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

    我拿出桃木剑，一直走到了一楼的拐角处，停住了脚步，大厅内的那个女鬼“喂奶”之后，身体非常虚弱，蹲在地上身体抽搐着，瑟瑟发抖，都有了一点魂魄不稳的迹象。

    “被榨干了？”

    饶是如此，当我来到一楼，距离那女鬼二十米不到，我本来想突然杀出去，来一个出其不意，但还是被她听出了动静。

    “谁！”阴冷的声音里，满是警惕。

    我躲在拐角后面，一动也不敢动，而那女鬼站了起来，一点点朝我这个方向摸索过来。

    “好会！”

    我高举桃木剑，屛住呼吸。

    等到她走到拐角处，即将看见我的那一刻，我一剑劈了下去。

    确切来，我是用剑刃拍下，而不是砍下。依女鬼

    现在的状况，我一剑砍下去估计会直接要了她的命，但我不需要这样做，我留下她还有别的用处。

    这栋大楼内有太多的谜团没有解开。

    “啪！”我这一拍用上了八成的力气，击打之下，女鬼稀薄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像投下了一块石头，以击打处为中心泛起了一圈圈涟漪。

    女鬼身子一个不稳，闷哼之下，身子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我从拐角的阴影里迈出一步，走了出来。

    “是你？”女鬼趴在地上，扭头望向了我，目光间充满了狰狞与怨毒。

    “你以为会是谁？”

    那女护士鬼身子在地面蜷缩了一会儿，猛然之间，像一只弹跳而起的青蛙，朝我脸面扑了过来。

    她张大嘴，五官皱在了一起，朝我的脖颈一口咬下，“哇呜——”，看样子她想一口咬断我的脖子。

    但她刚才被鬼吸光了精华，又中了我至刚至阳的桃木剑一击，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我一个闪身便

    躲了过去，然后一脚踹在了她的腹部。之所以没有再使用桃木剑拍，是因为她的魂魄剧烈颤抖起来，已经有了魂飞魄散的迹象，再拍一下，估计她会挂掉。

    女鬼扑倒在地面上，直挺挺地扭动着，怎么都爬不起来了。

    我从怀中取出来一盘墨斗线，将她的身子像捆粽子一样缠了一圈，对付鬼，普通的绳索是拴不住的，只有这种墨斗线才可以捆住。

    “怎么样了？”闫瑞星匆匆忙忙地从楼上跑了下来，目光盯着那地上身体几乎半透明的女护士鬼，目光有些忌惮。

    我没有回答，而是瞟了一眼身后那敞开的大门，道：“门打开了，闫瑞星，你赶快离开这里。”

    “你不和我一起走吗？”灯下，闫瑞星两眼有些疑惑地望着我。

    “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暂时不能走。”我断然拒绝。

    本来今晚来这里，铲除地上的这只女护士鬼，任务

    便算是完成了。但这郭镇诊所里有太多谜团，包括刚才这女鬼诡异的“喂奶”情形，我觉得这诊所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我想要一探究竟。

    从这女鬼嘴里敲出点什么，再将她弄死。

    “其他事？”闫瑞星有些惊骇地看了我一眼，显然今晚上已经将她吓得够呛，“那我先离开了。”

    我拽着这女鬼来到了一间病房，桃木剑比在了她的脖颈上，管她会不会，不我就一剑刺死她，让她魂飞魄散。

    哪知道刚才猖狂无比的女鬼，这个时候也是怂包了，颤抖着嘴唇道：“别、别杀我”

    “，你呆在这诊所里究竟干什么？”

    女鬼道：“我叫刘晓英，原本是这家诊所的女护士，专门负责人流科”

    刘晓英？我想起了员工风采墙上的两张割头照片，其中有一个人就叫刘晓英，看来我猜得没错，果然有一个是她。

    “人流科，这大楼内的婴儿都是你害死的吧？”

    “道长，饶命啊！我也是被院长逼迫，走投无路啊！”女鬼哭诉着，娓娓道来。

    原本，她只是郭镇上的一个农村妇女，几年前这家诊所凭空建起来之后，招女工，到处在电线杆子上贴招聘，她报名参加，结果被录取上了。

    这一点连她都很诧异，因为她只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妇，半点护理经验都没有啊。

    一番简单的培训之后，她被分在了人流科。

    而老板给她的工作任务不简单，不是负责打胎，而是专门收集流产的死婴。这还不是最奇怪的，真正令她奇怪的是，老板提供给了她一种油，让她在婴儿尸体上抹上那种金黄色的油，再将其密封起来。

    “油？”我脑海里电光一闪，想起了在四楼单间里看见的那种瓶瓶罐罐里面装得液体。

    “是的，就是它们！”女鬼道，“起初，我并不知道它们是什么，逐渐接触中我才明白，那种金黄色的油水是从老鼠尸体中提炼出来的，叫老鼠油。”

    老鼠油！我脑海里轰隆一声巨响，瞬间反应过来了

    ，为什么我对那种液体散发出来的刺鼻性气味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总觉得在哪里似曾相似，原来是从死老鼠身上提炼出来的。

    金字山，金贵子化煞的坟墓里堆满了剥了皮的死老鼠；

    电厂路招待所地下走道里，那石棺中堆满了剥了皮的死老鼠；

    还有我幺答发疯的时候，到处撕咬老鼠，剥掉它们的皮；

    当时我闻到的，就是那种刺鼻的味道。

    只不过它们是尸体，而不是油水！难怪我会感到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用老鼠油抹尸体，这种事情离奇得很，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而更令我感到激动的是，这诊所里发生的一切，会不会与之有联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一环套一环，好似最近一两个月发生的所有事儿都可以被联系

    起来！

    我仿佛看到了一张巨大的。

    “起初我也没有多在意，因为老板给我的工资非常高，活儿虽然有些害怕，但毕竟轻松，我一干干了好几年。本来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维持下去，但前不久我撞见了一件事儿，给我招来了杀身之祸”

    听到这里，我完全忍不住了，抢问了一句：“什么事儿？！”

    而接下来女鬼告诉我的，却令我大吃一惊