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当红娘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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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快要当皇帝的人了,殿下怎么还这般没安全感?”黎舒安抚地拍了拍齐铭瑄的脊背,语气调侃。

    “这和我是什么身份无关,就算我当了大周的皇帝,更甚者我未来成了这天下的主人,你若是铁了心要走,我想,我是无法拦住你的。”

    齐铭瑄臂用力,将青年牢牢抱在怀里,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从何而来,但他可以肯定,若青年真的要离开,无论他使出什么法子,都无法挽留青年。

    要将青年留在身边,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青年心甘情愿的留下。若放青年离开,上穷碧落下黄泉,他将再也无法寻到青年的踪迹。

    所以,他不安,只能一遍遍确认,青年当真愿意留下。

    齐铭瑄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声音特意被压低后的磁性,萦绕在黎舒耳际。黎舒偏了偏头,耳尖擦着齐铭瑄脸颊而过,带来阵阵酥痒。

    看着距自己不过一指之遥的男人,黎舒不自觉动了动耳朵。这是此方世界的命运之子,是真正的天之骄子,无论是外貌体格还是能力心性,齐铭瑄都不堕“命运之子”这个称号。

    这样一个要什么有什么的男人,眼巴巴捧着一颗真心,一次次凑到他跟前,心翼翼试探,不在乎自己会因此受到怎样的伤,只担心他会不会因他的行为生气。

    最能打动人的,莫过于一颗真心。齐铭瑄诚挚的态度让黎舒不忍拒绝,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不会离开的。”只要你的心意一日不变,我便一日留在你身边不会离开,若这段感情因时间变质,他也可毫无负担的离开。

    这份感情能持续多久呢?

    黎舒不知道,只是想到有这种可能,他心里竟涌上一股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来,让他一时间有些恍然。

    没过多久,齐铭瑄松开,语带歉意道:“抱歉,我一时没忍住。”

    没忍住什么?是牵?是拥抱?还是那个克制而火热的落在乌黑发丝上的吻?

    “既然有了遗诏,殿下登基便是名正言顺的事了,这个点,那些大臣应当都得到消息,在往宫里赶了吧?”避开齐铭瑄的问题不谈,黎舒问,“接下来殿下打算怎么做?”

    知道黎舒不会在谈那个话题了,齐铭瑄从流如善顺着黎舒的意志走,“自然是按原计划来,有了这纸诏书,计划只会比想象中更加顺利。”

    齐铭瑄拿起已经干好看不出任何异样的圣旨,扬眉而笑,“起来,还要多亏有子舒相助。”

    这样能以假乱真的字迹,到真是帮了不的忙,至少能堵住那些迂腐之臣和天下读书人之口。

    天色开始泛白,接下来将是齐铭瑄的主场。

    齐铭瑄独自前往九龙殿面对即将赶来的各位大臣,黎舒自然不能直接跟着去,至少得做出一副和其他大臣一样从宫外匆忙赶来的假象。

    齐铭瑄这样安排自然是为了黎舒的名声,黎舒对此没有异议,跟着暗羽从另一条道出宫。

    外面早已备好马车,里面放着折叠整齐的崭新官服。

    暗卫在外拱道:“黎大人,条件简陋,请您克服一下,我等在外守候,您可安心换衣。”

    黎舒换上暗红色官服,马车辘辘,暗卫伪装成家仆模样,坐上车头,驾车而行。

    浑厚的钟声敲响三下,众人下车,在宫门口朝东方跪拜。

    起来时,脸上都带了哀容。

    钟响三声,尾音长鸣,意味着这皇宫的主人,驾崩了。

    各官员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凝重之色。

    发生宫变时,早已有探子将皇宫里发生的事传到宫外,那些在宫里安有人的世家大臣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不等他们有什么准备,大皇子参与其中的消息紧跟着传来,再之后,宫里就没消息传出了。

    大皇子和四皇子谁胜了?

    秦王军队进宫走的是另一条路,这些大臣们心思都花在皇宫里,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外边的不对,等他们察觉到什么,皇宫已被边军层层包围。

    秦王终于还是动了。

    皇帝听信谗言召秦王回京时,他们就担心过秦王会反。

    秦王是谁?那可是曾经在皇宫受尽折辱的七皇子,是因为母族不得不避走边境的穆家后人,是掌百万大军的大周战神,他若真想反,皇城里有谁能阻止他?

