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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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你自己,没有人会来关心你!

    苏妹喜的话如同醍醐灌顶,令我猛然一惊。

    我这么一门心思去关心我的幺答,那么谁又会来关心我呢?我去同情我幺答,我幺答不一定领情啊。

    我应该更加在乎我的感受。

    我恨他,恨他在关键时刻的背叛!

    就这样,我的心魔算是被苏妹喜抚慰平了。

    气平之后,我看了一眼苏妹喜,却发现她一脸的愠怒,表情还有一点忧伤,似乎刚才了那么一番话,想起了什么心事。

    我心里咯噔了一声,苏妹喜的一番话很有哲理,似乎经历了不少磨难才总结出来的。

    难道,曾经,苏妹喜的身上,发生过和我一样背叛的事儿?甚至比我的还要严重?

    所以,她才态度十分果决地让我和幺答断绝关系?

    一定是这样。

    看淡江湖者,都是命薄人。

    我想起了苏妹喜的身世,老爷子,她们苏府上曾经发生过十分惨烈的变故,苏妹喜是在徐家老祖的掩护下,才得以逃脱的。

    因为这场变故,才塑造了苏妹喜这样的性格。

    人的性格是怎样形成的?其实就是他过往的点点滴滴积累,一步步形成了反馈制,才有了今天对世界,对人生的看法。

    两个性格相同的人往往会在一起。

    因为这意味着他们背后有相同的过往。

    我能和苏妹喜在一起,是不是意味着苏妹喜和我的过往有类似之处?

    我想问,但看苏妹喜那忧郁的样子,又不想触及她的心结。

    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苏妹喜背后的故事会一点点呈现在我的面前。

    这一晚上很无聊,我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竟然和苏妹喜一起卧在沙发上玩王者农药,一直玩到了凌晨。

    到了零点的时候,苏妹喜她又要去修行了。

    她的道行到了一个临界点,修行的时候会陷入沉睡状态,一般的情况下是叫不醒的。

    如果我遇见了十分紧急的情况,就咬破食指,把指尖血滴落在阴煞古玉上,那么她在古玉中就会感应到。

    我立马“嗯”了一声。

    见苏妹喜去修行,我也有些睡意朦胧,毕竟这两天没休息好,而且还经历了生死大战,洗了一个澡,我也滚到床上睡觉。

    因为苏妹喜的话,我心里平顺多了。

    我不会原谅我幺答,当然也不会恨他,以后我会和他保持距离,防止被他再次伤害。

    至于幺答被我捏爆了的人魂,我会想办法找到新的人魂给他补齐。

    他不仁,我不能不义。

    这个世界上这么多人,你一辈子又能认识几个?我也只能结交那么几个和我价值观念相同的人。

    三观不合,一定不是同路人。

    圈子不同,何必强融。

    强融只会带来痛苦。

    徐伟啊,余生很贵,不要把太多人请进你的生命里,哪怕是你的亲人。

    之后的几天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店铺里没有什么生意,我除了看店就是睡觉,日子过得非常无聊。

    如果是平日,苏妹喜还会出来和我玩,但这几天苏妹喜进入突破期,一直处于闭关状态。

    我本来想找杨伟,去县城吃一顿火锅,但打电话过去,杨伟他和师父外出给一家富户看风水。

    我彻底没了赋闲之所。

    唉,这便是人生,我的人生面如此狭窄。

    相识满天下,知己能几人。

    期间,我打电话问了一下我幺答情况,我妈我幺答彻底好了,既没有发疯,也没有梦游,再过两天,都可以上班了。

    我妈,没想到我那伙伴杨伟本领如此高超,把幺答治得服服帖帖的,让我把他邀请过来,吃一个饭。

    我嘴角冷笑。

    只有我心里明明白白,幺答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人魂没有被金贵子控制,而是被我捏爆了。

    我告诉他,让幺答注意一下,别走夜路,别去荒郊野岭,以免不测。

    放下之后,我心里面十分苦恼,幺答暂时是好了,但金贵子毕竟没有找到,一计不成,他会不会再施二计呢?

    心乱如麻,这金贵子没有将其斩草除根,留下了一个祸害。

    就这样无聊地过了半个月后,一天,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过来。

    “喂,请问是徐伟吗?”一个年轻伙子的声音。

    我一听,顿时一喜,看来是有客户上门了啊。

    “是的,这里是徐氏白事铺子,请问你需要什么东西?”我完全一副职业化的口吻。

    “卧槽!”

    对面的人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徐伟,你是怎么搞的?咋沦落到了吃死人饭的地步了?”

    咦,这人这样,难道认识我?

    “你是谁?”我立马问道。

    “你听不出我的声音了吗?”电话那头的人立马反问了一句,“我是你的初中同学,老同桌,张军啊。”

    一听见“初中同学”、“张军”这两个关键词,我的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一个形象出来。

    他是一个瘦弱的男生,个子不高,脸只有巴掌大,爱笑,笑起来会露出一颗虎牙。

    初三和我坐过一年的同桌。

    没有想到会是他。

    我在电话这头笑了起来:“张军,是你啊,你竟然给我打电话了。”

    起张军,他对我可谓恩情深重。

    我上初中的时候,周一至周五在学校里住宿吃饭,我爸妈给的生活费很少,而我饭量很大,常常吃不饱。

    每每到了周四周五,身上便没有钱了。

    要饿肚子。

    受不了了的时候,只好向同学借钱,而我借的最多的人,就是张军。

    张军家里很有钱,他回家吃饭,父母给得生活费完全是零食钱。

    或许是因为我学习好(你也知道,在学校里只要学习好,人家就卖你面子),我只要一借,张军就会借给我,五块十块的。

    次数非常普遍,尤其是初三那一年,我几乎是周五借,周一还,然后周五又借,一遍又一遍,几乎周周如此。

    甚至到了中考那一天,我还问他借了五块钱。

    作为一个非亲非故,没有义务帮助你的人,却这样不厌其烦地当我的提款。

    哪怕我会按时还钱,这份情谊仍然深重如海。

    不过这子学习不好,初中毕业之后上技校了,我和他六七年没了联系,没有想到今天会突然给我打电话。

    我感到既歉疚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