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本宫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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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那个人并没有离开。

    那个人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温池。

    温池在半梦半醒间,感觉到那个人的指尖一点点地在他脸颊上游走,还是那熟悉的冰冰凉凉的触感,让他条件反射性地抬起一把握住那个人的。

    就这样握了一会儿。

    温池才似有所感,长睫颤动了两下,缓缓睁开眼——

    朦胧的烛火下,那个人低着头,清冷昳丽的容貌被暖光模糊了大半,却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只有那削薄的嘴唇看得格外清晰。

    都薄唇的人也薄情,看起来倒像是那么回事,哪怕那个人身处于一片暖光中,也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冷感。

    温池睁大眼睛,努力的想要看清楚那个人的相貌。

    可惜他眼前全是一缕缕光线,稍微一晃,那些光线便绽放开了,犹如一层面纱阻隔在他和那个人之间。

    温池盯着那个人看了很久,还是觉得不满意,便伸出直接朝着那个人的脸探索而去。

    那个人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却没有躲避。

    于是温池如愿以偿地摸到了那个人的脸,可惜那个人的皮肤没有他想象中的光滑,反而有种怪异的触感,像是抚摸在凹凸不平的烧痕上。

    烧痕

    温池突然想起一个人。

    “时烨。”他稍微抬了下头,换个角度一看,果然是时烨,他打了个哈欠,喃喃道,“你怎么来了?”

    白天学武时,温池在心里把时烨从头到脚地咒骂了一遍,还发誓再见到时烨后一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

    折腾了大半天的温池着实疲惫,没那个精力找时烨算账,当然他也不敢找时烨算账。

    虽然很怂,但是他不承认。

    哼。

    不过来也是奇怪,之前温池累得连动一动指头的力气都没了,这会儿却有力气在时烨的脸上捏来捏去。

    直到他的被时烨的抓住。

    温池挣扎了两下,没挣掉。

    “别摸了。”时烨的嗓音偏沉,但这是他惯有的语调,倒没有听出一点不高兴的意思。

    温池立即顺着杆子往上爬,嘟囔着:“你不是有自愈的能力吗?你连你的腿都可以治好,为何不将这些伤疤去掉?”

    时烨:“这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温池困极了,抽回垫在脸颊上面,他眯缝起眼睛看着时烨,话时都有些大舌头,“颜值及正义,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都是看脸的社会。”

    时烨愣了下:“颜值?”

    “就是你的脸。”温池嘿嘿一笑,傻里傻气,“你长得那么好看,毁了容真是可惜了。”

    这句话像是逗乐了时烨,他歪了歪头,声音里挟着明显的笑意:“本宫好看吗?”

    “好看”温池着,为了确定他的话,又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时烨完好的半张脸,随后重重地点了下头,点得头发都散到了眼前,“好看,太子殿下是我生平见过最好看的人。”

    完,他又打了个哈欠。

    他的意识逐渐沉重,连脑子都有些转不动了,干脆闭上眼睛,在轻飘飘的云朵里沉沉浮浮。

    这时,忽然有只冰凉的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脸颊。

    “你还未沐浴。”

    “不了”温池抬拍掉了捏着他脸颊的那只,连眼睛都没睁,口齿不清地,“我好累,我不洗澡了,我要睡觉。”

    “你也未更衣。”

    “我不想换衣服”

    话音未落,温池就这么趴着睡了过去。

    不过落在他脸上的那道盯梢感仍未消失,时烨在他床边坐了很久,才发出一声轻叹,随后起身走开了。

    温池刚入睡,因此睡得还不沉,他模糊地以为时烨不会再回来了,便翻了个身,背朝着床外。

    哪知道没过多久,他背后忽然传来一阵有意放轻的脚步声,以及重物轻轻放置在地上的声音。

    时烨道:“下去吧。”

    左枝应了声,带着几个婢女轻轻脚地出去了。

    时烨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迈步走到床边。

    很快,温池感觉有双在他衣服上来来去去,像是剥粽子似的把他剥得个干干净净,随后将他打横抱起来,转身放入一片温热的水中。

    水的温度适中,泡在里面,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由此一来,那双在他身上游走的也就没那么冰凉浸人了

    -

    等温池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

    他仰面躺在床上,全身上下都酸痛不已,只有大脑格外清醒,甚至清醒地记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

    他有些吃力地抬起臂,掀开被子,低头一看,自己果然穿着崭新的里衣和里裤。

    这就是昨晚的证据啊

    他想抵赖都不行。

    温池叹口气,缓缓用双捂住脸,痛心疾首地把自己骂了一顿。

    难怪大家都美色误人,他这个深度颜控哪怕只看时烨的半张脸,也被迷惑得明明白白,简直扛不住。

    啊啊啊!