    没有人。

    没想到回京后秦王一直安安分分,兵权上缴,像只被拔了锋利爪牙的老虎。

    老虎终归是老虎,沉睡大半年,这只骇人的猛兽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狰狞面貌。

    秦王以雷霆段解决掉谋反的大皇子和四皇子,先皇已死,再也没有人能阻止持传位诏书的秦王登上那个位置。

    他们的所有谋划,在这一刻,都注定要落空。

    不管心里如何想,该走的路还是要走,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钟声停后,大臣们起身,脸上无一不带着肃穆之色,在内侍的带领下,去面对那个对他们来或好或坏的局面。

    黎舒官职不算高,走在队伍中后位置,不远处有暗卫伪装的宫人跟随,防止发生意外。

    从宫门到议事的九龙殿,有一刻钟的路程,身穿各色朝服的大臣穿过这条每天都要经过的大道,心中想法各异。

    “进——”

    内侍高亮的声音响起,沉重的大门被缓缓推开。

    天色更亮了,朝阳从东方升起,将整片天空印成靓丽的橘红色,暴雨已歇,太阳东升,崭新的一天即将来临。

    旧时代已经过去,一场暴雨阻隔了新旧时代的交替,雨下发生的种种,除了当事人,将被永远掩埋。

    齐铭瑄带来的军队还驻守在皇宫,大臣们一路走来,遇到不少巡逻站岗的士兵,这些士兵和常年驻守皇城的禁军不一样,他们是真正开过血见过光的利刃,只站在那里,就有一股逼人的气势。

    让大臣们看到这些士兵也是一种震慑,威慑那些心怀不轨之人,若想要趁这个会做什么,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承受后果。

    有所畏惧才会心怀忌惮,才会不敢妄动。

    此刻的九龙殿里,正中间站着一名身穿玄色广袖长袍的男子,他头发全部用墨色玉冠束起,露出线条凌厉的下颚。

    他侧身对着他们,身姿挺拔,气度不凡。听到门开的声音,微微侧身,朝门外看来。

    男子面色平静,凌厉的目光一一扫过鱼贯而入的大臣,像是一记重锤重重砸在心上,砸碎了他们刚刚升起的心思,砸断了他们想要发难的心。

    心怀不轨之人低下了头颅,将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也一并埋下心底。

    秦王身上的气势太惊人了,他都不需要有什么动作,就能震得这些常年养尊处优的大臣歇下所有不该起的心思。

    可以想象,这样一个人持长剑降临战场的风姿是何等惊人,难怪边境宵在他的坐镇下不敢进犯,难怪西琼的兵在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会吓的两股战战,落荒而逃。

    他没有话,只是沉默的看着他们一个个走进九龙殿,仿佛自投罗的羔羊。

    众位大臣心里七上八下,胆子的甚至快要走不动路,黎舒扶了一把走在他前面摇摇欲坠的中年男子,以免他当众摔倒。

    “多谢。”中年官员感激的道谢,这种时候若是当众出丑,绝对会惹出大祸事,轻则官位不保,重则祸及家族。

    稳了稳心神,中年官员站直身体,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害怕,他是后来升上来的官员,和秦王一点过节都没有,即使秦王要立威,也不该立在他身上。

    “没事的,没事的。”中年官员声嘀咕,安慰自己的同时也是在催眠自己,走着走着,他突然感觉到不对。

    有一道刺人的目光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身上,抬头,只见秦王正脸色阴沉地看着自己。

    腿一软,中年官员差点又跪了,许是心理暗示起到了作用,这次他顽强地撑住了自己,没有倒下。

    胆战心惊走到自己的位置,那股视线始终如影随形,明明只是几步路的距离,他却像是经历了一场长途跋涉,还是负重的那种。

    汗珠从额角滑下,青年官员恭恭敬敬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也不敢拿擦一下。

    好在秦王没有一直盯着他看,官员们都站定后,秦王收回了目光。

    黎舒站在中年官员身后,目睹了这一幕,他有些想笑。他前面那位大人或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引来秦王长时间的注目礼,黎舒多少能猜到一点,怕是因为他刚才扶了这位官员一下。

    从始至终,齐铭瑄的目光都是停留在中年官员左边臂上,而这里,正是他方才搀扶的地方。

    黎舒悄悄抬眸,看了站在皇位前的男人一眼。男人身上穿着正式的王爷制服,玄色为底,金丝滚边,衣摆上绣着张牙舞爪的四爪金龙,贵气逼人。

    正好齐铭瑄目光转向这边,两人对视一眼,齐铭瑄显然愣了一下,率先垂下目光,周身气压缓和不少。

    再抬眸,眼中已是一片凛然。

    “昨日之事,想必诸位都有所耳闻,昱王以下犯上,挟持父皇,企图霍乱朝堂,已经伏诛。”

    “大皇子身受重伤,此刻正在宫内修养,父皇”

    丧钟已响,后面的话齐铭瑄不,大家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秦王殿下,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昨天下午到今天凌晨,皇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凭你的一人之言,恕老臣无法信服!”

