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尖叫
尖叫
接下来的内容则没有什么重大发现,都是一些例行公事的人事安排,我唰唰唰的翻了那么几页,完了。
这一本会议纪要是崭新的,一共只记录了五六页,其中有两页还是计算题,不知道是算工资还是算什么。
这本会议纪要应该是今年过完年,诊所开了一个简短的开工大会,大会上发给员工们的,就记录了那么一次,便扔在这里了。
我合上会议纪要,忽然,在扉页上发现了三个弯弯曲曲的字,竟然是一个人的名字:张菊红。
我脑海里电光蓦然一闪,想起了员工风采墙上,那张被割去了人头的照片,其中有一个就叫“张菊红”这个名字。
“这是她的会议纪要”我略感诧异。
话回来,我刚拿起这本会议纪要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封面,并没有发现任何字迹,现在看完了,合上它,却突然发现了记录人,这种感觉很灵异。
“应该是没看仔细吧。”我这样解释道。
左右检查了一番,感觉没有什么其他发现,我把这本会议纪要放回了椅子上,然后沿着瓶瓶罐罐之间的那一条道,心翼翼地退出了房间。
站在门口,我脑海里忽然有一个想法,既然我料定这郭镇诊所以收集人流胎儿为目的,那么这一堆瓶瓶罐罐里面的金黄色液体,会不会与此有关呢?
这是一个值得肯定的思路。
想着,再一次回到了人事部的房间。
进入大楼已经快一个多时了,我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一点多。
“我还没有找到那个女护士鬼,不知道它在哪里。”
整栋大楼非常安静,一直没有半点声音,留在一楼的那个女主播闫瑞星也没有半点叫声,这么长时间,要么平安无事,要么被杀害。
假如她真没有半点道法的话,被鬼从后面突袭,可能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也不知道那女鬼有没有注意到我,我刚才弄出那么
大的声响,一定被她发现了,或许她正盯着我也不一定。
我警地扫了一眼人事部办公室,然后目光投向了资料柜里,那里面还有一大堆资料,或许能有什么发现。
之前我就是想翻资料柜的,但是意外发现了旁边的门,被打断了。
但我打开发现里面的文件袋竟然都是空白的,崭新的,好像才从市场上批发出来,在下面还有我刚才看见的那种会议纪要,一大沓一大沓的。
“这里应该是一个储物柜,专门放刚买回来的东西的,我猜错了。”我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这里面肯定没有任何线索。
环顾了一圈,见这里再没有什么我值得搜索的东西,便抬脚离开了这里。
我回到了楼道里,这楼道悠长黑暗,只有两端透露着微光,或许是因为抹牛眼泪的时间太长,中间我还补了一次,视野稍微有点模糊起来,好像得了近视眼。
“我必须赶快找到女鬼,等天眼时间一过去,可就麻烦了。”我的心不由地焦虑起来,“我已经抹了两次牛眼泪,再抹没有效果。而且开天眼只能开一次,哪怕到时候闫瑞星教给我开眼符文的方法,都无济于事。”
“那女鬼又在哪里呢?”我原地跺了跺脚。
这栋大楼一共四层,每一层都有将近十个房间,一个个挨着找,已经来不及了。
进来这么久了,我也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煞气,没有一点儿线索。
“旁边就是档案馆,要不去里面找找,或许会有意外发现。但现在看档案完全是浪费时间,还不如一个一个房间挨着找。“我犹豫着。
我正要迈步,忽然目光一动,发现楼道的地面上躺着一件黑乌乌的东西,走近去拿起来一看,“咦?这不是放在院长抽屉里的红色情趣内衣吗?怎么跑到这里了?”
酒红色,蕾丝,大码,我看一眼就记住了。
“两个完全一样的情趣内衣?还是我进入人事部
时,有人将它从院长办公室的抽屉里拿出来?”郭镇诊所内不止我一个人,闫瑞星的出现带来了变数,如果真的有人的话,那么一定是闫瑞星。
当然,也有可能是鬼!
我想起了刚才我用铁棍撬门时发出的闷响声,夜深人静,一定惊动了什么。
一时,我的目光变得分外警觉,在楼道的各个角落打望。
假如我中的这件情趣内衣真的是院长办公室抽屉里的那一件的话,那么,院长办公室里一定出现了某些变化。
想着,我正要往院长办公室赶去,忽然,楼底下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尖叫。
“是闫瑞星!”先不要开眼符,单单她在同学会上替我解围,这一点恩情,我便要帮助她。
我急忙沿着楼梯而下,“是在二楼!”
闫瑞星那一声尖叫过后,再也没有半点动静,我紧赶慢赶来到二楼时,这里已经恢复了寂静。
走廊上阴沉沉的,一片死寂。
“那个女鬼出现了吗?”我紧贴着墙壁,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这个时候我可不敢有半分懈怠,一直背在背上剑袋里的桃木剑已经握在了上。
走着走着,忽然旁边的房间里传来了一阵器的轰鸣声,轰隆隆的,一起一落,非常有节奏感,好像洗衣旋转发出的声音。
我辨别了声音传来的方向,最后停在了一间名为“产前检测中心”的房门前,那声音就是从这间屋子里传出来的。
房门不知道已经被谁打开了,我心翼翼地伸出了脑袋,朝屋子里望去。
我看见了一架搅拌一样的器,缓缓旋转着,那轰鸣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一缓一急,很有节奏,器头上有一盏红灯,一闪一闪的,不知道这信号灯是代表器正在工作,还是出现了故障。
一旁的办公桌上还放着一台电脑,开着,蓝屏,而且画面不停地跳动,每跳动那么几下,便会显现出一张静态胎儿图。
我看出来了,那是胎儿在孕妇子宫里的三维彩超照
片,那么这一台器肯定是三维彩超了。
我走了进去,房间不大,除了这一台正处于工作状态的三维彩超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人。
“闫瑞星不在这里,那么这台器是谁打开的?还是她原本在这里,后来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在三维彩超周围检查了一番,一无所获后,朝那台电脑走去。
在我走近的那一刻,恰好蓝屏结束,屏幕上的那张胎儿静态图刷新了出来。
未发育成熟的胎儿都很丑,他们肌肤是半透明的,鼻子眼睛还没有完全分化,上下眼皮黏在一起。
我皱眉,凑近了一点,想看一个仔细。
可就在这一刻,我浑身如同遭到电击,身心巨震——那画面上的胎儿忽然睁开了眼睛,冲我露出一个极为诡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