次,不过没仔细看。

    五个书架,满满的都是书,包罗万象。

    还有时候他看的人书,她数了下,上百本...

    有个书架最下面一格有宣纸和笔墨,夏沐拿出一张开,应该是纪羡北写的,还真是跟他的颜值不成正比。

    他钢笔字不错,可毛笔字就...不忍心形容。

    夏沐来了兴致,把宣纸铺平,开始练字静心。

    不管舞蹈绘画还是乐器,她一样都不会,也没学过,只有书法,还的过去。

    以前练毛笔字纯粹是发时间,不得已。

    她时候放学后就回家干活,晚上没电视看,作业做完了,想睡觉也睡不着,堂屋里都是吵吵声,麻将乒乒作响。

    半夜都停不下来。

    家里都穷成那样,可爸爸一点都不愁,不想去外面工,就在家点零工,晚上麻将照不误。

    爸爸从来不会想着,家里还有孩要睡觉,只管自己玩的开心。

    农村的房子又不隔音,她被吵的实在睡不着,看书也看不进去,就点着煤油灯写毛笔字。

    没有宣纸,她就用以前的旧课本,反反复复写着,字摞在字上,看不清到底写的什么...

    房间外头,麻将声稀里哗啦,乌烟瘴气,男人大声粗糙的话声一直不断,偶尔还带几句脏话,大概是没摸到好牌。

    房间里,妹妹夏楠心思单纯,想的少,又干了不少农活,再吵也睡着了。

    煤油灯散发着一股特殊的煤油味,空气里还混合着淡臭的墨汁味。

    那是她的整个年少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