    六旬老人冷着脸站出来,他是当朝太傅,是两朝元老,在朝堂上极有话语权,他不信,当即就有其他几位大臣出列,希望齐铭瑄能给出一个让大家信服的法。

    “本王知道有人不会信,但事实就是如此,已经伏诛的四皇子,重伤不醒的大皇子,皇宫里的宫人都知道,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齐铭瑄直直看着话之人,嘴角微微扬起,眼里却是冰冷一片。

    “哦,对了,你们安插在皇宫里的耳目,应当也能证明本王的话。”

    “这”

    宫里人多眼杂,为了方便随时洞悉皇帝的心思,有不少大臣都在皇宫留有耳目,特别是那些权高位重的,他们需要提前知道皇帝对一件事的态度,才好为自己谋划更多利益。

    “这件事大家心知肚明,想必父皇生前也并非完全不知,诸位大人既然有法子自己得到真相,本王就不费心思给你们传证人上来了。”

    太傅一伙人被堵的哑口无言,齐铭瑄这句话的意思他们怎么会不知道。传证人?传什么证人?传来的肯定不会是普通宫人,而是那些被他们收买了的、或者本来就是被他们送进宫的人。

    这是什么样的段?秦王这句话,岂不是明他知道皇宫里大多数探子的身份,他才回京多久?怎么可能伸这么长?

    除非

    想到某个可能,太傅心里悚然一惊,除非秦王早在京城安插了人,他早就计划好了今天的一切,回京释兵权不过是他计划里的一部分罢了。

    难怪,难怪圣旨发出后,秦王二话不就收拾好东西回京,他可能一直在等这个会,等一个回来的会。

    只有回到京城,他才能展开接下来的计划。

    他们辛苦筹谋一场,本以为自己捡了天大的便宜,不曾想中了算计之人的计中计,所有谋划都给别人做了嫁衣。

    秦王真是好段!

    太傅抬头,看向这个从未被他认真对待过的男人。这个男人和当年的穆家人何其相似,他们都有一样的傲骨,心怀大义,都护短,只是比起一根筋的穆家人,秦王心里的弯弯肠子显然更多。

    他懂得如何伪装自己,懂得如何减少上位者对自己的忌惮,懂得隐忍,所以,他成功了。

    事情已经没有了回转的余地,除非先皇在临终前留下了遗诏。

    可先皇是突然病重的,死得又如此突然,是否留下了遗诏完全是个未知数。

    “先皇已故,国不可一日无君,请殿下登基!”

    不等太傅想出个法子,就有人迫不及待开了口,眼看秦王将成最大赢家,他们当然要在这个时候出声。

    “请殿下登基——”

    只要有一个人开了口,自然会有更多的人开口,这些人里,不仅仅有秦王的人,还有一些中立者,他们跟风接话,只是想投个巧。

    毕竟,看眼下这情况,秦王登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有人满心欢喜自然也有人不想要这个结果,只是齐铭瑄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直接将安公公传上殿来。

    安公公是谁?那可是先皇跟前的大红人,是伺候了先皇一辈子的老人,同样,也是最有可能知道先帝生前有没有留遗诏的人。

    安公公不是空进来的,他里捧着一只暗红色檀木盒,众目睽睽之下将木盒打开,拿出里面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七皇子齐铭瑄,平西北有功”

    竟然是传位诏书!

    那些还想用齐铭瑄名不正言不顺无法登基理由阻止接下来事情的人,顿时哑了声音。

    有了这纸传位诏书,谁还敢什么,纵然心中再有不甘,也只得咬牙跪下,恭贺新君。

    太傅仍旧不肯相信,他是当年穆家事件的策划者之一,当时计划会这么顺利,完全是因为这一切都是皇帝默许的!

    穆家势大,早已让先帝心生不满,那件事发生后,都没细查,先帝就急匆匆给人定了罪,对于整个事件中的疑点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若不是有皇帝在背后支持,仅凭当年的他们,哪有那么容易将穆家一族灭的那么干净。

    正因此,他知道,先帝有可能将皇位传给任何一个皇子,唯独不可能是七皇子,因为一旦七皇子登基,势必要重查当年穆家一案,而这个案子,是先皇最不愿意翻起的一笔旧账。

    “秦王,”太傅站了起来,直视前方,气势凛然,“众所周知,先皇临终前无法言语、无法动作,那臣想问问,这圣旨是从何而来?”

