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瓶罐罐

    那是我上初三的时候，一次在家翻东西，无意间翻到了几张光碟。

    光碟放置的位置非常隐秘，夹在衣柜的棉被之中，而衣柜又放在我爸妈的卧室之中。

    我猜想应该是我爸放的，他喜欢看vd。

    而真正令我兴奋的是，那光碟的封面，非常劲爆，摆着一个令我难以理解的姿势，好像在打架一样，但两人表情又极为销魂。

    当我悄悄地把光碟放入vd里，坐在沙发上，在脸上电视荧光的跳动下，从此走入了一条不归路

    后来，我学会了在被窝里干坏事儿，周依琳前几天还提起过，弄得我面红耳赤。

    了这么多，总而言之，像我这样一个从到大的好学生，“别人家的孩子”，都对那方面的事情趣味豁然，更何况那些自制力不强的花季少女，在混子的甜言蜜语之下，偷尝禁果，一不心怀孕

    这样才有了像郭镇诊所这样的妇科医院出现，专门

    为未成年少女人流，每一单收费也不过几千元，但就这一个项目，它们便实现盈利。

    可想而知，前来人流的少女之多。

    对于身体还没有成熟的未成年少女来讲，人流是非常危险的，一个不心大则闹出人命，则给妇女留下终身的后遗症。

    以郭镇诊所的医疗水平来讲，想要给孕妇提供全方位的人流服务几乎是不可能的。关于这家医院的种种报道和评论带给我的感觉，这医院就是一个投资人赚钱的工具，什么医者仁心，他们是半点没有的。人流段肯定简单粗暴，怀孕少女受尽了苦楚，免不了有躺在病床上突然加钱的讹诈段。

    我一边在房间内寻找，一边想着最近看的黑医院新闻，疯狂脑补医院坑人时的情形。

    走了一圈之后，我发现这屋子垃圾篓还没有清理，将其拿了起来，发现里面还有些废纸团。

    “这些纸团非常干净，没有半点灰尘，应该是最近才扔的。”我好像发现了新大陆，将垃圾篓倒扣在地上，将那些废纸团一一展开。

    其中有一张是人流价目表，安全放心无痛，令我诧异的是它的价格，非常便宜！

    我虽然没有做过人流术，但以前看见老大妈在街头发那种医院卡片时，晃眼瞅过，最便宜的五六百元，而无痛人流，需要打麻醉剂，三四千元。

    可这郭镇诊所的价格，无痛人流只要一百块！

    我咋了咋舌，便宜得过分，这连麻醉剂的成本都回不了啊。

    我翻了翻价目表纸张，难道这是虚假宣传？有这种可能，比方最开始只收一百，但后面又有麻醉剂之类的加价，和现在流行的黑导游差不多。

    当然，这也只是一种猜测，万一这医院收费真的和价目表上的一样，人流只要一百元，那该如何解释？

    一百元，医院回不了本，养活不了人，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我皱了皱眉头，又返回去看了一下来客登记表，记录时长一个月左右，顾客大约一百来人，一个人一百块的话，一个月也就一万元的收入，完全不能抵消二十多名员工的工资啊。

    按照周依琳的，这郭镇诊所在高中时代便存在了，直到最近才因为不可知的原因关闭，期间五六年的存在时间里，一定有其它的收入。

    虽然除了打胎以外，郭镇诊所还为病人提供其他医疗服务，比如一楼的遗传病诊断，但是从我目前掌握到的信息来看，诊所还是以打胎收入为主。

    来客登记表上，打胎之外的服务寥寥无几。

    郭镇诊所一定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副业”。我脑海中的猜测正慢慢成型，不过还有许多细节没有敲定。

    正当此时，我却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我在房间的最里面发现了一扇门。这扇门位于资料柜的旁边，在门口看，视线会被柜子遮挡住，所以刚进来时，我没有发现。

    门是原木，没有刷任何油漆，黄亮亮的锁孔明它是被锁住的。

    我推了推，紧紧的，没有办法推开。

    我心里忍不住“咦”了一声，这人事部怎么会有一扇门呢？位置还这样隐蔽，搞得和密室似的。

    一时间，我的好奇心被勾引起来了，忍不住想要推

    开看看。这郭镇诊所本来疑点重重，在这门内部，或许有我意想不到的发现。

    在房间内找了一番，没有找到半串钥匙，看来，开门的钥匙应该不在这里。

    万幸的是，我在资料柜的底部找到了一根撬棍，棍子的顶部扁平锋利。

    “这是木门，我可以把它撬开。”

    左右无人之际，我举起那一根坚实的撬棍，对着那扇大门疯狂戳动：砰——、砰——、砰——

    寂静的夜晚，哪怕是闷响声，听起来也有些响亮。

    这扇木门比我想象中要结实，我使上了吃奶的力气，连续戳了数十分钟，才在锁孔旁边戳开了一个洞，警惕地瞅了一眼门内，才伸进去，将反锁的门打开。

    “闹出了这么大动静，会不会惊扰到房间内已经沉睡的东西？”我深吸了一口气，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

    房间很大，比外面的房间足足大了一倍不止，灰蒙蒙的，而且很空旷，几乎没有任何家具设备，打眼一

    扫，地上密密麻麻的放满了玻璃罐子。

    我眨了眨眼睛，没错，是玻璃罐子。

    呃，确切来，是玻璃桶子，大概有自来水公司装水的水桶那么大，整整齐齐的，码了一排又一排，从我的脚边，一直蔓延到房屋的最里面。

    玻璃罐子明净如新，没有半点尘埃，明到货不久。

    “这些玻璃罐子是干嘛的？”

    人事部的房间内设置了这个神秘的单间，放置了一整屋子的瓶瓶罐罐？

    我心翼翼地上前几步，仔细一看，发现不对，这些瓶瓶罐罐并不是中空的，里面装满了黄灿灿的液体，我蹲在一只瓶子旁边，只见，液体大概有整个瓶子五分之三那么高，金黄色，有点像尿液。

    我明白了，这些液体应该是人流术时需要用到的一些医疗药剂吧，瓶瓶罐罐是用来装它们的，比如福尔马林、过氧化氢啊之类的。

    不过这量也太大了，一桶一桶的，这么多桶，啥医疗药剂啊，这么多？

    带着疑惑，我忍不住旋开了眼前瓶子的橡胶瓶盖。

    之前我过了，这瓶子是非常大的，和自来水公司的送水桶差不多，但是瓶口的口径却比自来水厂的送水桶要大数倍，和我大腿一样粗，瓶口的橡胶盖子也有我指头那么厚。

    这样造型再次令我疑惑，如果真是医疗药剂，摄取的时候，用舀，还是用倒？

    在我的印象中，任何化学药剂，为了防止挥发，都是窄口径的。

    使劲地扭了几圈，我终于彻底地旋开了厚重的橡胶盖子，而在盖子打开的那一刻，一股浓重的腥臭味从瓶口喷涌出来，我鼻子一皱，脑海中蓦然电光一闪：

    这味道有点熟悉，我似乎在哪里闻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