    所以时烨这个暴君长得那么好看做什么?

    不过话回来,虽然觉得羞耻,但是他该庆幸时烨只是帮他洗了个澡而已,还没用上那些玉,不然也许他就不光是因为昨天锻炼过度而四肢酸痛了

    起那些玉,温池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象了一下那些玉的粗细程度,接着打了个哆嗦。

    不行!

    细的还好,粗的未免太粗了,肯定放不进去,就算用了膏药,放进去的过程肯定也很疼。

    不不不

    不对不对

    他为何一定要用那些玉?

    尽管温池是条咸鱼,可他也是条有梦想的咸鱼,他的梦想就是不用那些玉好吧,至少不用到那么粗的。

    温池一边给自己加油打气一边痛得呲牙咧嘴地从床上爬起来。

    匆忙地洗漱完,用完早膳。

    临走前,他看见挂在床尾对面墙壁上的字画,走了过去。

    天道酬勤。

    他必须努力,只要他跑得快,那些玉就追不上他。

    “加油。”温池握了握拳,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去了。

    然而不到半天,他萎了。

    刘德训练他的内容和昨天一模一样,并且比昨天更加魔鬼,不仅增加了量,还增加了花样,折腾得温池连喘气时都有气进没气出了。

    休息时,温池趴在石桌上,什么也不肯起来继续训练。

    刘德也不急,淡定地站在边上看温池表演。

    可是温池急了,不仅心里急,而且心里的情绪毫无遗漏地写在脸上。

    温池见刘德软硬不吃,绕来绕去,最后还是绕到了装可怜卖惨上面:“大德哥,我真的受不住了,再这样下去,我肯定会累死。”

    刘德眉心微蹙:“温公子,你体能太差,即便不学武,也应适当锻炼才是。”

    锻炼是不可能的。

    温池穿来前,原主就是个死宅,和狗太子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顶多在节假日出门看下花灯。温池穿来后,就更宅了,他连看花灯都免了,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

    刘德看温池的反应,似乎没指望温池给出什么好的回复来,他像是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委婉地开口:“温公子,有些话我不得不,虽男子受孕容易,但是男子生育颇为困难。”

    趴在石桌上的温池闻言,当即一愣。

    刘德继续:“男子到底比不上女子,难产的可能性成倍上升,若是温公子想要孩子,需得提前做好准备。”

    温池:“”

    怎么办?刘德这么一,他更加不愿动了。

    两个人磨了半天,最后刘德使出杀锏,把太子搬了出来,才终于劝动温池。

    一天下来,温池已经从一条咸鱼变成了咸鱼干,回到房间后就瘫在床上起不来了——当然他没忘记用晚膳。

    用完晚膳后,他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隐约间,好像有人进来了。

    那个人如同昨晚那样在他床边坐了很久,随后剥了他的衣服把他打横抱起来,不多时,温池便泡进了昨晚那样温热的水中

    -

    第三天。

    温池睁开眼。

    敛眸就看见了挂在墙壁上的字画,龙飞凤舞的“天道酬勤”四个大字像是四张嘴巴在无情地嘲笑他似的。

    他瞪眼看着那四个大字,看了半天,一只搭在了额头上,幽幽地叹息一声。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离那些玉越来越近了。

    值得庆幸的是,有了前两天打底子,从第三天开始,温池便逐渐适应了这种强度的生活,虽然还是像之前那样累得连眼皮子都不想抬一下,但是至少不再感觉那么煎熬了。

    十来天下来,温池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素质有了很大程度上的提升。

    他慢慢的不再那么排斥练基本功,甚至隐隐期待刘德的下一个课程。

    听刘德,下一步便可以开始学内功,然后是轻功。

    温池对其他武功的兴趣不大,唯独很想学成轻功——倘若以后狗太子发起脾气来,他还能赶紧开溜,保住命。

    只是想要在轻功上赢过狗太子,这概率似乎约等于零

    不管了。

    温池跃跃欲试,时常问刘德什么时候开始学轻功。

    然而这个时候的刘德就在和他打太极了:“再等等,学武岂是一蹴即就?更需要的是你日积月累的训练。”

    温池:“”

    这会儿倒成了刘德不急他来急了。

    温池又等了两日。

    结果他没等来刘德的新课程不,却等来了时烨的考察。

    这天夜里,温池用过晚膳后,照常瘫在床上。

    没多久,他听见了开门声,赶紧放匀呼吸,闭上眼睛装睡。

    时烨步伐很轻,也很稳,缓缓踱步到温池床前。

    温池还以为时烨会一如既往的先在他床边坐一会儿,哪知道时烨在他床边站定后,并没有要坐下来的意思,而是淡淡开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