    “哦?太傅这是怀疑诏书的真实性?”齐铭瑄笑了,他微微抬,有宫人将圣旨取来,递到他上。

    齐铭瑄拿着圣旨走到太傅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太傅瞧瞧,这诏书,可是真的?”

    见齐铭瑄这态度,太傅心都凉了,不用确认他便知道,这诏书,是真的。

    “谅你年纪大了,朕这次便不追究你的过错,以后做事,太傅可千万要记得,不要再像今天这般莽撞了。”

    “是,臣知罪。”

    太傅被气得发抖,可一句反抗的话都不敢,跪下认罪。

    有了太傅之鉴在前,没人再敢反对。

    登基一事已定,接下来就得开始准备登基大典,这段时间里,齐铭瑄还需要处置犯了谋逆之罪的昱王,料理先帝的丧事,肃清朝堂纪律。

    前段时间大皇子同四皇子争斗,将朝堂搞得乌烟瘴气,现在这两人一个重伤不醒,一个被关在牢里等待处决,他们留下的烂摊子还得齐铭瑄来处理。

    齐铭瑄忙成了陀螺,和黎舒见面的时间都少了不少。

    他们一人在宫里,一人在宫外,除了早朝那会儿功夫,竟然没有其他相处的会,齐铭瑄对此很不满。

    如此忙了几天,好不容易找到个会,下朝后,齐铭瑄将黎舒留了下来。

    新皇登基,原本诸位大臣觉得很受先皇器重的黎舒这次要凉了,没见他们这位新皇陛下都没单独找过他吗?

    他们哪知道,不是皇帝陛下不找黎舒,而是黎舒不让皇帝陛下在这种时候做什么,徒惹事端,若能选择,他们的新皇陛下宁可一直腻在这位黎大人身边。

    今日下朝后,黎舒被齐铭瑄叫走,不知怎的,他们竟然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这黎舒黎大人也不知是施了什么法术,让一连两任皇帝都对他如此看重?

    难不成是因为那张脸,好像齐家人都有些隐形的颜控属性,长得好看的人总是更容易得到皇帝青睐,当年的太傅、左相大人,可都是有名的美男子。

    只恨自己没有一张出众的脸。这样想的人忧伤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惹来同伴好一通笑话。

    “陛下。”

    “子舒来了?来人,赐座。”

    齐铭瑄从一堆奏折里抬头,看到黎舒,微拢起的眉峰慢慢舒展开。

    脚伶俐的宫人麻利搬来凳子,黎舒不客气坐下,问:“陛下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

    何止是烦心,这些天处理大皇子等人留下的烂摊子,齐铭瑄都要被那些人气死了,一个个正事不干,净想着歪门邪道,在其位不谋其职,只顾享乐纵权。若一次性将这些人都换下来,他一时间上哪去找那么多顶替的官员?

    这可不是一个两个地方这样,上行下效,整个大周,从中央到地方,大多数官员都是这幅做派。

    “不这些恼人的事,我唤你来,是想问问你,之前的那个叫余容修的男人。”

    提到这个名字,齐铭瑄心里难免泛酸,这可是他第一次在子舒嘴里听到一个赞誉度如此高的名字。他从黎舒嘴里听到这个人的事迹的第一刻,不是见才心喜,而是嫉妒。

    不错,就是嫉妒,想他堂堂九五之尊,居然会去嫉妒一个的翰林院修士,就因为黎舒的一番话。

    “余大人怎么了?”黎舒凝神。

    “我有去考察他,确实如你所言,那位余大人是个能力极强的人,一直待在翰林院倒有些浪费他的才能了。我现在身边缺人,想着同你商量商量,派个什么样的任务给他。”

    按齐铭瑄心里所想,当然是将人支的越远越好,但他又担心这样做了,黎舒会不高兴,余容修可是黎舒的好友。

    “陛下用人,自然一切都按陛下的意思来,”

    这就是随他安排的意思了,齐铭瑄正欲出自己的打算,突然有个太监跑进来。

    “陛下,贺先生求见。”

    老师怎么来了?来不及多想,齐铭瑄道:“快请进来。”

    太监跑出去了,不多时,一名身穿浅灰色布袍的老者大步走来,老者双目有神,蓄着长须,花白的头发用一根木簪束在脑后。他一展长袖,对着上位遥遥一拜:

    “草民参加陛下。”

    “老师快快请起。”齐铭瑄大跨几步,托着老者的臂将人扶起。

    老者抬头,正好看到站在齐铭瑄后方的黎舒,瞳孔一缩。

    这是他那徒弟?

    作者有话要:  今天去了外婆家,希望外婆能身体健健康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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